38.Chapter 38

  此為防盜章, 請支持正版,12小時候可觀看  小說里, 陳彥是個弔兒郎當的人, 他沒什麼特別的喜好, 十分隨心所欲。


  但經過觀察,葉安歌發現, 陳彥是個擁有極強掌控欲的人, 他一旦提出了什麼建議,那都是不容拒絕的。


  他也很聰明, 他知道原女主想要什麼,所以總能投其所好。


  就像最狡猾的獵人,永遠能掌控自己的獵物。


  嗯……小說里的陳彥可沒這麼有意思。


  葉安歌看著車水馬龍的街道, 看著每超過一輛車, 車主都會打量自己坐著的法拉利。


  這輛法拉利價值兩千多萬,是暗紅色跑車, 確實很吸睛。


  「最近別看網上。」陳彥忽然說。


  葉安歌:「嗯?」


  陳彥皺著眉頭:「我在讓人公關, 你火的太快, 看不順眼的人多了。」


  葉安歌沒把這當回事——畢竟在原著里, 女主在娛樂圈的地位在第二部戲一上線,其一線花旦的地位就確定了。


  「這有什麼?」葉安歌靠著椅背, 「黑的人越多, 證明我越紅。」


  陳彥笑了:「你還能有這層覺悟。」


  葉安歌也笑:「多謝誇獎。」


  「喬凌河這個人不好接觸。」陳彥說, 「你要是吃了釘子, 別在我這兒哭。」


  葉安歌點頭:「我無所謂。」


  她是真無所謂, 也不耐煩和原女主一樣攻略男配,那也太累了。


  但是葉安歌又不得不承認,雖然原女主的人設是個綠茶白蓮,但自己看小說的時候,看的還真是挺爽的。


  但看得爽,不代表她也想成為原女主這樣的人。


  陳彥笑道:「那行,別打臉啊。」


  葉安歌:「肯定不會。」


  電影開幕式是下午四點,邀請的都是些資深觀影人,這種開幕式是試閱,就是請一堆業內人來充當水軍,票是不會對外發售的。


  但其實按照喬凌河現在的咖位根本不需要請水軍,影帝的獎盃並不是浪得虛名。


  陳彥把車停在開幕式會場的車庫裡,和葉安歌一起下了車。


  兩人一人穿著一身黑,一人穿著一身淺色,還都戴著帽子,跟情侶裝差不多。


  不過葉安歌帶著帽子,路人看不出葉安歌是誰,目光基本都在陳彥的臉上和身上。


  尤其是女人們,現在是消費男色的時代,她們在一邊竊竊私語,但陳彥氣場太強,身邊還跟著葉安歌,她們除了看著,也不能上前要聯繫方式。


  陳彥摟著葉安歌的肩膀,葉安歌有些不自在,甚至有些無語——這位兄台顯然是用摟兄弟的動作在摟她。


  「她們都在看你。」陳彥對葉安歌說。


  葉安歌:「……」


  大哥你能不能有點自知之明,這些都是在看你。


  此時受邀的業內人士都陸續走進了觀影廳,葉安歌跟在陳彥身邊,兩人一路被看著過來,葉安歌被看的渾身不自在,她簡直想和陳彥分開走。


  ——她從事的職業特殊,在進行任務的時候最害怕的就是被人關注,一旦被關注,很有可能就離死不遠了。


  「陳總!」有人驚喜地朝陳彥打招呼,這人有一個蹭光蹭亮的大腦門,挺著個啤酒肚,一米六左右的身高,胖的跟個球似的,似乎踹他一腳他就能表演個滾動雜耍給人看。


  陳彥的態度並不算好,他打著哈哈:「楊導。」


  楊導連忙伸手和陳彥交握:「您還真來了,我一直擔心您太忙。」


  「這有什麼,楊導的電影,我再忙都得來看看。」陳彥把摟著肩膀的葉安歌推到面前,沖楊導說,「這是我妹妹,剛拍了部電視劇,你手底下有合適的劇本可別把我妹妹忘了。」


  葉安歌和楊導大眼瞪小眼,葉安歌只能取下墨鏡,朝楊導打了個招呼:「楊導好,叫我安歌就行了,小葉也成。」


  楊導目瞪口呆,乖乖,怪不得沖得這麼快呢,原來背後站著的是陳彥。


  也不知道究竟是親妹妹,還是乾妹妹。


  姓都不一樣,應該是乾的吧?


  「聽說今天喬凌河會來?」陳彥問道。


  楊導給陳彥遞了支煙,還主動給陳彥點燃:「已經來了,在休息室呢,您這是想……」


  陳彥看了眼站在一邊的葉安歌:「是我妹妹的偶像,帶著過來看看,畢竟是前輩,認識認識也好。」


  楊導有些發愁:「喬影帝他……不是很好說話的人。」


  陳彥揮揮手:「那有什麼,我也不是小氣的人。」


  楊導搓搓手:「行吧,開幕式結束了,我讓喬影帝和您見見。」


  陳彥滿意了:「忙你的去吧,我帶我妹進去了。」


  說完,陳彥就在走廊的垃圾桶上把煙滅了。


  葉安歌看著陳彥滅煙,那桿煙沒抽兩口,就燃了不到三分之一,估計陳彥沒什麼煙癮。


  「進去吧。」陳彥對葉安歌說。


  葉安歌跟著陳彥走了進去,此時觀影廳內已經坐滿了人,因為喬凌河要參加這次的開幕式採訪,所以記者則是站在後排。


  葉安歌和陳彥的位子在第一排,第一排幾乎全都是業內人士和人氣很高的影評人,甚至能在採訪的時候發問。


  葉安歌仔細思考了一下陳彥為什麼會帶自己去認識喬凌河。


  按道理來說,他把葉安歌捧到現在這個程度,甚至還沒有和葉安歌發生關係,應該會想盡辦法杜絕葉安歌和別的男人交往。


  但他並沒有這麼做。


  他像是在告訴葉安歌——我能完全掌控你,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但這有一個前提,就是讓我開心。


  不然我能把給你的都拿走。


  所以即便是影帝喬凌河,在陳彥眼裡都不是威脅。


  這部電影小說里沒有提過,葉安歌也沒有映像,但這並不妨礙她欣賞這部電影,這是部科幻電影,雖然楊導看起來油滑諂媚,但確實有才華,在他的鏡頭下,畫面顯得格外有視覺衝擊力。


  就連陳彥都看的津津有味。


  到採訪時間的時候,幾個主演都走到了台前,氣氛瞬間高漲。


  這部電影沒有絕對的女主角,頂著女主角名頭的梁晶晶在電影里的出場鏡頭不超過十分鐘。


  葉安歌也看到了喬凌河的真人,因為是第一排,葉安歌看的非常清楚。


  畢竟是正宮,喬凌河的外表絕對沒得說。


  喬凌河出道的時候頂著的就是「從詩書里走出來的翩翩公子」這樣的名頭,歲月把他身上的氣質沉澱下來,三十歲出頭,正是一個男人最好的年紀。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西裝,喬凌河是天生的衣服架子,寬肩窄臀,穿什麼都好看。


  他的臉上總是帶著笑,看似親切,但其實是疏離又冰冷,純粹是禮貌的笑容。


  葉安歌書里最不能理解的,就是喬凌河。


  跟別的男配不同,喬凌河被女主攻略之後,幾乎是傾盡一切去愛女主。


  他把自己演戲的心得全部交給了女主,給女主鋪路,配合女主團隊炒緋聞,甚至在得知女主和其他男配有牽扯的時候,他選擇了原諒和裝聾作啞。


  明明頭頂一片青青草原,卻還是無法不愛女主。


  嗯……葉安歌實在不能理解。


  採訪結束,葉安歌對陳彥說:「我去上個廁所再回來。」


  陳彥:「你去,記得去休息室找我。」


  葉安歌:「記住了。」


  葉安歌並不想和喬凌河扯上關係,她是穿書了沒錯,但可沒想過要走跟原女主一樣的路。


  雖然不記得是怎麼攻略的陳彥,但葉安歌清楚的記得,就是在這一次的開幕式,在休息室里葉安歌第一次和喬凌河會面的時候,也見到了喬凌河的養子。


  喬凌河是慈善大使,他三十歲的當天收養了一個被父母遺棄的男孩,所以在娛樂圈的風評也很好,而且這個孩子確實是他一手撫養,並沒有整天丟給保姆,還會抽空帶孩子去旅遊。


  不過這個孩子十分沉默寡言,外界一直傳言這孩子有自閉症,然而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小男孩就對著原女主叫媽媽。


  十分親近原女主。


  也正是因為這個,喬凌河才注意到了原女主。


  也因為這個小男孩,原女主和喬凌河才很快熟識起來。


  嗯……只要避開這一次的會面,就說自己拉肚子,應該就沒事了。


  葉安歌坐在衛生間旁邊的休息區,正準備拿手機告訴陳彥自己拉肚子去不了,正打字的時候,被一雙手扯住了衣擺。


  葉安歌一僵,她的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一個白嫩的小男孩就出現在了葉安歌面前,他有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有柔軟的黑色頭髮。


  他目光有神地盯著葉安歌,然後甜甜地喊道:「媽媽!」


  葉安歌:「……」


  這就是傳說中的,該來的躲不掉的宿命論嗎?

  他只需要站在那裡,就是在宣告所有人,他是野獸中的王。


  陳彥也沒有說話,他只是抱著葉安歌,就像野獸抓住了它的獵物,正在考慮從哪裡刺下尖牙。


  在這靜謐的走道里,有什麼東西在靜默無聲的發酵。


  就在陳彥以後葉安歌會沉默到天荒地老的時候。


  葉安歌說話了,她問:「陳彥,你愛上我了嗎?」


  陳彥想到了葉安歌會說的話,她或許會似有似無的勾|引他,然後拒絕他,這是女人善用的手段,就像掛在驢前面的胡蘿蔔。


  又或許葉安歌會答應他,然後用她的美貌和身體來抓住他。


  無論是哪一種,陳彥都有可以應對的方法。


  但葉安歌卻偏偏沒有用這兩種方法,她就是這麼直白又血淋淋的剖開他們本質的關係。


  她這一句話,把曖昧的氣氛撕了個一乾二淨。


  葉安歌的聲音很輕:「陳彥,你愛我嗎?」


  陳彥緊抿著唇,他知道自己現在應該說什麼,只要他說愛她,今晚他就能進這道房門。


  這個美麗又被他一直保護著的女人就會像花朵一樣在他身下舒展每一瓣花瓣。


  而逢場作戲,鬼話連篇,一直都是男人的拿手好戲。


  但陳彥沉默了幾秒,終於說:「葉安歌,我很喜歡你。」


  葉安歌點了點頭,她似乎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沒有任何疑惑,也並沒有絲毫傷心。


  她掙脫了陳彥的懷抱,在她問出這一句的時候,陳彥的手就已經鬆了,她輕而易舉就能離開。


  葉安歌掏出鑰匙,打開了自家大門的鎖,只是這一次她沒有直接關上門。


  大門在陳彥面前敞開,葉安歌問:「那麼,你現在要進來嗎?」


  葉安歌並不介意和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有什麼親密的接觸,她是個成年女人,她喜歡新奇和刺激,在現實生活中,她一直克制著自己。


  因為工作的特殊性,她壓抑著自己身為女人,或者說身為人的所有欲求。


  但這並不代表她沒有這方面的需求。


  陳彥看著葉安歌,在這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麼。


  ——他要是現在走進了這道門,他和葉安歌,就永遠只是利益關係,或是更直白的肉|體關係。


  他會失去機會。


  至於是什麼機會,陳彥還沒有想到。


  就在陳彥舉棋不定的時候,他的手機響了。


  陳彥接起電話,隨著電話那頭人的訴說,陳彥的表情又變得兇狠起來:「等著……」


  他沒有把話說完,而是看向了葉安歌。


  葉安歌還是在門口靜靜的看著他。


  他現在可以留下,他可以走進這間房門,然後葉安歌或許會給他煮一碗餃子,或是下一碗麵條,然後他們會喝一點紅酒,再之後,他就可以成為葉安歌的男人。


  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


  外面充斥著陰謀和鬥爭。


  但是這間房子里卻溫馨又迷人。


  陳彥深深看了葉安歌一眼,這個女人像是一個巨大的謎團,一個充斥著甜蜜香氣的陷阱,而現在他不是野獸,是她的獵物。


  這一刻,陳彥覺得他們的位子對調了。


  比起他,葉安歌更加遊刃有餘,她知道他要什麼,而他卻不知道她要什麼。


  娛樂圈的地位嗎?還是錢?

  陳彥覺得他看不透她了。


  「我馬上過來。」陳彥對著手機那頭的人說。


  說完,陳彥就掛斷了電話。


  葉安歌還有些奇怪:「怎麼,不留下來?」


  陳彥卻大步走到了葉安歌的面前。


  他的肌肉很結實,肩膀很寬闊,他走路的姿勢又有一種捨我其誰的霸氣,像一頭猛虎,百獸之王。


  陳彥捏住葉安歌的下巴,讓葉安歌抬起頭來看他。


  「葉安歌。」陳彥說:「我不動你。」


  葉安歌沒有表情。


  陳彥勾起嘴唇,他惡狠狠的親吻了葉安歌的嘴唇,他咬著葉安歌的唇瓣,像是在發泄自己的怒火,可是並沒有用太大的力氣,不會讓葉安歌覺得疼。


  兩人的距離很近,太近了,近到危險。


  陳彥:「你要我愛你。」


  葉安歌的眼睛直視著陳彥,她沒有任何解釋,也沒有動。


  陳彥放開葉安歌,他笑了起來。


  這是真正的笑容,他的牙齒都露了出來,眼睛里充滿了笑意。


  「等我哪天真的愛上你。」陳彥忽然收斂了笑意,他的表情變得兇狠,「你就再也沒有選擇的權利。」


  葉安歌舔了舔被陳彥咬破的唇瓣,她也笑:「是嗎?我們走著瞧吧。」


  陳彥轉身,沒有任何拖泥帶水的走到了安全通道。


  葉安歌在後面問:「你不坐電梯?」


  陳彥卻揮揮手,直接跑下了樓。


  二十二層樓的高度,走樓梯還是需要一段時間。


  但陳彥現在不想坐電梯,他感覺自己身上的血液在沸騰。


  看著葉安歌眼睛的時候,讓他有了一種征服的欲|望,這不是肉|體的征服,是全身心的征服。


  他是國王,而她是他的國土。


  他要征服她,要讓她心甘情願成為他的附屬。


  陳彥走到樓下的時候還在喘氣,但是他的眼睛里充滿了耀眼的光。


  他的身體熱的不可思議。


  就連雙手都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當年他接替老大,從一個小丘八爬起來的時候才有這種感覺。


  葉安歌關上了大門,想起陳彥的背影,她莫名其妙的默默後腦勺,嘟囔道:「神經病。」


  不過,這是個可愛的神經病。


  葉安歌並沒有準備在這個小說里尋找什麼真感情。


  男配們愛她,是因為女主光環,她是女主角,所以他們必須愛她。


  如果說作者是上帝的話,那她就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寵兒。


  但在現實世界中不敢去尋找愛情的她,也想在這個小說世界里找一找。


  葉安歌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她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悲。


  如果她能更放縱一點,能更自以為是一些,或許她能在這個世界里變成商紂王,酒池肉林,男人都是她的玩具。


  現實生活中可遇不到這麼多優秀的男人。


  她喝下一口水,嗯,白水都比現實世界的更甘甜。


  葉安歌又泡了一次澡,她吹乾頭髮躺在床上,開始回憶自己的一生。


  聽說人死的時候,以前的一切往事都會像走馬燈一樣出現在眼前,可她死的時候,大腦一片空白。


  她的父母在她未成年的時候就死了,那時候她還在讀書。


  他們是一對學者,研究心理學,或許在外人看來,他們是一對很般配的夫妻。


  而她從小就聰明,別人要花一個月學的知識,她三天就能學會。


  所以在外人看來,他們一家三口,幾乎是美滿的代名詞。


  只有她知道,不是這樣的。


  比起家人和孩子,她在父母面前更像是個學生。


  他們給予她的溫情和親情很少,更多的時間都是在把他們的知識教給她。


  別的孩子在外面玩的時候,她在讀書。


  別的孩子被父母教育的時候,她在讀書。


  她的父母不會打罵她,但是一旦她做錯了一道題,他們就會嘆氣,就好像她讓他們太失望了。


  葉安歌想了想,或許小時候,她也曾經天真過,想要得到父母的愛。


  直到她上高中的時候才發現,無論她做什麼,他們都不愛她。


  甚至於他們結婚,也是因為他們有共同的研究方向,有一樣的事業,強強聯合而已。


  他們在登機前還打電話囑咐她:「我們這段時間不在,你要把留給你的作業做完,那幾套書你也要看,回來要考你。」


  當時她一個人在家,他們不會讓她注意安全,也不會讓她注意身體。


  後來,發生了空難,飛機墜機,千分之一的概率就被她的父母碰上了。


  是怎麼選擇做這一行的呢?大概是那時候的她,除了這些以外什麼也不會吧?

  她是在參加工作了以後才開始學習做飯,學習和人打交道,學習一切在別人看來理所應當的事。


  看著那些死去的同伴,看著那些耀武揚威的罪犯。


  她頭一次生出了,我應該去做點什麼的想法。


  那是她第一次做出選擇。


  也考慮到了這個選擇的後果。


  總要有人去做的,不是她去,就是別人去。


  被搶指著的時候,她也知道,總要有人去死的,不是她死,就是別人死。


  葉安歌在睡覺之前想,我想要一段感情,一段屬於我的,而不是別人的感情。


  然後,她再次死去的那一天,也可以理直氣壯的對自己,比起普通人,我並不比他們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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