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2章 輪回劇本的上演(27)
(前言)
最初的相見,是早已注定的輪回。
(正文)
它,看似身長三到四米,來回徘徊在他們的船底,它有著一雙圓潤碩大的眼睛和那強健形如掃把的巨大尾巴。
它鳴叫了一聲翹起了尾巴,將它舉在半空之中,小雨和夏亞嚇得癱軟在了那裏,阿瑟立馬握住了漿拚命地朝著它的腦袋敲擊,可是它卻像是早就把她看穿似得左閃右避,突然躍起,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她撲來。
“啊啊啊!!”
阿瑟猛地從包裏拿出了斧子,朝著它的腦袋一陣亂砍,它哀吼了一聲掉入了海裏。
阿瑟拚命地劃起了小船朝著遠方而去,可四周卻突然電閃雷鳴,暴風卷著大浪一陣一陣朝他們來襲。
望著阿瑟身後麵的她們,她微微地笑了。
阿瑟跳入了海中,以最快的速度,推著船拚命地往前遊。而夏亞和小雨也跑了過來,二人各自握起了漿,不顧一切地用力往前劃著……
阿瑟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她的呼吸也越發變得困難。她的雙手離開了小船,她的身體,漸漸地往下麵沉去……
阿瑟看著光明一點點的消失在她的麵前,看著天空中的雨流落在了她的眼裏。
夏亞拉住了她;小雨也拉住了她。
她抬起了頭,看著這兩個比她還柔弱萬分之人,她們的雙手分明也在顫抖,她們的力氣應該也早已用盡,可是她們卻一同笑著,一同笑著將阿瑟拉了上來。
阿瑟也笑著,她笑著拉著她們的手,爬上了這艘小船。
2050年6月22日22點11分
阿瑟抬著頭望著那一望無際的深邃星空,它將大海也變成了星夜,就像一支小夜曲,在阿瑟耳邊演奏。
“夏亞,我們會飄向哪裏?”
“我也不知道。”阿瑟笑了一下,望了一眼繁星,繼續答道:“也許當我們睜開眼,我們就會看到另一個大陸,那裏有城市,有很多的人,十分的熱鬧。我們安頓了下來,從此過上了我們想要的生活,我悠閑地躺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回過頭去看,你在我的身後,而小雨在我的旁邊……”
“是啊,那是個多麽好的夢境,好像就在眼前一樣。”
“傻瓜,那不是夢,它是我們的未來,在這大海後,在那死亡前。”阿瑟閉上了眼,幻想著一切。
“是啊,它不是夢,它總有一天會實現的。我等著它,我等著你。”
“嗯。”阿瑟應著夏亞的話一起望著繁星,望著這片深邃的黑暗,讓雙眼看見了光明,雖然這片光明,它不在這裏,它還在未來。
夏亞睡著了,不知何時,阿瑟竟也睡去。
2050年6月23日5點47分
為了有體力去抗爭命運,阿瑟撕開了自己僅剩下來的衣服,將它置在了她臨時用漿搭建的“三腳架”上。衣服被那烈日灼烤,不一會就燃了起來,她立馬脫下了自己的鞋子,將它盛滿了海水放在火上灼烤。
隻見海水“咕嚕嚕”地沸騰了起來,不停地冒起了泡,它的蒸汽緩緩上升,阿瑟將手遮在了上麵。
阿瑟舔了一下她自己的手,無色無味,那是淡水。
隨之她趕快將她那布滿水蒸汽的手舉到了夏亞和小雨的麵前,她們饑渴的抓住了阿瑟的手,不停地吸吮。
阿瑟的衣服轉眼便化成了灰燼,到頭來也隻換回了那幾滴蒸餾水而已,可是喝了它的阿瑟卻好似脫胎換骨,她一把抓過了漿,站在了小木船的船頭,用力地劃著,一刻也不曾停歇,一刻也不曾逗留,與死神抗爭,與自己抗爭。
2050年6月23日18點22分
海麵無比平靜,既沒有暴風雨,也沒有未知的生物,有的隻有一望無際的金黃,有的隻有微微的海浪。
阿瑟停下了劃槳,手再也抬不起來,全身的神經就像被抽離一樣的疼痛,它從她的手指直逼她的心髒,讓她滿頭大汗,不禁倒在地上叫喊。
“夏亞,夏亞,你怎麽了?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啊。”
夏亞勉強的朝阿瑟爬來,他一把抱住了阿瑟的身體,使勁的搖晃。
“我沒事,我隻是有點累,睡一會兒就好了。”阿瑟笑著答道。
“你怎麽可能沒事?你明明就是在硬撐!”夏亞生氣地望著阿瑟的眼睛,聲音越發的響亮。
“我沒有硬撐,就讓我睡一會兒吧,就睡一會兒。”
阿瑟說完了這句話,便失去了意識,深深地陷入了一片黑暗裏。
2050年6月24日19點30分
阿瑟睜開了眼睛,可是除了脖子以上的部位,根本無法動彈。
阿瑟扭過了頭看著夏亞和小雨,他們也都躺在了船上。
阿瑟望向了自己的手,心中不停地呼喊著快動,可是它卻依舊軟綿無力,就像一團棉花一樣鬆軟的安放在那裏。
海鷗從阿瑟的眼前飛過,它飛的是這樣的自由。
阿瑟閉著眼睛,傾聽著大海的聲音,不知過了多久,也不知飄到了哪裏。
2050年6月25日11點12分
強烈的陽光直刺他們的眼睛,阿瑟身上的皮膚也像被榨幹一樣滾燙而清脆的貼在了肉上。
阿瑟躺在船上,抬著頭看著殘忍的上空,連眼淚也流不出來,隻是如同一具幹屍一樣,隨著船飄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阿瑟的神經幾近奔潰,她用軟綿的手擊打起了船板。
她慢慢地轉過了頭,看著躺在她身邊和我差不多的夏亞和小雨,無聲地哀吼。
“夏……夏亞,你不要自責,我們並不怪你。你已經盡力了,隻是世界決定了我們的生死,它不給我們活命的機會,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夏亞勉強地笑了一下。
“是世界決定了我們的生死?如果是世界決定了我們的生死,那麽就讓我殺了世界,重新造一個我們誰都不會死亡的結局。”
阿瑟的這句話我無比的熟悉,不正是我一直以來對她還有對自己所發過的誓言嗎?也許冥冥之中自有輪轉,即使我忘記了一切,她忘記了一切,但那立過的誓言,卻像深刻在骨血裏的印跡一樣,無論經曆過多少個世界,無論曆經過多少次記憶的重置,最終都難以被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