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夷陵之戰(二十七)
(前言)
寒冰不能斷流水,枯木也能再逢春。
(正文)
蘇琴語拿過‘天龍槍’,將其放在臉頰,淚水順著長槍滴落。
“他本姓李,名樂,字畫然…,我們四人本是從小長大,又拜入相同的師門,同門之誼自當更加深切,可誰知就是你眼前的二人卻將畫意逼落懸崖…”蘇琴語的傷心溢於言表。
“萬沒想到,你二人竟是這般鐵石心腸,居然完全不管同門之誼,我卻還向成少俠推薦你二人,我真是糊塗!”鐵匠倒也是心直口快之人。
“你們當真將同門的李畫意逼落懸崖?”雖然方書然平時總是一副居高自傲的樣子,可卻很難相信他是如此心狠之人,更何況莫棋風的為人,斷不會做出如此絕情之事。
“不瞞少俠,此事在我二人心中多年,卻難以忘記當日之場景,畫意墜崖不假,可並非如同蘇琴語所言是我二人所為。”莫棋風的表情極為傷感,可見當日隻是對於他來說也很是痛苦。
“荒謬!你倒是說說,不是你二人苦苦相逼,畫意他又豈會墜落懸崖?”蘇琴語駁斥莫棋風說道:“當日之事我也在場,分明就是你二人嫉妒他天資卓越,所以才將他逼入懸崖!”
“我們沒有!畫意…他是自己跳入懸崖的!”方書然的臉上也出現了幾道淚痕。
“我不信!你們撒謊!我親眼所見,豈會有假!”蘇琴語幾乎是吼出來的。
“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何他們本是同門,卻要相逼懸崖,你且從頭慢慢說來。”我看著蘇琴語問道。
“我們四人拜入師門之後,師傅見我們各有所專,就分別相傳我們琴、棋、書、畫。並且將師門的四件傳世兵刃也一同傳給了我們。分別是我的‘天幽琴’、莫棋風的‘天閣劍’、方書然的‘天靜扇’,以及你手中的‘天龍槍’。可畢竟我們當時年輕,資質尚淺,勉強才掌握各自手中的兵刃,可唯有李畫意,天賦異稟,四種兵刃皆使得遊刃有餘,運用自如,這本是件好事,可誰知就是這二人擔心師傅會將四件兵刃都傳授給李畫意,竟然以門規相逼…”蘇琴語一時間淚如泉湧。
“門規?什麽門規啊?”鐵匠問道。
“所謂的門規就是,同門之間若有發生爭執,可以用武功決定對錯。”莫棋風慢慢回答道。
“沒錯!你們以門規為由,和李畫意定在江陵城外一決勝負。可你們自知絕不是畫意的對手,竟然合力將他逼落懸崖,隻可惜我聽到此事後即可趕來,可還是沒能趕上,隻見你二人站在懸崖邊,看著畫意墜入懸崖之下!”蘇琴語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二人甚是可惡,虧我平日還敬重你們的為人,沒想到隻是為了一把兵刃就將同門的李畫意…”鐵匠說道一般,就氣不打一處來,拿起‘日月雙斬刀’就要向他二人砍去。
我急忙用長劍擋住:“不可,其中定有苦衷。”
“什麽苦衷?我且不管,我平生最恨忘恩負義之人,你且讓開,讓我斬了此二人!”鐵匠如同怒發衝冠。
“成少俠,你就讓這位壯士斬了我們,我們今日前來,就已經有所覺悟,當日之事雖非我二人有意為之。可結果卻未免讓人傷心。也是時候做個了結。”莫棋風將‘天閣劍’丟在一旁。
“也罷,如此也算是給李畫意一個說法。壯士!請!”方書然也將手中的這扇扔在地上。
鐵匠揮舞雙刀:“沒想到你二人還算有些骨氣,還算對得起‘天下棋閣’和‘靜海書池’的名號。既然這樣,我就成全你們!”
我忙用劍鞘抵住:“鐵匠!不可!他二人絕非忘義之人,暫且聽聽他們所言,再做定奪也不晚啊。”
“也罷!既然成少俠替你們說情,我就暫且聽聽你們的說辭,若有半點假話,刀劍伺候!”鐵匠說完收起了雙刀。
“蘇琴語所說不假,我二人卻是和畫意在江陵城外決戰。在決戰中他也卻是墜落了懸崖。”莫棋風述說著一段陳年往事。
“那你們為何決戰?”這才是我最為關心的問題,我是斷不能相信蘇琴語的說辭,雖然認識莫棋風的時間並不長,可我相信他的為人,絕不會為了一把兵刃而同門相殘。
“有什麽好說的,他就是舍不得他那把‘天閣劍’。”蘇琴語嘲諷道。
“此言差矣,區區一把‘天閣劍’,若是可以救回畫意的性命,我又有何不舍。”莫棋風說罷將地上的‘天閣劍’又扔在了蘇琴語的麵前:“當年,我們拜師同門,畫意在我們之中確實天賦過人,我和方書然都不及於他,而且我也知道蘇琴語更是一直仰慕於他。”
說到這裏蘇琴語微微低下了頭。
“可她卻有一事不知,畫意的功力日益進步,而他的野心也在慢慢增長,他偶然得知本門武功的精髓卻是將我們四人的武功合一,所以他就日夜苦練我們的武功,直到他運用自如。之後就是取得我們三人的兵刃,蘇琴語的‘天幽琴’自是不難,可想要拿到我的‘天閣劍’和方書然的‘天靜扇’就並非是那麽容易了。那日他先是言語相請,可我二人並未理睬,可誰知他卻以門規相逼我二人在江陵城外決戰。”莫棋風緩緩地說著。
“胡說!你在胡說!!!分明就是你二人相逼,怎麽卻反說是畫意的提議,顛倒是非!胡說!你在胡說!!!”蘇琴語顯然無法相信莫棋風所說的一切。
“那後來呢?那江陵城外的決戰到底怎樣?”我並沒有質疑莫棋風的說辭,隻是急於想知道後來之事。
“後來,我們就在江陵城外打鬥了起來。其實我和方書然都很清楚,即使我二人合力也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我們就且戰且退,一直來到懸崖邊上,本想取勝不了,也無法說服於他的話,我二人就縱身帶著兵刃躍下懸崖,即便搭上我二人的性命也絕不可讓他拿到四件兵刃。”
“這是為何,這兵刃就如此重要?”鐵匠有些糊塗了。
“並非我二人在意兵刃,隻是你們有所不知,本門武功精髓,雖是厲害無比,可越是急於修煉對於練武者的損傷就越大,也就是說對於畫意來說隻是有害無益,可他過於執念,完全不理睬我們的話”莫棋風停頓了一下。
“既然你們都不李畫意的對手,那為何是他墜入懸崖?“鐵匠緊接著問道。
“我之前說過基於修煉對於練武者的損傷就越大,正是由於他最近整日修煉,雖架勢已成,但內力不足,一時氣脈逆轉,跌入懸崖,我和方書然雖想相救,可以是鞭長莫及,恰逢蘇琴語此時趕來,我二人已是百口莫辯。況且畫意已經墜入懸崖,我們希望可以在蘇琴語心中留個念想,也就沒有告訴實情。”莫棋風轉過頭去不想讓我們看見他的淚水。
“若非今日之事,恐怕我們此生都不會再言此事。既然話已至此,壯士!請!”方書然閉上了雙眼。
“不!!!不!!!你們撒謊,你們在撒謊,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畫意他不會這樣的,他答應過我的一起過平凡的日子。不!!!你們胡說!!!我不聽!!不聽!!”蘇琴語用手捂住雙耳。
“你們若是所言屬實,我又豈能錯斬好人。”鐵匠忙收起了‘日月雙斬刀’。
“對於不對,現在已經沒有那麽重要了,畫意既然已經不在人世,我們也已經在自責中過了十年,十年…夠了…真的夠了…”莫棋風看著天空,眼淚在眼眶裏麵打轉。
“是啊,十年了,每天我都不能忘記當年的場景,如果可以我真想當時和他一起墜落懸崖。”方書然說道。
“等下!你們就沒有想過李畫意還活著?”我疑惑地問道。
“這怎可能,我們曾在懸崖下四處尋找,可什麽都沒有,下麵河水湍急,加上懸崖之高,絕無生還的可能。”莫棋風的淚水還是流了出來。
“恐怕並非如同你們所想的那樣。”我看著蘇琴語手中的‘天龍槍’
“成少俠,你這話是何意?”莫棋風看著我。
“我的意思是,你們所說的李畫意,可能尚在人間。”我的語氣顯得低沉。
【注】荊州,一般認為,東漢時期荊州原下轄七郡:南陽郡、南郡、江夏郡、零陵郡、桂陽郡、武陵郡、長沙郡,赤壁之戰後,兵家必爭的荊州七郡被劉備、曹操、孫權三家瓜分,曹操占據荊州北部最大的南陽郡,孫權得到江夏郡和南郡,劉備得到荊州南部四個郡(長沙、零陵、桂陽、武陵)。劉備屯兵公安,不利於發展,便向孫權兩次提出借荊州的南郡,東吳魯肅勸說孫權暫時將南郡借給了劉備,於是劉備便有了荊州五郡(南郡、長沙、零陵、桂陽、武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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