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可憐情人終相認(四)
走到書案前的焚暮立刻執筆寫下了一封信,心裡暗生的種種不祥的預感開始應然而生。
這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夢,絕對不是一個夢就可以隨便裝作沒事的樣子。
夢境比上一次還要清晰,裡面的人正是他愛慕的蕭綃。
為什麼會變成夢中的那樣子,焚暮頭痛的想著。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焚暮已無睡意,穿好衣物正準備走出房門的時候,雪雁突然到來。
看著一臉慌忙的雪雁,焚暮當即問道:「有消息了?」
「回莊主,消息倒是有了,但是蕭姑娘現在時昏迷不醒,聽說是為了救梅子軒。不過事情好像比我們想象的好要複雜。血影樓的人一直頻繁活動著,相比最近有什麼大動靜,另外我們還查到李文竹他們已經開始暗地裡動手了。」
聽到這消息的焚暮,當即變了臉色。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竟然發生的如此之快。更沒有料到的是血影樓的人已經開始準備動手了。
雖然此時的目標還不明確,不過前不久的事情焚暮已經大概知曉了。
「昏迷不醒?」焚暮皺眉輕問。
「是的,梅府戒備森嚴想要得到一些確切得的消息需要一定的時日,派人前去調查也無功於返。但是可以肯定蕭姑娘已經沒有性命危險。」
雪雁的說話方式完全跟平常換了一個人。現在的雪雁雙眼無情,面無任何思緒,只是一五一十的回答焚暮的問題。
「派人繼續調查,這幾日我要關於靖國所有的消息以及梅子軒的消息。」焚暮吩咐著雪雁。
雪雁回答是之後,便立刻出了屋門。
而在南院之處的凰北月和月嬋二人此時也在密謀著不可思議的事情。
「確定打聽到了這消息?」凰北月把玩著手中的簪子問道。
「奴婢的眼線傳來的消息不會有錯,這一次李文竹和血影樓暗中易謀的事情千真萬確。包括那個蕭姑娘也是他們想要得到的囊中之物。」月嬋回答道。
「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無意中掀起江湖之中的紛爭,看來果真是留不得,若不能及早出去,必定會成為我們日後的隱患。」
一直以來凰北月對於蕭綃沒有多大的好感,就算有好感那也只是做做面子,徒有虛無的打著招呼,暗地裡卻是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經過上一次的事情,凰北月更加小心謹慎。雖然利用她的表妹試探對方。不過也因此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清荷的病雖然暫時不能得到治療,但是只要她再次踏入這府上的時候,本公主說什麼也會讓她在此栽一次跟頭。」凰北月嘴角微微輕揚,彷彿就已經想到了蕭綃出醜的樣子。
需要的藥草凰北月已經託人找到了,現在唯一缺的就是花醉以及雪靈芝。花醉倒是其次,不過雪靈芝最為棘手。
「公主想得周到,不過顧小姐最近的身子較為虛弱也不經常出來走動,奴婢擔心她會悶得慌。」月嬋好意的提醒著。
凰北月莞爾一笑,心中有所領會。
「你不說我倒還忘記了,顧小姐是我請來的貴客,自然要好好的招待,再說也是我表妹。說來也巧我這個表妹誰都看不上卻偏偏一心所屬她的未婚夫。恐怕這也是難以預料的事情。」
凰北月說到這一點,眼神漸漸狐疑起來。梅子軒的事情她不是很清楚,但對於顧清荷的事情凰北月多多少少還是知曉的。
尤其是那些關於他們族中的事情。這些小事她身邊信賴的月嬋都已經完整的告訴了她。
只是沒有想到她這個表妹竟然用情如此之深,恐怕想要斬斷情絲已經不大可能。
既然如此也就不能怪罪於她這個狠心的表姐了。為了自己表妹的幸福,適當的一些手段也是需要用上的。
「公主,將軍那邊的事情你有聽說了嗎?」月嬋見凰北月心情還算可以,繼續說著一些無聊的事情。
這個無聊不是真正的無聊,而是說來讓人心思不在無聊。
「大概也聽說了一些,府上的口風再緊,也有不透風的牆。那個女人離開焚府之後他就已經開始派人暗中保護並暗中打探她的消息。這種事情我能阻止也是有心無力。他的心思全部都她的身上,我不過只是一個擺設罷了。但是我凰北月說過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月嬋很清楚自己主子的脾性。說出口的話都是要去實行的。不會有半句假話在裡面。
要是真要用其手段來,在女人志紅她是佼佼者。
皇宮不必江湖那樣真正的腥風血雨。不過在皇宮內部每日上演的慘烈的死狀倒是多的排滿街。
這不是誇張的形容,這是凰北月從小在皇宮裡面所親眼看到的。不管後宮的嬪妃採用的是如何惡劣甚至是陰險毒辣的手段,她都會牢牢謹記在心。
那時候為了保命,只有把那些手段都記在心裡。若是有朝一日別人用在自己的身上,也有很快的察覺到。
如今之勢已然不同。從她離開靖國的那一天開始,她就不再是靖國的公主。而是背負著更多仇恨的人。
眭睿之死已經讓她看清楚了靖國皇宮的黑暗。所以打從一開始來到雲國的時候,她就想到了聯姻的對象。
當時就已經猜測到,她聯姻的對象不會是皇宮貴族。
果不其然,那道聖旨就是這樣機緣巧合的順著她的想法頒布了下來。
「公主,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月嬋站在她的身旁諂媚的問道。
不屑一顧的凰北月當然不會把一些小事放在心裏面。她現在一心一意所想的只是為了如何殺掉那個人以及如何得到他。
殺掉那個男人只是需要時間的問題,而得到她想到的那個人不是時間的問題,而是手段。
她現在必須採取一些手段。好不容的來的機會怎麼能夠輕而易舉的流失。
前幾次原本想牙借著自己的勢力與他暫時合作以此來親近他,卻沒有想到他從頭至尾都沒有想愛你關心過她。
「暫時不需要,過兩日再說。今日我們出去走走,看看外面有什麼新鮮的花樣兒。」
凰北月一語雙關的話,月嬋立刻領會到,連忙跟在她的身後。
而在此刻,屋子裡面的梅子軒開始意識模糊。想要努力睜開雙眼卻感覺到了全身麻痹。
以血換血這種大事蕭隕是不允許自己出錯,所以提前就用了麻醉。這樣一來就可以減輕他的痛楚。
雖然只是暫時的,畢竟中毒已久,身體所承載的負荷已經不是以前的幾十倍。一旦毒素清楚之後。
身體會感覺到的就是麻痹。還有伴隨的陣陣痛痛感。雖然不太明顯,實際上梅子軒的身體因為這幾日昏迷不醒導致的太過虛弱。那種痛楚感是清晰感覺得到。
蕭隕看著他的額頭真真溢出的冷汗,隨即用隨身攜帶的手絹給他擦汗。如今他的毒義已經清解完畢,但是體內還有一些殘餘的毒素進過排汗就可以清除。
身旁的雲影是不是往木桶裡面加一些藥渣。再者就用多餘的藥渣放在他的皮膚表面上。
這樣的方法是蕭隕特意要求的。藥渣之中要調理身體平衡的元素,只要今日體內就可以儘快恢復體力。
梅子軒已經坐在木通知中兩日有餘,雖然有過短暫的清醒但意識模糊。蕭隕在他的頭上還紮上了三根銀針,以免經脈錯亂。
相比蕭綃的情況要更為糟糕一些,大量出血的她已經昏迷不醒有兩日有餘。沒有任何清醒的意識,只是時不時冒出一兩句人名。
青檸坐在她的床邊,大致也聽得清楚她說的什麼。
窗外的月光清冷,蟲鳴聲斷斷續續的充斥著夜晚的寧靜。
整個梅府都忙得不可開交,能夠用上的人都已經派上的用場。甚至包括梅府所有的下人。
看著火候的玄羽不時的還打著小盹兒,卻被一旁的雨笙大聲在耳邊叫吼著。那聲音直接讓他連想要小憩一會的慾望一掃而空。
「你能不能像個女人溫柔一點,在這樣大吼,我的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玄羽看著身邊對於他來說是麻煩的存在的笑雨笙,抱怨的提醒著。
其他的吃瓜群眾們都看著這兩人時不時給他們提著精神,眼皮打架的同時,下一刻就會聽會身邊一陣河東獅吼。
「你沒看見葯快要撲出來了嗎?讓你看著火候不是讓你睡覺,要睡覺就滾回房間睡覺去。省得在這裡礙事。」雨笙冷哼一聲,挑釁的反駁道。
完全沒有把玄羽剛才說的話聽進去,依舊是我行我素的風格。
玄羽翻了一個白眼,癟癟嘴。
讓他回房間去睡覺,那簡直是天方夜譚。在這兒的所有人都還在打著精神看著眼前的藥罐。
再看看他身邊的玄塵,依舊是面無表情的一臉輕鬆似得盯著藥罐。
「唉,真是麻煩死了。女人也是最麻煩的。尤其是我身邊的女人。」
本是一句無心之話卻被雨笙逮住了尾巴。
「身邊的女人?看你長得也就一般,頂多是一個小白臉,一看就是吃裡扒外的小白臉嘛,身邊的女人多?嘖嘖嘖,我看不見得?」
雨笙這一番損人的話讓玄羽目瞪口呆,隨即很不滿意的看著雨笙。
「你看你,一看就知道是一個穿著沒有品位的女人。穿得這麼男人,一看就是男人婆,一點女人味都沒有。」玄羽以牙還牙的說道。
「你,哼,像你這樣的小白臉一般都是被一些肥婆或者是上了年紀的來太婆喜愛的對象,少女們都不屑看你一眼。再仔細悄悄你這裝束一看就是干一些偷雞摸狗的事情,不是飛到別人的屋檐上,就是飛到澡堂去偷看別人洗澡。」
雨笙說到最後的時候,渾然不知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緊接著玄羽抓著雨笙的手腕,只聽『壁咚』一聲。雨笙被玄羽壓制在了一棵樹上。
背緊靠著身後的大樹,玄羽的鼻息緊緊地靠近著雨笙的臉龐。頓時雨笙臉漲得通紅。
「誰說我不屑看我一眼的少女,我眼前的不就是嗎?」玄羽的話低低的響徹在雨笙的耳旁。
眾人聽到剛才的壁咚聲,連忙轉向那聲音發出的地方。只見那二人緊緊靠在一起。
花無邪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比某人的手速還要快,這場面也是夠香艷。」
其餘人聽到花無邪的話憋住努力不笑出聲,此時打開房門的雲影看到這一幕。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這,這到底是怎麼會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