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如意算盤就此落空(二)
李文炘看著李文竹放下手中的杯子,看了一眼廖芫。
「二哥,天底下有種靈藥名為雪靈芝,這種葯一旦服下,便會輕而易舉的解百毒,更可以延年益壽。」
自從廖芫回來之後,把所有發生在鶴影樓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李文竹和李文炘。
有關鶴影樓大大小小的事情廖芫都是知而不言,言而不語的詳細回答。
正因為如此,李文竹才更能清楚的知道鶴影樓的動向情況,同時也可以判斷得出焚暮和梅子軒之間的關係。
同時也因為廖芫提供的消息,才想出了給焚暮下毒這一招。
只是沒有想到事情的發展進程遠遠沒有自己預想到的那般順利。
「廖芫,雪靈芝你可聽說過?」
李文竹看向廖芫,淡淡的問道。
對於雪靈芝的事情,李文竹知道的並不是很清楚,畢竟自己沒有學醫。
自己的同門師兄醫術自然是了得,但是自己學到的僅僅只是皮毛而已,甚至一些珍貴的藥材他也沒有見過,至於有些葯甚至連名字李文竹也不曾知曉。
「梅子軒曾經和他身邊的親信雲影提及過此葯,並且他好像也是四處在打聽這葯的下落,梅子軒的師父倒是有這種葯,不過我沒見過他拿出來過。」
廖芫的回答無疑就是證實了李文炘所說的話,並且也已經足夠可以證實焚暮卻是沒有大礙的樣子就是因為服用了雪靈芝的緣故。
根據廖梵說提供的一番話,李文竹不得不重視這問題。
「廖梵說那名蕭姑娘曾經救過焚暮一命,我沒記錯的話那時候的他是身受重傷,看來這焚暮倒是因禍得福了。」
李文竹不假思索的說著事實,李文炘暗暗也覺得疑惑此事。
如今李文竹已經這般說,那麼自己的猜測也就是沒有錯了。
原本他就不怎麼贊同李文竹的那個做法,既然焚暮已經沒有事,那就說明她也不會有事。
不知不覺中,李文炘的心感覺沉靜了許多。
李文竹深呼吸一口氣,雖然自己打得如意算盤就此徹底落空,百般不是滋味。
畢竟他是「琴桑」先生的徒弟,哪有落敗的下場。
從這件事情來看,李文竹已經不會對此罷休,他已經在悄無聲息中計劃著下一件事情。
而這一次他決定暫時不告訴李文炘,一切等到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在澄清也不遲。
「二哥,既然焚暮沒有中毒,那麼這件事情就暫時不要追查下去,不然對方一定會起疑。
李文炘小心的提醒著,以防萬一的李文竹也清楚李文炘的意思。
他抬起頭看著李文炘,淺笑道:「七弟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
說完這句話以後,李文竹便起身朝著自己的寢宮走去,身後的廖芫緊跟其後。
留在原地的李文炘眼神微微一怔,輕喝一聲。便不再理會剛才李文竹所說的話了。
焚府裡面的蕭綃今日起得很早,開門一看,外面已經站著兩名丫鬟在此等候著。
二人見著裡面的人打開了房門,便齊聲問好,「蕭姑娘。」
蕭綃沒有想到焚暮考慮如此周到,竟然會派兩名丫鬟過來伺候自己。
實際上蕭綃是很不習慣這樣的生活,畢竟被人伺候她總是不習慣,偶爾送飯菜到自己的房間倒也沒什麼。
要是換做一日三餐都往自己屋裡送,並且還為自己穿衣洗漱,她想想就覺得自己一定會吃不消。
在鶴影樓的時候,多大的場面自己沒見過,不過蕭綃依舊習慣著忘憂谷的日子。
一人獨自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甚至外出都是自由的。
而來到別人府上,規矩就是別人說了算。
所以,蕭綃看著她們二人,很是無語的望著她們手中的飯菜以及臉盆。
「奴婢,雪雁。」
「奴婢,雲汐。」
二人分別報出自己的名字。相視一眼,帶著微笑走進了蕭綃的房間,
蕭綃大大方方的讓出位置,好讓她們進去整理。而自己就在一邊自己動手擦臉。
看著二人嫻熟的動作,蕭綃不由的驚嘆,這府上的丫頭手腳倒是挺利索的。
不過看著二人的背影,其中一人,蕭綃倒是覺得十分熟悉,思來想去卻也想不起她是誰,並且她的名字,她也覺得十分的熟悉。
唉,不管了,不管了。
蕭綃微微嘆了一口氣,看著她們二人完全整理好了房間,便坐在來享用著早膳。
雖然已不是第一次來到焚府,但是這府上的擺設依舊是老樣子,就連自己的房間,蕭綃昨晚進來看到的時候也是如此。
雲汐和雪雁整理好了之後,便站在了蕭綃的身後。
蕭綃只感覺自己被兩雙眼睛赤裸裸的盯著,很不是滋味。差一點還被嘴裡的粥給嗆著。
雲汐見到她差點別嗆著的模樣,輕笑一聲道:「姑娘,你慢點吃,又沒有人和你搶。」
雪雁看著這一幕也跟著輕笑,很快就被蕭綃轉過身的眼神給憋了回去。雲汐也立即收回了笑聲。
蕭綃看著她們二人,用力的咽完嘴中的食物。
「我啊是被你們兩個人站在身後給嚇住了,我吃飯難道你們也要站著伺候,那我是不是睡覺是不是也要你們站著伺候啊?」
蕭綃的話明顯的帶著滿滿的質問以及威脅,更多的是不滿。
她平時最討厭吃飯的時候有人守著自己,在鶴影樓的時候,她就很自由的吃飯,根本就沒有任何人前來伺候自己吃飯。
現在在這裡,居然身後還站著兩個大活人看著自己吃飯,蕭綃想起剛才那兩眼神直愣愣的看著自己,渾身就不是滋味。
「姑娘,你說笑了,您吃飯,奴婢們伺候你是很正常的事情,將軍吃飯也是如此。」
雪雁站出來解釋著,順便還把自家主子搬出來鎮壓。
蕭綃看著雪雁,一股子的機靈。再看看雲汐沉著淡定,二人怎麼看都像是焚暮我自己精挑細選的丫頭。
不然說話怎麼會如此機靈,說話又怎麼會如此的伶牙俐齒。
她算是知道了,這府邸的主人分明就是為了讓自己不要溜走,所以才會派這兩個機靈的丫頭過來。
這,這完全就是赤裸裸的監視自己,還是正大光明的監視自己。
雖然這監視這個詞語用在這裡不是很雅觀,但是蕭綃腦子裡面暫時吐不出更好的形容詞。
「你們將軍吃飯多人伺候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姑娘我喜歡一個人安靜的吃飯,難道這樣也不行嗎?」
蕭綃完全反駁雪雁的說法。她就是這樣,若果有人跟自己唱反調,她偏要正著來。
反正就是不會跟別人的意見達成統一,更不會就此妥協。
「姑娘,這府上的下人們都是這樣伺候自己的主子的,難道姑娘是要趕我們走?那我們回去怎麼跟將軍交代呢?」
雪雁滿是一臉無辜的樣子,很是委屈的陳述著事實。
蕭綃一聽到這種話,就很害怕。連忙打斷雪雁的回話。
「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只打了,你們想站著就站著吧,我繼續吃飯,繼續吃飯。」
蕭綃一臉狡黠的說著,臉上的笑容燦爛。
轉過身乖乖的吃著碗里的早膳,她那個無語的心,在這裡已經開始喊天罵地了。
雪雁看著蕭綃不在反駁下去,嘴角微微一笑,看了看身旁站著的雲汐。
雲汐淺笑的點點頭,很是滿意雪雁剛才的做法。
吃過早膳之後,蕭綃只覺得渾身的筋骨都懶洋洋的,想要找個空地練習練習劍法。
跟著雲影學過幾日的劍法,許多招式自己已經完全記下來了。
幸好她是有著過目不忘的本事,學到的東西一般情況下是不會忘記的。
雪雁為她找來了一柄劍,一邊的雲汐忙著手中的點心擺放。
蕭綃接過劍,便開始飛舞的旋轉著手中的劍。
右手一輝,劍法行雲流水般通暢。
雲汐看著這劍法,看的十分入神。而雪雁則是率先挑起來的一個,連忙鼓掌。
「姑娘,你的劍法舞的可真好看。」
蕭綃聽到雪雁的話,連忙再來幾個跳躍的動作。一連串下來的劍法,蕭綃大致舞了一個遍。
感覺有些累了,便停下手中的劍,走到雲汐身旁。端起石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
雪雁走過來,結果她手中的劍,順便替她擦擦額頭上的薄汗。
蕭綃哪裡經得住遮掩的伺候,連忙接過雪雁的手帕。
「我自己來就行,對了這把劍用起來很輕,而且手感特別好,雪雁你從哪兒找到的這柄劍?」
蕭綃一邊替自己擦汗,順便問起這柄劍的來歷。
「這件名叫水雲劍,是一把女子專用的劍。將軍府上別的東西不多,兵器倒是最多的,而這柄劍是這府上唯一的一把女劍,水雲劍曾是將軍的母親所用過的一把劍,這劍已經存放了二十多年,至今無人曾用過。」
不擅於開口說話的雲汐,此時開口解釋著這把劍的來歷。
水雲劍的來歷,蕭綃在鶴影樓翻查一些典籍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此劍給女子用絕對是一把上佳的絕頂好劍,而自己卻突然拿給自己使用,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蕭綃看著雲汐,再看了看雪雁手中的劍,點點頭。
「難怪把冰劍如此好用,看來是焚大哥珍藏的最好的一把劍了。」
只是讓雪雁隨便找一把劍,沒想到竟然拿來這麼好的一把劍。蕭綃倒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那柄劍。
「姑娘,將軍說了,這把劍就送給了姑娘使用了。」
雪雁突然想起自己去去找焚暮拿劍的時候,焚暮留下的一句話。
「這恐怕不太好吧,畢竟它是這府上唯一的一把女劍啊。」
聽到焚暮說把這柄劍送給自己,蕭綃心中一暖,很是滿意那把劍。只是畢竟這是一把非常珍貴的劍,怎可奪人所好呢?
「姑娘你就收下吧,將軍的心意難道你要駁回不成?」
「你就收下吧,一把劍而已。」
雲汐再次開口,蕭綃倒沒有想到她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到時讓她有些驚訝。
一時之間只覺得此人異常熟悉,卻又說不出她到底是誰?
那說話的口吻,處事的風格,以及沉靜淡漠的氣質。蕭綃心中不知不覺浮現出一個熟悉的人影。
只是眼前之人,清秀淡然的面容,眉眼彎彎,鼻子秀挺。與那人完全不一樣。
蕭綃只覺得自己只是一種錯覺,竟然差點把她當成了她。
幸好這是在焚府,而自己也是一人來到的雲國。
又怎會有她的身影出現呢,一定是是她自己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