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他中毒了(二)
這一日蕭綃漫無目的走在蓮國的大街上,此時的她根本就沒有想過其他的事情,腦子裡都是一片空白。
在經過一家客棧的時候,突然有些覺得口渴的蕭綃徑直的走了進去。
直到坐在一家客棧之中喝著茶的時候,無意之間聽到了一些閑言碎語的消息。
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她的心頓時猛地抽緊,原本性格大大咧咧的蕭綃,這一次卻沉住氣耐著性子聽著旁邊人的對話。
「你們聽說了嗎?雲國那個焚將軍中了一種劇毒,時日不多了。」一位靠著窗戶的中年大叔說著。
「真的假的,前陣子不是攻打我們蓮國嗎,這才沒多久就中毒要身亡了?」另一人插嘴道。
「自然是不會假的,不然怎麼這消息就傳到我們這兒了呢。」
「說的也是啊,這人還真是有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誰讓他們攻打我們蓮國呢。」
「就是,就是啊。」
「聽說這毒,叫,紫草。」
紫草?
聽到這裡的蕭綃,蕭綃自然再也坐不住了,走上前看著那群人問道:「你們說的可是真的?」
那群人看著蕭綃神色慌忙的樣子,遲疑了一會回答道「是。」
得到確切答案的蕭綃,連忙付了錢,急忙衝出客棧,隨即到附近的馬販子那兒買了一匹上好的馬,火速趕往雲國。
此時躲在暗處的黑衣人們看著蕭綃一騎絕塵於蓮國,相互的點了點頭。隨即消失在了各個角落。
一向平靜的梅府,近來主人出入頻繁。
這日梅子軒剛從宮裡回來,便得到了最新消息。
雲影站在他的身邊彙報完所有的事情之後,耐心的等待著梅子軒的問話。
「花無邪和青檸差不多也到了雲國,接下來就是楚奕痕以及苑博,玄羽玄塵他們四人,你派人多加保護她,切忌不可過早露面。」
梅子軒暗暗的交代著雲影,語氣之中透露著關心以及淡淡的無奈。
在聽到她離開蓮國的消息以後,梅子軒只是一言不發的獃獃坐了一個時辰,爾後彷彿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如同往常一樣,處理著他手中的事情,或者吩咐交代下去一些重要的事情。
雲影當然知道自己這一次闖了大貨,所以比往日更加勤快的出入梅府。
「是。」雲影義不容辭的回答著。
現在他哪裡敢違背梅子軒的半句話,稍有不慎他都會覺得自己死的很慘。
梅子軒性格溫和,但是骨子裡的狠勁兒是雲影隨便想想都覺得十分可怕的事情。
「血影樓的人一定會一路上跟蹤她,你讓玄塵玄羽跟在後面仔細盤查一下,順便打聽下關於血影樓有沒有新的動向,再者你親自跑一趟蓮國,告訴籬落他們這邊的情況,還有最近最新的消息。」梅子軒又一次吩咐著。
雲影道「是。」
只聽梅子軒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淡淡的說了一句:「你先下去吧。」
雲影點了點頭,離開了梅子軒所在的書房。
屋外的梅花泛著淡淡的幽香縈繞在整個府上,空氣中也漂浮著濕潤的泥土香味。
梅子軒回到裡屋,獃獃的望著外面的景色。
時光彷彿靜止一般,他的眼神透過窗戶,直直的看著某處。
兩日後,焚暮坐在外面的青石上,略微虛弱的呼吸著,時不時的還咳嗽幾聲。
站在一邊的上官珏看著這一幕有時候也會忍不住突然發笑。
焚暮原本就很難為情,這裝病也要裝出效果來,不然也會漏出馬尾。
很快焚暮這樣對情況傳進了宮裡,得知這消息的李文炘連忙找到李文竹,想要問個究竟。
「二哥,你到底如何做到的,他明明是那樣生性多疑的人?」李文炘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經過。
李文竹看著李文炘一臉迫切的想要知道經過的囧樣,笑笑道:「自然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下毒,此毒非比尋常,一般會在十二個時辰裡面發作,紫草是慢性毒,只要不強行運功,一般可以活上十幾年,但是這毒一旦發作,也就那麼幾日的時間,我只是在他的茶水裡面還添加一劑紅花,催發毒性發作,這樣一來不到半月就會徹底毒發。。」
李文炘駭然的點點頭,他自然是知道這毒的厲害之處,不過還是心有餘悸。
一直以來自己也是因為這毒根深在體內無法去除,眼前知道焚暮中了紫草並且還被自己的二哥在這上面加了一種紅花,後果更是不堪設想。
「二哥,我只希望不要傷害到她。」李文炘淡淡的說道。
李文竹知道自己的這個弟弟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些心軟,所以勉為其難的說道:「若是不這樣做,你覺得我們的計劃能夠順利嗎?七弟,該狠下心的時候就應該狠下心來,天下女人那麼多,你又不是找不到自己喜歡的。」
李文炘聽出了李文竹話里的意思,想要反駁什麼,卻又把話擱在嘴邊的時候強行咽了回去。
他承認李文竹的話很有道理,所謂無毒不丈夫,再加上天下的女人何其多,天下到手了,自然也不會擔心她會跑掉。
正因為這個想法,李文炘才暫時咽下這句話並不代表自己沒有完全聽於李文竹的安排。
李文竹的出現固然可以幫到他許多大忙,實際上李文炘還是心有餘悸於身邊其他人,包括李文竹。
李文竹雖然說過自己對於皇位之事一概不論,實際上李文炘心中沒有完全把這話放在心裡。
畢竟皇位之事不是爭個你死我活,雙方都不會善罷甘休。
不然李文灝又豈會落到那樣的地步,還死於非命。
所以,李文炘早就想到這一層,只是大多沉默,隻字不言。
「二哥,你此次下山,你師父他老人家知道嗎?」
李文炘岔開話題,饒有興趣的問道。
「他老人家喜歡雲遊在外,走到哪兒都會在最美的地方談一首曲子,不過想來行蹤神秘,我也不知道他身在何處。」
李文炘一說到自己的師父,臉上略微有些興奮,但更多的是崇拜的眼神。
自己在他的身邊帶了足足待了十幾年,習慣了山中的閑雲野鶴的生活,初來乍到京城的時候,李文竹只覺得變化太大。
想起他小時候路過一些小攤位的時候,還有賣冰糖葫蘆的地方,甚至還有賣銀耳蓮子粥的地方,現在別說沒有,就算有也不敢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賣。
「原來如此,我那天看到了蕭隕,你們二人可是師兄弟,就沒有碰過面?」李文炘繼續問道。
李文竹嘆了一口氣,輕笑道:「蕭師兄自從居住在忘憂谷,就再也沒有過他的消息,雲國和蓮國一戰,他才出現,算算我們都有十年時間沒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還是我快要及冠之年,如今一晃十餘年的光景。」
蕭隕在李文竹的心中印象較深,對於他彈得一手好琴看得上絕唱,雖然李文竹是「琴桑」的嫡傳弟子,但是僅僅只是琴藝這方面。
相比其他,唯一比只不過的就是易容之術。
李文竹儘管學到了「琴桑」的真本事,但是易容術確實是他的弱項,畢竟入門之前是有規定,只能選擇兩樣學習,就算是嫡傳弟子也是一樣。
琴藝卻是所有弟子都要學習的,唯獨其他不同。
「我還記得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是在十六年前的祭天台上,不過那時候我才五歲,沒想到多年之後竟然還會遇上。」李文炘道。
「是啊,當年若不是因為蓮妃,咱們雲國的京城小吃裡面,銀耳蓮子湯可是絕味佳品。有生之年不知道還能不能嘗到小時候熟悉的味道。」
一時之間李文竹回憶起蓮子湯的味道,二人對於蓮子湯都是記憶深刻。
香味撲鼻的蓮花香味加上蓮子用文火熬上三個時辰,清爽上口,如今只怕是難以吃上一口。
而在雲國京城的大街上,一匹駿馬出現在擁擠的人群之中,馬上坐著的是一名青衣少女。
此人正是蕭綃,一路上騎馬狂奔而來的她,心急如焚的穿梭在人群之中。
因為馬兒的原因,使她成為了人群之中的焦點,許多人的眼光都朝著她的方向看去。
蕭綃無奈只好下馬,牽著馬往前繼續行走。
穿過幾條大街小巷的時候,蕭綃終於走了一個熟悉的大門,看著上邊的牌匾,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四下張望卻發現沒有一個侍衛把守在門外,蕭綃又看了看周圍的人稀少,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兒。
但是心繫於焚暮的她,由不得此刻多想,此時此刻她只想直接衝進去看個究竟,上一次她就錯過了。
要不是她晚來一步,他不就不會在那時候忘記了自己。更不會跟別的女人成親。
所以蕭綃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確定他的安危,她才能完全的放下心。
正當蕭綃打算上前敲門的時候,周圍出現了幾名黑衣人圍著蕭綃,蕭綃一看這架勢,知道是有人想要找她的茬兒。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一路上跟蹤我?」蕭綃直接問道。
實際上這一路上,蕭綃都感覺到了身後一直都有人跟蹤她,只是她迫於心切的心情一直牽挂著焚暮,所以並沒有停留理會。
只是沒想到自己剛到達這裡,他們居然已經耐不住性子,想要捉拿自己。
蕭綃豈是會輕而易舉就會服軟的人,諾大一個鶴影樓,機關重重,都無法管住她,其他地方想要留住她,那就要看他們的本事兒了。
蕭綃見他們人手眾多,打鬥起來肯定是處於下風,所以暫時採用緩兵之計,詢問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