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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兩國交戰(三)

  晌午之時,籬落帶著眾人已經來到了城池之下,準備隨時迎戰。


  這是蓮國邊關的榆林城,榆林城四周都是樹木繁盛,就算是炎熱的夏季,也不會覺得有多熱。


  蓮國的天氣雖然四季如春,但是夏季還是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天氣的炎熱。


  對於雲國的人來說,這裡的蚊蟲是對他們來說最大的障礙之一,很多不習慣的人都會引起腹瀉。


  籬落早就知曉這一點,所以才會選擇晌午之時出戰。


  眼看日照高頭,遠處出現了雲國的軍隊,走在前面的是焚暮。


  一身金黃色的盔甲,在陽光的照耀下,有些刺眼。


  「焚暮,我等你多時了,上一次我們大戰還是在一年多以前,想不到這麼快又見面了。」籬落率先說道。


  「籬落將軍,這大中午的你要迎戰不覺得有些體力透支嗎?」焚暮挑釁的回答著。


  「焚暮,今日新賬舊賬一起算,你我之間只有一個勝者。」籬落不想與他廢話,開門見山地說著。


  「我不知我身上有什麼令你如此仇恨的,新賬舊賬,今日不就是一仗嗎?」焚暮譏笑地說著。


  籬落聽到這番話,心中頓時來氣,不由冷哼一聲。


  「你害我妹妹跌落懸崖之事,這筆賬我今日到要跟你好好算算,除此之外你犯我蓮國,這是國讎,你說我們之間的新賬老賬是不是很多呢?」


  焚暮面上看不出什麼端倪,就算也有什麼也已經極度的壓抑著。


  看著遠處的籬落,又聽到一個爆炸性的消息,他差點衝動的出手。


  「你妹妹是誰我都不知道,怎能說是我害她跌落懸崖,籬落將軍你可不要隨便給我壓上一個罪名啊。」


  焚暮鎮定的說著,內心卻早就五味陳雜。


  他說她的妹妹跌落懸崖是他害的,他的妹妹他自己認識嗎?

  凝神那刻,他下意識的想到了他說的那人是誰,可是自己卻還是說出了違心的話。


  「焚暮,你差點害我妹妹死於非命,你竟然說不認識她,要不是她救你,你能活到現在,雪靈芝多麼寶貝的葯竟然給你服用了,你非但沒有善待她,竟然讓她受到凰北月的羞辱,別以為我不知道,今日我定要你留下你的性命。」


  籬落脫口而出那些事實,讓焚暮有些心神遊盪,就是知道這一點,所以籬落才會這般說。


  「籬落將軍這是戰場,可不是辯論之地,要耍嘴皮子的功夫,還是等到打了勝戰之後再說大話吧。」


  面對籬落所說的話,焚暮只有裝作沒有聽到。


  面無表情的看著籬落,對著身後的將士們大聲道:「將士們,這一戰是為了我們雲國而戰,誰要是在途中當了逃兵,軍法處置。」


  「沖啊。」緊接著焚暮一聲號令,所有人都往前沖。


  籬落那邊也不甘示弱,立馬頒布號令:「兄弟們,沖啊。」


  很快兩邊的人馬就廝殺在一塊,城池之上不時還有亂箭飛出。


  雲國的士兵紛紛拿起盾抵擋著亂箭飛來,焚暮見狀拿起腰間的弓箭,向著城池之上的射箭之人連發了五箭。


  籬落轉身一看,那幾個人都紛紛倒下,怒氣衝天的朝著焚暮的方向跑去。


  馬背上的二人針鋒相對,誰也不讓,利落手中的紅纓槍回擊著焚暮手中的長劍。


  前後抵擋了數十招,兩方沒有一方佔到便宜。


  焚暮看著籬落如此奮勇廝殺,血液之中的熱血澎湃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刺向籬落。


  籬落看到他的劍朝著自己的肩部刺來,連忙把紅纓槍抵擋著,臉上也是驚魂未定。


  雖然不是第一次和他對戰,但是他的武功的確是出奇的好,就連自己也沒有把握說能夠全勝。


  他的功夫到底有多深,籬落也不曾得知。


  光是他身上背負的戰神這個名號也不是隨便叫出來的。


  據他所知這「戰神」的名號還是因為他驍勇善戰了大大小小上百場戰役得來的。


  每一場戰爭都沒有輸過,就連上一次雲蓮二國之間,雙方都沒有討到便宜。


  而這一次卻大大不同,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功夫又更近了一步,籬落手快的抽出紅纓槍刺向焚暮的胸膛。


  焚暮見他來勢洶洶,嘴上掛著笑容,冷哼一聲,用劍回擊著他的招式。


  利落的招式快而准,稍有不慎就會被他的紅纓槍刺傷。


  焚暮就是看清楚了這一點,所以才會用劍抵擋著,只是沒有想到他的槍法會如此之好。


  他記得沒錯上一次他的紅纓槍險些刺進了自己的胸膛,這一次也是鋌而走險。


  兩軍的人馬廝殺一片,隨風捲起的黃沙滾滾而來。


  有的人倒下的倒下,有的人還在奮力廝殺著。


  焚暮和籬落沒有注意到身邊的廝殺,二人都是全神貫注的對抗著。


  籬落身後有一個雲國士兵向他的戰馬襲擊而來,眼快手急的他連忙把紅纓槍向後一射,那個人就立即到下地。


  完全沒有注意到焚暮的劍朝他的背部刺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只是感覺到了背部一陣刺痛,反手打開對方的手,用力刺向焚暮。


  這一刺,剛好刺中了他的左肩。


  焚暮悶哼一聲,騎著戰馬後退幾步,連忙對著眾將士們說道:「給我撤,撤。」


  籬落這邊也立刻說道:「不要去追了,回城。」


  雙方的將領都是負傷而歸,籬落明顯要比焚暮的傷更重一些,此時雙方撤兵也是為了保全實力。


  畢竟就在焚暮刺向籬落那一槍的時候,明顯覺察到了城樓上的人又開始發射弓箭。


  自己左肩受傷,無法施展,為了保全實力暫時撤退就是最好的決斷。


  這是他們二人之間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對戰,雙方都沒有討得便宜,底下的士兵們也是死傷過半。


  回到城樓之中的籬落,強撐著背部的疼痛,召集所有人死守榆林城。


  由於背部流血過多,籬落臉色十分蒼白,吩咐完之後便叫來軍醫為自己醫治。


  床上的籬落閉著眼睛,聽著門被推開的聲音,淡淡道:「有勞林大夫了。」


  「你這傷要是再逞強半個時辰,估計你的小命就沒了。」


  一個女人的聲音響在籬落的耳邊,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努力睜開雙眼看著離他越來越近的女子。


  面前的女人穿著一身紅衣,就連鞋子也是紅色的鞋子。


  「你是誰?」籬落沒有多想其他,虛弱的問道。


  但他的內心卻是十分的疑惑,身前的女子與他在畫像上看到的分毫無差,應該說是一模一樣。


  她到底是誰?

  籬落內心充滿疑惑,臉色卻顯得越發蒼白。


  「依照你的聰明,很容易猜到我是誰。」


  說話的紅衣女子正是懷蕊,她看著躺在床上的籬落,動作緩慢的為他處理著背部的傷口。


  籬落感覺背部一陣刺痛,那是被葯灼傷的刺痛感。


  「你是姑姑?」籬落咬著嘴唇,忍著疼痛問道。


  「看來有人告訴了你不少的秘密。」懷蕊一邊替他包紮傷口,語氣十分平靜的說著。


  她用了上好的雪靈芝粉來為他治傷,這條命她也替她暫時保住了。


  「姑姑的蹤跡神出鬼沒,天底下的人都想知道你的藏身之處,你此時出現難不成想要——」。


  還沒等著把話說完的籬落,卻被懷蕊搶先一步插話道。


  「想要做什麼,沒人攔得住我,落兒如今張大了,也該知道許多事情。」


  懷蕊聲色凜然的看著籬落,伸手為他把脈。


  「你母親為你取名阿離,你本姓李,叫李文落,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一直以來讓你在蓮國,也是為了讓你保護你母親所愛的蓮國,現在你的重擔可以放一放了,安心養傷吧。」


  對於懷蕊突如其來的話,籬落心中產生疑慮,看著懷蕊半晌道:「姑姑不是一向坐視不管嗎,今天突然造訪,難不成是想清楚了?」


  籬落的語氣之中擺明了試探,懷蕊伸回手,並在他的胸前重重的點了穴道。


  籬落感覺自己無法動彈,用不解的眼神看著懷蕊。


  他不明白,她現在出現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要把自己奉獻出去,不,這不可能。


  籬落搖搖頭,打掉腦海中的這個思緒。


  「幸好沒有中毒,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蓮國,說什麼不也能就此覆滅。」懷蕊突然冷聲道。


  「你想要做什麼?」籬落問道。


  「我想要做什麼,你很快就知道了,在這期間你好好養傷,蓮國的未來還需要你。」懷蕊淡淡的回答,接著便不再看籬落。


  轉身之際,在他的胸前又快速的點了一個啞穴,這樣一來就可以保證萬無一失。


  對於籬落來說,懷蕊這個名字如同蜻蜓點水一般在他心裡佔據著,而他的母親卻與她長得十分相似,以至於當年很多人都被矇騙了。


  他此時見到了從未謀面的姑姑,心中五味陳雜。


  之前聽梅子軒還有蕭隕提起過舊事,其中就說到她當年並沒有死的事情,現在看來是千真萬確了。


  但是她把自己點了穴道,這是要做什麼大事?

  籬落十分幽怨的看著緊閉的大門,內心卻是十分的無語。


  好吧好吧他也只能暫時好好的修養一會,既然她都說了接下來的事情交給她,那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另一邊的焚暮,廖凡為他處理著肩部的傷口,傷口之處流血不斷,看得出那一槍刺得很深。


  廖梵替焚暮上好了金瘡葯,又替他包紮好之後,便乖乖的退下了。


  站在一旁許久的李文炘此時嘆了一口氣,沉聲道:「看來對方的實力還很頑強,今日我軍死傷就有上千人。」


  焚暮低下頭,看著肩部上的傷,淡淡道:「我和他曾經較量過一次,這一次他們是拚死到底了,待我傷好了,便再去會會他。」


  「等你傷好了,咱們就直接攻城就是,還給對方什麼喘息的機會,他的傷至少也要躺個十天半月,咱們就好好利用這十天的十天計劃一下如何攻城便是。」


  李文炘率先發出指示,斬釘截鐵地說著。


  「七殿下所言甚是,早早了結,在攻擊蓮國,一舉拿下。」焚暮接著他的話說道。


  「焚將軍,你要知道馬上入秋了,我們現在雖然離蓮國的榆林城很近,但是也是壓著雲國的邊防線,還沒有跨過雲國。」李文炘提醒的說著事實。


  焚暮下意識的點點頭,李文炘的話一點也沒有說錯,雲國的冬天向來很冷,如果長期作戰,必然會等到冬天的到來。


  大軍駐守在次必定難過,相反早點攻入蓮國,也好備戰長期應戰。


  「七殿下提醒的是,這幾日我會策劃一個周密的計劃攻城。」焚暮道。


  「要不是我的身子,我也不會這樣做,焚將軍有勞你了。」李文炘丟下此話轉身走出營帳。


  焚暮當然知道他留下那話的意思,紫草之毒正是每逢月圓之時發作,但是冬季的月圓才是最強烈的,若是大意,後果不堪設想。


  他頓時覺得自己呼吸緊緻了一下,想到雲帝命他為先鋒官,不就是為了間接性的要挾自己嗎?

  若是李文炘有個三長兩短,那他宮裡的奶奶也會遭到不測。


  李文炘本人原本就是深不可測,雖然與他關係匪淺,但也不能放鬆警惕,尤其還是這樣的一個非常時期。


  「廖梵,廖梵。」


  焚暮往著營帳外的廖梵交換了兩聲,卻發現沒有任何回應。


  想是那小子剛才走遠了,還沒有回來,便沒有多想的躺下了,平靜的閉上了雙眼。


  而此時廖梵卻在李文炘的營帳之內,二人正在密談著一些機密的事情。


  四周把手森嚴,不時也有來回巡邏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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