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變幻的局勢
一切已經收拾利落,蕭綃準備即刻出發前往梅影山莊,順便打聽一下蕭隕的下落。
辭別了懷蕊夫婦二人,自己便獨自一人出發了。
一路上蕭綃沒有感覺有異樣,只是總是感覺有東西跟著自己,但是轉過身卻什麼都沒有。
天生敏銳的直覺讓蕭綃在忘憂谷得到了很好的鍛煉,而現在走在深山之中,擔心的可不僅僅是鳥獸,而是那些讓人令人作惡的蟲子。
沒有了輕功,整個身體感覺到了無比的沉重,以往都是輕功上路,走路這種體力活自己可是很少經歷。
據懷蕊夫人描述此地有些兇險,會出來一些野獸,但是自己身上的草藥香此時此刻也是無法抵擋那些可惡的蟲子。
蕭綃自小最怕的蟲子,那就蜘蛛,趁著天色還早,蕭綃完全不顧自己的身子奮力往前走去。
一路上跟著蕭綃的不是人,而是一隻鳥,還是她師父最最寶貝的雨燕。
而在蕭綃離開之後,原本屹立在那兒的木屋也就憑空消失了,更不要說出現在那兒的兩人。
蕭綃此時不知道的是自己正處於一個迷宮之中,確切的說不是迷宮,而是一個相當獨特的陣法,也是蕭綃從來沒有見過的陣法。
比起自己在忘憂谷的那個陣法,這個陣法可以使草木因為移位的步伐再加上時間的推移立馬消失。
當然蕭綃也不是完全招架不住,只是需要一些時間才能參破這其中的玄妙。
經歷過許多事情之後的蕭綃已經大不如以前那樣輕舉妄動,更不會隨意就會相信一個人。
這些時日在那個小茅屋養傷見到的二人,並不代表蕭綃就是完全相信他們。
顯而易見的是為何這裡卻有如此繁雜的陣法隱藏在此,按道理來說這樣的密林山茂是野獸才會藏據在此,就算是鳥兒也不見得會在此多留。
走了這麼大半天也沒見鳥獸飛禽,卻獨獨毒蟲頗多,這一點讓蕭綃感到十分奇怪。
說不出一個所以然,心中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答案,在此停留的越久就會越容易在這裡成為困獸。
很顯然這裡不僅僅只是一個簡單的陣法就可以遮掩耳目,其中必定是大有文章。
蕭綃想到以前在忘憂谷居住的時日,再聯想到此時此景,倒也算有些眉目了。
這要破了這個陣法,就可以到達一個地方,而那個地方雖是未知,但按照自己所處的方位來講屬於東南方。
蕭綃不由的暗笑,竟然還使用了五行之術在裡面。看來這設計陣法之人必定是精通陰陽五行之術。
就憑自己這多年來所研究的陣法來講,上一次在梅影山莊純屬僥倖破了梅子軒的蓮花陣。
現在這個陣法可比自己師兄家門裡的那陣法又複雜了許多,蕭綃頓時內心覺得好笑,這天底下的奇怪陣法難不成就是留著讓她來破解嗎?
忘憂谷的奇幻五音陣法自己可是花了足足三年的功夫才知曉了其中的一二,等到自己知曉的時候也就是離她出谷找自己師兄的時日,從中間隔足足三月。
所以,這陣法並不是說腦袋瓜子好就能破解天下所有的奇陣,還是要憑一些真本事的。
現在自己想起在梅影山莊的日子那意義可謂非凡了,梅子軒不辭辛苦讓那些人給自己上課,還不忘教一些自己喜愛的東西。
輪到現在的時候倒還是有有點用,至少不會有被一些因為陣法改變的緣故,破事滕蔓扭曲的生長纏繞到自己的身上。
對付這些倒還是有用之處,蕭綃心中不由得後悔當初為什麼不讓那個無幻多教教自己。
然而這世界上沒有後悔葯可以買,打心底感到後悔完全是無濟於事。
事到臨頭還是要快速的轉動大腦想想辦法該如何逃出這個奇怪的陣法。
自己的傷勢雖已經大好,但還是有些外傷隱隱作疼,不能久站,否則就會加重傷勢,因為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從懸崖摔下來的自己的後背可是傷的不輕。
眼看自己就要被一些纖長的藤曼所攻擊的時候,不知哪兒來的鳥叫聲,讓蕭綃忽然驚覺起來。
沒錯,這聲音如此熟悉,不同於其他鳥,正是自己的師父,愛扮成白鬍子老頭的蕭隕那可愛的寶貝的不得了的尖尾雨燕。
雨燕天生有很好的方向感以及洞察力,再加上又被蕭隕訓練有素的調教過自然比一般尋常的鳥還要更勝一籌。
見到它熟悉的身影落在了自己的肩頭,蕭綃淡淡道:「不到關鍵時刻你是不會現身的,非要看到我身處絕境的時候你才會出現救我,你在鳥類之中也是屬於奸詐之輩的吧。」
雨燕叫喚了兩聲,表示對蕭綃的話非常不滿,似乎是在說,臭丫頭,我好心好意的現身救你,你居然還如此不懷好意的說我,要不是有人叫我來救你,你以為我會來?
蕭綃當然聽的出來那鳥兒的叫喚兩聲的含義,輕哼一聲道:「拜託,你還是趕緊把我帶出去吧。」
話語中蕭綃表現出了示弱,雨燕擺了擺兩下翅膀,又叫了兩聲,便往一個方向飛去。
蕭綃見此立馬跟著雨燕所飛的方向跟了上去,卻發現自己腳下的腳步大步的移動著,甚至還有跳躍的步伐。
緊接著雨燕往山茂的深處飛去,蕭綃看著它的身影,緊跟其後。
而自己轉身的時候卻發現那些藤曼原本是離著自己很近,卻慢慢的越來越越遠。
那些原本想要纏住自己的藤曼隨著前後距離的越來越大的原因,已經無法觸及到蕭綃的身體。
眼看那些景象開始慢慢的消失,蕭綃覺得不可思議,這並不是普通的陣法可以做到的。
她記得沒錯,在梅影山莊自己無意中在梅子軒時房中翻到一本書中提到過,有一種武功,名為幻術。
而幻術起源來自蓮國的藍氏一族,剛才那些幻術還結合了五行之術所創造出來的幻象。
而那幕後的製造者絕非等閑之輩,並且那些藤曼雖然看似攻擊自己,卻沒有真正的傷害自己,細細想起來,製造這樣景象的人武功簡直是深不可測。
蕭綃不由的沉下心看著這眼前的一幕,雖然心中還是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但是雨燕的突然出現卻絕非巧合。
而那自己養傷的那個茅草屋,是不是也是來源於幻術?
蕭綃已經來不及多想,所有的疑問只有去了梅影山莊才能一一解惑。
看著雨燕飛行的方向,蕭綃嘴角劃過一絲弧度。
不愧是蕭隕調教出的好幫手,能夠準確的找到自己的方位,還可以輕而易舉的逃出由幻術製造的陣法。
自己的師父,看來身上也是大有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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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影山莊,庄內。
蕭隕一來此處看到自己的徒弟還是如此慵懶的躺在貴妃榻上,輕笑道:「軒兒還是如往常一樣,似乎並不是受到重創樣子。」
梅子軒聽到蕭隕的聲音立馬起身,走上前行禮道:「師父。」
每次蕭隕來時,梅子軒以禮相待,就算自己在房間里有時候顯現出的一絲慵懶的情景,但是只要蕭隕一到,他便會立刻換了一個人似得規規矩矩的站在蕭隕面前,絕無先前的半絲慵懶之意。
蕭隕多年來舉止之間都是逍遙瀟洒,就連說話的語氣也是如此,而此次蕭隕到梅影山莊,卻是換了另一幅容顏。
讓梅子軒有些大為所驚,這樣的容顏已經不是當年的風流瀟洒可以形容了,他的容貌也是出現了一絲滄桑風雪的痕迹。
梅子軒依舊記得第一次試探出他的真實身份之時看到那容貌,清顏出塵,冷峻而深邃的眸子,這是世間少有的容顏。
說他俊美卻又有一些瀟洒縱橫在眉宇間,無欲而不求的性格也是鮮少不可多得的人。
那時候起他就已經知道自己拜對了師父,跟著他絕對可以學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如今,的確是當初所想分毫無差。
蕭隕自然是知道自己的這個徒弟每次對自己都是以禮相待,平時雖然放蕩不羈瀟洒自由的樣子習慣成自然,對這樣凡俗的禮節道頗有些不滿。
梅子軒覺察到了蕭隕的那絲不滿,立刻收起禮節,站在貴妃榻邊,笑道:「師父前來,不是所為何事?」
蕭隕清俊的臉龐上笑容依舊走上前坐在一邊的椅子上道:「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些要事與你商談,另外還有關於蕭綃的事情。」
梅子軒原本略帶微笑的笑臉卻聽到蕭隕的後半句話的時候臉色驚變,這其中的緣由也只有蕭隕是知道萬份詳細。
在此時這樣波動不安的局面說起蕭綃,肯定不是兒戲,也不是要交代某事,更不是想要委託某事。
唯一的一點那就是關乎蕭綃整個人的重大事情。
梅子軒腦海中快速的回想著以往為止的事情,卻發現沒有哪出有重大的疏漏,唯一一點就是當年蕭綃失憶之事。
此事一直以來都是自己的心中刺,莫非蕭綃她已經???
既然蕭隕已經來此,必然會告知一二,自己也不用大費周章的想太多,只要靜靜聽他所言極是。
「我們先說雲國和靖國之事,近些日子發生了許多事情,靖國和雲國聯姻,而聯姻的對象使用有戰功顯赫的焚暮,焚家一直都是雲帝所為看中的勢力,此次又與靖國公主聯姻,這其中的利益想必你也清楚,但是這個靖國公主看來似乎並不是我們想象之中那樣乖巧。」
蕭隕的話,梅子軒十分的在意,按照現在的局勢分析,靖國和雲國聯誼並不是巧合,而是在靖國諸多勢力結合在一起弄出的一個新局面。
這件事情輪誰恐怕也沒有猜想得到,堂堂一個靖國居然會用聯姻來鞏固自己國之本根。
這必然還是說上一任君主的昏庸,牽扯不到現在的君主。
而那場聯姻已經在起先的平內亂之中已經頒布,並且已成定文,想要收回,已無可能。
只有看著凰北月踏上雲國的故土,成為雲帝手中的另一枚棋子。
但是,卻偏偏暗中又出現了偏隅,這樣的局面或許就是那個幕後黑手真正想要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