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琅月閣
床上的人雖然面帶痛苦,但是好在沒有什麼激烈的動作,楚奕痕看著童巒道:「我們在外面說吧,今晚上我們就在外面守著吧。」
童巒道:「好,可是楚大哥,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小孩子的問題自古以來就是最多的,曾經的自己,楚奕痕也是如此,每當遇上自己不明白或者迫切想要知道的事情的時候,總會不停地問著。
坐在外面的木椅上,楚奕痕笑著道:「既然都已經做了,還畏懼什麼,小巒,你要知道有些事情做了,就要肩負起一定的責任,而這個責任是不能輕而易舉就要卸掉的,明白嗎?」
童巒點點頭道:「楚大哥所說的,我明白。」
楚奕痕摸摸了童巒的頭繼續道:「他們暫時是不會在搜查到這裡的,這個地方地形相對來說比較特殊,而且也很難被發現,並且早上還有大霧,所以你就不用擔心,但是現在我很擔心的是你姐姐的毒,如果不儘快去掉的話,難免會有生命危險,距離上次服藥已經有兩個月的時間了,你姐姐已經有足足一個月的時間沒有服藥,自然而然在月圓之夜的時候就會毒發,所以我們一定要在三日之內替你姐姐解毒。」
話雖然如此,但是去哪兒找人來替鈺彤醫治這就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
從背叛了血影樓開始,自己的行蹤一直以來都是絕對嚴謹的,絕對不能允許自己出現一點差錯。
如果不是她剛還跌落的懸崖就是此處,楚奕痕也不會在這兩日默默地跟在她的身邊。
每次見到她有些虛弱的身子快要搖搖欲墜的時候,她卻能堅持的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不能倒下,這樣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原本不須要吃這樣的苦,卻偏偏受了比常人更多的苦痛,這些都是楚奕痕一直以來都看在眼裡的事情。
他也知道鈺彤心裡有人,而那人卻不是他,可是那又如何,喜歡就是喜歡。
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是喜歡上一個不喜歡自己的人,那是一種難以忍受的煎熬,時時刻刻在騷動著。
也是因為看到了童巒被放在那樣暗無天日的密室之中,楚奕痕的心就開始擺動了。
他真的是已經看不下去,畢竟他還那麼小,就要接受這些殘忍的東西在他的身體裡面侵蝕著。
這樣的人就他楚奕痕經歷一次就夠了,不能讓更多的人,與其說更多的人不如說是有第二個人在經歷。
因為那真的是過著地獄般的日子,儘管自己的身體可以抗拒一些毒藥,但是那又如何呢?
真正的毒藥不是毒藥,而是人心,誰的人心毒上那麼一分,就真的是毒,而那毒無葯可解。
不過世上有一種解藥可以解毒,那就是人的感情。
可是像他那樣的人,有所謂的感情嗎,六親都不認的人,有何感情。
所以自己離開了血影樓,才是真的選擇。
只是他的兄弟紫天辰會如何呢?他又是如何想的,他是真的不知道了。
童巒擔心的問著:「要是沒有解藥,我姐姐是不是就會死。」
楚奕痕安慰道:「你放心,有我在,你還擔心姐姐不能活著嗎?」
只要他還活著一口氣,就一定會救鈺彤。
童巒聽到楚奕痕這樣的保證,頓時把擔憂的心放下去笑著道:「我知道楚大哥最厲害啦,我相信楚大哥。」
楚奕痕笑著看著童巒不說話,此刻他的心中已經有了一個想法,明日也只能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打聽到得到關於此人的消息。
月色漸近朦朧,屋裡的人沒有什麼動靜安靜的睡著。
童巒精神卻大好吵著楚奕痕給他講一些江湖中的事情,楚奕痕拗不過,只要給他講關於江湖中的事情。
另一邊,蕭綃已經穿戴整齊之後,拉著沐兒道:「我們走吧。」
淵清看了看外面的月色道:「姑娘,現在已經很晚了,要不明日再走吧。」
蕭綃強撐著身體的虛弱不適應堅定地說道:「我現在就要離開。」
淵清也拗不過,只好看著沐兒點頭道:「那好吧。」
其實沐兒對於多了一個人來照顧蕭綃,心裡多多少少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可是自己也不能把別人趕走啊。
畢竟那個人都已經發話了,這種事情還是看蕭綃的意見,就算自己的主子在,也不能插手此事。
沐兒嘆了一口氣,扶著蕭綃往外走,淵清在後面跟著,看著周圍的動靜。
出了焚府,蕭綃轉身看了一眼焚府的大門上寫著的『焚府』二字,眼淚不住的又開始往外掉落。
淵清替她擦乾眼淚道:「姑娘,我們往哪兒走呢?」
一邊的沐兒道:「姑娘,要不我們去找玄羽他們吧。」
蕭綃點點頭敷衍道:「走吧。」
淵清不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地方,不過腦子裡卻時刻閃爍著自己主子所說的話。
倒也是奇怪,自己的主子都說了不記得了,為什麼還要派自己來保護她呢?
難道那些話都是假話嗎?
還是說,他根本就是很在意,礙於那件事情無法說出口?
沐兒扶著蕭綃走在前面,看了看身後的淵清,沐兒大聲道:「淵清,你到底走不走?」
淵清回過神,回答道:「來了,來了。」
跟了上去,沐兒抱怨道:「你在想什麼呢?沒看到姑娘現在很虛弱嗎,你也幫忙攙扶著。」
淵清扶著蕭綃,應道:「哦。」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一個名叫琅月閣的地方。
沐兒走進去大聲大喊道:「玄塵,玄羽,你們趕緊出來。」
二人聽到外面有人呼喚他們,而且聲音的熟悉程度不在話下,自然而然知道她就是沐兒,連忙開門道:「你們怎麼來了?」
玄塵看到臉色蒼白的蕭綃立馬又問:「這是怎麼回事?」
沐兒不耐煩的說著:「哎呀進去再說,大晚上的,在外面怪冷的。」
玄塵看了看蕭綃身邊還多了一個人多問了一句:「這位是?」
沐兒打斷道:「你別啰嗦了,趕緊讓我們進去再說,此話說來話長。」
玄塵接過沐兒手中的蕭綃,打橫抱把她送進了房間里。
蕭綃異常虛弱的看著周圍的人,眼睛已經開始恍惚,此刻她好累,很想很想睡一覺。
沐兒看著蕭綃這樣,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對著玄塵道:「你先點了姑娘的睡穴。」
玄塵也米有多問,二話不說照做了。
一邊的玄羽則是比以往更加淡定,原本輕浮的性子,現在也不怎麼躁動了。
因為他一直專註的看著淵清,眼前的這個女子突然的出現不得不讓玄羽多長一個心眼,而且這樣來路不明的女子,跟在蕭綃身邊絕對沒有什麼好事。
淵清自然是知道這裡有著懷著敵意的眼睛看著她,她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而且自己是跟隨在蕭綃身邊,就憑這個理由他們是不能隨隨便便就趕她走的。
沐兒看著已經安頓好的蕭綃對著他們三人道:「我們出去說吧。」
玄塵點點頭道:「行,出去說。」
幾人出了屋子,但是玄羽的眼神一直都停留在了淵清的身上。
四人來到一個屋子,隨意的坐下。
沐兒連忙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猛喝著。
玄塵看著急性子的沐兒笑著道:「你這性子何時能夠改改,還是這樣毛毛躁躁,喝個水也要這樣急,也不怕別嗆著。」
一杯喝完之後,沐兒放下杯子道:「我今天可是一杯水都沒有喝的人,真的是渴死我了。」
玄羽笑道:「是,是,是。對了,你不是說有事情要說嘛?」
沐兒看著玄塵玄羽二人道:「對啊,而且是很重要的事情,你們知道嗎,苑博被抓進了皇宮,我們現在要商量怎樣救他,還有這位姑娘是淵清,是那個焚暮派來的,說是在姑娘身邊做個侍女的。」
淵清冷笑道:「你們放心,我既然跟在了蕭綃姑娘身邊,有些話我還是知道分寸的,你們有事可以繼續說,我先出去了。」
玄羽冷嘲熱諷道:「誰知道呢,這話說得好聽,萬一是派來的姦細呢,我說沐兒,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的帶著人回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裡是不歡迎外人。」
沐兒有些尷尬的說著:「這個,姑娘也沒有說什麼啊,你說我能說什麼啊,再說了這兩天還都是她照顧姑娘,玄羽你就不要說什麼了,別人不是也說了嗎,知道分寸,知道分寸的。」
沐兒嬉皮笑臉的說這,不過玄羽還是心中有很多疑惑,沒有說而已,只是淡淡的說著:「既然這樣,那就暫時這樣吧,我困了,我就回去休息了,你有什麼事情跟玄塵說,待會玄塵回來再跟我說。」
說完,玄羽便瀟洒的離開了。
淵清也淡淡的說了一句:「我回房照顧姑娘,告辭。」
沐兒還來不及叫住他們,二人就已經離開了。
玄塵打斷道:「算了,有他們去吧,有什麼事情你就跟我說吧。」
沐兒嘆了嘆氣道:「也就只有這樣了。」
接著沐兒就把這幾天所發生的並且是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