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無奈拔刀遇小偷
此刻裡面的那個叫阿文的孩子原本安靜地坐在床上,忽然起身用最快的速度伸手拿走了桌上的包袱,然後從旁側的一個窗門翻了出去。
而在門外談話的二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也沒有人察覺,裡面就好像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
青檸依著蕭綃的性子道:「不管怎樣,這孩子來歷不明,我們還是趁早把他安排好,這樣也會讓我們省事很多。」
不單單是省事,還省糧食,原本盤纏就帶得不多,只是足夠兩個月的吃喝而已。青檸早就考慮到蕭綃只是出來玩個一個多月就會回去,根本就沒有考慮帶多餘的盤纏。
所以,在青檸心裡已經計劃的很清楚,如今她們出來也快一個月了,在雲國再帶上幾天回去時間也剛剛好,如果一切順利倒好,反之,自己也不好向莊主交代。
「可那孩子怪可憐的,如果我們就這樣不管不顧了,萬一那個彪漢又把他抓回去,那豈不是凶多吉少。」
青檸嘆氣道:「我的好綃兒,你是不是還不明白我所說的,我的意思就是等我要回梅影山莊之前,把他安頓好。」
在蕭綃看來哪裡會想這麼多,也不會考慮到這麼多。唯一用心用腦最多的地方就是救的那個人身上。
於是她疑惑的問:「為什麼要回梅影山莊啊?」
從她出來的那一刻就沒有想過要回去的理由,不過只是暫時的。在她心裡一日沒找到那個人,她就一日不想回去,直到找到那個人。
明明答應過自己說要帶她出去玩的,如今都過了兩個月都沒消息,這顯然就是說話不算。一時之間蕭綃心裡有些沉悶,嘟著嘴不吭聲。
青檸看到她如此委屈的模樣,又想著前些日子接到密報,信上所寫的內容。如果沒有在規定時間之內帶她回去,整個鶴影樓的人都會出動。
想著自己的主子一步步實行的計劃,又想著蕭綃有些執拗且帶著天真純良的本性也不想直接挑明,按捺住自己的心思。往裡屋看了去。
這一掃卻發現屋裡原本坐著的那個孩子已經沒了蹤跡,青檸立刻跑進去查看四周,發現沒有蹤影,仔細一看旁側的那一扇窗大大的開著,神色微微一動,便明白了知其中一二。
蕭綃看到青檸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以為要對那個孩子做什麼,跟著也跑了進去,發現裡面根本沒人,臉色驚慌道:「檸姐姐。」
青檸仔細地環看屋內,很快發現桌上的包袱不見了,裡面雖然沒有什麼貴重物品,但是卻有隨身攜帶的盤纏。
這一下青檸算是明白了,原來剛才的那一幕不過是騙子所為,那個小孩子正好也是他們一夥的。
很顯然站在一邊顯得有些驚慌失措的蕭綃還沒反應過來,只是一小會的時間,屋裡的人竟然不見了。
青檸看著蕭綃道:「你救的那個孩子其實是一個騙子,你所看到的那個彪漢和他是一起的,我們的包袱也被他們偷走了。現在明白這一切了。」
蕭綃獃獃的點點頭道:「原來這就是師兄說的江湖險惡。」
從一開始蕭綃就沒有想過救下的這孩子竟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小偷,也沒想到他會趁她們談話的時候就偷走東西。更沒有想到他與那個對他的那個彪漢竟然是一夥的。
她現在算是明白,什麼是江湖了。江湖無處不在偷摸拐騙,只要人心善良,你就很容易上當受騙。
可是拿走的包袱裡面偏偏有自己很是珍惜的手鏈,從出了梅影山莊,自己就沒有帶過,而是隨身攜帶。
師父曾說,那是她娘臨走前唯一的信物
雖然自己總是說沒爹沒娘,從小都是生活在忘憂谷,但是對於那條手鏈自己是格外的珍惜。
青檸見到此刻的蕭綃異常的安靜,安慰道:「沒事,我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反正也沒什麼貴重物品。」
在青檸說完話的同時,蕭綃淡淡的說了一句:「我的手鏈還在裡面。」
手鏈,青檸內心充滿疑惑,至今為止很少看到蕭綃帶著手鏈,更別手鏈之事。
蕭綃看著青檸擔憂的說著:「那裡面有我很重視的手鏈,檸姐姐,我不能弄丟了,那是我娘留給我唯一的信物,也是我唯一的念想。」
雖然自己不清楚手鏈的來歷,但是自己從來都是格外珍惜,每次上山採藥害怕弄丟了所以從不帶在手上,只是裝在一個荷包里好生珍藏。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突發意外,竟然連自己一直以來隨身攜帶的東西弄丟了。
青檸沒有問太多,抓住蕭綃的手便往外跑去。
大街上,人來人往,哪裡見得到那孩子的蹤跡。
那個叫阿文的孩子拿著東西拚命的往城南方向跑去,心裡兼雜著擔心與害怕,一路上跑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
由於自己大意,轉過頭會看時,身前出現了一輛馬車,一時沒站穩,便摔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包袱也因此摔了很遠。
車夫看著眼前這個突然擋道的小孩子,立刻吆喝道:「趕緊讓開,讓開。」
那個孩子因為起先就被打成重傷,一時半會躺在地上忍著劇烈的疼痛想要爬起來,眼前的車夫此時已經顯得很不耐煩,跳下馬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上的阿文道:「你是裝聾,還是沒看見啊,我叫你讓開。你耽誤了將軍的行程,你負起其責任嗎?」
馬車內的人聽到外面的聲音,挑起帘子對著站在馬車旁的廖梵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廖梵如實回答:「一個小孩子突然跑了出來,擋住了去路。」
「你去打發了吧,不要讓車夫為難他。」說完便放下了帘子,卻在放下帘子的那一刻看見了一串紅色手鏈。
帘子完全被拉開,焚暮命令道:「把地上的那包袱撿起來給我看看。」
阿文見自己偷來的包袱就這樣被人拿去,也想著自己也是凶多吉少,想要趁機溜走,廖梵發現了這一幕,便拔劍擋住他的去路。
焚暮伸手拿出包袱里的『相思』,趁此半晌探出頭問:「這手鏈你是從何而來?」
阿文聽到有人詢問,並且對方還是將軍,原本顫慄的身體陡然間更加顫抖,跪在地上回答:「那是我從兩個女人手裡那兒偷來的,我不知道那手鏈是怎麼回事。」
焚暮聽了之後示意廖梵收起劍,繼續盤問:「那她們現在在哪兒?」
「應該還在前面的客棧裡面。」阿文不敢抬頭,面對這樣的震懾人心的氣勢,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必須如實回答,也更不敢撒謊。
焚暮走下馬車走到阿文的面前道:「你先起來,你把這包袱的事情經過與我說一遍,我自是不會為難與你。」說完便起身重新回到馬車內。
廖梵明白焚暮的意思,開口道:「跟我來。」
阿文不敢有一絲不從,跟著廖梵離開,馬車也重新駕起,朝著將軍府方向前去。
蕭綃和青檸在街道上一路詢問有沒有見過那個孩子,但是一無所獲,慌忙中一輛馬車從她們身旁走過。
她沒有注意到那輛馬車前去的方向,更沒有注意到馬車內的人其實正是她要找的那個人。
而焚暮本身自己也沒注意到,輕撩帘子時,小小的身影正好與他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