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面子

  「根據大家整理出的每本書里的大概套路,大約分以下幾種。」葯研推了推眼鏡,鏡片在燭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澤,遮住了鏡片后的眼睛。


  「美刀計,美刀計,美刀計。」他的語氣和表情很是嚴肅。


  「美刀計?」付喪神們面面相覷,有點不大懂這個詞的意思。


  「就是,」葯研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來了幾本外表花花綠綠的書籍,往剛剛的計劃表上一放,「勾引大將。」


  付喪神們瞬間噤聲。


  「這是我們這個月來購買的刀嬸類型書籍里賣的最好的幾本,在審神者交流論壇網站上口碑也是不錯的。」葯研鬆開壓制住書籍的手,下面花哨的封面頃刻便暴/露在了付喪神們的眼中。


  付喪神們:「……」


  付喪神們看了看封面上擁著身著巫女服、面上系著神紙看不見面貌的少女的三日月,又抬頭看了下無時無刻都捧著杯茶的三日月,陷入了沉思。


  三日月留意到了眾刀的目光,他偏了偏頭,爽朗地笑道:「這本我看過,寫的還不錯,是我推薦的哦哈哈哈哈哈。」


  「……一期尼你要做什麼?」葯研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身邊驀地站起身的一期。


  一期盯著露出一角,葯研被審神者壓在身下的封面,雙眼似乎快要噴火。


  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面上不忘帶著弧度完美的笑容,「我去跟這位作者談談人生。」


  葯研他還只是個孩子!

  順著一期的視線看去,葯研自然也看到了那張有關於他的封面。他嘆了一口氣,拉了拉一期的衣角,示意他坐下。


  「現在當務之急是商量出留下這一任審神者大人的辦法吧,一期尼。」


  一期半闔上眼,他揉了揉眉心,「抱歉,剛才是我衝動了。」


  不過,跟那位作者談人生也是必需的!葯研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那我就繼續說了,根據這本《妖孽三日月狠狠愛:審神者小嬌妻哪裡逃》和這本《霸道付喪神的億萬審神者》,還有這本《魔王獨寵:全能小審神者》、《愛上極品廢柴審神者》……」


  葯研頓了一下,他看著面色古怪的眾刀,疑惑的問道:「你們怎麼了?」


  「不不不,沒什麼沒什麼,你繼續說。」付喪神們默默把雷飛了的玉鋼又貼回了身體上,注視著葯研的眼中帶著濃濃的敬佩。


  「根據這幾本研究出來的套路,這裡面留下審神者的辦法無一例外都是美刀計,讓審神者愛上刀,色/誘大將,開啟寢當番。」


  當然,裡面還有些別的不可描述的內容,為確保大家不會一時衝動而導致某些不可挽回的結果,葯研就將這些悄悄隱瞞了下來。


  「這……」付喪神們有些遲疑。


  「那我們該讓誰去才好?」獅子王舉手問道。


  一期悄悄的向弟弟們那邊挪了挪,無言的用身體擋住了他們,一臉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而葯研難得的沉默了,其實他也沒有想好要讓他們中間的誰來做第一個吃螃蟹的。


  誰都適合,誰都不適合。


  還真是只能口頭上說說啊,他忍不住苦笑了一聲。


  長谷部環視了一圈眾刀凝重的表情,他不找痕迹的往下拉了拉運動服拉鏈,露出較為白皙的鎖骨。


  「咳,」長谷部清了下嗓子,婉言說道:「我覺得這種事應該讓有些經歷的刀來。」


  比如他。


  「有經歷的刀啊。」鶯丸沉吟著,而後不解地問道:「本丸里有有經歷的刀嗎?」


  室內一片寂靜。


  長谷部有些著急,又咳了聲,「就是理論知識豐富的。」


  石切丸若有所思,「理論知識豐富的刀的話……」


  長谷部滿意的點了點頭,對對對就是這樣,快快快選我快選我。


  「這樣的話……」石切丸看向包圍圈外層的一抹綠。


  刀們配合的微微讓開了身子,露出坐在後面的青江。


  「嗯。」石切丸點了點頭,打著包票,「理論知識豐富的刀。」


  「沒錯了。」付喪神們贊同不已。


  「嗯?」青江不明所以的歪了下頭。


  *


  用毛巾胡亂的擦了幾把乾濕的頭髮,寒緋將毛巾搭在了肩上,兩手握著毛巾兩邊,哼著歌向卧室走去。


  溫泉是真的舒服,飯菜也是真的好吃,看不見團長也是真的高興。


  她已經決定好了要留在這裡當名審神者了,畢竟在這裡當這個什麼審神者要比回去春雨當個海盜要強的多,無論從哪方面。


  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寒緋拉開了障子門,隨後毛巾跌落在地,她目瞪口呆的看著室內。


  「……抱歉,走錯門了!」


  寒緋果斷的拉上了障子門,後退了幾步數了下樓道里的房間門,確認自己沒開錯門后,她又拉開了門。


  和方才她所看見的一樣,連姿勢都沒有改。


  身著墨藍色白邊運動服的綠色長發青年正跪坐在被褥上,而床頭前點著一盞散發出粉紅色燈光的燈籠,整個房間被光所籠罩著,染上一層曖昧的顏色。


  青年見她又拉開了門,微微加深了唇角的笑意,他輕輕歪著腦袋,看著彷彿被定格在門口的寒緋,乖巧無比。


  寒緋巡瞍了一圈室內,在牆角找到了自己放置在房間內的傘。


  是她的房間沒有錯了。


  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什麼這個傢伙會在她的房間里?


  似乎是有讀心術般,青江回答道:「我名笑面青江,是來侍寢的。」


  寒緋的心情頓時微妙了起來,這是什麼操作?難道這也是審神者需要做的事情?未免也太h了吧!


  「要來做些有趣的事情嗎?」青江的聲音有些些黏膩,拖長的尾音裡帶著引人遐想的無限曖昧。


  「不。」寒緋正直的拒絕道。


  她踏了進來,讓開黑黝黝的出口,「我不需要侍寢,可以請你出去嗎?」


  「誒?還真是冷淡呢,難道對我就沒有任何興趣嗎?」青江面上笑意不改,他眨了眨青金色的眼,「如果我說我拒絕出去呢?你要怎麼做?」


  「我要怎麼做?」寒緋挑著眉重複了一遍,她大步走向青江,「我還能怎麼做?當然是。」


  她乾脆利落的伸出手推倒了青江,將他壓於身下,兩人順勢向床鋪倒去。


  「哦呀哦呀,還可真是嚇到我了呢,你還真是熱情呢。」


  青江雙手被寒緋禁錮在了一起,高舉過頭頂。他掙了掙,沒掙脫開,笑容僵了下。旋即又恢復了正常,好整以暇的看著上方寒緋傾伏下的臉,佯裝剛剛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一手抓著青江的兩隻手腕,寒緋低頭看著被她壓在身下面,頭髮凌亂的散落在潔白的被面上,劉海也微微掀了起來,露出另一隻暗紅色的眼的青江。


  她壓低了聲音,手指撫上他的額頭,「我這個人呢,喜好比較特殊。」


  她一面說著,手指一面從青江的額頭滑落到眉骨、臉頰,像是在描繪他的臉型般。膝蓋也往他雙腿中擠了擠,岔開他的腿。


  「我很喜歡s/m哦。」


  異色雙瞳閃了閃,青江忽地挺身湊近寒緋的臉,「沒關係,我不介意,無論是s,還是m只要你開心就好。」


  「……」寒緋看著近在咫尺蘊著妖異光澤的眼,忽然勾唇一笑,將他又推倒下去。


  額頭貼著額頭,眼對著眼,誰也不甘示弱,兩人呼吸纏綿在了一起。


  寒緋率先佔領了優勢,她捏住青江的下巴,微微抬起,「這可是你說的。」


  吐字之間溫熱的氣息撲撒在了青江的唇上、下巴、脖頸上,激起一陣酥麻。


  青江笑意不減,「當然。」


  他一副任君采頡的模樣。


  寒緋低笑了一聲,鬆開了捏著青江下頜的手,一路滑至他緊實的腰部,而後攬住他的腰,連帶著下面的被子一起。


  青江才意識到了不對勁,他就已經被寒緋攔腰抱了起來,扔到了門外。


  寒緋站在室內,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吹吹冷風,醒醒你那滿腦子的黃/色思想吧。」


  說完,她『啪』的一下關上了門。


  被關在門外的青江:「……」


  等了幾分鐘,確定寒緋不會再把門打開,青江無言的看著跟他一起被丟出來的被子跟枕頭。


  要回去嗎?


  不行,不能回去!

  他剛剛都已經跟那些刀說,他出馬一定手到擒來,保證沒問題。


  如果現在灰溜溜的滾回去的話,豈不是丟臉丟大發了?他本丸第一小黃刀的臉面何存?

  你當他不要臉的啊!


  倏的,自樓梯而上吹來了一陣涼風,青江冷的打了個噴嚏,連忙將被褥鋪了開來,把自己裹了進去,瑟瑟發抖。


  不管怎麼樣,只要熬過這一晚,他就能穩住他小黃刀的地位了。


  又是一陣風吹來,青江忍不住又打了幾個噴嚏,有些懷疑自己要是在這裡睡一晚,第二天會不會感冒。


  不過,還真是冷啊。


  青江又將被子裹緊了點,把自己埋了進去。


  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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