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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專利費與生產

  此為防盜章, 多謝支持正版^3^


  陸安珩對此表示很奇怪:啥情況啊?阿爹之前不還磨刀霍霍地逼著自己學習么?現在引著自己上課外興趣班是咋回事啊?阿爹你住手啊, 別來打擾我學習了好嗎!


  就讓我當一個沉迷學習的安靜好少年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

  陸昌興本來還挺得意於長子的念書天分, 很是驕傲了一把。對長子也愈發嚴苛,然而很快,陸昌興便發現了問題。


  長子開蒙一個來月了, 除卻第一回進書房的那日,而後的三十多天里, 長子每天的每一個時辰乾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每一天都是起床,請安用膳, 打拳,念書, 午膳, 小憩,背書,晚膳, 散步, 背書練字。如此循環往複一個多月,陸安珩整個人就如同一個不停旋轉的陀螺一般,竟然無一日有差錯那麼一點點。


  給陸昌興嚇得, 整個人都不好了。


  要知道, 陸安珩才不過四歲啊!

  陸昌興努力地回憶自己四歲時在幹什麼呢?應當是貪玩好動,對課業深惡痛絕, 每天都想著如何應付過親爹交代過的功課吧?再看看陸安珩現在的表現, 陸昌興羞愧之餘, 也深覺長子不大正常。瞧瞧他這一個多月堅持不懈的規律行事,是個四歲的小孩子能做出來的事嗎?


  別說四歲了,就連陸昌興自己,都是三個孩子的爹了,平日里看書看得疲倦了,還出門去踏踏青賞賞景呢!哪像長子這樣,堅持過著這麼日復一日的枯燥生活?簡直自律的嚇人。


  更可怕的是,在完成陸昌興布置的課業之餘,陸安珩還給自己加餐。陸昌興簡直不願再回想,自己當初發現長子那一堆抄得滿滿當當的課業時,內心的震驚是如何難以言表——天吶!我到底是生了怎樣的一個怪物出來了啊?


  長子還振振有詞,「我怕把功課給忘記了。聽人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我便索性多抄幾遍。」


  陸昌興顫抖地指著那一大摞宣紙,面色扭曲的問道:「幾遍?」


  陸安珩心虛,「額……不要在意這些細節嘛阿爹~你看我現在不是學得好好的,都記住了嘛~」


  說完,陸安珩還熟門熟路的沖著他爹眨了眨眼,努力地賣萌中。


  陸昌興卻是眼前一黑,不行!不能讓長子再這麼繼續下去了,長子崩得實在是太緊了,要真變成了一個只會讀書的書獃子該怎麼辦?必須讓他放鬆放鬆!


  是以陸昌興在愁掉了一地的頭髮后,終於靈光一閃,搬來了各種小孩子的玩意兒,誓要將兒子緊繃的神經給掰過來。


  萬萬沒想到,長子竟然不買賬!每回看到長子一臉無奈地望著自己,如同哄小孩子一般的陪著自己玩投壺蹴鞠,陸昌興便覺得自己貌似在智商上被長子排斥了,那滋味,真是酸爽的難以形容。


  實際上陸昌興還真是錯怪陸安珩了。要知道,陸安珩現在可是個披著四歲幼童皮的大齡偽兒童。這個偽兒童還是經歷過號稱是煉獄的高中三年,對於如何安排學習自有一套辦法。更兼這個偽兒童已經不過兒童節好幾年,完全想不起來四歲孩子的學習技能到底應該處於什麼強度。因此,陸安珩對陸昌興布置的任務照單全收,還給自己加餐,一百遍大法每天都用得很溜。


  卻沒想到,陸昌興也是頭一遭教學生,布置的課業早就遠遠超出尋常四歲幼童的接受範圍了。偏生倆菜鳥都不知道,就這麼一個直愣愣地教,一個勾著頭學,愣是沒發現好像有哪裡不太對。


  說起來,陸安珩還覺得目前的時間表比起高三來差遠了,要不是怕把自己折騰成近視眼,陸安珩還想給自己安排三節晚自習呢!然而看了看那昏暗的油燈,再摸了摸自己視力極好的大眼睛,陸安珩只能遺憾的放棄了這個想法。這年頭兒可沒有什麼眼鏡,真要近視了,基本也就告別官場了。要是再苦逼一點,成了個五米之外人畜不分的高度近視,那真是連出門都沒有安全感。


  對於陸昌興帶過來給自己解悶的小玩意兒,陸安珩本來還嫌棄它們打擾了自己的學習了,然而看著陸昌興一臉興奮的樣子,陸安珩也不好拒絕。作為一個孝順的好兒子,必須得陪著父親好好兒玩一玩啊!因此,陸安珩的課外興趣班也上的有聲有色,順利的成為了一個德智體全面發展的三好學生。


  陸昌興還沒來得及高興,卻無語地發現,自己這兒子,玩雖然玩得開心,然而課業還是照常無誤啊!每天抄得那厚厚的一沓紙,陸昌興看著都替他手疼。


  實在是沒辦法了,陸昌興不得不拎過陸安珩進行了一場嚴肅的對話。


  陸安珩冷不丁被拎進書房還挺鬱悶,我作業還沒寫完呢,親爹你又要鬧哪樣啊?


  結果陸安珩無奈地一抬頭,就看到陸昌興格外嚴肅的臉。許是陸昌興渾身散發出的氣息太嚴肅,陸安珩也開始有點小緊張了,下意識的就開始回想自己有沒有闖禍。艾瑪現在親爹身上的氣息,跟陸爹當初要揍自己時發出的氣息,那是一樣一樣兒的!

  這麼一想,陸安珩整個人都不好了,下意識地開口道:「我這些天可乖啦,老老實實的看書練字,絕對沒闖禍!」


  陸昌興聞言,哭笑不得的看了陸安珩一眼,心下暗自疑惑,自己也沒揍過這小子啊!為何他總是擺出一副怕挨揍的樣子?莫非是自己平日里太嚴肅了?

  這麼想著,陸昌興不由放緩了神色,柔聲問陸安珩,「三郎是不是覺著阿爹布置的課業有點多?以後阿爹多陪你玩一玩好不好?」


  這是什麼操作?說好的吃苦考科舉呢?陸安珩奇怪地看了陸昌興一眼,一雙承襲自陸昌興的大大桃花眼中滿是疑惑之色,「阿爹何出此言?我覺得挺好的呀,再加一點也無所謂!」


  天地良心,這真是實話。陸安珩摸著心口表示,目前為止,念書還真算不上辛苦,比起高三時的拚命來可真是差遠了。話說現代錄取率雖然比古代高,但是考的東西也很要命啊!古今中外天文地理全部都囊括其中,現在雖然也苦逼,至少也沒有那個「古今中外」的「外」不是?

  陸安珩覺得自己還能再接著學!

  陸昌興卻更牙疼了,一臉無語的望著陸安珩,半晌,心疼地摸了摸陸安珩的頭,自責道:「都是阿爹不好,給你的壓力太大了!三郎還小,正是想著玩鬧的年紀,阿爹不該拘著你,從今日起,你的功課縮減至原來的一半,剩下的時間全部給你玩!」


  陸安珩一臉懵逼:發生什麼事了?親爹到底腦補些什麼東西啊?雖然有點小感動,但是我早就不當熊孩子很多年了啊!完全不需要瘋玩啊!


  然而看著陸昌興微紅的眼眶,自己眼底深處的自責,陸安珩瞬間便福至心靈,秒懂他爹到底在糾結什麼了。陸安珩心間一暖,上前將自己肉墩墩的身子塞進他爹的懷裡,而後脆生生地開口道:「阿爹莫要擔心,我有分寸的。我每天也有休息的啊,散步打拳睡覺,你看我身體多好!」


  陸昌興下意識的摟緊兒子掂了掂,點頭道:「這倒是,現在比前些時日要壓手了。」


  陸安珩得意地笑道:「那是因為我長高啦!所以阿爹不要擔心,我心裡有數噠~」


  陸昌興見長子神情愉悅,不曾有半分陰霾之色,心中的擔憂去了幾分。卻還是將陸安珩的課業縮減了一半,以至於陸安珩覺得自己貌似有點閑,完成每天的任務后,還有好長的一段時間剩餘。本著不浪費時間的原則,陸安珩便開始練起投壺與射箭來,向著文武雙全的學霸道路狂奔而去。


  因為時間多了,陸安珩還抽空給陸安珏小糰子做了一套識字卡,極大地激起了陸安珏的識字興趣。這副識字卡用的是普通的木板製成,吩咐人裁成大小一致的小正方形的樣式后,陸安珩便親自動手寫寫畫畫了許久,這才搗鼓出了這一套識字卡來。


  效果顯著,陸安珏抱著就不願意撒手了。陸安珩一邊笑,一邊從陸安珏的胖爪子中將識字卡片工工整整地擺在地上,一手拿著陸安珏最喜歡的小點心,一手指著木牌上配套的字和畫一個字一個字地教他。


  陸昌興與蕭氏仔細一看,這木牌上的畫畫的簡直是栩栩如生,尤其是「爹」,「娘」,「哥」,「姐」那幾塊木牌,畫的恰好是自己幾人的畫像,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麼筆畫的,竟然比尋常的人物畫畫得細緻多了,效果之逼真,簡直就跟照鏡子似的。


  別說陸安珏抱著這一堆小木牌不願意撒手,就連陸昌興與蕭氏都感到有幾分驚奇。陸芙更是跑到陸安珩面前扯住了他的衣袖,大聲道:「三郎不許偏心!四郎有小木牌,我也要!」


  陸安珩倒是大方,一邊引著小糰子識字,一邊點頭答應道:「成啊!過幾天就給阿姐送過去。」


  小糰子陸安珏是個不愛說話的乖寶寶,好脾氣的坐在地上仰頭看著他哥……手上的糕點。陸安珩見此,臉上瞬間便露出個壞笑來,拿著糕點的手動了動,陸安珏的眼珠子也跟著動了動。


  「想吃嗎?」陸安珩的聲音帶著十足的不懷好意。


  小糰子嗦嗦口水,「想!」


  「想也不給你!」


  見小糰子皺著臉委屈巴巴的看著自己,陸安珩另一隻手拿著小木牌在小糰子的面前晃了晃,認真道:「你跟著哥哥認字,認出一個字就給你吃一口糕,怎麼樣?來,跟我念,花。」


  「花!」


  陸安珩驚喜臉,大方的給小糰子咬了一口糕點,又接著進行識字課去了。


  教了好幾個字后,陸安珩用手把畫著花的小木牌上的花給擋住,單單留出一個「花」字在外頭,再來問陸安珏,「這個字念啥?」


  陸安珏一臉茫然,傻獃獃的看著陸安珩半晌,而後默默地轉過身,用自己的肥屁股對著陸安珩,再也不說話了。


  陸安珩:……


  蕭氏笑倒。半晌,蕭氏擦了擦自己眼角笑出來的淚水,用手點了點陸安珩的額頭道:「偏你頑皮作怪,眼見著你要過生辰了,又長了一歲,怎麼還想著欺負四郎呢?」


  過生辰?陸安珩一愣,自己倒是忘了,這小豆丁的生日與自己一樣,都是六月十九來著,也算是緣分了。


  就這麼不咸不淡的處著。


  這位新大伯母姓陳,看著倒是挺和氣,前些日子陸安珩考試時,陳氏也送了不少東西過來。


  倒是陸昌平見著陸安珩很高興,使勁兒地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大笑道:「好小子,真給列祖列宗長臉!你年歲尚小,切莫因此沾沾自喜,繼續苦讀三年,大伯等著三年後聽到你中舉的消息!」


  又恨恨地推了一把站在他身旁的少年,罵道:「虧你還比三郎年長一歲,學識上可比三郎差遠了!要是再貪玩,仔細你的皮!」


  這少年正是陸安瑜,當年陸安珩爆出當初落水的事兒乃是陸安瑾所為後,陸安瑜便沉默了許多。而後小趙氏病逝,陸昌平新娶了陳氏,陸安瑜便愈發沉默了。


  此時被陸昌平大聲斥責,陸安瑜也不曾有半分情緒波動,只躬身應了一聲「是」之外,再次沉默不語。


  陸安珩覺著這位便宜堂兄的情緒不太對,似乎整個人都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情,如同暮氣沉沉的耄耋老人一般,渾身散發著一股陰鬱之氣。


  這是抑鬱症的節奏啊!陸安珩心中一驚,卻又不知如何開口。陸安瑜本來就對自己心懷芥蒂,若是自己貿然開口勸解,說不得會起到反效果。


  倒是陸安瑜似乎看出了陸安珩有話對自己說,垂眸想了想,向陸昌平請示后,帶著陸安珩往後院去了。


  二人恰巧來到湖邊,陸安瑜望著平靜無波的湖面,半晌沒開口。陸安珩也不知要說些什麼,只得靜靜地陪陸安瑜站著。


  過了許久,陸安瑜終於打破了平靜,突然開口道:「我小時候,挺不喜歡你的。」


  正在走神的陸安珩迅速回神,點頭道:「我知道。」


  陸安瑜似是想到了什麼難以啟齒的事,面色糾結了好一陣,這才艱難地擠出了一句話,「阿娘和大郎都欠你一句道歉,只不過如今他們都已不在人世,這一句抱歉還是我來說吧,對不起。」


  陸安珩著實驚了一瞬,萬萬沒想到陸安瑜還會跟自己道歉。畢竟站在他的角度,趙氏和陸安瑾已經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依著他的性子,沒把這筆賬算在自己頭上就不錯了。


  回想起記憶里那個活潑好動還有幾分霸道的陸安瑜,陸安珩簡直無法把那個小霸王與現在這個一臉無所謂的陸安瑜聯繫在一起。


  陸安珩實在是好奇不已,陸安瑜這些年到底經歷了些什麼,才會如同換了個人一般,性子大變樣。


  想了想,陸安珩還是開口問道:「這些年,你過得還好嗎?」


  這麼一付消極厭世的樣子,莫不是被虐待了?


  陸安瑜斜睨了陸安珩一眼,「少想那些有的沒的,我就是心裡憋得慌。阿娘和大郎都走了,新母親也進了門,又有了新出生的小弟。我這才覺著,這世上,有我沒我其實是一樣的。」


  這是找不到人生的意義,進入迷茫期了?也是,小趙氏當初基本把他們兄弟倆當太陽養,恨不得所有人都得圍著他們打轉。所以小趙氏死後,陸安瑜才發現自己原來不是世界中心,這才受了打擊沉寂了下來?

  陸安珩暗自思索,不由地吐槽了一把以往小趙氏對他的嬌慣,好好的一個孩子被養成了一朵嬌花,半點打擊都受不住。


  陸安瑜也沒想讓陸安珩接話,他沉默了太久,如今開了個口子,傾訴的欲.望便格外強烈。


  「阿娘當初一直說,你和四郎會搶走我的東西,所以我和大郎都對你們有敵意。」


  見陸安珩看向自己的眼神中沒有不屑和鄙夷,陸安瑜自嘲一笑,「現在看來,是我們錯得離譜。只是,付出的代價也太大了。」


  「是啊。」陸安珩也是一聲長嘆,惆悵地望著湖面,一時無言。


  這個湖,曾經吞噬了兩個幼童鮮活的生命。因此,間接導致小趙氏發瘋,害得陸安珩慘遭人販子毒手,而後事情水落石出,小趙氏也送了命。


  陸安珩的命運也從這裡開始,徹底地不一樣了。


  「仔細想想,一切事情都是從你當初落水開始的。」陸安珩聽到了陸安瑜的嘆息聲,「如今你要進京了,那些恩怨是非,自此始,也自此終,都忘了吧。」


  陸安珩失笑,「我早就忘了,阿兄。」


  不僅如此,我還比你更清楚,失去的不只是兩條人命,而是三條。那個真正的陸安珩,也消散在這世間,再也回不來了。


  陸安瑜似乎放下了一直壓在心中的大石。前些年,他一直因為兄長與娘親的死遷怒於陸安珩,哪怕知道陸安珩其實沒做錯什麼,他也管不住自己憤怒的內心。


  直至後母生的小弟長大,陸安瑜不小心聽到了後母教子的話,那內容與當初娘親對自己說的相差無幾。只是需要防著的人,從當初的二房換成了自己。


  那時候,陸安瑜只覺得命運的荒誕之處莫過於此,一報還一報,古人誠不我欺。而這院子里住著的人,那心都跟湖底下的淤泥一般,爛透了。


  許是說出了一直壓在心頭的話,陸安瑜的神情放鬆了不少,真心實意地對陸安珩說道:「進京以後,就別再回來了。別傻乎乎地把陳氏當好人,她正琢磨著讓你給她兒子鋪路呢。」


  見陸安珩笑著點頭,陸安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總是這麼好脾氣,到了京城可別被人欺負了!你方才不是有話對我說嗎,還不快說?」


  這麼一個白眼砸過來,陸安珩倒是看到了一絲陸安瑜當初神采飛揚的影子,忍不住開口道:「你不喜歡伯娘,也總得為自己日後打算一番。即便不想科考,也得想個能掙錢的營生,總歸要給自己留條後路。」


  「還用你說!」陸安瑜哼唧一聲,「我早就合計好了!走前把你之前的書籍給我抄一份,我要看看你的批註,明年我也要下考場參加縣試了。」


  合著是要自己的讀書筆記啊,陸安珩表示沒問題,回去便差人送過來。


  陸安瑜這才滿意了,眉眼間依稀浮現出幼時跳脫的影子,直到返回正廳之時,陸安瑜又跟變臉似的,飛快地恢復成了原本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陸安珩看得暗自咋舌,心道一聲人才啊。


  見人都到齊了,趙氏滿是皺紋的臉上浮現出真切的笑意,目光掃過言笑晏晏的陸昌平兄弟,又看向相處得融洽的陸安珩孫輩們,笑著開口道:「好好好,這才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家和萬事興,咱們今天不提往日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一家人好好的過個中秋!」


  因著陸安珩中了秀才,趙氏明顯對他比以往關注多了,特地拉著他的手噓寒問暖了一番。見狀,一旁靠在陳氏身邊的一個三頭身小豆丁明顯不高興了,噘著嘴瞪了陸安珩一眼。


  此時,趙氏正在向陸安珩灌輸「一家人要互相扶持」的思想,話里話外地讓陸安珩好好跟五郎傳授一下學習經驗,切莫藏私。


  陸安珩看著芳齡四歲的五郎無語至極,這麼一個小不點,能跟他說什麼學習經驗啊?


  好不容易脫離了老太太的魔音洗腦,陸安珩的裡衣都被打濕了,深覺自己這回赴得是鴻門宴,比再去考回院試還費神。


  好在陸昌興夫婦已經在準備上京之事了,以後陸安珩也不用去大房那頭和他們虛與委蛇,也算是鬆了口氣。


  既是打算在京城長住,那麼要收拾的東西可多了去了。蕭氏里裡外外忙活了大半個月,歇腳的工夫都沒用,總算是把行李都收拾得妥當了。


  此時已是八月中旬,剛過中秋,暑意漸消,倒也是出門的好時節。


  陸安珩一行人先一天拜別了趙氏,在船上沖著來送行的陸昌平和陸安瑜揮揮手,船身緩緩而動,陸安珩眼見著揚州城離自己越來越遠,最終化作一個小點再也不見,心中既不舍,又興奮。


  看著沿途的熱鬧風光,陸安珩忍不住憧憬,天子腳下,又該是何等繁華?


  陸安珩對此表示很奇怪:啥情況啊?阿爹之前不還磨刀霍霍地逼著自己學習么?現在引著自己上課外興趣班是咋回事啊?阿爹你住手啊,別來打擾我學習了好嗎!

  就讓我當一個沉迷學習的安靜好少年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

  陸昌興本來還挺得意於長子的念書天分,很是驕傲了一把。對長子也愈發嚴苛,然而很快,陸昌興便發現了問題。


  長子開蒙一個來月了,除卻第一回進書房的那日,而後的三十多天里,長子每天的每一個時辰乾的事情都是一樣的。每一天都是起床,請安用膳,打拳,念書,午膳,小憩,背書,晚膳,散步,背書練字。如此循環往複一個多月,陸安珩整個人就如同一個不停旋轉的陀螺一般,竟然無一日有差錯那麼一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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