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觀劍大典
夜晚，月明星稀。
“師父。”腰佩青冥寶劍，一襲粉色勁裝的嶽靈兒，輕盈地從林間竄出。
成為華山少主的她，平時的修煉資源，遠遠多過當時的林坤，不惜代價想要扶持出一位華山弟子領袖，最好能在三十歲之前，讓她踏入天階。
擱以前，絕無可能，但她有個了不得的師父。
如今她已經踏入了地階中品，當然離不開葉擎幫她洗髓伐毛，用高深內力祛除丹毒雜質，要不然光是大量丹藥的丹毒鬱積，就夠嶽靈兒喝一壺了。
“太上長老，還有我爹突破了。”嶽靈兒走到葉擎跟前，欣喜之餘，盯著葉擎，“他們私下跟我說，有高人以玄妙手段，助他們領悟了劍意。”
葉擎聳聳肩，“他們太笨了，看得我幹著急，忍不住幫他們一把。”
“太厲害了！”
“你可別亂打心思，我幫你掌握人劍合一，不會有隱患，但劍意不一樣，他們領悟的是我的劍意。
“我的劍意盡管磅礴、浩瀚，卻遠遠不及天地自然，他們得花大量時間鞏固。
“大道三千，這種手段製造出的天階高手，方向太單一，和大道不合，隻能按我的方向去感悟，沒有大機遇的話，無法脫離我的軌跡。
“而你已經是極品天賦了，靠自己就能領悟劍意，劍意一道玄而又玄，我不會對你過多指導！這樣你才有屬於自己的造化！
“古往今來，能稱得上至強者的人物，絕不可能是一個按他人想法學習、不懂變通的傀儡，你動我意思？”
葉擎一本正經，循循善誘，生怕嶽靈兒產生依賴性，將所有事情都寄托在葉擎身上。
這也和葉擎的本意不符。
“嗯嗯，這道理我早就明白了，這叫師傅領進門修行靠個人。”嶽靈兒搖頭晃腦，剜一眼葉擎，“我才沒有讓你幫忙，幫忙領悟劍意的想法呢，太小看我了。哼！”
嶽靈兒這三年可在外闖蕩，已經有寒梅仙子的美稱，有大批青年、天才追求，但她對其他門派的天才都是不屑一顧、高冷對待。
此時如少女般撒嬌，絕對會讓人大跌眼鏡。
“還有，你羅裏吧嗦的樣子，好像我師弟啊。”嶽靈兒歪著頭，盯著葉擎的眼睛，“有人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久經世事的老人眼睛充滿智慧，直擊人心。
“曆經滄桑的人，眼神則會透著一股孤寂。
“……”
“而師父的眼睛，清澈而充滿朝氣，不像是個幾十歲甚至上百歲的老人。”
嶽靈兒一本正經地分析。
葉擎白了她一眼，“像你師弟，你這句話已經說了上百遍了，煩不煩啊，就你那劍奴師弟的資質，憑什麽有我這修為？有仙人灌頂？
“你這麽希望我是他，該不會是對他有意思吧，卻又嫌棄他實力太弱？所以幻想著他有我這樣的實力？”
嶽靈兒一愣，歪頭沉思，一會兒才喃喃自語，不太確定，“是這樣嗎？”
“對了，師父，最近江南出現了一個不男不女的高手，會華山劍法，接連斬斷了華山十餘名內門弟子的右臂，根據弟子描述，那人很像林坤。”嶽靈兒想起一件事，頓時恨得癢癢。
“這畜生滅絕人性，就因為許秀秀要退婚，就懷恨在心，將許秀秀虐待至死，還掛在琅琊閣的山門上！”
嶽靈兒提起這件事就生氣，事發之時她還一度支持林坤，覺得他不至於狠到這地步，是有敵人故意栽贓陷害，同時殺死林坤，而分裂琅琊閣和華山的關係。
嶽靈兒跟隨調查，有人證物證，且有人目睹林坤在多地出沒，她才徹底無話可說。
而林坤再逃脫過追殺後，便銷聲匿跡，不知去向。
“不男不女？”葉擎一挑眉頭，“那一定就是他了。”
“為什麽你敢肯定？”
“因為……我給他的劍譜。”葉擎歎了口氣，“這件事我做錯了，促使他性格越發扭曲，犯下這麽多惡行。”
他當初給予辟邪劍法，單純是因為看林坤不爽，又不想給好處，且想看看他能狠到什麽地步。
現在看來，他消失的三年……不，殺死許秀秀前，林坤可能就已經開始修煉辟邪劍法了。
“劍譜？”嶽靈兒一臉疑惑。
葉擎想了想，壓低聲音，坦誠地告訴他劍法的缺陷。
“自宮！”嶽靈兒目瞪口呆，想想她當時調查到的一些事情，好像一切都說通了，“當時有仆人說聽到許秀秀在罵林坤不是男人……”
葉擎樂得看到林坤自宮，卻不想這麽多無辜之人被牽連。
“不過當初您就再三強調，一切是他自己的選擇，沒人逼他學習。”嶽靈兒晃了晃葉擎的胳膊。
她近乎本能地去替葉擎辯解：“從當時他的回答，就可以看出他不是什麽仁義大俠，隻是一個內心狠厲、沒有任何原則可言的小人！
“這辟邪劍法，隻是提前讓他暴露本性，就算沒有這件事，他將來要是利用華山壯大成長，掌管華山，絕對會利用門派，去謀取自己的利益，會有更大的惡果。”
“此次我會親手誅殺他，替華山清除禍害。”嶽靈兒隨後補充，“他突然現身江南，必定是因為神劍山莊的觀劍大典！”
“觀劍大典？”
“嗯，神劍山莊耗費六十年，曆經兩代人，即將鑄煉出神兵，莊主易仁懷向其餘門派發出邀請函，前去觀摩神兵出世！肯定有無數人意圖染指神兵，林坤肯定也有想法。”
嶽靈兒十分肯定。
葉擎點點頭，“那你準備前往神劍山莊？”
“您去嗎？”
“我？我近日有所感悟，突破在即，沒時間去。”葉擎第一時間搖頭，“以你的實力，獨孤九劍小成，天階之下罕有人是你的對手，林坤更不可能打得過你。”
“好吧……”嶽靈兒有幾分失落。
如今華山有天階，這種盛會，多半風遙或者嶽千山會帶隊，嶽靈兒不會有危險。
而葉擎本來就有意下山尋找道蘊深厚的地方，又有什麽神兵出世，湊湊熱鬧也不錯。
隻不過不想跟華山眾人同行罷了。
“那麽，第一站……就是神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