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用劍的境界
“娘，咱們外公、爺爺真的去世了嗎？”
嶽靈兒回到了別院，一見到寧雨秋，便小跑上前，一臉期待。
“……”寧雨秋笑容一僵，隨手拍了嶽靈兒後腦勺一下，“你說什麽傻話呢，這種事情還能是假的？你小時候不是參加過你爺爺的葬禮嗎、”
嶽靈兒委屈地摸了摸後腦勺。
這要是問她爹，就不是一巴掌的事情了，指不定會被罰去抄書。
“那……爺爺、外公他們有親兄弟或者結拜兄弟嗎？”嶽靈兒很認真地問。
寧雨秋再一次拍向她的後腦勺，這一次嶽靈兒有了準備，誇張地叫了一聲，往後躲去，“幹嘛啊，我就是好奇問問。”
“沒有！不好好練劍，問什麽白癡問題。”
“那太爺爺呢。”嶽靈兒還不死心。
自從得到青冥寶劍後，她越發懷疑，師父是不是和她有血緣關係，她其實是師父失散多年的孫女之類的血親？
天階高手壽命長，也有可能是太爺爺、甚至輩分更高。
“你這丫頭，今天不教訓你是不行了，我看你是故意來氣我是吧？”
寧雨秋握著劍，作勢就要用劍鞘抽打嶽靈兒。
“哎呀，我就是好奇，咱們祖上有沒有出過天階的強者。”
“沒有！咱們家就屬你爺爺實力最高，已經觸及到天階門檻了，你外公他們實力都在地階，再往上是沒有習武的商人。”
寧雨秋一把抓住嶽靈兒，一邊解釋，被女兒的一些問題氣笑了，“我記得以前就跟你說過的。”
“哦~不太確定嘛。”
“咦，你的清月劍呢？怎麽又換了一把？”寧雨秋注意到了嶽靈兒握著的劍，劍柄淡青色，明顯和清月劍、她贈送的青雲劍有差別。
“哦~財不露白嘛，我平時練劍可不敢拿寶劍練習，萬一磕著碰著了，我得心疼死。”
嶽靈兒嘿嘿一笑，不露聲色地掙脫，將劍藏在背後。
一方麵，她不好解釋青冥寶劍的來曆，可能會暴露師父，違背承諾。
另一方麵，怕人惦記，她區區玄階，拿著名劍四處晃悠？指不定會遭來橫禍。
“說起來，我是不是該更低調些，把劍藏起來？可惜……能劈石裂金的清月劍劍身崩了個口，我不好解釋，劍身有缺，也影響使用。”
嶽靈兒暗暗想著。
“你這傻孩子，除了舉世罕見的名劍、神兵，寶劍還能被你練壞？”寧雨秋忍不住又掐了一下嶽靈兒，“年紀越大，怎麽越來越傻。
“還有，劍是劍客的第二生命，你最好平時都隨身攜帶，用心感受，才能和它產生默契，如臂使指，在這之上的境界，就是人劍合一，人即是劍，劍即是人，劍招自然隨心所欲，隨心變化，威力大增！
“再往上，就是劍客夢寐以求的境界‘劍意’……”
寧雨秋滔滔不絕，教導嶽靈兒。
“連這麽重要的事情，你都能忘記……”她麵露不悅，戳了一下嶽靈兒的腦袋，“現在去把《劍經》，沒抄完前，不許吃飯。”
“啊？”
……
下午，華山內務閣執事陳山火急火燎，來到了鳳儀西院。
“掌門，不好了！”
陳山還有幾個中層人物，跑進了屋裏。
其中，陳山手持一份鎏金帖子。
“王朝十公主劉無雙，半月之後，會來拜訪華山！”
“劉無雙！”
嶽千山猛地起身，臉色大變。
劉無雙接連挑戰六個門派，六戰六勝，其中包括武當神秀公子。
眼下讓人送來拜帖，其意思不言而喻。
一炷香後，華山如臨大敵，先去請示了風遙太上長老，而後召集高層會議。
……
夜晚，月明星稀。
葉擎依舊一副武林宗師的扮相，來到了朝陽峰竹林。
嶽靈兒早已經等待多時，滿臉討好笑容，還提著一壺酒，“這是我爹珍藏的四十年女兒紅，師父您肯定喜歡。”
“哦……你可真孝順。”葉擎目光一瞥，很不客氣地收下了，“先練一遍落英劍法，讓我看看最近的進步。”
“好咧。”
嶽靈兒早就躍躍欲試，急著展現。
她拔出青冥寶劍，清脆的錚錚聲，在竹林裏回蕩。
一式含苞待放，二式紛至遝來，三式穿花蝶影……
一套劍法行雲流水，劍光森然。
等她踏入地階，能揮出劍氣時，才會發揮出落英劍法的真正威力，屆時劍氣飄蕩，紛飛的花朵，才無愧落英之名。
“算達到爐火純青的水平了，三個月時間，才到這個地步。”葉擎搖搖頭。
“是是是，弟子資質愚鈍，不像師父，是劍法奇才，兩天就劍法大成了。”嶽靈兒可沒少聽葉擎借此貶低她，渾然不在意，反而嘿嘿笑道，“多虧師父您日夜教導，要不然想來我需要三年時間，才能達到現在這水平。
“今天教我什麽啊？”嶽靈兒十分期待。
“劍法這東西貪多嚼不爛，沒用，換句話說，專力則精，雜學則粗，一套落英劍法足以讓你在天階之下所向披靡了，眼下你得懂劍！”
“嗯，懂劍？”嶽靈兒大眼睛滿是疑惑。
“絕大部分武者，隻是把劍當做一種殺人工具，卻不懂得劍也是有生命的。
“隻有讓劍活過來，劍招才能更加靈活多變，詭異莫測。這是第一層次，和劍建立起溝通，當你達到這境界時，就會產生一種與劍血脈相連的奇妙感覺。”
“哦，好像在哪聽過，我娘說過用劍境界，人劍合一是武者們的追求，劍意則是天階的門檻。”
“嗬？連你手中劍都不懂，如何人劍合一？”葉擎瞥她一眼。
“可我娘說，這靠的是熟能生巧，練劍練久了，自然就能心意相通，且隻能意會不能言傳，您怎麽教？”
“錯，大錯特錯！所以你娘隻是一個地階的武者，她應該也沒達到人劍合一的境界吧？該不會以為自己沒有達到這境界，是因為練習不夠多？
“勤能補拙不假，但連思考都不去思考，一味苦練，就是事倍功半！甚至方向搞反，苦練一輩子，也是浪費時間！”
葉擎笑容越發鄙夷，傲然負手，“所以，往後時間，我會教你如何去和劍溝通，產生默契，而不是跟傻子似的，做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