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怕你走
「莫傲辰?」
她的害怕消散了, 心裡卻升騰起一股火氣, 憋著火又抬手開燈。
手才伸出去, 就被他的手握住。
「莫傲辰, 你給我鬆手!」
他握住她的手往她懷裡放,「你知道我多想你嗎?」
「想我?」
蘇荷花一臉懵逼??又覺得他腦子撞傻了??還是吃錯藥了??隨即又反映過來使勁掙扎, 「你鬆手, 我……你有病吧你?」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他的雙臂又摟緊。
「??????」
蘇荷花愈發覺得怪異, 上次見他就是這種感覺, 這次又這樣, 說的話前言不搭后語, 完全不明白他在幹嘛。
她使勁拚命掙扎, 怒道:「你有事先放手!你到底怎麼回事?這麼奇怪!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可越來越緊, 她覺得呼吸都要被掐住了。
「你快放開, 我都要喘不上氣了!」
手僵了一瞬漸漸鬆了,蘇荷花趁著這個空檔一把推開他向後退, 手摸到牆上把燈打開。
燈光的突然明亮讓她很不適應, 但她在燈光下終於看到莫傲辰的樣子,他好像更瘦了。
可比之以前卻不像一個人,眉目之間增添一抹狠煞與漫不經心。
而他此刻卻嘴邊噙笑看她, 他雖然就站在那裡沒有動,可蘇荷花卻被他看的後背發涼。
蘇荷花看著他這樣, 繼續向後退, 直到後背緊緊靠牆, 可能是心裡有了安慰?她升起一絲莫名的勇氣,「你…到底怎麼了?」
他嘴邊笑容加深,「我怎麼了?你該問問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蘇荷花看他,彷彿他很不可理喻般。她能做什麼?
他似乎被她的表情惹怒,走上前一步,「為什麼要走呢,一次兩次…」
蘇荷花深覺這人有毛病吧,還來興師問罪。
「你當初一句話不說把我關在那裡到底什麼意思?!莫傲辰,我是人!剛開始我還把你當朋友,所以你讓我在那,沒問題。可是你呢?你對我一直不信任,也從來沒有想過告訴我那些事,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說著說著蘇荷花自己都替自己委屈,本來事情已經過了一年,這一年她忙著畢業實習的事本來已經打算就這麼過去了,大不了大家以後相忘於江湖,再見面像普通朋友一樣打個招呼罷了。
這種不信任她給她找氣受的人也用不著太糾結。
她有自己的人生,她也不會為了誰停下。
可現在呢?他找上門來興師問罪又是什麼意思!他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在她覺得生活走上正軌后又出現。
他冷笑,「當什麼了?」,「你知道這一年我有多想來找你嗎?」
蘇荷花無語,想找這一年還不出現,真是能耐了,又搞的她和罪人一樣。「所以呢?你不來找我我根本不需要。還有,你要找我是自己不來,何必又找那麼多原因怪罪到我身上?可以,我是千古罪人,所以請你現在就出去。」
我還躲不起了?
她轉身扭門把,才扭到一半。
身後一股勁道,把她又拉進懷中。
她側頭想罵他,唇便被咬上。
那速度太快,又兇狠,莽撞。
先是碾磨,後來又帶上齒輕咬她的下唇。
像是本能,毫無技巧可言。
她愣了一瞬想反抗,才張口便感到他又近一分。
又掙出手推他,可他卻像定在那裡,反而向她後退的方向走,把她推到門上,「砰」一聲。
他的右手放到她頭後面。
等她意識無法掙脫這件事乾脆緊閉牙關,無力感油然而生。
後來不知道多久她感到濃重的煙草味,從他那邊瀰漫到她的嘴裡,她不懂為什麼,明明牙關緊閉卻瀰漫到口腔。
全是他的味道,很嗆又很醉。
後來腦袋因為缺氧暈乎乎的,大腦里卻又有一絲清明勾著她,告訴她要保持清醒鎮定。
直到後來嘴被咬破,她疼的「嘶」一聲
嘗到了自己的血腥味才又恢復理智。
他也終於放開她,唇又輾轉,吻著她的耳垂呢喃,「你欠我的終於還回來了,比我想的還要甜呢。」
她發懵的腦才恢復清明,一把推開他,另一手捂著下唇。
手放下來就看到手上的紅,她眼眶也紅了,莫傲辰實在太神經了。
她怒道:「你現在就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莫傲辰舔唇,似乎是在回味。
蘇荷花看到他這樣更覺得難受,他憑什麼親她?他是狗嗎?他為什麼從來不在乎她的感受。
總是這樣,替她作主了這一切。
她越想越生氣,乾脆上前拉他,想把他推出門。
他感受到拉在他襯衫下擺上的手,一把拽下來,用雙手捧住,看著她的眼近乎痴迷,「你怎麼能讓我走呢…你的一切都該屬於我……」
蘇荷花覺得莫傲辰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變態,她把手想抽回來的動作似乎惹到了他。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突然抬頭,「他碰了你的手?」
蘇荷花被他猛然抬頭猛的一嚇,他的眼神實在太兇狠,她毫不懷疑自己下一刻要被他剁了。可這個質問來的又太突然,又是前言不搭后語。
可她又實在生氣,「你在說什麼?有病吧你!你到底發什麼神經了!」
「你現在……」
話還沒說完,手就被一股力拉走。
她像是完全被拖著走,她著急,「你放手,你要幹嘛?」
距離她的卧室越來越近,她更害怕了。
直到卧室大燈打開,她看著床瞪大了眼睛。
她的粉絲條紋床死哪去了?誰能告訴她現在卧室里這張床這是什麼鬼??
莫傲辰到底想幹什麼?
五十度灰?五十度黑?
她心裡湧出害怕,咽了咽口水道:「你到底要幹嘛?如果你現在走了之前的事我可以一筆勾銷,以後我們各自……」
「以後?」,他低低的笑了聲。
而蘇荷花聽到這話卻更害怕了。
果然她的害怕成真,她被一把推倒在床上,她想起身,可他的手卻握住她細細的手腕,硬拉過去往旁側按,蘇荷花就眼睜睜看到床上的鐵箍把它手腕鎖住,她又奮力掙扎,後來發現掙不過鐵,也無法實在氣急了,對著莫傲辰吼,「你瘋了!你把我鎖住幹什麼!」
莫傲辰對她的話充耳不聞,只自顧自低頭做自己的事,無非是看看有沒有鎖好。
「莫傲辰!你,你快放開我!」
莫傲辰捏著她的手腕細細揉搓,聲音卻比什麼時候都柔和,「你聽話不行嗎?手腕都紅了呢。」
蘇荷花徹底明白了,上次莫傲辰把她鎖在那間房子里怕是因為他變態。
她那會竟然還把他當常人對待,真是……離死亡只一線不知啊。
所以她到底該慶幸上次沒死延緩了一年,還是該悲哀他怎麼變成了如今這麼個樣子。
這麼讓人討厭。
但是她還是不明白自己究竟哪裡惹到他了,把他能從原書里的霸道總裁變成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態。
難道是因為她把他家房頂砸了個窟窿?
……玻璃太貴了???????
……
「到底因為什麼你好好說話啊,你這樣算什麼男人!」
「原因?因為你不聽話。」
蘇荷花無語了,她又不是狗。
「你看,我手腕都紅了你怎麼還不放開我!你…你有什麼事也鬆開我再說!你這算什麼鬼!玩限 制級啊你?神經!」
他冷笑,「鬆了,你當然就會像那兩次一樣離開。」
蘇荷花聽的雲里霧裡
「你有病啊!我難不成一輩子跑你眼皮子底下不上班不上學了?那我還幹嘛?」
他聽了這話眼裡卻閃過一抹亮,「如果你像你說的那樣,那你只要每天乖乖聽話,你什麼都不用做,不管你想要什麼……」,眼裡又柔了柔,「有時候真拿你沒辦法,想把你的腿打斷,這樣你就跑不掉了……」
蘇荷花嚇的一抖,腿立刻併到一起降低存在感。
她感到自己腿涼了,真想唱一首涼涼給她修長美麗的大長腿。
她的腿那麼好看,被打斷太可惜了。
這下完了,莫傲辰真成變態了。她到底該怎麼辦?
她過去在電視上也看過,聽說變態最喜歡欣賞人害怕的樣子。
她立刻強裝鎮定心裡發顫,「那…那個,你把我鬆開,咱們有事好商量啊……」
「鬆開你就不用想了。」,他又搖頭, 「你聽話就夠了。」
「我聽!」,像她蘇荷花是最有骨氣的人
大丈夫能屈能伸!
至於聽話,聽你mmp話
果然莫傲辰被她這句話取悅到了,「你餓了嗎?」
她眼見著那雙罪惡的手要摸向她的肚子,她自動忽略掉胃裡翻騰的火鍋,急道:「餓餓餓,餓死我了!」
潛台詞:你快滾去買飯吧,讓我想想怎麼跑
他伸手颳了刮她的鼻子, 「傻。」
蘇荷花一愣,他可真好看啊。
竟然色誘她,真是犯規犯規犯規!!
如果忽略掉她還被困住的手,她都要……
面對變態不能心軟。
又在心裡念了三遍清心寡欲經。
莫傲辰轉身走後,她還在思考該怎麼辦,她無力的轉頭,看到手都被困住了,又往起抬了抬撇嘴,也不知道莫傲辰哪搞的這種床,總不會是找五十度灰劇組借的吧?
她頭疼又生氣,想起手機還在包里,現在真是毫無辦法了。
她四處看也沒有看到什麼打開的辦法之類。
不一會兒她家廚房就傳來一股飯香,她卻覺得這氣味讓她火氣更大。
莫傲辰端著飯菜走到床旁,面上溫柔的讓她覺得更可怕。
她又掙著手,「莫傲辰,你快把我手放開,你不放開我怎麼吃飯!你這總不能不讓我吃飯啊。」
「聽話,我喂你吃吧。」
他的話卻把她心裡的委屈和怒火全激發出來了。
她眼裡蓄上了淚,「你有話不能好好說嗎?為什麼要這樣?這樣真的很過分,你真讓我噁心!」
「噁心?」,他淡淡說著這兩個字,又在嘴裡重複了幾遍。
最後臉上從柔和又恢復到剛進門時見到的樣子。
他伸出修長白皙的手撫摸她的臉頰。
凡是被摸過的地方她都覺得像刀子割一樣。
又冷又寒。
莫傲辰低下頭輕吻她淚劃過的地方。蘇荷花左右轉頭不想被他碰上,他雙手抬上又按住她的臉。
她的臉動不了了。
屈辱。
此刻她能想到唯一的詞。
他夾菜到她嘴邊,蘇荷花緊緊閉著嘴,只看著天花板流眼淚。
這個傻逼!簡直讓她沒人權了。
她委屈,自己明明沒有做什麼。
她真是一手牌打的稀巴爛,明明是個傻逼女配,現在搞得和個肉文女主似得。
後來他可能也倦了,把筷子砸到桌上發出「砰」的聲響,「那餓著吧。」
餓個p,才吃的火鍋。蘇荷花心道
他說完話就走了,蘇荷花不知道他去哪了,她只知道她好想上廁所啊……
一直到天黑,蘇荷花想上廁所想的更要暴躁了。
等到終於聽到外面門把扭開的聲音,她抬頭看到莫傲辰走進來了。
「我要上廁所!你這下該放開我了吧!」,她紅著臉道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果然走過來解開她手邊的束縛。
就在全部解開,她活動筋骨,鬆口氣之時。莫傲辰突然把她一個打橫抱起來。
「你…你幹嘛?!」
「抱你去上廁所。」
看著距離廁所越來越近,不會是她想的那樣吧?
她全身惡寒襲來,「我又不是沒有腿!你抱我幹什麼。快放我下來!」
「不行。」
她想罵他傻逼,可現在實在急的上廁所沒辦法,只好道:「算我求你了…我真的想上廁所。有人在我不能上廁所……我根本不習慣……」
「習慣就好了。」
還想習慣???蘇荷花無語,「我真的只能自己上廁所!」
「你會跑的。」
蘇荷花無奈,「我怎麼跑?從馬桶跑嗎?」, 「我真的不跑,不信你看,我家廁所外面是二十多樓我是傻逼了還是智障了從窗戶跑!」
莫傲辰沒有理她,到馬桶前把她放下,眼看著手就要碰上她的腰帶。
她把那雙手推回去,「這位大哥,算我求你了,你出去吧」
蘇荷花一副憋屈的模樣讓他笑了聲。
「好啊,你來吧。」
大哥,請問你讓我來還站在那裡看我是幾個意思?
蘇荷花無語了,她感覺膀胱要炸了,急道:「你出去,快點」
「不行。」
蘇荷花氣的牙要咬碎了,爭辯半天的結果只是讓他把身子背過去。
呵呵。
這種尷尬真是讓她無fuck說。
等上完廁所她怒道: 「你是變態嗎?那我洗澡你還怎麼辦?」
她的話讓他陷入了沉思,她以為這人終於知道點羞恥心了,沒想到卻聽到他說: 「我不會走的。」
呵呵。
等到了晚上,他躺在她身邊,他想過來抱住她。
蘇荷花狠狠咬著嘴唇,「我手疼!」
他聽了,抬眸意外的看她一眼。
「手疼也不能松。」
「你看你,怎麼又哭了。」,他又抬手擦她的淚。
她扭頭,「你離我遠一點。」
挨的更近。
她氣的想從二十多樓跳下去的心都有了。
他轉過她的臉,讓她覺得十分彆扭,立刻把頭扭到另一邊,頭都要痛死了,暴躁道: 「你看我幹什麼?不準看!」
他低低的笑了一聲, 「你看,如果每天你都和我在一起……」
後來的話她簡直沒耳聽,這個傻逼!
讓他自己說去吧,累死他!
又聽他暢想了半小時蘇荷花悲慘的未來
蘇荷花剛開始聽還有點怕,後來也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她一直告訴自己要清醒,她聽到外面打雷的聲音和莫傲辰舒緩的呼吸,更暴躁了
真想變成雷劈死他!
可一到半夜她困的實在不行,迷迷瞪瞪間感覺脖子上好癢,她好像看到是莫傲辰,可她醒不來,她很困。
她不知道為什麼。
直到第二天清晨她醒來,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
她聽著雨聲發獃,還夾雜著莫傲辰在廚房的聲音。
她想起了莫傲辰家廚房的那幾本食譜。
直到莫傲辰端著早餐進來,她一個恍惚又別過眼不看他。
他把飯放到桌旁,可她實在沒心情吃。
她看著窗外只想跑出去,莫傲辰起身把窗帘一把拉住。
坐到床旁夾了一筷子菜喂她,「我不想吃。」
菜又往她嘴裡塞,她直接扭頭, 「我說了我不想吃!」
莫傲辰也怒了,「那你想怎麼樣!」
她瞪他,「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就不恨你。」
「那你就一直恨我吧。」
蘇荷花氣的不行,只能扭頭,「反正我也不吃。」
「你要吃什麼。」
「我要……」,她起了壞心,眼珠轉了轉道: 「我要吃煎餅果子。」
煎餅果子距離這裡開車要好幾個小時,且那家店老闆有個規矩,下雨天絕不開門。
果然莫傲辰聽了這話,冷笑一聲, 「你餓著吧。」
意料之中。
只是有些失望他不能趕緊走,她心道。
莫傲辰出去洗碗了,她聽著聲音漸漸又睡著了,不知道為什麼,昨天讓一直有種沒睡醒的感覺。
她睡的昏昏沉沉
後來不知道睡了多久被一陣手機鈴聲吵起來,她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心裡十分澎湃,可手機還在外面客廳,她非常著急,掙紮起身的幅度也更大了。
接著不久就看到莫傲辰拿著手機走進來,面色陰沉。
她看著他這樣,不緊咽了咽口水,不敢再動。
他們之間詭異的氣氛一直隨著手機鈴聲結束。
可鈴聲卻像不知疲倦般,一個接著一個。
「你和鄭曦則關係很好?」
她有些怕,「我們是朋友……」
「朋友?」,他上前一手錮住她的下頜,她被掐的生疼。
她聞到他身上的雨水味。
「朋友他會拉你的手,摸你的臉?」,他笑了聲,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動作粗暴的解她的針織衫,他從抽屜里拿出一把剪刀。
剪刀刀尖對著她。
她害怕極了,不會要殺了她吧?
剪刀撕破了她的針織衫,「撕拉」一聲,成了幾塊。
她也被嚇急了,「你要幹嘛?你給我滾開!」
她使勁掙扎,可他動作似乎更粗暴。
等到扯開外套,她身上只有一件可憐的弔帶,他看著她脖子上的紅痕似乎被刺疼了眼,用剪刀的背部指著紅痕, 「這是誰弄的?鄭曦則?」
她有點怕。
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我問你的話你聽不到嗎?」
蘇荷花被他的質問氣的不行,「你有病啊!你快給我滾開,你個……」
莫傲辰解下皮帶的動作讓他更害怕了。
皮帶綁住兩個固定她手的鐵箍,她感到手更緊了,連掙扎挪動一絲都沒了辦法。
他伏下身想吻她,她扭頭就聽到「砰」一聲,外面的門砸開了。
接著就看到鄭曦則和一臉鬍子的劉仲敬沖沖走進來,還沒等莫傲辰起身的時間,就看到劉仲敬拿了一個針管,飛快扎進去。
莫傲辰看著她的眼漸漸迷離沒了意識。
就這麼昏在了她身上,蘇荷花瞥頭不想看他。
她的眼睛早已經哭腫了。
鄭曦則從莫傲辰身上找了半天才找到一把鑰匙,打開她手腕上的鎖。
他把一旁的衣服蓋在她身上,「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來晚了。」
她酸楚著腕拿著外套,哽咽道: 「你們怎麼知道的?」
劉仲敬把針管扔了往莫傲辰嘴裡塞了顆葯。
「你給他吃的什麼?」
「一會兒再說,先把他送去醫院。」
他們把莫傲辰抬走的時候,蘇荷花跟在後面,等看到客廳桌上冒著熱氣兒的煎餅果子愣了愣。
「還不快走?」,劉仲敬催道
等到了醫院,劉仲敬嘆氣,「他現在就是個神經病你們知道嗎?我那天在家他過來就說要殺我,後來當然是我的戰勝了他了!
不過他走時,我在地上撿到他的葯,我不懂,後來在谷歌查了,大體是和利培酮功效差不多。我本來想著他以後可能還想害我,這一年就一直找人跟著他,沒想到跟了一年……看到他把冷老夫人殺了。」
蘇荷花瞪大了眼睛, 「殺了?他…」
「他真的殺人,我……我更害怕了,我以為他只是瞎說的……後來我怕他報復我,就更注意他的動向了,可我怎麼著都沒想到他會來找你。」
鄭曦則握住蘇荷花的手,一臉后怕的樣子,「還好他來找我及時。」
不然他真的不敢想。
蘇荷花也害怕極了,「那他的病到底是什麼?」
劉仲敬沉默,看著躺在裡面正在做腦電圖的莫傲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很奇怪,最可怕的是那天我看到他殺了冷老夫人後在笑,笑完又像想起什麼很恐懼的樣子哭了…」
劉仲敬又皺眉,「我不明白,又覺得很奇怪,他如果要殺人,哭做什麼?他像得了失憶不記得自己做過的事一樣,可真是會裝!」
蘇荷花聽了這話陷入沉思。
鄭曦則拍拍蘇荷花,「別想了,咱們過幾天再來問醫生吧。醫生剛才也說了,要等他醒來才能得結果。」
蘇荷花愣了愣,隨即點頭。
是啊,不管多害怕,生活還要繼續。
蘇荷花的實習也開始了,但這次她拒絕了學姐,跟著鄭曦則打算回國。
可能是鄭曦則帶來的安全感,她答應的那刻,鄭曦則笑的開心極了,他說,「我一定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她心動了,就這樣打算回國了。
這些天她家已經不敢回了,一直住在鍾月月家
「你這樣才對嘛!一個人在美國待著有什麼好?」
蘇荷花搖頭, 「不是說不好,而是一直以來我都想錯了,躲避永遠成不了辦法。」
鍾月月卻想歪了,意味深長的看她,「是啊,人還是要直面心意嘛!」
「對了,你知道小可不打算回國了嗎?」
蘇荷花奇怪,「她不是一直想回去嗎?怎麼又這樣?」
鍾月月笑道:「她為了宋蒙唄!」, 「只是可憐就我一個孤家寡人嘍!」
「我不也是?」
鍾月月眨眼, 「你可不是!」
蘇荷花終於明白了她說的意思,有點無語。
不過解釋的次數多了,她也懶於再說什麼了。
回國的前一天鄭曦則主動給她打電話,說要陪她一起來看了莫傲辰,她到的時候,莫傲辰又是另一番樣子。
鄭曦則也皺眉。
莫傲辰站在窗前看外面,安靜平和的不像平時他。連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一樣。
也不知道窗外有什麼好看的。
醫生跟著他們一起,身後還有個護士拿著安定。
「其實我在調病例時看到他在另一家醫院也有過就診經歷,而且在那一家還看了很多年。這些年的病反反覆復,之前其實已經穩定住了,不知道為什麼去年又開始發作了。」
蘇荷花愣了愣,去年,她回國的那一年。
可能是感受到她的僵硬,鄭曦則安撫意味的拍了拍她。
「他精神分裂情況你們作為朋友應該都知道吧,他之前能控制住和你們的關係一定也密不可分,希望你們能繼續鼓勵他,讓他快點控制病情。」
精神分裂?蘇荷花愣了愣,「他為什麼會得精神分裂?」
醫生看他們不懂皺了皺眉,「遭受重大刺激產生的。我和他上一個教授都是這種判斷。」
「刺激?能講講……」
還沒等她說完醫生就打斷她, 「這是病人隱私,抱歉。」
她恍然想起劉仲敬說他殺人的事,她深吸一口氣問道:「那他為什麼有時做完一件事又陷入悲傷情緒?……還情緒非常暴躁。」
醫生把一盒葯放到她手裡, 「這是他之前的葯,這個藥效果是很好,不過副作用太大近來已經被停用,副作用像是多疑,敵視,幻覺這些。他有可能突然忘記自己做過的事。但後來又會回想,他就會陷入低沉。說到這個,我想問你們他那天來醫院時是不是做了什麼?一醒來就極度消沉,甚至做問卷有輕生的念頭。」
蘇荷花心裡發酸,搖頭,「他……那他是很執著於一件事里,就是不管別人怎麼解釋,或者提了多少遍……」
醫生打斷她,「他這種病人,構建了一個自己的世界,如果你與他的想法背道而馳,他發現事情與他所想完全不一樣,他接受不了很正常,更有甚者會自殘。所以你們作為朋友更要注意。」
看蘇荷花一臉迷茫,醫生嘆氣, 「如果他一直走不出來,大約是有一段一直在腦內像循環播放般,時間久了,加上這個葯的副作用他可能會分不清現實與幻覺,他把自己的世界隔離了。」
蘇荷花沒有說話,甚至有些自責,也許她不該對他那麼凶。
他是因為生病才對她這樣的,勾起他的病和她的無知多多少少也有些關係。
可他傷害她也是真的。
這種心理讓她複雜又糾結。
她能做到的就是,不恨他。
她嘆氣, 「醫生,那……他什麼時候能好?」
「也許一年兩年,又或者很久。全靠你們這些朋友親人了。」
醫生儼然把蘇荷花鄭曦則當作對情侶。
鄭曦則點頭, 「謝謝您。」
蘇荷花走過去,手才碰到窗檯,就聽到他怒道: 「你不要碰窗檯,這是她才能待得地方!」
「她?」
她愣了愣,莫傲辰又道: 「你這麼想在這,那你想待我就讓你就待一會兒吧!」
她看著莫傲辰,彷彿他又回到了過去,這種稚語不該在現在的他嘴裡出現的。
她把手收回,視線跟著他的視線走,卻看到遠處空無一物。「你在看什麼?」
「醫生說她會來找我,她一定會從這裡經過。」
蘇荷花有點想哭。樓下正對的是醫院後面的藥房,她怎麼會從這裡來呢。
「你在等誰?」
他又像是迷茫了,搖搖頭。「我不知道……」
鄭曦則看到蘇荷花情緒不對,走上前一步。
誰知道莫傲辰一看到他來,皺眉看他道: 「你離我遠一點。」
鄭曦則有些尷尬。
「你走吧。」,蘇荷花轉身看鄭曦則。
鄭曦則看著她欲言又止,她笑了笑,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鄭曦則聽到這最後還是走了。
她和莫傲辰站在窗前,她聽到醫生和鄭曦則的說話聲,醫生說莫傲辰剛打了安定,情緒穩定,所以不必擔心。
現在只是自厭過後的一過性癥狀,這是人格作祟,所以此刻他會不記得許多事,過段就好了,過段時間他會又想起。
「對不起。」,蘇荷花低頭道歉。
也許道歉了心裡能好受些。
莫傲辰聽到這話一愣,奇怪的看她。
等看了半晌后又飛快的扭頭看樓下,生怕錯過一個人般仔細。
她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手就被莫傲辰拉住。
這個房間里的人瞬間都陷入緊張戒備狀態,護士也站在後面時刻準備打安定。
「你能不能不要走……」
近乎祈求的語氣。
「我很不喜歡這裡……」,又抬頭眼裡亮亮的看她,期待道: 「可你在這裡,我覺得世界不那麼糟了……」
「你和我一起等她吧,她很快就來了,她說她永遠不會拋下我的。」
蘇荷花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