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太后國色(二十)
看見這一段話就代表買的是晉江防盜章或者是盜版, 防盜需等12h 待到玉衡退朝回到清婉殿時, 玉微正在擺弄著玉瓶里的梅花。
紅艷的梅花瀲灧盛開,綻滿一室芳華, 芳香誘人,卻是不如她嬌艷。
他吩咐了宮女傳膳, 而後湊近她:「微微可還習慣這清婉殿?」
「習慣, 只要是陛下賜下的,臣妾都喜歡得緊。」玉微嬌俏一笑,眼中灑落整個星河。
玉微這個名字是她告知玉衡的。
當她告訴玉衡她姓甚名誰之時, 他沒有一絲一毫的懷疑,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還有一個嫡妹名叫玉微。如此荒誕不經,卻為事實。
他的心該是有多狹窄,又該是有多寬廣。容得下這諾大的天下,容得下藍寧,卻容不下委託者這個嫡妹。
不痛不癢的事情她向來不喜斤斤計較,他忘了便忘了罷。她會幫他一點一滴, 涓滴不遺地都回憶起來。玉微眼裡的笑意愈發濃厚, 帶著勾人的柔.媚。
「習慣便好。」玉衡牽起玉微的手,帶著她走到膳桌前,按著她坐下,「這清婉殿的殿名取自『有美一人,清揚婉兮。』朕覺得再適合微微不過。」
宮女們訓練有素地擺好膳食, 用銀針試探過無毒之後便恭敬地站在兩人身旁。
玉衡夾了一塊鱘鰉鮓, 送至玉微嘴邊:「嘗嘗看。」
鱘鰉鮓色澤鮮艷, 一眼望去,嬌嫩可口。即使是在一堆山珍海味中也是色香味俱全,引人垂涎。
玉微微張朱唇,優雅地將鱘鰉鮓咬進嘴裡,還來不及咀嚼,奇怪的味道便已經在口腔之中瀰漫。她不由得皺眉吐出,抱怨道:「好難吃。」
玉衡嘴角的笑容瞬間凝滯,怎麼會難吃?這是寧兒最喜歡的一道菜。
「這個湯呢?」玉衡又盛了一碗木樨糕子湯端給玉微,這個湯也是寧兒曾經喜歡的。
玉微在玉衡期待的眼神中執起調羹,淺淺抿了一口,而後嫌棄地扔下調羹:「還是好難吃,御膳房的御廚膽敢欺君,這般難吃的膳食也敢盛上來。」
嘗完了桌上所有的菜色,玉微依舊只有那一句「好難吃」。
玉衡的臉色終於陰沉下來,猶如山雨欲來:「既是如此,那愛妃今日便不要用膳了罷。」
這一桌的菜肴都是寧兒素日最喜食的,玉微若是一兩種不愛吃便也罷了,竟是全都避之唯恐不及。
簡直挑三揀四。
「皇上,臣妾真的只是覺得膳食難以下咽。」玉微泫然欲泣,清冷中透著入骨的嬌弱,「難道皇上不覺得嗎?」
玉微一邊說,一邊夾起一塊這些菜肴中最辣的糊辣醋腰子遞到玉衡嘴邊。
玉衡喜食清淡的菜肴,她就不信他會喜歡這道菜。
玉衡陰沉著臉色,咬下了玉微玉筷上的肉。幾乎是菜入口的同時,他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但依然囫圇吞棗地咽下:「甚合朕意,今日掌廚的御廚該賞。」
寧兒喜歡的膳食,就算他不喜歡,玉微也得喜歡。
一旁立著的宮女立刻叩拜,代替御廚伏身謝恩。
玉微見此,夾起菜肴,面不改色地吃起來,眼眸里卻閃過一絲失望與勉強:「陛下喜愛的,臣妾自然也會喜愛。」
「日後會慢慢習慣的。」玉衡見玉微這般乖順,拍拍她的手,心情愉悅了幾分,強行忽略了心底因為看見玉微不願神色的不適感。
他樂意寵著這般柔順中又略帶清冷的她,直至有朝一日她完完全全變成寧兒。
玉微眼裡的失望越發濃郁,但依然乖巧地用著膳食,不言不語。
反正這一桌子菜肴她都很喜歡,端看玉衡日日和她吃重.口味的膳食,是誰先熬不住。
想要把她複製成藍寧,簡直痴心妄想。
玉衡不忍心看著玉微失望的眼神,撇開眼去,忍著胃裡不斷翻騰的難受,一口一口吞咽下膳食。
一頓午膳就在兩人各懷鬼胎的心情中用完。
用過午膳后,玉衡便要回御書房批閱積壓的摺子。為了冊封玉微之事,他被那一群不知所謂的朝臣鬧得幾日未曾安心處理朝政。
玉微拉住他:「皇上,臣妾也想去。」
「不可。」玉衡拒絕道。
批閱摺子帶著她,成何體統?朝臣若是知曉,如何看待他們二人。
他納她為妃,本就非議頗多。若是還處理朝政都離不開她,只怕真的是要被妄議為成昏.君妖.妃了。
「可是……臣妾想時時刻刻都能陪伴在皇上身邊。」玉微眼含期盼地看向玉衡。
玉衡擰眉。
「臣妾保證不會打擾到皇上,一定只乖乖地呆在一旁。」玉微攥著玉衡的袖子,搖晃著。
不斷收緊的手顯示出她的緊張,若不是玉衡的衣袍都是上好的綢緞縫製而成,此刻只怕已經被玉微攥出褶子。
玉衡微有遲疑。
「若是臣妾不遵守承諾,皇上下次不帶臣妾便是。」見玉衡有些鬆動,玉微再接再厲。
「即是如此,便准了你這一次。」
「謝陛下隆恩。」玉微滿臉喜色地跟上。
是以,當玉衡攜玉微踏入御書房時,一宮的宮奴莫不是目瞪口呆。
陛下一朝開竅納了貴妃便也罷了,竟還寵愛貴妃至此,連來御書房處理朝政都帶著貴妃。
思及此,宮人們對玉微對畏懼恭敬之心更甚,皆是伏地叩拜。
玉衡安置好玉微,揮退宮人後,便在龍椅上坐下開始批閱奏章。
玉微先是百無聊賴地把御書房逛了一圈,空曠的御書房內一時間寂靜得只餘下玉衡批閱奏章時狼毫滑過宣紙的聲響。
良久,玉微轉得有些累了,在軟榻上坐下,捻起一粒晶瑩剔透的葡萄就剝了起來。
方才剝出幾粒圓潤飽滿的果粒,玉微便再懶得動手,端起小巧的瓷碟就往玉衡那邊走去。
玉衡正專心致志地執筆批閱奏章,視野里突然闖入了幾粒玲瓏剔透。
他的視線順著那柔若無骨的蔥白一路往上,瞧見的便是玉微清麗脫俗的笑顏。
「皇上,臣妾不是故意前來叨擾的。臣妾只是見皇上批閱了這般久的摺子,怕你累了。特地為皇上剝了幾粒葡萄。讓你解解乏。」玉微捻起一粒葡萄遞至玉衡唇邊。
翠綠晶瑩的果肉映襯著玉微的冰肌玉骨,讓人不覺食慾大增。
玉衡吞下葡萄的同時吮.吸著玉微的手指:「秀色可餐,古人誠不欺朕。」
酥麻之意從玉微的指尖一路蔓延,直至全身,幾乎讓她站立不穩。
玉微抽回手指,臉色漲紅地嬌嗔:「皇上。」
「看來今日朕怕是要無心朝政了。」玉衡一把將玉微拉至懷裡,對著她的耳邊吹著熱氣,「也罷,為了微微,朕就當一回昏君。」
他甚是喜愛玉微嬌羞的模樣。
清冷的人兒嬌羞,別有一番韻味。
「皇上還讓臣妾不要叨擾您,此刻皇上又是在做甚?」玉微推開玉衡,邁著碎步逃也似的跑開了。
「皇上不許跟過來,您想當昏君,臣妾才不想當妖妃呢。」跑得足夠遠以後,玉微方才停下,轉過身警告道。
玉衡本只是逗弄玉微,此刻見玉微較真的模樣,倒真是起了幾分從此君王不早朝的心思。
他站起身抬步便要往玉微那處走去。
玉微指著玉衡,嬌蠻地命令道:「皇上不準過來!」
「倘若朕偏要過來呢?」玉衡笑意吟吟。
「……皇上真想當這昏君不成?」玉微急得眼眶發紅,「皇上是臣妾心裡的蓋世英豪,怎可此般孟.浪?怎可為了臣妾不顧朝政?」
「微微莫哭,朕坐回去便是。」玉衡見玉微真急了,收斂起旖.旎心思,坐回龍椅,「朕這就批閱奏摺,做好微微的蓋世英豪。」
玉微破涕為笑,鼻尖卻紅紅的,甚是惹人憐愛:「如此,臣妾便不叨擾陛下了。」
玉衡執筆,半晌未動,腦海里浮動的全是玉微嬌俏中糅合著清冷的身影。
剩餘十多份奏摺,玉衡硬是整整批閱了兩個時辰,還在奏摺上遺留下不少墨跡。
那是他想起玉微時,失手灑下的。
批閱完所有奏摺,玉衡在御書房四處尋找玉微的身影,一無所獲。
直至轉到裡間時,方才看見在軟榻上睡得正香的她。
玉衡啞然失笑,敢情攪亂了一池春水,她就跑來睡覺了?
他拿起薄被為玉微搭上,室內雖是暖和如春日,但到底是冬日裡,若是不捂得嚴實些怕是要染上風寒。
玉微在睡夢中感覺到身體一重,不適應的翻過身子,手中的力道一松。
宣紙飄落。
玉衡見玉微睡著了還握著宣紙,略微驚訝,撿起后展開。
雪白的宣紙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他的名字,從一開始的工整端莊到最後的潦草凌亂,清秀飄逸的字體沁潤著對他深深的愛慕。
玉衡心間不由得升起一陣柔和的暖意,由心底深處蔓延至四肢百骸,彷彿有什麼在心底不受控制地生根發芽。
他伸手為玉微捋捋散落的鬢髮,眼底帶著暖人心脾的笑意。
恬淡從容中糅合著江南吳儂軟語的軟糯,雙目含情卻似無情。
君鈺一驚,如此佳人,難怪帝王會為了她,不惜自毀清譽,背負罵名,也要強娶臣妻。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君鈺低下高傲的頭顱,躬身行禮。
他接到宦官口諭時,頗為驚愕。但也僅是獃滯了一瞬,很快便回過神,換過衣衫便跟著傳話的宦官進了宮。
他雖知曉這般擅自面見后妃實屬不合禮數,甚至稱得上膽大妄為,藐視君威。
但那傳話的宦官道,貴妃知曉安晏並未溺亡,棺內的屍骨根本不是安晏,甚至還道貴妃知曉安晏如今身在何處。
君鈺自幾個月前在後花園飲酒半夢半醒時分見過玉微后,便再也不曾有她的身影入夢。
這些時日以來,他很少想起玉微,哪怕是夜深人靜時想起,也不過是極淺淡的愧疚從心間一閃而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當今日聽見宦官提起玉微根本沒死之時,他卻有剎那恍惚,猶如置身幻夢。
幾乎沒有猶豫便隨那內侍來了這止蘭宮,連他自己都道不清是為何。
「坐。」玉微抬手指著距離君鈺很近的紫漆描金山水紋海棠式香桌,示意他坐下。
君鈺謝恩端坐。
玉微施施然從軟榻上起身,走近君鈺:「王爺可真是大忙人,叫本宮好等。」
她的語氣雖是恭維,細細聽來卻更像嘲諷。大晉達官貴族皆知君鈺雖貴為異姓王,但自從尚了安晏長公主后便逐漸被當今聖上一步步架空,到如今幾乎再無實權,連早朝都不用再上。
「娘娘恕罪,微臣路上耽擱了些許。」君鈺不動聲色地道。
他自是明白玉微的言下之意,但眼下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
「本宮沒有怪罪王爺的意思,王爺不必緊張。」玉微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貼在君鈺身上。
離得近了,君鈺方才嗅到玉微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如幽蘭,沁人心脾;似牡丹,馥郁濃厚。
君鈺忍不住深嗅了一瞬,而後挪動身子分寸,與玉微保持距離,一臉冷淡地道:「娘娘自重。」
玉衡的女人,他不能動,也沒興趣動。
「重?」玉微斷章取義,略委屈地坐在君鈺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本宮可不重,王爺抱抱本宮,看是不是不重。」
伺候的宮人恨不能把頭深埋進地下,看不見眼前一幕才好。他們在宮中呆得久了,自然知曉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
貴妃私自召見朝臣已經算是重罪,更遑論如今貴妃還公然引誘朝臣。
倘若皇上震怒,恐怕最先遭殃的便是他們這些宮奴。
君鈺在玉微坐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便想要起身,奈何玉微力道奇大,壓制住了他。
她巧笑倩兮地望著他,眉眼間霧氣氤氳。素白的手指緩慢地滑過他的背脊,帶著挑.逗的意味。
她問:「本宮重嗎?」
君鈺只覺口乾舌燥,渾身不自在起來,竟是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不重。」
玉微身上的香味縈繞在他鼻息間,時而清渺,時而濃郁。
「王爺真誠實,本宮就喜歡王爺這般誠實的。」玉微愉悅地笑著,一手依然勾在君鈺的脖頸后,一手卻滑到了君鈺的下顎。
她捏著他的下顎,拽低他高傲的頭顱,與他對視。
她的眼眸中彷彿盛著漫天星河,帶著迷人的光暈,奪人心魂。
玉微的這副面容算不得傾國傾城,但她卻能讓人甘願沉淪。
她的美並不在皮相。她的美融於骨血,糅碎在血肉。七分仙氣,三分靡麗。
君鈺只覺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腦中綻開萬千奼紫嫣紅的煙花。
不對……
他不是這般看見美人便挪不動身子的人。這些年君鈺受過的勾引不在少數,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動.情。
「請娘娘起身,男女有別。」君鈺將娘娘二字咬得極重,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我若是不起呢?王爺想要如何?」玉微嬌嬌地笑著,更加貼近君鈺。
君鈺本是想運起內力起身,然而運功的剎那才發現內息紊亂,連氣沉丹田都做不到,甚至渾身乏力,唯有蝕心的炙熱瘋狂叫囂著。
君鈺凌厲地掃向玉微:「你做了什麼?」
那冷厲的眼神不啻於殺人於無形。
「當然是給王爺下了春.葯和軟筋散啊。」玉微抬起袖子放到鼻尖嗅了嗅,感嘆道,「不過似乎藥效不太好,王爺竟是到現在還神智清醒。」
君鈺只覺那一陣香風又從鼻息間刮過,一想到自己方才竟是覺得好聞,還多嗅了一瞬,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王爺的臉色別這般難看嘛,本宮不也是想著王爺空虛得很,想為王爺聊解寂寞嘛?」玉微掩唇輕笑著。
「你到底想要如何?」君鈺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眼神卻依舊鋒利似刀,能將人片片凌遲。
若不是他大意輕敵,不會這般任人宰割。
她先是揮手示意宮侍們都退下,方才不疾不徐地解開他的腰帶,湊近他唇邊,嬌嫩的唇從他冷冽的唇間滑過。濃郁的媚.香與他身上淺淡的熏香纏繞,撲到君鈺的鼻息間,帶著朦朧的曖昧。
只聽她道:「王爺不是想知曉王妃的消息嗎?陪本宮一次,本宮就告訴王爺,王妃身在何處,這是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如何?王爺可是願意答應本宮?」
「不如何,本王不答應。」君鈺沉下臉色,「還請娘娘自重,您是皇上的妃嬪。」
若不是君鈺現下動彈不能,他一定立刻甩袖離開。他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為了一個玉微來赴這場鴻門宴。
沒得空惹來一身腥.臊。
「王爺不答應也沒關係,反正本宮只是知會王爺一聲,不是徵得你的同意。」玉微自說自話,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
半晌,玉微低咒一聲:「什麼破衣服,脫都脫不掉。」
因為是進宮,君鈺身著莊重的親王服制,繁複隆重,層層疊疊。
「罷了,就這般將就著也成,本宮不挑。」玉微鬆開握著君鈺衣袍的手,轉而解起自己衣衫。
君鈺本就是強撐著,隱而不發,此刻看見衣衫散亂,香肩半露的玉微,哪裡還忍得住。他覺得回力了些許,可是理智早已經消散,渾身上下沒有一寸不在叫囂著,他此刻只想抱住眼前嬌媚的佳人。
……
待得君鈺理智完全回攏時,錯誤已經不可挽回。
玉微面色緋紅地依偎在他身邊,眼含媚意。
君鈺暴怒地直接伸手掐住玉微優美的脖頸便要收緊,不是因為玉微讓他破戒碰了女人,只為她膽敢愚弄他。
「王爺不想知曉王妃的消息了?這般迫不及待地要殺了本宮?」玉微的臉色在君鈺刻意的力道之下歡.愛后的紅暈退下,有些泛白。
君鈺聞言,手中的力道鬆了幾分,卻沒有放開玉微的脖頸。
半晌,君鈺道,嗓音帶著極端歡.愉后的喑啞:「你說。」
「王爺可真無情,方才明明熱情如火,現下卻這般冷漠,真是叫人好生傷心吶。」玉微哀怨地瞅著君鈺,伸出手指就要往君鈺腰腹下滑去。
君鈺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微冷,用危險的聲線道:「本王鬆開你,不是讓你勾引本王的。」
「知道啊,王爺想知道王妃的消息嘛。」玉微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只是本宮不太懂,王爺不是巴不得王妃早死嘛?如今又來管王妃的死活做甚?難道是想知道她死透了沒有?」玉微偏著頭,滿是疑惑地問。
君鈺的臉色在玉微的低聲自語間變得越來越難看。
「嘖,果真無情。」
「南慕,少廢話。」君鈺怒喝。
「本宮一本正經的說著,哪裡廢話了?」玉微冷笑著道,絲毫不覺得危險,「你不是念念不忘藍寧嗎?那又何必聽到玉微的消息便這般急不可耐,明知是鴻門宴也敢獨自前來呢?你不是想確認玉微死透了沒有還是什麼?別告訴我你愛她,這太可笑。」
君鈺聽得額角青筋暴跳,有些失控地收緊手中的力道。
玉微的臉色開始青白,卻依舊笑意吟吟,那是一種禮貌而疏離的笑容,不帶分毫真切:「君鈺,你最好能現在殺了我,就如把我放逐在素瀾院那十九年一般決絕,毫不拖泥帶水,不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她的笑容明明溫婉柔順,開口的話卻句句冷漠得傷人,帶著駭人的戾氣。
君鈺一愣,徹底鬆開了掐著玉微脖頸的手,囁囁道:「你方才說什麼?」
他聽到她說素瀾院。
他聽錯了?
「你聽見了,不是嗎?」玉微眼角泛著生理性的淚花,低低喘著氣,聲音還有些難聽的嘶啞。
她揉著自己的脖頸,一圈又一圈。
真是狠吶……
若是她開口得遲了些,現在的她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君鈺死死盯著玉微,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不可能。」
南慕怎麼可能是安晏,怎麼可能是她?
南慕曾是南硯宸的妻子,現在是君鈺的貴妃。她不可能是安晏。
「真可憐,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相信。」玉微挪動身子,靠近君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