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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緋聞影后(二十三)

  么么~寶寶們, 如果你們看見這一段話就代表著你買的是防盜章。


  氣勢磅礴的大門前,素白的燈籠高懸, 印著隱隱綽綽的昏黃燭光,愈發顯得陰森寒涼。


  君鈺一襲素衣, 比之華服, 更顯幾分薄涼的氣息,狹長的鳳目里是微微的熏意。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裡還提著一壺素日里最喜歡喝的桃花釀。


  這種桃花釀不同於普通的酒,清純透徹猶如明鏡, 泛著桃花清香。飲時溫潤甘醇, 飲盡后及其容易醉。君鈺會喜歡桃花釀是因為三十多年前, 藍寧就是在一片桃林里救了他。自此再不能相忘。


  明明這二十多年來, 這桃花釀的味道都未曾變過,那麼甘醇濃烈。可是, 今日君鈺卻覺得這桃花釀微微有些苦澀。


  今日, 君鈺上朝回府, 就聽見暗衛來報, 說找到王妃了。本來若是在往常,玉微消失也就消失了,君鈺或許都不會有絲毫在意。


  可是偏偏玉微一個多月前的半夜跑去他房間胡言亂語了一通, 攪亂了他的心思。


  雖然不太相信玉微的話, 可是君鈺到底想弄清楚玉微口中之意是什麼。卻未曾想第二日玉微就不見了。整整消失了一個多月, 最後在京城的河道中被尋到。


  玉微竟然真的那麼決絕, 投河自盡。那她這十九年來的堅持又算什麼?一場笑話?

  君鈺唇角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玉微以為她死了他就會原諒她?


  痴心妄想!若不是她, 他不會錯失寧寧。


  將酒壺遞至唇邊, 一口飲盡壺中剩餘的桃花釀。


  「砰——」瓷片碰地,傳來清脆的聲響。碎裂的瓷片四處灑落,鋒利尖銳。


  君鈺本只是想四處轉轉,卻不知為何最後轉到了靈堂。


  酉時未過的靈堂已經是寂靜無聲,白色的蠟燭燃著明明滅滅的光,幾個身著縞素的丫鬟在角落裡昏昏欲睡。


  君鈺幾乎一瞬間,心中燃起一股怒氣,府內的下人就是這樣守著靈堂的?一群欺上瞞下的刁奴!


  君鈺雖然並不在意玉微,但是卻覺得自己吩咐的話下人,下人如果不唯命是從就是忤逆。長年身居高位的君鈺自然容不得這樣的忤逆。於是他準備去教訓一下這些的刁奴,但是剛抬步時,君鈺就發現一個衣衫補丁,卻整潔乾淨的老婦人走到棺材面前,遲緩地蹲下身子,燒起了紙錢。


  那些昏昏欲睡的丫鬟被明亮的火光驚醒,紛紛轉頭看向那個老婦人,彷彿看著瘋子一般。


  「還燒什麼紙?你還真以為瓊華院那位是王妃呢?王爺何時把那位當王妃過?」連尊稱玉微為王妃都不屑。


  「是啊,十多年來,王爺都默許了我們這般對待瓊華院那位,我們這些做奴婢的,理會那麼多做什麼?草草了事就行了。」另一個丫鬟嗤笑。


  「說起來,瓊華院那位也真是可憐。」一個丫鬟欲含惋惜,眼中卻依然冷漠,「日日夜夜惦念著王爺,甚至不惜屈尊降貴跑去廚房日日給王爺燒飯,最後還要低聲下氣地祈求一群下人,不要告知王爺這飯菜是她做的。嘖,親王王妃做到瓊華院那位這樣子的,整個大晉,我估摸著也找不出第二位了。結果不得王爺垂憐便罷了,竟然還不得善終。」


  「碧水,你就慣會耍嘴皮子。既然這麼同情瓊華院那位,你倒是去給她燒點紙啊。」幾個丫鬟鬨堂而笑。


  「溺水死的,晦氣!我才不去。而且,這裡不是有人在燒嗎?」名叫碧水的丫鬟,嫌棄地瞥了一眼那棺材,又冷淡的指指依然跪著燒紙的老婦人。


  「碧水這話說得在理,我感覺,這整個靈堂里啊,都陰森森的。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一個丫鬟附和道,「我聽人說啊,瓊華院那位被人發現的時候,都臭了,身子都被河裡的魚咬得變形了。」


  說完,丫鬟還佯裝能聞到那臭氣熏天的樣子,捏著鼻子,裝模作樣的乾嘔了幾聲。


  另外幾個丫鬟到底年輕,聽那個稍微年長的丫鬟這麼一說,紛紛抱作一團,連聲驚叫起來。


  老婦人本不想理會那些嘴碎的丫鬟們,可是聽著她們越來越放肆的話,終於忍不住轉身呵斥道:「這十多年來,王妃可曾虧待過你們?如今王妃才去了,屍骨未寒,你們就這樣詆毀王妃,你們配為人嗎?」


  到底是涵養極好,說不出罵人的渾話,老婦人絞盡腦汁也只想出些許譴責之語。


  老婦人是王府里奴婢的家生子,當年和人私奔時,多虧玉微憐惜,勸說君鈺,才堪堪保住性命。


  幾個丫鬟聽了老婦人的話,沒有絲毫愧疚,又罵罵咧咧起來。


  君鈺沒有再靠近,也沒有再聽,轉身走了出去。


  「君霜。」走到後花園時,一陣涼風迎面而來,君鈺方才覺得渾噩的腦子清醒了一些。


  「王爺。」君霜恭敬地跪在地上。


  君鈺艱澀地開口:「這十九年……本王的膳食都是玉微親自做的?」


  他沒有聽進去太多,卻唯獨聽下了這一句。一個多月前,玉微失蹤時,他用膳就發覺了膳食的味道和以往不太一樣。


  但是君鈺向來不重口腹之慾,只問了下人,知曉是后廚的廚子換了之後也不甚在意。


  「是……一直是王妃。」君霜一直很同情玉微,但是奈何自家王爺心裡只有藍寧。每次他開口想要為玉微說些什麼,都直接被君鈺揮退。


  如今君鈺既然開口問,君霜自然想為王妃爭取些什麼。哪怕王妃已經去世,但是至少應該得到應有的尊重,而不是這般,連下人都敢敷衍了事。


  「王妃自從嫁進王府,打聽到王爺的喜好以後,就去后廚學燒菜,可是王妃身為金枝玉葉,哪裡會這些粗活?王妃小心翼翼地學了好久才學會,可是手上幾乎被燙傷得不成樣子了。」君霜彷彿陷入回憶里,聲音輕渺,「王妃的日子儘管再拮据,卻還是每月都置下布料,親自為王爺縫製衣裳,可是卻從來都送不到王爺您的手上。」


  君霜一口氣說完自己想說的,大著膽子,抬頭直視君鈺,語氣控訴譴責:「屬下看著王妃這麼多年如此艱辛尚且心有不忍,王爺,您身為王妃的夫君,就真的絲毫不在意王妃嗎?王妃從來沒有做錯什麼,就是二十年前……」


  「夠了!」君鈺開口打斷君霜的話,任何提及寧寧的話,他都不允許,「退下!」


  「王爺……」君霜還想繼續說完。


  這些年,她被派去跟在王妃身邊,監視王妃。一開始,她也的確是抱著懷恨的心態去的,認為是王妃拆散了王爺和丞相夫人,是王妃卑鄙無恥。


  但是,年年月月相處下來,她卻覺得,如此溫婉的王妃,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

  王妃生前她不能為她做什麼,現在她就是拚死也想要為王妃掙回一份尊嚴。


  「本王讓你住口!」藍寧是君鈺的逆羽,誰都不能提及。君鈺一揮手,君霜的身子幾乎毫無反抗之力的騰空而起。


  幾個起落間,君鈺走進了落敗的瓊華院。


  看著荒涼的院子,君鈺的心似乎被撕裂了一道口子,不斷有冷風灌了進來,再也縫補不上。


  這些都是玉微應得的,不是嗎?

  為什麼他卻感覺到有些冷意。難道是覺得玉微死了,她的那些罪孽就可以贖清了?

  不可能!君鈺一掌擊碎了瓊華院本就破敗的牆,牆壁在君鈺十成的功力下瞬間四分五裂。


  那都是她活該,他何必同情?她再難過,能有他這些年錯失所愛來得痛苦悔恨?

  這樣一想,君鈺覺得心裡似乎不再那麼難受,卻仍是感覺有涼意不斷侵襲。


  玉微坐在石凳上,觀賞著石桌上一盆盛開的粉色海棠,時不時地摘下一瓣花扔在桌上,嘴裡低低念叨著:「渣,不渣。」


  最後的結果是……不渣。


  玉微拍落手上的花粉,那就不渣吧。


  系統肉痛的看著那一盆西府海棠,控訴道:【粑粑,你毀壞花草!】


  玉微搖頭:【花開堪折直須折。】


  系統表示不敢苟同,這不是折花,是辣手摧花。


  南硯宸衣帶生風地走進院子,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就在圓桌上坐著,頓時目光柔和下來:「慕慕,婚期定在八月初六。」


  「嗯。」玉微沒有回頭看南硯宸,冷冷哼了一聲,又把剛才摘掉的花瓣堆疊在一起,粉色的海棠映襯著素白的纖纖玉指,有一種流風回雪的美感。


  人生真是無趣極了……


  見玉微的冷淡,南硯宸也不甚在意,優雅地一撩衣袍坐在玉微對面:「慕慕可是覺得無聊了?」


  玉微終於抬起頭望向南硯宸:「非常無聊。」


  玉微鼓起腮幫子,宛如炸毛的小奶貓,南硯宸忍不住伸手捏了一把:「今晚就可以出去逛逛了。」


  「真的?」玉微沒有避開南硯宸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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