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緋聞影后(十六)
么么~寶寶們,如果你們看見這一段話就代表著你買的是防盜章。 玉微被玉衡抱回丞相府醒來后就一直對南硯宸不冷不熱, 甚至有時候還會用複雜晦澀的眼神望著南硯宸, 久久不語。
南硯宸自然察覺到了玉微的異樣,可是卻寧願自己不懂。
他給玉微診脈時已是發覺她那日驚馬傷到了頭部, 便不難可知她為何如此。
她也許已經恢復了記憶。
南硯宸不想承認,卻不得不承認。
如果不是如此, 她不會排斥他的觸碰。
雖然每日的接觸她都沒有拒絕, 可是當他碰到她時, 她身體本能的僵硬足以說明一切。
南硯宸緊緊擁住懷裡柔順的人, 似乎要把她融進自己骨血里,再也不分離。
他吻吻玉微的鬢角, 有些欣慰地想,只要她不離開他,就這樣一生一世也未嘗不可。
南硯宸擔驚受怕了幾個月,實際上這幾個月的日子卻過得很是平靜, 平靜到死寂, 彷彿是山雨欲來前的死寂。
……
今年的冬天來得格外的遲, 已至除夕, 鋪天蓋地的雪才姍姍來遲。
一夜的梨花吹雪,天地間變得銀裝素裹,只點點紅梅點綴著疏雪,青灰的宮牆也積上了瑩白。
寬闊的宮道上卻是潔凈不染塵埃, 掃雪的宮人們見馬車行過, 立即俯身叩拜。
今日是除夕盛宴, 容不得一絲馬虎。
宮道盡頭,馬車停下。
玉微在南硯宸的攙扶下,小心翼翼地踏下馬車。
南硯宸彷彿沒有感覺到玉微的排斥般,伸手為玉微攏攏披風,將她攬在懷裡,方才向前方走去。
風雪太大,若是不這樣攬住慕慕,她的身子會冷若冰霜。
這是南硯宸近來方才發現的,玉微懼寒。
侍者跟在二人身後,為兩人撐著傘。
玉微雖是僵硬著身子,卻是乖乖地跟在南硯宸身側,甚至主動往南硯宸炙熱如夏的懷裡靠了靠,一張如凝脂,似溫玉的臉龐此刻緋紅一片。
那是被寒意凍徹心扉的緋紅。
冷冽的風夾裹著霜雪撲面而來。
南硯宸感受到玉微的依賴,把她又攬緊了幾分。
兩人快速踏進大殿。
相比殿外的冰天雪地,殿內則一片春光融融。
兩人來得已是有些晚了,玉衡都已經端坐在高位之上,威嚴的臉上,劍眉微蹙,掃視著突然闖進的人。
南硯宸攜玉微走進殿內,便要跪下請罪。
「朕知曉外頭風雪大,你們遲了些許也無甚大無礙,且入坐罷。」玉衡沉聲道。
幽深淡漠的眼眸有意無意地掠過南硯宸懷裡的玉微。
自那日聽過玉微的胡言亂語之後,這幾個月來她的燕語鶯聲一直繚繞耳側。
他彷彿魔怔了般,連處理朝政都時常神思恍惚,揮之不去的是玉微那句——
我心悅你……
那是他此生求而不得的奢望。
兩人領旨謝恩,坐入席中。
玉微剛坐下身就見玉衡起身離開了清心殿,她以鞋襪濕透為由也跟出了殿內。
……
疏影橫斜暗香淺
衣著如雪的佳人依著爛漫綻開的梅花婷婷而立,裊裊娜娜。
玉衡只想起八個字——
雲出月皎,高山白雪。
一次兩次的巧合是偶然,數次的巧合明顯是蓄意為之。
玉衡眯起眼眸,仔細打量了玉微一番,他不喜一切脫離他掌控的感覺。
心中原本的悸動也消退幾分。
「皇上。」玉微邁開步子,走近玉衡。
玉衡欣長的身形未動,只淺淺凝視著玉微的一舉一動,如蟄伏的豹子,時刻準備進攻。
「皇上怎地來得這般晚?」玉微道,語氣里是早就知道玉衡會途徑此地的隨意。
「你怎知朕會來此處?」玉衡問。
玉微笑,恍若梅花吹雪,冷徹中揉著細碎的嬌媚:「微向宮內的宮侍打聽的。若非如此,微恐怕難以單獨得見天顏。」
疏冷的夜色中,那一笑彷彿裹挾著梅花的清香,陣陣飄散開來,鑽入玉衡的鼻息。
玉衡的眉頭擰得更緊,忽略了玉微不同於上次的自稱,又問道:「你見朕做甚?」
他並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何交情值得她撇下自己夫君,私會於他。
明明他壽辰時,她還對他冷若冰霜。
玉微遲疑片刻,輕咬朱唇,一身的冷冽疏離幻化為嬌怯羞澀:「……微心悅於皇上。」
她低垂著眼瞼不敢直視玉衡,緋紅從臉頰蔓延至脖頸,向更深的衣衫內散開。
玉衡神色一愣。
他那日是聽她胡言亂語過,也的確因為那一句似是而非的話語心煩意亂多時,卻沒想到她竟敢膽敢直接向他示愛,還是在她身為南硯宸的妻子時。
簡直水性楊花!
玉衡嘲諷地捏住玉微的下顎,吐出的話字字如冰似刀,割裂著她的尊嚴:「南慕,你就如此恬不知恥?身為硯宸的妻子,竟然還妄想勾引朕。」
原以為她是個和寧兒一般潔身自好的女子,原來不過是個不安於室的。虧得他瞎了眼,還對她起了幾分旖.旎心思。
玉微臉色剎那蒼白如雪,眼眸溢出委屈:「我……我沒有。」
「你沒有?」玉衡臉上的嘲諷之色更濃,「你沒有什麼?你沒有勾引我,還是你沒有愛過硯宸?」
既然已經嫁給硯宸,她就應該安於家室,而不是這般三心二意。
他用力甩開玉微的下顎,抬步就要繞過她。
玉衡的力道不大,但是玉微依然順勢踉蹌幾步,悵然若失:「我沒有想過要嫁給南硯宸,我愛的從來只有皇上您。若不是他在我失去記憶時欺瞞於我,我如何會落得如此進退兩難的窘境?」
她明亮如皎月的眼眸里,光芒逐漸暗淡下去,頃刻間淚如雨下。
玉衡聞言,頓下步子。
她恢復記憶了?
他早在南硯宸要娶玉微之時就已經從南硯宸口中得知她沒有曾經的記憶。
玉衡對此的態度與南風起一般無二。
玉微撲進他的懷裡,顫抖著身子低喃:「我知道自己這般實為不該,我也想過放棄。可是……若真的這般容易放下,便也不是愛了。我知曉不能怪硯宸,他救了我,想要我以身相許本就是應該的。我本可以忍受沒有您的日子,可是如今能夠時常見過您,我根本無法回到過去。」
她的眼淚很快潤濕了他明黃色的龍袍,寒涼的夜裡,溫熱的淚疾速冷卻,那一片冷冽的濕潤寒徹他的心。
玉衡恍惚憶起那一年,他也曾經這般哀求過藍寧。
可惜,藍寧無動於衷。
她終究是不愛他的……
「為什麼愛朕?」玉衡將玉微從懷中拉出,凝視著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龐,低低地問。
話語中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留意到的小心翼翼。
玉微躲開玉衡的眼睛,心如鹿撞:「那一年,聖上在洛陽救過我……」
玉衡幾年前的確去過洛陽,微服私訪,卻沒有救過任何人。
但是玉微是誰,胡亂瞎編達人。
有的能說成沒有,沒有的自然也能吹成有。
玉衡將信將疑的盯著玉微,半晌沒有言語。
玉微見玉衡不肯相信,神色落寞哀傷起來:「皇上果真是不肯信的,可是我沒有說謊,皇上若是真的不信,可以去徹查。」
只要他能查得出bug
「我沒有不信。」玉衡彷彿被玉微的落寞引誘般,情不自禁地伸手為她拂去眼角的淚,「只是你已經是硯宸的妻子。」
他們之間不該有任何關係。
玉微聽見玉衡願意相信她,瞬間雀躍起來,期盼之意顯而易見:「我可以和硯宸和離的,只要皇上還願意要我,不嫌棄我已經不潔。我可以不求名分,唯願日日得伴君側。」
玉衡又是一愣。
素日里向他邀寵的女子雖是不少,卻沒有一個敢如玉微一般大膽。
那些女子都是世家調.教的嫡女,溫婉端方,哪裡能和玉微這種奔放的現代人相提並論。
玉微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玉衡的神色,見他沒有反對,也沒有贊同,便大著膽子踮起腳尖,吻上他的臉龐,隨後立即撲進玉衡的懷裡,猶如鴕鳥一般,不敢再抬頭看他。
玉衡被玉微那嬌羞的一眼看得心旌盪.漾,話語不由得脫口而出:「好。」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玉微嬌笑道,蔥白的柔荑抱住玉衡的腰身,如藤蔓緊緊纏繞。
玉衡在話一出口的瞬間就後悔了,可惜君無戲言。玉微已經當真。
他伸手抱緊玉微纖細的腰身,閉上眼,鼻尖嗅著玉微身上冷冽的清香。
既然已經錯了,那就這般錯下去好似也未嘗不可。
寧兒已經不問世俗,不會知曉他搶了硯宸的妻子。
他甚至可以把玉微培養成第二個寧兒。一個完完全全屬於他一個人的寧兒。
硯宸身為大晉未來的帝王,不應該如他一般沉湎於兒女私情。
作為帝王,本就應該孤家寡人,冷心冷情,方能萬事運籌帷幄,不慟不哀。
他做不到的,他希望南硯宸可以。
玉微窩在玉衡的懷裡笑得薄涼,神色略有嘲諷。
男人啊……
君鈺一驚,如此佳人,難怪帝王會為了她,不惜自毀清譽,背負罵名,也要強娶臣妻。
「微臣參見貴妃娘娘。」君鈺低下高傲的頭顱,躬身行禮。
他接到宦官口諭時,頗為驚愕。但也僅是獃滯了一瞬,很快便回過神,換過衣衫便跟著傳話的宦官進了宮。
他雖知曉這般擅自面見后妃實屬不合禮數,甚至稱得上膽大妄為,藐視君威。
但那傳話的宦官道,貴妃知曉安晏並未溺亡,棺內的屍骨根本不是安晏,甚至還道貴妃知曉安晏如今身在何處。
君鈺自幾個月前在後花園飲酒半夢半醒時分見過玉微后,便再也不曾有她的身影入夢。
這些時日以來,他很少想起玉微,哪怕是夜深人靜時想起,也不過是極淺淡的愧疚從心間一閃而逝,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然而當今日聽見宦官提起玉微根本沒死之時,他卻有剎那恍惚,猶如置身幻夢。
幾乎沒有猶豫便隨那內侍來了這止蘭宮,連他自己都道不清是為何。
「坐。」玉微抬手指著距離君鈺很近的紫漆描金山水紋海棠式香桌,示意他坐下。
君鈺謝恩端坐。
玉微施施然從軟榻上起身,走近君鈺:「王爺可真是大忙人,叫本宮好等。」
她的語氣雖是恭維,細細聽來卻更像嘲諷。大晉達官貴族皆知君鈺雖貴為異姓王,但自從尚了安晏長公主后便逐漸被當今聖上一步步架空,到如今幾乎再無實權,連早朝都不用再上。
「娘娘恕罪,微臣路上耽擱了些許。」君鈺不動聲色地道。
他自是明白玉微的言下之意,但眼下多事之秋,不宜多生事端。
「本宮沒有怪罪王爺的意思,王爺不必緊張。」玉微整個身子幾乎都要貼在君鈺身上。
離得近了,君鈺方才嗅到玉微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如幽蘭,沁人心脾;似牡丹,馥郁濃厚。
君鈺忍不住深嗅了一瞬,而後挪動身子分寸,與玉微保持距離,一臉冷淡地道:「娘娘自重。」
玉衡的女人,他不能動,也沒興趣動。
「重?」玉微斷章取義,略委屈地坐在君鈺懷裡,雙手勾住他的脖頸,眼波流轉間,勾魂攝魄,「本宮可不重,王爺抱抱本宮,看是不是不重。」
伺候的宮人恨不能把頭深埋進地下,看不見眼前一幕才好。他們在宮中呆得久了,自然知曉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
貴妃私自召見朝臣已經算是重罪,更遑論如今貴妃還公然引誘朝臣。
倘若皇上震怒,恐怕最先遭殃的便是他們這些宮奴。
君鈺在玉微坐在他懷裡的那一刻便想要起身,奈何玉微力道奇大,壓制住了他。
她巧笑倩兮地望著他,眉眼間霧氣氤氳。素白的手指緩慢地滑過他的背脊,帶著挑.逗的意味。
她問:「本宮重嗎?」
君鈺只覺口乾舌燥,渾身不自在起來,竟是鬼使神差地答了一句:「不重。」
玉微身上的香味縈繞在他鼻息間,時而清渺,時而濃郁。
「王爺真誠實,本宮就喜歡王爺這般誠實的。」玉微愉悅地笑著,一手依然勾在君鈺的脖頸后,一手卻滑到了君鈺的下顎。
她捏著他的下顎,拽低他高傲的頭顱,與他對視。
她的眼眸中彷彿盛著漫天星河,帶著迷人的光暈,奪人心魂。
玉微的這副面容算不得傾國傾城,但她卻能讓人甘願沉淪。
她的美並不在皮相。她的美融於骨血,糅碎在血肉。七分仙氣,三分靡麗。
君鈺只覺渾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腦中綻開萬千奼紫嫣紅的煙花。
不對……
他不是這般看見美人便挪不動身子的人。這些年君鈺受過的勾引不在少數,從來沒有人能讓他動.情。
「請娘娘起身,男女有別。」君鈺將娘娘二字咬得極重,頗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我若是不起呢?王爺想要如何?」玉微嬌嬌地笑著,更加貼近君鈺。
君鈺本是想運起內力起身,然而運功的剎那才發現內息紊亂,連氣沉丹田都做不到,甚至渾身乏力,唯有蝕心的炙熱瘋狂叫囂著。
君鈺凌厲地掃向玉微:「你做了什麼?」
那冷厲的眼神不啻於殺人於無形。
「當然是給王爺下了春.葯和軟筋散啊。」玉微抬起袖子放到鼻尖嗅了嗅,感嘆道,「不過似乎藥效不太好,王爺竟是到現在還神智清醒。」
君鈺只覺那一陣香風又從鼻息間刮過,一想到自己方才竟是覺得好聞,還多嗅了一瞬,臉色霎時變得鐵青。
「王爺的臉色別這般難看嘛,本宮不也是想著王爺空虛得很,想為王爺聊解寂寞嘛?」玉微掩唇輕笑著。
「你到底想要如何?」君鈺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眼神卻依舊鋒利似刀,能將人片片凌遲。
若不是他大意輕敵,不會這般任人宰割。
她先是揮手示意宮侍們都退下,方才不疾不徐地解開他的腰帶,湊近他唇邊,嬌嫩的唇從他冷冽的唇間滑過。濃郁的媚.香與他身上淺淡的熏香纏繞,撲到君鈺的鼻息間,帶著朦朧的曖昧。
只聽她道:「王爺不是想知曉王妃的消息嗎?陪本宮一次,本宮就告訴王爺,王妃身在何處,這是不是一筆很划算的買賣?」
「如何?王爺可是願意答應本宮?」
「不如何,本王不答應。」君鈺沉下臉色,「還請娘娘自重,您是皇上的妃嬪。」
若不是君鈺現下動彈不能,他一定立刻甩袖離開。他想他一定是瘋了才會為了一個玉微來赴這場鴻門宴。
沒得空惹來一身腥.臊。
「王爺不答應也沒關係,反正本宮只是知會王爺一聲,不是徵得你的同意。」玉微自說自話,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有停頓。
半晌,玉微低咒一聲:「什麼破衣服,脫都脫不掉。」
因為是進宮,君鈺身著莊重的親王服制,繁複隆重,層層疊疊。
「罷了,就這般將就著也成,本宮不挑。」玉微鬆開握著君鈺衣袍的手,轉而解起自己衣衫。
君鈺本就是強撐著,隱而不發,此刻看見衣衫散亂,香肩半露的玉微,哪裡還忍得住。他覺得回力了些許,可是理智早已經消散,渾身上下沒有一寸不在叫囂著,他此刻只想抱住眼前嬌媚的佳人。
……
待得君鈺理智完全回攏時,錯誤已經不可挽回。
玉微面色緋紅地依偎在他身邊,眼含媚意。
君鈺暴怒地直接伸手掐住玉微優美的脖頸便要收緊,不是因為玉微讓他破戒碰了女人,只為她膽敢愚弄他。
「王爺不想知曉王妃的消息了?這般迫不及待地要殺了本宮?」玉微的臉色在君鈺刻意的力道之下歡.愛后的紅暈退下,有些泛白。
君鈺聞言,手中的力道鬆了幾分,卻沒有放開玉微的脖頸。
半晌,君鈺道,嗓音帶著極端歡.愉后的喑啞:「你說。」
「王爺可真無情,方才明明熱情如火,現下卻這般冷漠,真是叫人好生傷心吶。」玉微哀怨地瞅著君鈺,伸出手指就要往君鈺腰腹下滑去。
君鈺一把抓住她的手,神色微冷,用危險的聲線道:「本王鬆開你,不是讓你勾引本王的。」
「知道啊,王爺想知道王妃的消息嘛。」玉微從善如流地點點頭。
「只是本宮不太懂,王爺不是巴不得王妃早死嘛?如今又來管王妃的死活做甚?難道是想知道她死透了沒有?」玉微偏著頭,滿是疑惑地問。
君鈺的臉色在玉微的低聲自語間變得越來越難看。
「嘖,果真無情。」
「南慕,少廢話。」君鈺怒喝。
「本宮一本正經的說著,哪裡廢話了?」玉微冷笑著道,絲毫不覺得危險,「你不是念念不忘藍寧嗎?那又何必聽到玉微的消息便這般急不可耐,明知是鴻門宴也敢獨自前來呢?你不是想確認玉微死透了沒有還是什麼?別告訴我你愛她,這太可笑。」
君鈺聽得額角青筋暴跳,有些失控地收緊手中的力道。
玉微的臉色開始青白,卻依舊笑意吟吟,那是一種禮貌而疏離的笑容,不帶分毫真切:「君鈺,你最好能現在殺了我,就如把我放逐在瓊華院那十九年一般決絕,毫不拖泥帶水,不然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她的笑容明明溫婉柔順,開口的話卻句句冷漠得傷人,帶著駭人的戾氣。
君鈺一愣,徹底鬆開了掐著玉微脖頸的手,囁囁道:「你方才說什麼?」
他聽到她說瓊華院。
他聽錯了?
「你聽見了,不是嗎?」玉微眼角泛著生理性的淚花,低低喘著氣,聲音還有些難聽的嘶啞。
她揉著自己的脖頸,一圈又一圈。
真是狠吶……
若是她開口得遲了些,現在的她恐怕就是一具屍體了。
君鈺死死盯著玉微,似乎想從她身上找出一絲一毫的相似之處:「不可能。」
南慕怎麼可能是安晏,怎麼可能是她?
南慕曾是南硯宸的妻子,現在是君鈺的貴妃。她不可能是安晏。
「真可憐,寧願自欺欺人也不願意相信。」玉微挪動身子,靠近君鈺。
兩人都沒有穿任何衣物,玉微一靠近,那溫熱的肌膚便緊緊相貼,帶著灼人的熱度。
「你說你是安晏,證據呢?」君鈺質問。
「證據?二十年前你將本宮推倒,腿間留下的疤痕算不算?」玉微靠近君鈺耳邊低喃,穠艷中透著冷冽。
二十年前,君鈺知曉委託者不是當年救他之人時,委託者苦苦挽留,他卻只是冷漠地將委託者推倒在地,甚至冷嘲熱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