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從小可憐到鬼嫁娘19
請支持晉江唯一正版, 作者千字只拿1.5分
「哦哦, 那, 那島上現在怎麼樣?」她慢慢消化著,問了個無傷大雅的問題。
青年躬身一禮,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事不關己裝階下囚的島主一眼,辣眼睛的遮住:「回夫人,自然是皆大歡喜, 大家都在張燈結綵算日子, 等您攜島主一回去,就辦喜事。」
真一點點頭, 讚許的看了下屬一眼:「不錯, 你們倒是乖覺。」
青年嬉皮笑臉:「那當然,您才是眾望所歸,島內威望第一人。」
真一回頭望了一眼陸清離,微帶笑意:「你這個島主當得可真是甩手掌柜,怎麼樣,我當島主夫人,你服了吧。」
陸清離低眉順眼,拱手:「心服口服。你是憑本事拿的, 我自然是願賭服輸。」
「你說好話也沒用。等婚禮結束, 我的名字上了島主族譜才放你自由。」
她心情好了,也投桃報李:「梅雪衣呢?」
看好戲的青年愣了一下, 看了好幾眼陸清離, 才猶豫不決的說:「回夫人, 在島上,跟,跟小王爺和少盟主在一起呢。挺好的。」
真一漫不經心點頭,抬起陸清離的俊臉,神情自若的摸了一把:「乖,雖說答應了等他們觀完禮就放梅雪衣走的。他們這次幫了我大忙,不好食言而肥了。
不過別擔心,那梅雪衣你知道的,不過是我□□好演戲來騙人的,空有一張臉。等我回去讓那兩個人發現真相,他們多半也不會太跟你爭。再說,你長這麼好看,勾勾手,或者不用勾,她看樣子也會倒貼過來的。
不過事先說好了,你要什麼美人都可以,生孩子也隨便,但神無島夫人位置是我的。我也沒義務給你生小孩。」
陸清離早知道她會說什麼,敷衍的點點頭,語帶抱怨:「你背叛囚禁我的時候,我不是就知道了嗎?也早就說了,當初帶她回來,本來就是借題發揮。說娶她也是你自己在島上給我設圈套時候騙人,幹什麼總往我這裡塞?我缺美人?」
真一有些歉疚,討好的笑笑,陸清離當然不缺美人,爛桃花多到煩不勝煩才是。她也是昏了頭,其實是她喜歡梅雪衣的顏,才順理成章覺得陸清離也該喜歡。
當真一挾持著乖順的陸清離登上神無島,被所有人夾道歡迎的時候,梅雪衣只覺得見了鬼。
她偷偷再三盯著陸清離看,揉了揉好幾次眼睛,實在不敢相信,這個女人真的厲害到,連陸清離都真的給她製得死死的。明明說好了,他說自己很快就想到法子脫身的啊。還說需要自己幫助一、二?
她神色一變再變,想到在陸清離面前漏過底,說過真一的壞話,到時候被她知道,以那個女人的狠毒,自己也是難逃一死。
下定決心的梅雪衣終於找到機會偷偷單獨見了陸清離。
陸清離在烹茶,那手法讓她一看之下就有些僵。立刻會想到當初在房間里,如何在真一的言語之下,生不如死的受折磨的。
「找本座何事?」陸清離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就不再搭理。
梅雪衣也不知道,他是藏了一手,還是覺得心灰意冷。
想想,那個女人本就狠毒心機,背叛過他,現在還毀了容,堪比厲鬼,哪個男人會願意被迫跟她成親?
但她也知道,越是上位的男人越在乎面子,這般境遇,一定不願意別人提及,哪怕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她微微一笑,隱帶一絲委屈:「唉,虧我還擔憂好幾天。原來島主樂不思蜀,一點也不想看見我呢。」
「是嗎?本座為何要想看見你?」
梅雪衣笑顏如花,清淡如菊:「不想見我,難道您是真的愛上了對你深情一片的阿真姑娘?」被美人譏諷愛上一個丑鬼,哪個男人能忍?
她不看陸清離,垂下眼又快速說道:「我可是還記得,前不久她是如何勾結外人背叛您的呢,那天夜裡,天雖暗,也看得清,她自述身世和惡行后,您看她時候,眼睛里是如何的嫌惡、厭棄。想必她看的也不差。」
陸清離愣住了,凝眉低語:「我那時候,真的,這麼看她的嗎?」
阿真會不會很難受?
隨即他自嘲一笑,這孩子要是有這個神經,他這會兒也不必發愁了。
他的嘲諷,看在梅雪衣眼裡,就是附和她的意見,露出了心底對真一的真實想法。她心中竊喜,暗想果然是她之前沒有幫上忙,陸清離吃了虧,暫時不想對上真一。
「我會為島主送上一份大禮,到時候,如何謝我,就看您的誠意了。」
說完這話,她躬身一禮,施施然離開,端的姿勢好看。
陸清離懶的理會,頭也不抬示意:「跟上她,別讓她生事,影響夫人的儀式。」
有人應了一聲,悄無聲息的消失。
不知所謂,阿真想要他們觀禮,那就觀禮吧。等儀式一結束,就讓他們滾蛋。
他靜靜地想,隨即又思慮起被他教壞帶歪的阿真,如何改正她這毫不信任別人,一味否認感情,連她自己都騙過的心性。
「佩服,還真讓你當上了島主夫人。」
梅雪衣心不甘情不願的來給婚禮前上妝的真一打點,雖然只是做個樣子。
事無巨細,神無島的侍女都已經處理妥當。
真一對著水晶鏡子,毫不避諱自己左臉上方難看的疤痕,左看右看后,神情自若的說:「把我的島主面具拿過來。」
一排珍寶、金銀打造的,精緻美麗到堪比宮廷貢品的面部飾品擺在她面前。真一拿到一朵造型類似彼岸花的銀白色,扣到左眼上,剛好遮住眉眼附近的疤痕。
她滿意的點點頭問梅雪衣:「好看嗎?」
梅雪衣雖然能不加掩飾的說許多酸話譏諷,但她大多時候知道,對方不會計較才說的,也是為了塑造自己心無點墨、粗俗妖艷的惡俗形象。女人都討厭,也不會放在心上防備這種小角色。
當真一盯著她的時候,她就不敢這麼放肆了,因為她知道,對方想聽什麼。
「很好看。只可惜你的臉,好端端的……」到底沒忍住,她唉聲嘆氣,半真半假,拿眼偷看她反應,「也不知道島主怎麼想……」
真一聽到自己想聽的,就若無其事了,繼續上妝。
看在梅雪衣眼裡,就是眉眼得意、囂張。
「他喜歡我。喜歡的不是這張臉。」
梅雪衣愣了一下,眼底亮了起來,假作不在意:「哦,還能喜歡什麼?」
「喜歡,我像他。」屋子裡的人都被她打發出去了,真一低頭,神秘而蠱惑的看著梅雪衣,「所有人都知道,我以前只是一個普通婢女,連剛剛那些個小丫頭都比不上,三年前,就一步登天,跟著阿離了。因為,我模仿他的一言一行,就像他女兒,像他自己一樣。」
她直起身,對鏡淡掃蛾眉,眉眼冷淡矜貴:「人都討厭跟自己像的人,彷彿贗品,替代品。但我不一樣,我當時年齡小,我是個女孩子。他不會介意,只會把我當成自己人。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
當梅雪衣,迫不及待把這些話,一五一十告訴陸清離的時候,他也已經穿好新郎的衣物了。
端的如古人所言: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
梅雪衣眼中閃過痴迷,心底輕嘲:那個賤婢怎麼配?
陸清離卻聽過就算,唔了一聲。
梅雪衣卻見他並不多麼欣喜的樣子,就知道,他沒有多少娶得心上人的春風得意。倒是有點陪小孩子過家家的無可奈何和寵溺。
她狐疑了一瞬,暗嘲自己被那魔頭一樣的小姑娘搞瘋了。
「島主不在意?還是不信我?」
梅雪衣冷嗤一聲:「她自己說的,她越無情無義,惡毒決絕,你就越喜歡她。還說,因為是學的島主你,分明是一派胡言,肆意污衊。」
陸清離略有自嘲,苦笑無語。
「原來她是這麼想的?可是,誰說像我,我就會喜歡她了?她越像,我越討厭她,憎惡她,就像憎惡成為現在的我自己。
我欣賞她手段高超,心狠手辣,但這也意味著,在我眼中,她褪去了最後一層保護色的憐惜,留下的只有身為我對手的戰意。
我會毫不留情,以最大的力量來碾壓她,擊敗她,心滿意足的,殺了她。就像殺了那個討人厭的我自己,就像殺了一段令人生恨的命運。如此而已。
我喜歡的,歷來只有純善、乾淨、靈透的人心,像初遇時候,她偽裝的那個可憐可愛的小啞巴一樣。我只喜歡,這種小東西。
不幹凈的、骯髒的人,死就死了,我樂意替她們報仇,送她們的仇人下地獄,卻不會主動伸出一根手指頭去救她們。
但這種喜歡,太單薄了,像霧裡花水中月一般,不足道的漣漪罷了。沒有也無所謂,壞了就換一個。
愛?我沒有這種東西,沒得到過,也不曾信任,更不會想要。這種東西,不過是人心貪婪滋生的自我欺騙罷了。」
他像是回答著梅雪衣,又像是自言自語,剖白心跡,語氣卻是溫柔,自嘲,甚至深情憐惜,近乎悔恨。
「哦哦,那,那島上現在怎麼樣?」她慢慢消化著,問了個無傷大雅的問題。
青年躬身一禮,偷偷看了一眼自家事不關己裝階下囚的島主一眼,辣眼睛的遮住:「回夫人,自然是皆大歡喜,大家都在張燈結綵算日子,等您攜島主一回去,就辦喜事。」
真一點點頭,讚許的看了下屬一眼:「不錯,你們倒是乖覺。」
青年嬉皮笑臉:「那當然,您才是眾望所歸,島內威望第一人。」
真一回頭望了一眼陸清離,微帶笑意:「你這個島主當得可真是甩手掌柜,怎麼樣,我當島主夫人,你服了吧。」
陸清離低眉順眼,拱手:「心服口服。你是憑本事拿的,我自然是願賭服輸。」
「你說好話也沒用。等婚禮結束,我的名字上了島主族譜才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