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向日岳人和冰帝眾人早已離去


  滴答滴.……

  【你沒事吧。】


  【你爸爸媽媽呢?讓他們來接你,他們不來你不許走。】


  【你終於醒了!】


  誰?誰在她的耳邊說話?


  滴答……

  【我叫向日岳人請讓我對你負責。】


  【曇笪!!!你用曇笪喝茶???】


  【一之宮!你看著我!你想幹什麼!】


  【你知道錯了嗎?】


  【沒事了,別害怕,有我呢.……】


  滴.……滴答

  【你撒謊!你不是這樣的人!】


  【在你心裡我是什麼?是一個救了你的恩人還是朋友?是你想要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還是你甩不掉的一個.……】


  【算了,我不問了。以後你不想說的我都不問了。】


  黛的眼前一片模糊,水漬在地上積成一小片。


  回憶一幕幕在她腦海里飛快的掠過

  是誰被她說的話氣的眼睛噴火,是了,印象里那個被她氣的要死的男生有一頭顏色深沉的紅髮。那紅色紅的像日落時天邊燃燒的火雲。


  紅的彷彿隨時能灼傷她一樣


  但是,她卻並沒有被灼傷


  她被那紅色溫暖,暖到了心底。


  後來,那團紅色被她所傷,生機勃勃的火也被她的冰冷澆的奄奄一息


  她,終於還是失去了,向日岳人。最好的向日岳人。她曾經擁有的向日岳人。


  她凝望著立海大中學門前的空曠,已經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一之宮桑?抱歉,打擾了。」身邊有人說話


  「請問,你站在這裡在看什麼?」男生的嗓音很清澈,又很沉穩。


  黛感覺肩上被人拍了拍,她很想轉過頭看看是誰,可是身體僵硬的宛如石像。身旁好像聚攏了好多人


  柳生比呂士和隊友在比賽完了訓話總結結束后,還沒出校門就遠遠看見同年級的一之宮黛站在學校大門那裡一動也不動。


  等到走近了才發現一之宮黛好像很不對勁。


  她失魂落魄的佇立著不知道在看什麼,臉上是未乾的淚痕,地上是一灘水漬。他都不知道她哭了多久。他試探的問話也得不到對方的半點反應,和幸村精市對視一眼,柳生屏住呼吸。


  「一之宮桑,你還好嗎?」柳生比呂士輕聲又問了一遍。


  黛的嗓子發不出一點聲響,她的心是被打碎了的玻璃球,碎片在風化中一片片剝落,天旋地轉間她看見眼前有好多人,他們的表情驚慌失措,他們好像在尖叫。咦?這個男生她認得,他是.……

  「柳生.……君。」氣若遊絲的念出男生的姓氏,黛失去了所有力氣,眼睛里跳躍著五彩斑斕的光。
……

  好漂亮。


  「喂!!一之宮桑!!!一之宮桑!!!」柳生比呂士看著面前的黑髮女生再喊出他的名字后毫無預兆的癱了下去,然後被幸村精市接住。


  「一之宮黛,你沒事吧,你說句話。」幸村精市抱住了黛,他一手拍著黛的臉,焦急的喊著她。


  懷裡的女生眼睛半睜半闔,她的四肢軟棉無力,眼神直直的看著上方,好似在看著他,又好似透過了他在看別的東西。


  「必須馬上送她去醫務室。」幸村精市馬上就下了決定。一之宮黛已經失去了意識。現在他們這些人根本一點辦法也沒有。「我先把她送去醫務室,柳你快去通知值班的老師。」


  「好,你走吧幸村。」


  匆匆對話后,幸村精市抱起黛飛快的奔跑走了。


  「噗,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丸井文太都沒搞明白髮生了什麼,就看見一之宮黛疑似昏迷暈倒了。


  「不知道。所以現在我們是回家還是過去和部長一起等一之宮桑醒過來啊。」切原赤也撓著一頭捲曲的黑髮糾結問道

  「幸村和柳留下應該足夠應付了,大家就各自回家吧。」真田弦一郎說道。如果幸村和柳兩個人都無法應付的話他們留下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副部長你呢?」


  「我也回家。柳已經去找老師了。我在這裡也沒用。」學校有老師,如果連老師都解決不了的話,他就更沒有辦法了。真田弦一郎很清楚自己的能力。


  「我申請留下。」柳生比呂士推推眼鏡說道

  「我家裡從事醫療,家父便是醫生,如果一之宮桑情況不妙的話,我可以幫忙。」柳生冷靜的分析

  真田弦一郎點頭「那就這樣吧,柳生留下,其餘的都解散回家。」


  ·

  幸村精市:「老師,請問一之宮桑情況怎麼樣?」


  「唔,身體上沒有受傷,初步檢查心率血壓各項指標也都正常,看她的樣子可能是被什麼人打擊了,心裡收到了創傷吧。我給她掛了葡萄糖,一會兒就會醒了。」校醫取下檢查儀器,指著心臟的位置:「大概是這裡受了重傷吧。」


  「.……」心,心臟?莫非是情傷?

  「那她身體沒有大問題吧。」


  「誒誒誒?你在開什麼玩笑。怎麼會沒有呢,少年人我告訴你,心裡的傷最傷人,這比身體上的傷可嚴重多了,治不好的話一輩子都會難受的。」


  「.……是嗎。」幸村垂下頭,低聲道。
——

  一個星期之後:

  「你想清楚了嗎?真的要轉學嗎?」班主任問道

  這才剛剛讀高一不到一個月啊,這麼快就要轉學了嗎?

  視線投到表格上,黛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確定。」


  「.……那你準備轉到哪裡?東京的學校嗎?」班主任簽了字又仔細的蓋上了章。


  「並不是,新學校在京都府。」拿回表格,又遞過去一份已經署好名的協議書。


  「啊啊啊,真的舍不放你走啊,真是的,你走了的話班裡就少了個女生,管教那些臭小子可是件頭疼的事啊。」


  聽著班主任抱怨著男生不好管,黛的心裡波瀾不起。她垂著眸子,一言不發的將班主任簽好的協議書收到包里。


  窗外,枝頭上含苞待放的白玉蘭隨著春風輕輕擺動。


  立海大,這個讓她痛苦了三年之久的學校,從國中開始就給她了濃重的陰影,她不想再忍耐下去了。


  東京,那是個讓她做夢又讓她夢醒的城市。


  曾經向日岳人在哪裡所以令她格外憧憬,現在同樣因為向日岳人在那裡而讓她避之不及。


  「倒春寒啊,天氣忽然就涼了呢。」班主任笑著說


  「請您保重身體,學生告辭了。」深深鞠躬,黛將對班主任的敬意都放在了這個鞠躬里。


  她永遠不會忘記,她的班主任對她曾經的好。那些不曾言明的溫柔回護和挽留,她都會記得。


  啪嗒,黛走的時候細心的將辦公室的門帶上,穿過辦公區,路過教學樓,她和幸村精市擦肩而過。


  幸村停下來,一周以前,女生在醫務室醒來的時候他和柳生比呂士就陪在身邊,醒來的一之宮黛什麼也沒有說,沒有哭也沒有難過,所有的情緒都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彷彿之前傷心欲絕到昏厥只是他的錯覺一樣。那時候他就有強烈的預感,他預感到一之宮黛可能會消失。現在,這種預感得到了驗證。


  「要走了嗎?」


  「嗯。」


  「新學校會讓你開心一點嗎?」


  「也許吧。」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都沒有回頭

  「吶,祝你好運。」


  「希望如此吧。」


  腳步再也沒有停留,黛邁著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出了立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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