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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許哆魚聽她講完, 激動的傾身靠過來。


  她動作太大, 沒注意撞到桌沿,溫熱醇厚的現磨咖啡全部都灌進她的乳|溝里,鑽進裙子沿大腿淌出來, 周圍聽到動靜的男人眼睛都黏在她身上了。


  「啊呀!」莫黎黎比服務生反應更快,連忙從包里掏出紙巾幫許哆魚擦擦。


  許哆魚渾身上下散發著苦咖啡的澀味,米白色的裙子沾滿濕乎乎的土色,看上去特別狼狽。


  她顧不得打理形象,握住莫黎黎的手腕,氣得吊起一雙狐媚眼,含嗔帶怒瞪她,「你繼續說,什麼叫『玷污了一個大學生』?」


  「就、就是我包養他啊,每個月給錢的那種…」莫黎黎這幾天一直在為這件事愧疚,低著頭不敢看許哆魚,近乎懺悔的自我剖白。


  許哆魚氣呼呼,「一個月多少?」


  「五千五…」莫黎黎鬱悶地補充, 「都是我工資太低了。」


  「五千五還低?那小白臉是想在二環內買房還是要收購人民大會堂啊!」


  許哆魚憤怒地渾身發抖,很想把閆明和林故兩個渣男拖出來挫骨揚灰。


  她深深呼入兩口氣, 勉強穩住情緒,脫掉濕漉漉的咖啡味的外套,單穿一件半土半白色的小裙子, 叉腰撐住身體數落莫黎黎。


  「我說你啊, 要是真的想談戀愛, 我可以給你介紹男朋友啊。你長得不差,還有正經工作,隨便拾掇拾掇京城裡的高富帥隨便泡,為啥要走歪門邪道?」


  「魚,我長得普通,學歷不高,工資只能拿底薪,真沒你說的那麼好。」


  莫黎黎聽她要把自己誇上天,連忙揪住尾巴把牛皮扯下來。她藏在眼鏡後面的杏眼眨了眨,傻白甜的給閨蜜安利。


  「林故真的很好,長得帥又體貼,早上還送我上班呢。」


  「那是因為你給錢!」


  雖然是這個原因…莫黎黎覺得扎心,換了個角度說,「他很可憐啊,孤零零來首都求學,家裡還扯著高利貸呢。」


  「扯上高利貸就更不能招惹了,指不定催債的人就纏上你了。」


  許哆魚不為所動,心裡對林故的印象差到極點。


  「我說莫莫啊,你想做慈善,每個月貢獻五百塊錢,能讓十個孩子抱著你大腿喊爺爺!」


  「我不想當爺爺…」莫黎黎被她驟升的聲調嚇得縮了縮脖子,內心動搖了一瞬間。


  想到落在林故肩膀上的星光,貼在肚子上的暖水袋,還有今早吱吱呀呀的車轍,她又重新堅定了信念。


  「林故真的很好。」莫黎黎望著許哆魚說。


  「你啊!」許哆魚對上她的目光,心裡『咯噔』一下。


  莫黎黎性子犟,決定的事情很少回頭。這回怕是真得陷進去了,喜歡上那個每個月要吸干她血的騙子大學生。


  「魚,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莫黎黎朝許哆魚笑了笑,手揪住她裙子上的腰帶晃了晃,綿綿地跟她說,「我知道什麼人該相處,什麼人該疏遠。你看,我都沒有給閆明機會了。」


  「那是他渣,你應該把之前的事抖出來,讓他身敗名裂!」許哆魚懶得浪費口舌評價閆明。


  「這不是因為…證據都沒有了嗎?」莫黎黎喏喏的辯解。


  其實她還真沒想過讓閆明無法翻身,只希望他能夠放過自己。


  「不過林故真的、真的是個好人!」莫黎黎跟她保證。


  「他好不好難說,你中了邪倒是真的。」許哆魚翻了她一眼。知道莫黎黎性子倔,眼下情形八成是勸不住。


  只能從那個不要臉吃軟飯、跟蹤尾隨訛詐、還半夜敲鎖的變態小白臉身上入手了。


  莫黎黎不知道她的想法,以為許哆魚接受了林故,開心的問,「魚,你現在住哪個酒店啊?跟男朋友住嗎?」


  「說了多少次,別叫我魚!還有,我今天不去酒店了,帶我去你家,明天咱們一起去見林故。」許哆魚咬著牙,一字一字惡狠狠的說,「我倒要看看是誰不要命了,這麼訛我家小可愛。」


  林故?


  隔著一道屏障,坐在後面臉色蒼白的男人聽到這個名字,不自覺注意她們的談話。


  目光轉向窗邊,遙望相攜而去的兩個姑娘。


  林故被那個姑娘包養了嗎?

  …


  「…已經到大三下學期,是時候為以後做打算了。」班主任在林故宿舍樓下等了好幾天,終於守到他。


  苦逼的班主任在所有大姑娘小夥子的引頸張望中,把鍍金鑲鑽的林故大佬請到辦公室,苦口婆心絮絮叨叨跟他進行心靈溝通。


  「你是咱們專業成績最好的學生,代課老師這邊都希望你能繼續深造。」


  林故進辦公室后,始終一言不發。


  即使班主任委婉的表示了『希望他繼續讀研』的意思,林故依舊淡漠地坐在位置上,心不在焉聽著他的話,眼睛盯著手機屏幕。


  人家班裡的好學生都勤奮刻苦,乖巧聽話,怎麼到他跟前,就成了分分鐘會被抓進去的壞孩子了。


  班主任十分憂心。如果哪天林故凡事被抓了,按他這眼高於頂,各種不服的性格,怕是整個南大法學院替他辯護,都救不回來。


  他實在太欠法制教育了,關進去絕對普天同慶。


  「我知道,你可能還沒有考慮這件事。」班主任為了緩解尷尬,強行跟他互動一波,開始走煽情路線,「法律是一門嚴肅深奧的學科,當初你選擇學法律,肯定是為了伸張正義,大展宏圖。」


  林故總算給出反應,抬眼給了他一個荒謬的眼神。


  「難道不是嗎?」班主任小心翼翼的問。


  林故清冷地說,「有六種情況下殺人無罪。」


  學法律三年,他知道各種規避刑法責任技巧。


  要是林故哪天想不開去搞連環殺人,怕是會成為舉國上下的噩夢。


  還好林故現在並不想研究犯罪了。


  他只想好好扮演勤工儉學的寒門子弟,把小姐姐抓緊自己的籠子里,讓她全心全意信賴自己。


  林故聲音裡帶著與生俱來的寒涼,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班主任卻好像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的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林故掃了眼屏幕上的時間,望他,「有事直接說吧。」


  「叫你來確實有事,」班主任撫著胸口,驀得開始提心弔膽。他掂量措辭,「咱們專業有兩個保研名額,直升南大研究生部。院里老師討論過,覺得你條件合適,讓我來問問你這邊的意思。」


  「哦,」林故淡淡的應了聲,彷彿擺在面前的不是人人趨之若鶩的南大保研名額,而是門口飯店的招聘宣傳單,「我不要。」


  班主任料想到這結果,本來應該就此打住。


  他可惜林故的資質,多勸了兩句,「學法律只讀到本科遠遠不夠,即使是南大畢業,工作也挺難找。你如果不想讀南大,想換個環境考其他學校,咱們院上也有名額,我可以給你寫推薦信。」


  「不用。」林故把他后話全部堵死。


  「那你想出國深造嗎?」班主任問。


  林故沉默了下,頓了一兩秒才回答,「以前想過。」


  班主任眼前一亮。以前想過,興許現在還處於考慮中的。以林故的家境,到國外肯定能上最頂級的大學。


  沒想到他還有這麼偉大的理想抱負,班主任看到了希望,陽光豁然明媚起來。


  「總之,別管我。」林故留下這句話,徑直離開辦公室。


  走出來,張樂還在繼續發微信消息。


  張樂:店已經買下來了,但是你真的要在這裡打工嗎?這裡事特別多,收銀、炸薯條、擦桌子非常麻煩。


  你要想演戲,咱們換個更裝逼的工作,比如拉個小提琴彈個命運交響曲、或者跳個鋼管芭蕾什麼的?


  林故沒回復,懶得理這二貨。小提琴課動輒成百上千,根本不是窮人家孩子會學的技能。


  演戲要謹慎,表演吹口哨倒還差不多。


  也不知道小姐姐喜不喜歡聽口哨。林故給莫黎黎發信息:你喜歡聽什麼歌?


  等了幾分鐘沒得到回復。


  這個時間莫黎黎應該下班了,大概又忙著工作。真是個聖母附體瑪利亞轉世,普渡眾生卻壓根不珍惜自己的蠢女人。


  還好她夠蠢,才值得毫無保留的信任。林故把手機塞緊口袋,慢悠悠往宿舍走。


  他生來自帶桀驁不群的氣質,走在校園裡招來萬千矚目。


  之前考試時被林故拂了面子的校花遠遠看見林故,眼前一亮。她連忙從包里掏出腮紅和唇膏,仔細補好妝容后又拿出玫瑰花味的香水,朝著自己噴了好幾百下,硬生生把她腌到四肢入味。


  她抱著厚厚一摞書,目測好路線,露出完美的淺笑呈三十五度角低下頭,裝成睜眼瞎朝林故撞過去。


  路過的學生都看出校花的意圖,停下來意圖見證這場浪漫的邂逅。


  距離目標還有兩米,校花加快速度假裝腳扭了下,同時發出做作嬌俏的『哎呦喂…』。


  然而並沒有倒進目標懷中。林故被她身上的香水嗆得側開身,讓校花結結實實撲了個空,踉蹌兩步差點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


  周圍爆發出熱烈的鬨笑,校花難以置信的轉過頭,看到林故冷漠的側顏,難堪的紅了眼眶。


  怎麼會這樣啊,電視劇里惡毒的女二號待遇都比她好多了!校花委屈地咬著下唇,淚眼汪汪的用目光譴責他。


  林故視線落在她唇上,帶了一渺憐惜的意思,「別總咬。」


  美麗的校花眼睛一亮,以為有了希望,嬌滴滴的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的關心。」


  「嗯,」林故斂起視線,慢悠悠的說,「唇膏影響智商,你會更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與此同時,莫黎黎還在堅定的給許哆魚洗腦安利,「林故真是個好人!」


  看到99+的群消息,她翻了翻,腦子裡懵懵的,一片空白。


  新年遇到的第一件倒霉事,真是糟糕透了。


  業務能力差,對工作還不上心,這樣下去年初裁員的名單肯定有她。莫黎黎顧不得再想太多,跳下床翻找衣服。


  情急之下她沒時間考慮成熟穩重的職場穿搭,直接拿了大學期間買下的寬版粉白羽絨服。


  羽絨服是中長款,能把她整個人裹進去,帽子上還綴著兩個毛茸茸的線團。


  她在里套了件同色的衛衣套在裡面,下擺垂下來蓋住半截大腿。莫黎黎低頭瞅了瞅,覺得再穿褲子,會顯本來就短的腿更加渺茫。


  人矮真是硬傷啊。莫黎黎找了條黑色打底褲,踩上高跟鞋簡單洗了把臉,隨便塗上口紅跑出門。


  「現在才八點,八點半打卡不算遲到…」莫黎黎邊跑邊小聲嘀咕,內心還懷有一絲期待。


  直到她踏雪匆匆忙忙跑到地鐵站,遠遠看到地鐵站外人山人海。


  查了運營號的公告,才發現地鐵停運了。昨天下了場大雪,現在路上結了冰,很多人怕危險選擇搭地鐵。結果早高峰期地鐵承受不了過多負荷。


  莫黎黎抱著包站在地鐵站外,鼓起腮幫子腦子裡瘋狂計算剩下的時間。從她住的地方搭乘地鐵過十分鐘,乘公交需要繞路,需要二十分鐘…勉強能趕上打卡時間。她心裡迅速做出判斷,掉頭跑向公交站。


  可她能想到搭公交,其他人當然也會想到。莫黎黎剛到公交站,一輛搭滿乘客的公交跟她擦肩而過。站外的人焦急的伸長脖子像鴨子似的引頸張望,車上擠到變形的人五官扭曲的朝他們呲牙咧嘴的招手,示意上不來。


  莫黎黎追著車跑了會,被尾氣嗆得睜不開眼。


  雪后的首都異常冰冷,滿街都是還沒有化的積雪。她掏出手機看時間,發現自己的指尖紅彤彤的。工作後過於忙碌營養不足,她惹上貧血的毛病。冬天身體供血不足,手腳總冷得跟石頭似的。


  「新年的第一天,我這個非酋還是沒有偷渡到歐洲啊。」莫黎黎把手機塞到口袋裡,認命地接受了肯定會遲到的事實,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打氣,邁開腿朝公司的方向跑。


  天寒地凍,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踩著積雪,跑到公司時腳凍得幾乎失去知覺。


  氣喘吁吁的踩上公司的台階,身體還沒放鬆下來,沾了雪水的腳底打滑,整個人重心不穩搖搖晃晃的往後倒,快要栽倒在沾滿泥污的雪地中。


  「小心!」閆明從後面扶住莫黎黎的腰,穩穩的撐住她關切的問,「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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