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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防盜章 憑藉一首調跑到大氣層外的生日快樂歌, 莫黎黎居然成功勾搭到三招大佬, 死賴著讓人家收她為徒。後面幾盤莫黎黎跟著QL在遊戲里摸索, 漸漸體驗到除了送人頭之外的樂趣。
臨睡前在遊戲里投了十幾次胎,關上電腦時已經到後半夜。她撕拉下干在臉上的面膜,雙臂大張癱倒在床上,歪過頭累到秒睡。
旁邊孤零零躺在枕頭邊的手機屏幕明明滅滅, 領導在微信群里通知明天臨時加班的事情, 全公司員工整齊劃一的回復收到。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莫黎黎醒來。
看到99+的群消息,她翻了翻, 腦子裡懵懵的,一片空白。
新年遇到的第一件倒霉事, 真是糟糕透了。
業務能力差, 對工作還不上心, 這樣下去年初裁員的名單肯定有她。莫黎黎顧不得再想太多,跳下床翻找衣服。
情急之下她沒時間考慮成熟穩重的職場穿搭, 直接拿了大學期間買下的寬版粉白羽絨服。
羽絨服是中長款,能把她整個人裹進去,帽子上還綴著兩個毛茸茸的線團。
她在里套了件同色的衛衣套在裡面,下擺垂下來蓋住半截大腿。莫黎黎低頭瞅了瞅,覺得再穿褲子, 會顯本來就短的腿更加渺茫。
人矮真是硬傷啊。莫黎黎找了條黑色打底褲, 踩上高跟鞋簡單洗了把臉, 隨便塗上口紅跑出門。
「現在才八點, 八點半打卡不算遲到…」莫黎黎邊跑邊小聲嘀咕,內心還懷有一絲期待。
直到她踏雪匆匆忙忙跑到地鐵站,遠遠看到地鐵站外人山人海。
查了運營號的公告,才發現地鐵停運了。昨天下了場大雪,現在路上結了冰,很多人怕危險選擇搭地鐵。結果早高峰期地鐵承受不了過多負荷。
莫黎黎抱著包站在地鐵站外,鼓起腮幫子腦子裡瘋狂計算剩下的時間。從她住的地方搭乘地鐵過十分鐘,乘公交需要繞路,需要二十分鐘…勉強能趕上打卡時間。她心裡迅速做出判斷,掉頭跑向公交站。
可她能想到搭公交,其他人當然也會想到。莫黎黎剛到公交站,一輛搭滿乘客的公交跟她擦肩而過。站外的人焦急的伸長脖子像鴨子似的引頸張望,車上擠到變形的人五官扭曲的朝他們呲牙咧嘴的招手,示意上不來。
莫黎黎追著車跑了會,被尾氣嗆得睜不開眼。
雪后的首都異常冰冷,滿街都是還沒有化的積雪。她掏出手機看時間,發現自己的指尖紅彤彤的。工作後過於忙碌營養不足,她惹上貧血的毛病。冬天身體供血不足,手腳總冷得跟石頭似的。
「新年的第一天,我這個非酋還是沒有偷渡到歐洲啊。」莫黎黎把手機塞到口袋裡,認命地接受了肯定會遲到的事實,攥緊拳頭給自己打打氣,邁開腿朝公司的方向跑。
天寒地凍,她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一路踩著積雪,跑到公司時腳凍得幾乎失去知覺。
氣喘吁吁的踩上公司的台階,身體還沒放鬆下來,沾了雪水的腳底打滑,整個人重心不穩搖搖晃晃的往後倒,快要栽倒在沾滿泥污的雪地中。
「小心!」閆明從後面扶住莫黎黎的腰,穩穩的撐住她關切的問,「沒事吧?」
「啊…」莫黎黎扶住他的胳膊搖搖晃晃穩住身體,看清閆明天生溫和明朗的臉,迅速鬆開手退後半步跟他拉開距離,客氣又生疏的說,「謝謝。」
閆明是她大學同學,到現在認識五年。他也是參與畢業設計,被深藍破格錄取的小組成員之一。跟莫黎黎不同,他進公司后成績傲人,連續研發了好幾款成功的項目,是領導著重培養的對象。
莫黎黎疏遠他,倒不是因為眼紅閆明的業績。而是於類似見到分手不久的前男友,聽到這人的名字都覺得尷尬。
更糟糕的是,他們之前並沒有交往,而是在據說『最朦朧美好的』曖昧期就被單方面判定了不合適。
閆明說,「我媽想…讓我找個顧家的姑娘。」
有時候話不需要說的太明白,意思的到了就行。程序員一心撲在工作上,怎麼可能顧家?
「黎黎…」閆明注意到她的閃躲,低頭猶豫了下收回自己的手,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跟她寒暄,「怎麼跑得這麼著急?今天又不打卡。」
「啊?」冒著嚴寒跑過來的莫黎黎滿臉風霜。
「今天加班是其次,主要是領導要請咱們吃飯。」閆明溫和的笑笑,用彷彿什麼都沒發生的語氣問,「你沒看到嗎?」
「我…」莫黎黎早上起來,滿腦子都是遲到了要完,哪還顧得上想其他事。
她不想跟閆明解釋,怕話題扯遠了又糾纏不清。
「研發案還是不順嗎?」閆明看她沒接話,主動挑起話題。
見莫黎黎眼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明顯有些憔悴。
他開口提議,「你還是多接觸遊戲吧,要是不會玩,我可以帶你。」
「不用,有人帶。」她搖搖頭,彆扭的低頭望著不合腳的高跟鞋,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腳腕有些疼,大概是剛才栽下樓梯的時候崴到了。
「是嗎…」閆明語氣失落。他順著看到莫黎黎的腳。
她的天生骨架小,腳只有35碼。穿高跟鞋要再小一碼。而商場里高跟鞋都是36碼起,上次閆明陪著她逛了三條街也沒買到合適的鞋子,只能買大碼的鞋子墊幾雙鞋墊。
試鞋的時候閆明看過莫黎黎的腳丫,小巧白嫩,腳趾圓潤玲瓏,跟她本人一樣可愛。
她站在那裡,打扮的還像大學時期美好溫暖。
舉手投足,言談舉止,都彷彿是偷穿大人高跟鞋的小女孩般。姑娘低垂著腦袋滿臉倉皇,樣子特別讓人招人心疼。
閆明瞬間鬆動了,似乎母親的反對並不是那麼重要。他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半步,想要把莫黎黎抱進懷裡。
感受到閆明靠過來的溫度和氣息,莫黎黎立刻警惕的退後保持安全距離。她迷茫又複雜的看了閆明一眼,朝他鞠了個躬轉身,踢踢踏踏跑到辦公室。
到底不是正式上班,辦公室的人都在說說笑笑。莫黎黎把包放在桌面上,打開電腦繼續做研發案。
早上沒吃東西,胃疼的厲害。她手壓在小腹上,根本無法集中精神構思研發案。耳朵里都是同事的交談聲,絮叨雞毛蒜皮的破事。
「昨晚我回去相親了,遇上的姑娘挺漂亮,說話聲音特別溫柔。」
「怎麼樣?能發展嗎?」
「發展屁啊,人家一聽我是程序員,朝五晚九每周加班八天,咖啡都沒喝轉身就走。」
「唉…果然,看開點吧。誰讓咱們是搞研發的程序員呢?」
「是啊,程序員不配談戀愛,搞研發的更要孤獨終老!」
入職后聽過頻率最高的一句話。
程序員啊,不配談戀愛,就應該左擁ja|va右抱Python,在代碼世界中風流到猝死。
上午工作剛結束,深藍公司領導組織他們參加開年酒宴。
「…本來元旦沒有安排活動,但是總公司那邊臨時通知,說是為了替大老闆的兒子補過昨天的生日。總之,你們準時到場啊。」
高層都發了話,他們這些小員工當然不敢缺席。莫黎黎手緊緊壓住抽疼的胃,跛著腳趕到宴會現場。
她餓了很久,開席后默默的縮在角落裡吃東西墊胃。可誰都知道,這種場合根本不是為吃飯而來。即使她躲得很深,也還是在周圍同事起鬨中灌了兩杯酒。
等散場走出酒店時,她喝高了點,圓圓的小臉紅撲撲的。
冷風一吹,臉上的紅暈顏色更深了,像是熟透的草莓。
這邊附近都是高級酒店,微醺的莫黎黎腦袋模模糊糊,不認識路。晃著腦袋,裹緊羽絨服慢吞吞走在冷風中醒酒。
不時的打個嗝,一股果酒混甜奶油的味道讓她喉間發膩。
才走了五分鐘,口袋裡手機響起來。
她掏了半天才摸出手機,屏幕上出現一個大魚缸,五彩斑斕的熱帶魚在裡面游來游去。
莫黎黎接起電話,「魚啊…」
「什麼魚啊?你們好好叫我全名嗎?」那邊的聲音活潑開朗,彷彿游來游去的熱帶魚。
莫黎黎反應慢了半拍,叫出她的全名,「你好,許哆魚。」
來電的人是她閨蜜,大名許哆魚小名魚魚。
許哆魚本身不喜歡這個名字,又沒辦法改,所以給自己取了英文名。
「莫黎黎小姐,請你對我放尊重點,叫我Fish好嗎?」許哆魚正經嚴肅的提醒了道。停了會,她喪喪地說,「黎黎,我跟你說,我失戀了!」
「哦,」莫黎黎反應非常平淡,前進的速度都沒變,「第幾次了?」
「二十七次!」許哆魚咬著牙回答,可憐兮兮的控訴,「黎黎,你都不安慰我!」
「你都戀愛二十七次了…」莫黎黎讓她這麼刺激,酒清醒了一點,慢吞吞的說,「我還一次都沒有。」
通話沉寂了幾秒。
「呼…每次失戀跟你打個電話,心情就好多了。」許哆魚長長呼了一口氣,明顯愉悅很多。她問,「之前那個閆明呢?」
「已經吹了啊,」莫黎黎吸了吸鼻子,悶悶地說,「他家嫌我是程序員唄。」
「果然…所以你當初為什麼要報計算機?哪怕跟我一樣,當空乘多好,混進頭等艙還能邂逅外國帥哥。」許哆魚第無數次吐槽她的職業,恨鐵不成鋼地說,「黎黎你聽我一句勸吧,要是不轉行,這輩子都別想脫單了。」
「誰說的,我肯定能!」莫黎黎酒醉時經不起激怒,負氣的說,「立刻、馬上、現在就能找到男朋友!」
「你別以為養個公狗,或者在路上撿只公貓就算男朋友了。」許哆魚非常有先見之明的斷了她的後路,「你家裡那隻在冬眠的烏龜也不算。」
莫黎黎話趕話說,「你夠了,我肯定會找到年輕英俊肢體健全的人類雄性!」
「夢裡?」
「再見!」
莫黎黎掛斷電話,氣憤的鼓起腮幫子把許哆魚的號碼拖進黑名單了。
她停下腳步,抬頭望著無星無月的天空,感覺自己的未來也像今天的月色般,黑暗而迷茫。
寒涼的風刮過,莫黎黎視線順著風偏移,越過人行道旁的綠化帶落在旁邊的星級酒店門口——
站著的男人身上。
他披了件酒店服務生的制服,勻亭的肌骨把制服穿出高級定製的金貴。
那人相貌年輕而精緻,估摸著應該還在讀書的年紀,卻因為種種原因,淪落到來這裡當服務生了。
看情況,還遇到了很麻煩的事情。
對面站著兩個人,凶神惡煞的明顯是找茬。
他倨傲的望過去,目光凜冽,臉上寫滿了不耐煩,即使如此,也還是英俊好看,彷彿童話里的小王子。
這個寒涼的晚上,他肩膀上落著從天而降的星光。
莫黎黎女士,現年二十三周歲,目前從事遊戲開發行業,程序員。
總結過去的二十三年,主要可以概括為平凡、普通、不顯眼…還有母胎solo。
按照事物發展的正常規律,在新的一年中,莫黎黎應該按照劇本繼續當一隻單身的程序員,結果喝了點酒,她…脫單了。
居然雇了個男朋友,我到底哪根筋抽了啊?莫黎黎跪在床上,把臉埋進厚厚的棉被裡,高高撅起屁股妄圖逃避現實。
她喝醉酒思考速度和反應能力都會變得非常遲鈍,可意識非常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