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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到防盜章的小天使耐心等待幾天  只是, 魚令嫵也沒說錯, 她這個嫡母是個慣會做表面功夫的, 尤其在牽涉自己的利益時, 本就捉襟見肘的她, 怎會真把自己的嫁妝, 拿來給庶女添妝。


  長信伯肖家送來的聘禮也算豐盛了,一共換了三千兩的白銀, 可是, 魚家嫁個庶女到長信伯家,好歹也得置辦個六千兩左右的嫁妝, 才不算失了面子, 這就還少了一半。


  因之前的事, 魚家公中不肯出銀子, 想讓嚴氏割些肉出來。嚴氏心中再不願意, 也不能真讓二姑娘沒了臉面, 畢竟這會傷了她在外的賢名。


  嫁妝單子前些日子已擬好, 除了一張雕花大床是新打的, 衣物是令嫵親手做的, 其餘無論是櫥櫃、食盒、樟木箱、妝匣、屏風、寶桶等傢具, 還是冠巾、首飾、日常用什等細軟,亦或是文房四寶、書籍、還有藥材香料之類, 全是出自嚴氏的嫁妝單子。


  嚴氏怎麼可能捨得真給?


  明面上說是把這些舊物拿出去添漆改樣, 暗中卻賣了錢, 再用其他便宜材質,做了精緻的仿品來替代,想渾水摸魚。


  肖家的三千兩,花了一千兩,來做仿品,剩下兩千兩,再給二姑娘壓箱底,帶到肖家去,真是精打細算,一點沒破費。


  如此,在魚府,她是個為庶女精心考慮的嫡母,在外,她也能維持賢婦慈母的名聲。


  就算日後,二姑娘發現了嫁妝的問題,難道她還真敢回娘家討嗎,為了在夫家的體面,她也只得忍耐,認下此事,反正嫁給肖天瑋這樣的人,她還能有何前途可言,還能有多大的用處。


  只是那些精緻的仿品,到底耽誤了些功夫,而耐不住性子的萬氏見嚴氏式微,便壯著膽子,為自己女兒爭一爭。


  二月十一,離令嫵大婚還有七天,嚴氏終於把她的嫁妝備好了,不多不少,一共也就三十二抬。不過在眾人眼裡,這都是嚴氏這個嫡母從武安伯府帶出的嫁妝,可不能小覷。


  魚老太太還派了鶴齡堂的管事嬤嬤來驗了嫁妝單子,這位回去后大大稱讚了嚴氏一回,魚老太太這才算滿意了,為了不落人口舌,還是給令嫵添了兩百畝的田地,並一個莊院,魚恆得知后,也給二女兒添了兩間商鋪,魚令嫵的嫁妝這才算齊全了,至少瞧上去,這樣的嫁妝,對於一個不得寵的庶女而言,絕對是夠了。


  嚴氏這事雖辦的私密,可也逃不過有些人的眼睛,比如說一直很得她信任的喬氏,看了一眼嫁妝單子,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可記得大小姐剛被封為太孫嬪時,夫人說過,令姝沒嫁妝,本就委屈了,細軟好帶,她那些精貴稀罕的首飾,都得給她帶到太孫府里去。


  可怎麼還有些留下來,比如這嵌著兩顆貓睛石的花形金簪,雖不是跟寶鑽一樣稀有,卻也是少見的好物,哪裡能輪得到二姑娘來受用。


  正好令嬈問起二姐姐的嫁妝,喬氏便與她說了這奇怪的地方,令嬈當即回道:「不能啊,這兩枚貓精石,我在大姐姐的首飾盒裡見過。大姐姐還說,這兩枚貓精石品相極佳,難得的是兩顆還很近似,只其中一枚貓睛石上多了道紅痕,她不喜沉重的頭飾,所以夫人就化了簪子,給她做了對耳墜。」


  「也許是後來帶著膩了,便又丟給夫人,再做了新釵。」


  令嬈去自己的妝匣中取出那枚帶了紅痕的貓睛石,回道:「可我當時很喜愛這枚,大姐姐走之前悄悄塞給我了,一直都在我這裡呢,至於另一枚,她該是帶到太孫府上了。」


  喬氏有些心驚,趕緊讓令嬈收下那沒貓睛石,「姑娘還是藏好些,這件事您就當做不知吧。」


  魚令嬈好像明白了什麼,眼裡閃過一絲寒意,憋悶著回道:「這一次是二姐姐,那下一次會不會就是我了呢。」


  喬姨娘頓時一愣,沒再回答女兒。


  令嬈後來還是放不下這件事,她心中憤懣的很。


  二姐姐就是太老實了,她就算知曉了此事,也會忍氣吭聲了吧。幾個姐妹之中,自己最不喜二姐姐的性子,每次她遇事時,總是逃避和隱忍,而每次勸她,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勁使不上。


  她從不相信什麼息事可以寧人,素來只有人善被人欺,人若不為己,天誅要地滅。想要什麼,就得自己去經營和爭取。不是誰都是大姐姐和四妹妹那樣好命,生來就是嫡女的身份,有厲害的舅家支持。


  罷了,到底是姐妹一場,她不能不幫。


  魚令嬈想著還是要去西院一趟,把這件事透露給四妹妹,竟而讓二夫人也知曉此事,不信她會不抓住這機會,好生折騰一下。


  反正澤沛都回到姨娘名下,大夫人如何,又與她們相干幾何,說不定,還能化解二夫人對她姨娘的不滿,良禽還知擇木而棲,她們怎麼不能。


  下定了決心,三小姐忽視了喬氏的叮囑,去西院尋了令嫣。


  自嚴氏和喬姨娘來捉厲氏假孕后,令嫣便開始躲著這位小姑娘,不再與她相約出去玩耍,奈何,小看了三姑娘的毅力,在阿眠出生后,令嬈便日日跑到西院來看三弟,令嫣只得次次相陪。


  今日過了往常的時辰,本以為令嬈不會來了,令嫣脫了外衣,洗漱乾淨后,爬上阿眠的小床,抱著弟弟晃悠,像個痴漢似的,吸著阿眠身上的奶氣,表情真是如痴如醉。


  然後魚令嬈便大搖大擺地進來了,後面跟著守門的丫環,「四小姐,三小姐來看您和三公子了。」


  被捉到的魚令嫣,內心很惱羞,臉上很尷尬,「我看到了,你且退下吧。」


  別說,還真有用處,這一代,已然有了三子四女。


  三少爺儘管剛出生不久,但做為唯一的嫡子,地位不同其他,就算在二房名下,也越過大房的兩名庶子,還有他兩位嫡姐。


  有了嫡孫,魚老太爺這才覺得魚家有后了,心思都活絡起來,煞費苦心,冥思苦想大半月,終於給嫡孫定了名字。


  他對於努力的結果格外滿意,在兒子回家后,特地跑來西院賜名。


  魚老太爺坐在廳堂的上方,捋著花白的鬍鬚,得意道:「我給他取名為衍,魚澤衍。」


  魚恆抱著兒子,也很滿意,連連點頭,「衍,示水流入海,素有富足、延長、開展的意思,是個好名字。」


  誰知魚老太爺忽然改了臉,用一副你怎麼能這般膚淺的眼神瞪著兒子,「再想想!」


  魚令嫣在心中偷笑,捶著魚老太爺的肩,樂呵呵回道:「大爺爺想了半個月才取出來,肯定別有深意,難道是取自前朝名相吳衍的名諱,衍公年幼時蘆衣順母,勤奮刻苦,掌權后勵精圖治,大展宏圖,同時還寬宥待人,歷經三朝皇帝而不倒,實乃一代人傑也。取了這名字,可不就多了一股氣勢,以後誰也不敢小瞧咱們衍哥兒。」


  魚老太爺對孫女的見識還算滿意,總算給她留了面子,「令嫣說的也對,不過,我這個衍字,主要還是來自仙才申公。」他說著便朝空中拱了一手,以顯示他的尊敬。


  魚恆也馬上激動起來,要不是他抱著兒子,恐怕也要跳起來,鞠個躬,拱個手,「原來取了仙才的字。」


  魚令嫣有些無語,沒想到弟弟的名字,居然取自她祖父和父親的偶像,仙才——申銳。


  申銳,字衍之,是文妙天下、超逸絕塵的仙才,雍朝頂尖文學家、書畫家、散文家、詩人、詞人,集大成者也。


  要知道,在雍朝,可不是誰都有資格取字的,有字者,都是一代大文豪,開朝以來,統共也就十人有這資格。


  其中,又以俊賢七才之首申衍之,最負盛名,是文學界名副其實的扛把子手。


  更重要的是,他是俊賢七才之中,唯一還活著的人物,如今還不到五十,儘管不在朝為官,也從不參與政事,卻是士林清流界的精神砥柱。


  而且申銳可是老申國公的兒子,出生高貴,又有大才,所以勛貴們也頗為服他。


  取這名字,魚老天爺可真是對嫡孫寄予厚望,認真道:「我身子還壯實,以後衍哥兒滿了三歲,就由我來教導。」


  魚恆自然無異議,魚老太爺也是滿腹經綸、通今博古的八斗之才也,有他老人家親自出馬,三少爺不愁沒前途。


  然後這父子倆便開始熱情討論三少爺的教育培養問題,而襁褓中的衍少爺,終於被吵醒,睜開了迷濛的大眼,聞著聲源轉悠。


  魚令嫣忙從父親手裡接過弟弟,穩穩地抱住,跟長輩們告辭,「祖父、父親,衍哥兒醒了,怕是餓了要吃奶,我先帶他下去。」


  得了允許,她轉過身,在嬤嬤丫環們的簇擁下,抱著弟弟往厲氏的房裡走去。


  走遠了些,她溫柔地用臉頰貼住弟弟的脖頸處,俏皮地說道:「阿眠,剛才是不是又在裝睡呀?明明沒睡著,還閉的緊緊的。」


  被揭露的三少爺,在姐姐懷裡不停動彈,小嘴巴不斷吐著泡兒,確實是真的餓了,急著想吃呢。


  阿眠是他的小名,還是魚令嫣這個姐姐提議取的,當時是希望他好眠好睡,茁壯成長。


  可誰知,小傢伙不走常規路線,除了剛出生那幾天睡的熟透透,以後就沒那麼好伺候了。


  他尤其喜歡窩在人懷裡,你安靜地抱著他,哄他睡時,他偏要先吐會兒泡泡,撓會兒臉蛋,蹬會兒小腿,自娛自樂夠了,才肯慢慢睡去。


  若是你起了興緻,要逗他玩耍,他卻打哈欠,眯眼睛要睡。等你以為他已睡熟,準備放下時,他又能馬上睜開眼。如此反覆,直到你死了放下他的心。


  阿眠喜歡佯睡,且喜歡時時有人抱他,不喜歡被逗弄,這是令嫣、厲氏還有厲嬤嬤都知曉的事,三人不放心別人,輪流來照顧他。


  小傢伙看上去不哭不鬧,跟姐姐年幼時一樣乖巧,其實是個難伺候的小磨人精,著實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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