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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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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厲氏滿眼都是愛憐, 輕柔地再給兒子蓋上一層錦被, 拉下床簾, 關緊內室的房門。


  一轉過頭, 她立即斂了笑容,走到外隔間里的軟塌旁。


  魚恆正在給自己壓著床鋪,見她出來, 喜上眉梢, 問道:「你喂好衍兒了?」


  「噓,小點聲, 他剛被我哄睡。」


  「怎麼不陪著他一道兒睡?」


  厲氏坐到離他三尺的地方, 回道:「我有話對你說。」


  魚恆忙收了手, 正襟危坐,認真地聽著。


  厲氏先問:「難道老爺真不知是為了何事?沒人在您回來的時候, 通報一聲?」


  「我一來,連口氣都沒歇,便直奔你這裡, 哪有人能堵住,到底何事這般要緊,我瞧你面色差得很。」


  厲氏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 口中的話也被挪了出來, 「老爺, 您休了我吧,我把姑奶奶留的錢都交給您,只帶走我自己的嫁妝,還有令嫣。」


  魚恆驚訝得像頭頂炸了個響雷,陡然提了聲,又怕嚇到兒子,及時收住,啞然問道:「你這是怎麼了,人誰能保證不會犯錯,真就一輩子都不肯原諒我,不願跟我過了?」


  厲氏低頭不語。


  「阿眠怎麼辦,你不要我,難道還不要他了?令嫣被你帶出去,以後還怎麼嫁人,你忍心讓低嫁到外地去嗎?我們兒女雙全,我也真心要和你過下半輩子,也願意等你回心轉意,你怎麼連這點機會都不給我呢!」


  厲氏彎下了身子,哽噎聲從齒縫間漏了出來,「我自知帶不走他,你們魚家就這麼一個嫡子,怎會善罷甘休,可我也沒法子了,伯娘和嚴氏,實在是欺人太甚!」


  魚恆才意識到,自己是想岔了,趕忙問道:「她們又做了何事,可是又責怪我不去大房,沒關係,我明日一早去跟母親說道下。」


  厲氏猛然抬頭,淚痕還很清晰,憤然道:「太孫長子身子不好,你大閨女聽了那個什麼弘逸子的屁話,竟要把我的女兒要到太孫府中,給她兒子做養娘。今日去給你娘請安的時候,她和嚴氏竟然厚顏無恥地夾擊我,想讓我從了。」


  她越說越激動,眼睛里迸出憤怒的火光,「一個養娘,連妾也算不上,我家令嫣可是書香門第的嫡女,太糟踐人了。敢情我女兒毀了婚約,成全了她,她現在成了人上人,為了個神棍說的話,還要打我女兒的主意,做夢去,我厲寶貞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不會遂了她們的意!」


  魚恆聽了以後,皺緊眉頭,青了臉,抑制住怒火,壓著聲道:「簡直是胡鬧,我們魚家已盡全力把她送進太孫府,為此還把令嫵許配給了長信伯的那個病秧兒子,她們竟然還不知足,還妄圖把令嫣搭進去,我看她是生了太孫長子昏了頭,敢提這蠢事出來,娘也真是糊塗了,竟然幫著嚴氏來逼你,怪不得你要生氣,不行,我得去好好說說她們,非得滅了這念頭不可。」


  「唉,老爺別去了,還是算了,說了這麼多話,想必你喉嚨也幹了,我給你倒杯茶喝。」厲氏拉人、按穩、倒茶、送杯,做的一氣呵成,根本沒給他緩衝的機會,而後有些心虛地說道:「其實今日我就跟她們發了火,想必老太太正在氣頭上。」


  魚恆無奈嘆氣,問:「又大吵一架?」


  厲氏摸摸鼻子,眼睛瞄著地面,小聲道:「我實在氣不過,就跑到嚴氏的屋裡,把她那兒給砸了,還跟她動了手。」


  其實是厲氏請安時,忍氣吞聲沒發作,回來后,帶上一群身強力壯的嬤嬤們,去嚴氏那裡,把她整個屋子砸個稀巴爛。嚴氏拚命阻止,就被厲氏從頭到腳地收拾了一頓。


  魚恆知道厲氏從小跟著她娘練過功夫,發起狠來,連他都制不住,別說弱柳扶風的嚴氏了,他完全能想象出那是怎麼一副畫面。


  厲氏繼續道:「後來,老太太也來阻住,我就……」


  魚恆猛然起身,質問道:「你不會連我娘也!」


  「當然不是,伯娘畢竟是長輩,我怎能做這大逆不道的事,是她自己暈了過去。我立刻就收了手,還讓劉嬤嬤來給她看呢,熏了個鼻煙壺嘴兒就好了,中氣可足,現在還在鶴齡堂里數落我厲家三代嫁過來的人呢。」


  魚恆這才放了心,無奈道:「你這脾氣真是該收收了,胡亂髮泄一通,是解決不了問題的。還是得冷靜思考一番,再找出最好的法子。」


  「老爺打算怎麼辦?」


  魚恆仔細說道:「你可能不知道,那弘逸子與我家還真有些淵源,我這一代,只有一個子嗣,當時父親便打通關係,求到弘逸子那裡,牽墳動譜,只為求子孫繁茂,倒也是有用,我統共有了三兒四女。我家多感激他,逢年過節,必有好禮相送,那薄面還在,我這次再帶些好物過去,詳細詢問他一番,要是他改了口,豈不是最好。」


  厲氏連連點頭,「若是他要銀子,我來出,要多少都給,但我女兒不能給。」


  「還有這事也不可能說辦就辦,說進就進,反正我會把事情拖著,你我得趁這段時間,趕緊把嫣姐兒的婚事給定下來。」


  厲氏的心思頓時活絡起來,她又想起了那個人的存在,脫口而出,「這事交給我,我會儘快給嫣姐兒找個如意郎君的。」


  魚恆答道:「等去過弘逸子那裡,我再同父親說,他老人家是不會同意的。」


  等魚恆從弘逸子那兒得知真實消息,再把此事告訴了魚老太爺,他老人家著實發了把火,「豈有此理,若是我魚家真做了此事,豈不是要被別人笑掉大牙!沒有太孫的明令,別說令嫣了,連令嬈也不給。我看娘娘是被沖昏了頭,這個月的月錢暫別送了,讓她也醒醒神!」


  好在最後是虛驚一場,這次是小病,吃了七天左右的葯,就好了。


  儘管如此,魚令姝的心還是放不下來,自己的孩子才出生了半年,就得了一次大病和小病,誰知第三次會在什麼時候,他還要受多少罪,每一次都讓人膽戰心驚,她還能承受幾次。


  魚令姝再三思慮,去求了太孫,把神算弘逸子請到府中為兒子占測。


  弘逸子已過六十,束髮盤髻,頭戴一頂蓮花冠,頂髻用玉簪別住,身穿一身紫袍,登著白布襪和雲鞋,頗有一番仙風道骨的味道。


  他見太孫並未召見,心中有幾分不暢,在給魚令姝行禮時,便有幾分漫不經心,顯然並不太把這位側妃娘娘放在眼裡,儘管她已誕下太孫長子。


  魚令姝瞧了出來,面上不顯,免了自稱,笑說道:「先生來了,莫要行禮,來人去給先生搬個座,上先生最喜的雪江松來,易煙,去取來我給先生準備的仙缽。」


  易煙剛準備應承下來,卻聽弘逸子拒絕道:「多謝側妃娘娘好意,都不必了,貧道為太孫解憂而來,娘娘大可直接吩咐。」


  明明是個重利的人,卻要端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還不是對碟下菜,瞧不上她的出身,可今時不同往日,她如今可是太孫長子的生母!


  魚令姝強忍不平,遂他的意,開門見山道:「這次請先生來,是想請您為我兒算上一卦,他身子不好,不知可有什麼破解的法子。」


  弘逸子回道:「有些話,貧道得說在前頭,命局人人不同,能算到多少,是天定,貧道也只能儘力而為。」


  魚令姝不解:「這話為何意,還有先生算不到的事?」


  「命格人人都不同,有人命局袒盪,一望見底,這是最好算的,有人命局卻朦朧,算起來如霧裡探花,艱難異常,當然,大多數人,介於兩者之間。所以不是貧道算不到,而是您的命格能算多少。」


  魚令姝頷首,吩咐道:「去把大公子抱上來,再把他的生辰八字送來,先生可還需要什麼。」


  「生辰八字就不必了,貧道已瞭然於心,等會兒貧道需給大公子摸骨,恐冒犯貴體,還請見諒。」


  「無礙,有勞先生了。」


  等太孫長子被抱上來,弘逸子恭敬地朝他彎腰行禮,以極快的速度,觀了他的面相,摸清他的骨絡,而後閉目冥思。


  魚令姝心中忐忑不安,焦急地等著他。


  約莫一刻過後,弘逸子緩緩睜開雙眼。


  「如何?」


  「霧裡探花。」


  魚令姝失望地泄了氣。


  弘逸子又道:「不過,身子不好,破解的法子卻有的。」


  魚令姝又燃起希望,激動問:「先生快說出來,只要能讓我兒康健,什麼法子都使得。」


  「因娘娘懷胎時,曾托於貧道算男女與平安,貧道根據您的生辰八字和受孕時辰算出是男胎,早生且艱難。」


  「確實不錯。」這也是魚令姝始終敬重他的原因,這位弘逸子,確實是有本事的人。


  「大公子的命局雖不明朗,可您的卻清晰,可由您的來推算一些。」


  魚令姝問:「哦,我是何種命格?」


  弘逸子只肯說兩字,「富貴。」


  魚令姝不甚滿意,「我的命局,與我兒的身子有何關聯?」


  「簡單說來,大公子的八字太輕了,而您的八字還不夠幫他穩住福氣。」


  魚令姝憂心忡忡,追問道:「這可如何是好,先生方才說有破解的法子,該怎麼做?」


  「最好的法子,是再認個跟您血脈相近的養娘,陪在身側,幫著大公子壓住邪穢,穩住福氣,從夫人的命相看,您該有幾個姐妹,不知可有她們的八字。」


  魚令姝還真就記得清清楚楚,「我有三個妹妹,至於她們的八字,易煙,快拿筆紙來,我親自寫給先生。」


  弘逸子從易煙手裡接過紙條,略微瞟了一眼,然後整個人一晃,愣了片刻,再定睛一看,還是不敢相信,這命格,真是太妙了!

  雖不清晰,卻也不迷茫,介於中間,可能看到的部分,已然不凡。


  他不由地咽咽口水,魚家女兒竟有如此命局,可見魚家以後勢必要大起。


  「怎麼樣,可有能為我兒所用的?」


  「您的妹妹們,八字都重,都能壓得住。」


  只是結果大不相同,一人為幸,一人干係不大,另一人卻是禍也。


  魚令姝理了理髮稍,遮住自己晦暗的表情,「這麼說,我壓不住我兒的福氣,還得請個妹妹進來壓?」


  弘逸子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以你之見,哪位妹妹才是最適合的人選?」


  弘逸子其實知道,但他卻不能道破,這不是他能定的事,若是多加干預,怕此生功德盡毀,還要落個壽元大損的結局,絕對做不得。


  他緩緩搖頭,回道:「娘娘,貧道只能幫到這裡了,此後,得由您來做主。」隨後他也不願多留,匆匆離去。


  魚令姝陷入沉思,此後幾日,她也一直在思考弘逸子所言。


  對她而言,只要能對兒子有益,她定要全力而為,不過要個妹妹進來,以她此時的身份地位,這並不是難事。而且她以後不能生了,多個人固寵也好,外人總歸比不得自家姐妹,娘家也多會同意。


  只是,魚令嫵已出嫁,總不能去肖家把她要來,她自然是排除的,剩下令嫣和令嬈,到底該選誰呢?

  按理說,令嬈才是最合適的人選,她是個庶出的,舅家靠魚家提拔做個小官而已,身份上合適,娘家也不會有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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