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上趕著送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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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山莊的佔地面積之大可謂是氣勢恢宏,亭台樓閣假山水榭, 一應俱全, 就連娛樂場所還是避暑廳都是規劃好的, 簡余卿琢磨了一會兒,他道:「胡大人, 在下想要去實地考察一番。」
築基和造物, 都必須要去現場勘測一番, 有些行宮建在山腰之上,而山腰之處總是不乏會有一些古樹或者天然的景色, 這個時候就要考慮將其收斂進設計之中, 使其也成為風景的一角。
簡余卿對看這個圖紙並不十分的在行,但若是能去實地考察一番就能更深入的了解到情況了, 而胡靜觀也較為理解這些,他道:「可以,那稍後便將地址告知與你罷。」
因為簡余卿也算是小小的表現了一下, 胡靜觀現在對待簡余卿的態度也算是友好了, 簡余卿想了想, 還是決定明早再去, 那城南的山離帝都的車程倒不算是遠了。
次日
朝堂之上, 年幼的小皇帝今年已經8歲了, 他稚嫩的臉龐上帶著些許困意,一看就是一副還未睡醒的模樣,他身穿金皇色的龍袍,威嚴的龍袍穿在他的身上確實鬆鬆垮垮的不成一氣,顧舒文站在百官前,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與皇帝的不自在形成鮮明的對比。
和以往一樣的,太監總管扯著嗓子喊了一句:「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這是皇帝特意安排的,他很煩朝堂上的這些,其實倒也不是煩,而是那些人明著是在詢問他的意見,但是無論他答應與否,都要皇叔顧舒文點頭,這事情才算是過了。
年幼的小皇帝倒也不是覺得皇叔有什麼不好,只是覺得,既然遲早都要皇叔決定的,還問他做什麼?
不過這都是皇帝的心裡話,他可不敢真的說出來,果不其然,下列開始了每日一次的奏報,中書令王永昆率先站了出來:「臣有事啟奏。」
小皇帝脆生生地童音未去:「愛卿請講。」
王永昆道:「單州大旱,百姓顆粒無雙,朝廷在半月前撥款的物資據暗訪的官員回報,竟然只有二成到了災民的手中,單州現如今已經是一片人間煉獄之景。」
此話一出,朝堂之上唏噓一片,這是何等的大事,畢竟這物資可牽扯的不止一個地方官啊,分配物資的官員後續的監督,都是有問題的。
已經半月有餘,事情才被報上來,可見裡面有多少的彎彎道道,就非常的耐人尋味了,果然,牽扯到了這樣的大事情,第一個站不穩的便是掌管天下戶口、錢糧、田土的戶部。
戶部尚書周海中忙上前一步道:「啟稟皇上,戶部半月前撥二十萬兩銀子由兵部的寧大人率人運往單州,所有物資均由大宗正府盤點過,臣敢擔保絕無半點遺漏。」
這就是把自己撇的乾淨了,果然站著躺槍的兵部和大宗正府再也不能置身事外了,兵部尚書孔番達站了出來:「啟稟皇上,臣在貴州便運一萬斤糧食悉數押往單州救災,隨從官兵和當地政府及暗訪大臣皆可作證。」
話題兜兜轉轉又回到了王永昆的身上,畢竟一開始可是他先啟奏的,就連小皇帝也看向王永昆,等著他的回答:「王愛卿有何話要說?」
果不其然,王永昆就等著呢,他的語氣氣憤填膺:「回皇上,臣已查明,這貪污掉八萬斤災糧的便是單州縣令趙永中!」
趙永中,朝堂之上的各位官員大眼瞪小眼,最後全部落在當今左丞相趙夕鳴的身上,誰人不知這趙永中可是趙家最小的兒子,也就是左丞相的四弟?
試問趙永中他區區一個縣令哪裡來的膽子又哪裡來的實力吞掉災糧,要是沒有人在背後撐腰,為他保駕護航,是萬萬不可能的。
丞相這會兒怕是栽了,所有大臣們對視一眼,各懷鬼胎,倒是禮部尚書寧子丹率先的站了出來為丞相發聲:「王大人既然說是趙永中貪污的這糧食,可有證據,再者只憑藉暗訪的大臣所言,又如何可以如此妄加定論?」
寧子丹是左丞相的人 ,自然幫著左丞相說話,他有左丞相撐腰也就更無所畏懼一些,而中書令就更不把他放在眼裡了,攝政王都沒放話呢,只要王爺沒有發聲,這朝堂之上,沒有誰能撼動地了他。
「既然寧大人這麼說了,來人吶,呈上來。」隨著王永昆的喊話,有侍衛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上的白色布條上被侍衛打開,寬大的布條之上寫著趙永中的種種惡行,下面是老百姓們的簽名或是手印。
這些手印有的烏黑,有的還有血色,印在白色的布上格外的刺眼,朝廷之上一時鴉雀無聲,什麼都可以造假,萬民書絕對造假不了。
這個時候就要看左丞相的決定了,這四弟,是保還是棄。
小皇帝眨眨眼,他就算是再不懂事,也知道此人是絕對不能姑息的,可是他習慣了也詢問皇叔的意見,於是小皇帝問向從剛開始起就一直冷艷旁觀的顧舒文:「皇叔怎麼看?」
小皇帝這麼一發文,朝堂上就不是鴉雀無聲了,而是靜的連跟針掉下來都能聽見,若是顧舒文要趙永中死。
那左丞相的四弟,便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小皇帝第五十二次看向丞相,發現對方還沒有一點兒要離開的意思,只得認命的作罷,他擺擺手:「退下吧。」
簡余卿和胡靜觀走了出來,溫彥清走在前面,卻是忽然回頭道:「簡大人,本相關於剛剛陛下所說之事還有些疑惑,不知簡大人可否有空?」
胡靜觀是個非常有眼力見的人,他輕輕一笑便道:「那下官先告退了。」
簡余卿跟著溫彥清往宮外走,有路過的宮女太監都會停下來行禮,這一路走走停停說的倒全都是重新修繕的事情,簡余卿對溫彥清的生疏感也消除的差不多。
直到已經要走到宮門外,溫彥清道:「上次趙夕鳴的壽宴,本就想和你聊一聊的敘敘舊的,但是也沒能如願,擇日不如撞日,這次便一同去吧。」
簡余卿覺得有些不太妥當,至少當時是自己的私人時間就算敘敘舊也沒什麼,不過他這現在可是白天,還是當差的時間呢。
溫彥清知他心意,便道:「本相邀請你,也是為了能夠更好的商洽好御花園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但若是沒有辦好,總是惹人爭議的。
簡余卿想了想,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畢竟朝中的文武百官還是皇上,都可以看到御花園,若是工部沒有辦妥的話,這鍋他就頂的妥妥的了。
簡余卿答應了,他隨著溫彥清上了馬車,去的地方是趙子笑的迎客居,他隨著溫彥清下了馬車,小二熟門熟路的走了過來,直接前方帶路去包廂。
酒樓的生意火熱非常好,大廳裡面人來人往好不熱鬧,進了包廂之後,溫彥清交代了小二幾句話,門便被人從外關上了,隔絕了外面的嘈雜。
溫彥清喝了口桌案上的茶,他道:「我還以為,簡大人不會回來了。」
知道簡余卿是妖的人屈指可數,溫彥清算是一個,年幼時簡余卿曾不小心顯過原型,被溫彥清撞見了,不過好在溫彥清自己就是個很隨意的人,他一點兒也不在意。
簡余卿道:「下官本來,也是這麼以為的。」
溫彥清垂下眸,他的手擔在桌子上,食指無意識的點著桌面:「是為了他回來的?」
誰都沒有說是誰,簡余卿道:「我不確定。」
至少他還不能肯定,他和顧舒文之間還能不能和好如初,就如他之前的考慮的一樣,他的家世和顧舒文差的也太遠了,加上他還是男子的身份,無疑更是雪上加霜的。
溫彥清聽了這回答,倒也沒什麼特殊的表示,他今日穿著一身紫色的直綴朝服,黑髮束起以鑲金鎏金冠固定著,修長的身體坐的筆直,他道:「余卿,托你的福,我見到了很多沒有見過的,顧舒文的另一面。」
簡余卿抬頭,望著他,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們顧家可是名門望族,祖上三代都是功名顯赫的丞相,輔佐了三代的帝王,作為顧家唯一的長孫,顧舒文是非常優秀的,和他同一個學院,我從來都見不到他狼狽的時候。」
那個人,肆意張狂,對什麼都不上心,但是卻什麼都難不住他的樣子,讓無數人都恨得牙痒痒,那個人的身邊卻無人能夠停留,太過驕傲,也太過獨立。
和同輩的人相對比,顧舒文顯得格外的成熟與自持,溫彥清第一次見到顧舒文狼狽的時候,是在簡余卿離開的幾天後,他在朝堂上見到了顧舒文,那個人渾身上下都是一股酒味,但是眉眼間卻是掩不住的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