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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不然王爺會心疼

  「簡大人。「將簡余卿從沉思中拖出來, 簡余卿轉身,瞧見了這位神醫。


  說來也奇怪, 因為自己是朝廷命官的身份所以並不是大夫,所以一路上兩個人並沒有什麼交流,他沒有料到這位神醫會過來找自己。


  「神醫有何事?「簡余卿問道。


  「在下聽聞簡大人對時疫頗有見地,在下想來請教一番。「他說的畢恭畢敬。


  簡余卿道:「神醫過譽了, 都是謠傳罷了,不敢當,對於時疫這樣的事情本官也是第一次遇見。「


  神醫倒:「如此, 那真是在下唐突了。「


  簡余卿搖搖頭示意沒關係, 他本身是擔心這神醫人有問題,現在通過這幾日的觀察來看, 這人,怕就是個醫痴。


  眾人又再次上路了, 經過舟車勞頓終於在一家客棧前停下, 柱子扶著簡余卿下車, 前面的房將軍已經在和對方掌柜的交涉。


  這應該是一座城中最大的客棧了,簡余卿環視了一下四周,整條街都有些蕭條, 偶爾有行人匆匆路過, 也都戴著帽檐, 似乎很怕他們這些外鄉人。


  簡余卿收回目光也步入了客棧, 因為軍隊人太多, 所以幾乎將整間客棧住滿, 或者可以說,這家客棧的客人寥寥無幾。


  房將軍和店家交談起來得到的信息也差不多是同樣的,波及到天災人禍,所以方圓內的城鎮都有波及和影響,現在人人自危,哪裡還敢出門。


  從店家嘴裡得到的消息果然要比在朝廷中聽到的要真實的多,簡余卿對此表示十分的感嘆,天災還是人禍,苦的總是百姓。


  或許掌柜的明白他們這一行人身份,也沒在多說,反而是將店裡所有的客房但凡能夠住人的都打掃乾淨了。


  在經歷了這麼多天的野外露宿,沒日沒夜的趕路,簡余卿睡到床上的時候覺得有一股從未有的輕鬆感。


  柱子在一旁收拾東西,簡余卿拍了拍身邊還剩下一半的床:「來躺一會。」


  因為房間不夠的緣故,柱子是沒有房間的,簡余卿第一二也不介意分柱子一半的床,柱子能夠願意自行跟著他過來這一點,就讓他心懷感激了。


  柱子聽聞后忙搖頭:「公子,這可使不得。」


  「有什麼使不得的?」簡余卿不滿:「在馬車的時候不也是睡同一輛馬車的嗎?」


  「這不一樣。」柱子不贊同。


  「你呀……」簡余卿知道柱子這死心眼,他也便不再強求,好在屋裡還有個軟榻,雖然不大,但也有單人沙發的大小夠睡人了。


  「奴婢就睡在這裡,公子有事就傳喚。」柱子果然走向的軟榻。


  「好好休息吧。」簡余卿合上床的帘子,望著正上方發獃:「到了單州,就有的忙了。」


  「公子才是最要好生歇息的,不然王爺該心疼了。」這會兒沒人,柱子的膽子就大了許多。


  簡余卿笑了出來:「你還真敢說。」


  「奴婢是老實人,只會說實話。」柱子一本正經道

  「你這老實的勁頭,要是能拿到尾生的身上,公子我就放心了。」簡余卿反將一軍。


  「公子還是快些睡吧。」柱子的聲音悶悶的,似乎終於是有些惱羞成怒了。


  「好好好。」簡余卿無聲地笑了,等到單州忙完了,他就可以回京城了,然後他要跟顧舒文說,說他走的路,說他遇到的人。


  第二日


  簡余卿起來的時候,外面已經人聲鼎沸了,他坐起身來,穿好衣物下了床,正好遇上剛剛打完水回來的柱子。


  「房將軍他們都已經起了?」簡余卿問道

  「是的,現在正在補充糧草,奴婢給公子拿了些吃的,公子洗漱完就用了,估計一會兒房將軍便要上路了。」柱子一邊放下水一邊道

  「知道了。」簡余卿打了個哈欠,好幾天沒有睡個好覺了,他還有些意猶未盡。


  洗漱完畢后,簡余卿和柱子分著吃完了早飯,下樓之後發現房將軍也已經整裝待發了,見到了房將軍后簡余卿道:「房將軍早,可是要上路了?」


  「是啊,簡大人今日氣色好啊。」房將軍雖然平時嚴厲,但是對於簡余卿倒是和藹許多。


  「房將軍今日也是格外的英武。」簡余卿笑眯眯的答道。


  「哈哈哈。」房將軍愉悅了笑了笑,他的副官給將軍遞上頭盔,這是準備上路的模樣。


  簡余卿問道:「敢問將軍,距離單州大概還要幾日?」


  「若是連夜趕路,怕是明日便到了。」房將軍答道。


  他們這一隊伍並不是唯一的一路,另一路是專門運糧草和草藥的隊伍由另一個大臣運送,從另一個地方正在趕來。


  「那還是先讓大伙兒先穿戴上防護措施吧。」簡余卿道


  他第一次接觸瘟疫,雖然來之前有查過,但是還是不放心,並不了解這病毒能否通過空氣傳播,既然他在這裡,那麼他一定會儘力而為,確保讓每一個人都能活著回去。


  「這,這會不會為時過早?」一旁一直沒說話的神醫忽然問道:「畢竟這裡的百姓們都沒有感染的癥狀。」


  「目前來看,除了單州和雙陽鎮爆發了,其餘的地方都沒有。」神醫這麼反駁也是有道理的,畢竟若是所有人都穿戴上了防護服,那麼勢必會影響行軍的速度。


  簡余卿道:「神醫所言極是,但若是犧牲半日時光的代價能夠保眾人平安,本官認為還是妥當一些的好。」


  房將軍陷入了沉思,一旁的副手道:「將軍……」


  「下令讓所有將士包括隨軍人員,全部穿戴好服飾。」房將軍下令道。


  「是將軍!」副將領命下去吩咐,一時間,整個隊伍開始涌動起來,眾人因為還沒有上路的緣故,都開始在客棧穿戴起來衣服。


  這些衣服其實沒有什麼特殊的功效,但是類似於口罩的那種,都可以為人體加一層保護。


  在為將軍們設計的時候也是做了多層的考慮,並不會影響盔甲的穿戴,而是在一些部位加了防護,所以不需要脫掉盔甲,而是多穿戴一層。


  待眾人都穿戴好了后,簡余卿這才放下心來,而那位神醫雖然並不贊同簡余卿的做法,但也還是換了衣服。


  一行人再次上路,沿途越加的荒亂,經過顛簸終於到了單州。


  簡余卿曾有幸來過單州一次,那個時候還是顧舒文帶著他來的,原因也很簡單,帝都有段時間開著一種花,這種花一到固定的時間就會傳出絮狀的東西,簡余卿一碰到就難受,顧舒文乾脆就帶著他離開帝都去四處遊玩。


  當時就途經過單州一次,那個時候的單州可是非常豪氣的,商隊來往絡繹不絕,公子小姐都模樣清秀,路邊小攤熱情呦呵,孩童們拿著玩具嬉笑的穿梭在人群中。


  而現在,簡余卿下了馬車,有風從遠方吹來,炎炎夏日他竟然覺得有些冷。


  腳底下的土地是潮濕的,周圍的樹木因為洪水的緣故有所倒塌,一切都顯得荒涼不已。


  「前來迎接的縣官呢?」簡余卿走到房將軍身旁,好奇地問道。


  他的話音剛落,不遠處匆匆跑來一群人,那人身上穿著一身白色的袍子,說是白色也不盡然,被泥灰還是煙灰染髒了衣袍,他的頭髮都有些凌亂,但是精神還算好。


  走的近了瞧見簡余卿一行人,這才行禮:「下官周越,參加將軍,參見簡大人。」


  來此之前,眾人都知道單州的情況不太好,但是也都明白周越隱瞞不報欺君之罪的罪名,本以為這人就和丞相的弟弟是個昏庸之人,估計這會兒已經想好了怎麼逃脫罪名了。


  但是沒有,這人一身的風塵,簡余卿還能味到他身上的草藥味,但不是熬藥的味道,這個人一定是一直待在百姓跟前,而且還親力親為的分葯湯才會有的味道,他的腰際有血跡,但是呼吸平穩眼睛有神,沒有感染上病。


  「周大人。」房將軍道:「怎麼這副模樣?」


  「百姓有難,周某身為父母官,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周越畢恭畢敬道。


  「哼。」房將軍在氣隱瞞不報的事情,只是現在單州已經不能再失去父母官,他道:「現在城中情況如何。」


  「情況不樂觀,病情控制不住,今日又有一名大夫染病了。」周越嘆息道。


  「帶路。」房將軍率先走在前面,身後的周越立刻跟上,他看了簡余卿一眼,簡余卿沖他露出了一個和善的微笑。


  無論如何,在了解一件事情的真相之前,他不會用主觀的意識去判斷一個人的好壞,也不會隨意給一個人定罪。


  簡余卿倒是沒有橫眉冷對,他更關心的是,現在城中到底如何了。


  進到城中之後,雖然大多數的房子沒有受損,但也算是空房了,洪水沖走了一切,整個單州都是一股灰敗感。


  走到了百姓住的地方,簡余卿總算明白了什麼叫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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