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培養心腹
皇宮
小皇帝坐在書房裡面抄書,太傅站在他的身旁正沏茶,小皇帝歪著頭,忽然放下筆:「小李子!」
周圍沒有人回應,倒是另一名小太監進來了,他不卑不亢道:「皇上有何吩咐?」
小皇帝的臉瞬間塌了下去,他道:「你下去。」
小太監應了,畢恭畢敬的退了下去,門一關上,小皇帝便扔了筆摔在桌子上:「皇叔到底把小李子弄到哪裡去了。」
太傅抬眸,太傅今天三十而立,此刻他看了眼氣憤的小皇帝,遞了杯茶給他:「陛下喜怒,王爺說了,只是讓小李子去其他地方當差幾天。」
小皇帝雖然年紀小,但也不是蠢的,他將茶杯摔了出去,精緻的茶杯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你們都當朕是傻子嗎!」
太傅跪了下來,他的面貌平靜:「陛下息怒,臣不敢。」
小皇帝氣的心肝顫,卻見一直陪伴自己的太傅跪在下面,知道自己是牽怒了,他軟了下來,半響才委屈道:「太傅說,小李子是不是回不來了?」
大殿之內有一刻的寂靜,靜的連一根針落下都聽得清。
「罷了,太傅快請起。」小皇帝擺擺手
有顧舒文在的一天,他身邊人的生死,從來都掌控不得,到底也是自己任性非常出宮害了小李子。
小皇帝紅了眼眶,小李子打小就跟著他,以前他是個皇子的時候不受寵,別人欺負他,都是小李子護著他的。
小李子的腿有些坡,也是因為當年三皇子打他,小李子衝上來為自己擋住的。
有一滴眼淚落在宣紙上,太傅無聲的退了出去,小皇帝捂住臉,無聲的哭嚎,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他不該不聽皇叔的話的,都是他的錯。
「陛下,攝政王求見。」有小太監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不見。」小皇帝喊道
外面一片寂靜,小皇帝又慫了:「還是見吧……」
話音落,殿門被推開,刺眼的光都外射進來,小皇帝揉揉眼,卻見那人逆著光走來,他穿著一身紫色的官袍,步伐穩健,氣勢強盛,質地良好的官靴子踩在大殿光潔的地板上,發出聲響,有風從外吹進來,大殿樑柱旁的輕紗微微揚起。
「微臣參見陛下。」顧舒文的聲音帶著些許慵懶的隨意,他站在那裡,彷彿沒看見地上碎了的瓷片和四濺的茶水。
「皇叔免禮。」小皇帝道,他的拳頭握起,似乎是躊躇了片刻,猶豫不決,卻還是問道:「皇叔……小李子……」
「小李子前幾日被借到其他宮去了,這會兒已經回來了。」顧舒文不急不緩的道
「此話當真?」小皇帝眼前一亮,忽然興奮
顧舒文沒答話,只是望了小皇帝一眼,卻讓小皇帝無端地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小皇帝道:「如此便好。」
小皇帝心情一好說話也雀躍起來:「朕剛剛去逛了御花園。」
顧舒文問道:「陛下的書抄完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小皇帝輕輕咳嗽一聲試圖掩蓋心裡的尷尬,他道:「朕抄的累了,想出去逛逛。」
顧舒文不置可否,他在等小皇帝的下文,果不其然,小皇帝道:「朕覺得這御花園這麼久了,是時候改修繕一番了。」
顧舒文抬眸,他看向小皇帝,彷彿將他看透:「所以陛下是打算?」
小皇帝道:「讓工部來重新設計下園子罷。」
顧舒文思考了半響,他道:「陛下說的極是,御花園自先帝在時便沒有再修繕過,陛下若是想要修繕一番倒也是可以的。」
只要什麼事情顧舒文點頭答應了,那麼保准就是事半功倍了,小皇帝非常開心,他覺得已經至少成功了一半。
那麼接下來,就是亮出自己的底牌了,小皇帝道:「朕稍後會宣工部尚書余柯瑾見。」
顧舒文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一切陛下安排。」
只要小皇帝不搞事情,御花園而已,隨便他怎麼折騰,顧舒文對這些小事是根本不在意的。
小皇帝在心裡給自己鼓了氣,他道:「朕上次覺得,簡卿就非常好,這次御花園就交給簡卿來設計了。」
顧舒文聞言難得的正眼看了小皇帝,半響,他道:「可是工部的簡余卿?」
小皇帝點點頭:「正是。」
他的算盤打得可好了,簡卿能夠陪他玩,而且上次簡卿還幫助自己求情了,再加上似乎簡卿不是皇叔一夥的,太傅說了,他也是可以發展自己的心腹的,不如趁現在培養好了。
顧舒文卻是道:「簡大人剛剛上任,恐難當此重任。」
小皇帝眼前一亮,太傅還說有可能簡大人就是顧舒文一夥的,但是現在看來,皇叔根本就不推崇簡卿嘛,那估計就不是一夥的了。
這樣更好,更方便他和簡卿發展一下感情了。
小皇帝道:「皇叔不必擔心,朕自有分寸,況且皇叔剛剛也說了,一切都聽朕的安排。」
顧舒文看著小皇帝得意洋洋的模樣,垂下眼帘來,他道:「臣只是奉勸皇上,不敢幹涉皇上的決定。」
有的時候,把人逼急了也不好,顧舒文深諳此理。
小皇帝忽然覺得脖子一涼,但是只要結果他滿意就好了,他覺得之前對皇叔的不滿也可以擱置一下了,雖然皇叔平時討厭了一些,但是總的來說對他還是不錯的。
所以當下午余珂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小皇帝的一道聖旨,大體的意思便是希望尚書大人可以儘快安排人手來修繕御花園一事。
在字裡行間,小皇帝隱晦的提起了比較欣賞簡余卿的事情,機智的尚書大事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嘖,自己的下屬得了皇帝的寵,只要好好扶持的話,並且把他為己用的話,以後也是得力的助手啊。
所以尚書大人回去之後就立刻把簡余卿召喚了過來,彼時簡余卿剛從勤文園的實地勘測回來,就接到了尚書大人的傳喚。
怎麼著,難不成是他和胡大人把顧舒文的圖紙弄壞了這事情瞞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