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病入膏肓(1)
此為防盜章 她讓系統調出這個世界的原著背景, 把所有有關席勒川的內容看了又看, 最終並沒有發現一星半點影帝是個變態的可能性。
鳳三心中思索,然後剛一開門就成功被席勒川晃了一下。
——男人已經從西裝革履換成一身居家的棉質長袖襯衫,袖子挽到手肘的位置, 露出肌肉線條流暢的手臂,他在屋內開了門,對鳳非離點點頭, 微微一笑:「您回來了?」
十足熟稔親密的語氣, 還有恰到好處的謙遜和恭敬,彷彿他不是被秘書小姐惡意諷刺的今天才搬進來的「寵物」,而是不知道和她過了多少日子、已經對她無比熟悉的溫柔情人。
進屋的時候鳳非離甚至被那個從屋子裡走出來的神態自然舉止從容的男人成功晃暈了一秒。
他接過女人的風衣外套掛在衣架上,低著頭時看著自己眼神是再真誠不過的繾綣深情和細膩體貼, 「我知道您喜歡喝咖啡, 不過總是在這種時間喝咖啡容易傷身, 所以我擅自做主給您換了種類。」他說著從廚房端出來一個托盤,白瓷的盤子里放著兩塊黑巧克力,旁邊是一杯做好的卡布奇諾。
咖啡的拉花很漂亮, 倒是讓人想象不出影帝還有這種技能點加持。
鳳非離難得一次回來時是坐在餐桌旁邊的,也許是男人身上那種顯而易見的類似於溫順大型犬一樣的無害感作祟, 她居然真的順著席勒川的意思安靜坐下來, 手指勾起了卡布奇諾的杯子, 湊到唇邊抿了一口。
她微微挑起眼皮。
……味道竟然意外的不錯。
席勒川也在她身邊拉開一張椅子坐下, 看到她並沒有抵觸的喝完了一杯咖啡后, 方才輕輕舒了口氣。
「你對自己的手藝沒信心嗎?」鳳非離挑起一邊眉毛似笑非笑的問道。
「您不怪我自作主張就好。」
席勒川只是笑笑, 眼神掠過已經空掉的咖啡杯,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欣喜。
——卡布奇諾,密語為暗戀,期待愛情。
……不過鳳三看起來就不是會注意這種浪漫小細節的角色。
他臉上遺憾的表情有些明顯,鳳非離忍不住有些想笑。
於是她轉過身,纖長的手指毫無徵兆的掐住了席勒川下頜,直接歪過頭,坦然又乾脆的把自己的嘴唇印了上去。
女人的舌尖靈活的敲開了影帝的唇齒,於是下一刻,席勒川嘗到了咖啡特有的醇香,以及一股……熾烈如火張狂無比的黃金龍舌蘭的味道。
席勒川瞳孔驟然一縮,渾身肌肉下意識的繃緊!
鳳非離卻在對方反應過來的下一秒,迅速抽身離開。
她的手掌拍了拍神情怔愣的席勒川滾燙的臉頰,眼神掃過他褲子上已經無法遮掩的某個地方,笑得幸災樂禍。
「影帝先生,自己泡的咖啡味道如何?」
席勒川眸色晦暗不明的盯著她,再次微笑時,笑容里少了幾分溫和謙遜,多了些壓抑極深的兇狠渴望。
鳳非離擁有著一種獨特的氣質與美感:像是惡魔披上高潔的聖衣,槍|口盛開濃烈盛艷的花,齒間染血的荒野凶獸卻有著最驚艷的皮相。這種獨一無二的氣質令愛她的人趨之若鶩,為她捨生忘死不求回報;恨她的人將她視作可怕的凶|器和野獸,唯恐避之不及。
席勒川一直未曾低看過她。
而方才那個只是隱約讓他嘗到了丁點黃金龍舌蘭味道的吻,卻讓男人的眼睛都紅了。
——欲,與……色。
這是他從未和鳳非離聯繫在一起的兩樣東西。
可她此刻微微傾著身子,脖頸修長白皙,隱隱露出小片精緻的鎖骨,襯衫沒入腰帶勾出柔韌纖細的腰線,嘴角挑著一抹張揚的笑,再加上空氣中瀰漫開的黃金龍舌蘭的味道……
席勒川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
「……三姑娘,」他有些無法忍耐的抓住鳳非離的手臂,再次重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男人充滿渴求和欲|望的眼睛落在鳳非離上揚的嘴唇上,有些難耐的滑動了一下性感的喉結。「我和您說,我是來自薦枕席的……」
他顫抖著撫上女子柔軟的嘴角,重新將唇貼了上去,喘息著呢喃道:「而您說,『可以』。」
鳳非離笑眯眯的看他另一隻手顫抖而堅決的按上自己的腰,屬於alpha的強悍信息素瞬間瘋狂的洶湧而出,全世界最迷人的男人正對她毫不猶豫的發出邀請,可這份能令一個Omega腿腳發軟神志恍惚到走不動路的信息素放在鳳三身上好像只是噴了點香水般無所謂。
鳳非離只是微微退後一點,男人立刻難耐的試圖重新貼上去。
「我困了,要睡覺。」她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語氣,辨不清楚真正的喜怒。
席勒川的喉結滾了滾,另一隻扶在她腰上的手緩緩摩挲著,掌溫灼燙,只需要她一個點頭就能把襯衫從腰帶里扯出來。
「……我陪你,嗯?」他聲線極好,能迷得無數人尖叫著喊耳朵懷孕,此刻染了情|欲,一個尾音含在沙啞的嗓子里,百轉千回,撩撥得人心癢難耐,直接酥了半邊的骨頭。
「不好。」被撩的Omega不但沒有被信息素勾引的手腳發軟,反而還能用一張笑眯眯的臉說出最冷硬不過的拒絕。
「……如果我堅持?」席勒川垂下眼睫望著她的臉,像是只嗚嗚咽咽不被主人撫摸寵愛的可憐幼犬,語氣里並沒有鳳非離見識過的其餘alpha的強硬和不滿,只有種討人憐愛的委屈。
鳳三卻只是笑著把他推開了。
面前的影帝嘴角頓時一耷拉,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可憐巴巴的樣子。
鳳非離虛偽的拍了拍他的臉。
「我去睡覺了,客廳有alpha的抑製劑,你記得吃,我可不想明天早上起來聞到一股alpha的信息素味兒。」
「沒有Omega的?」席勒川試探性的發問。
鳳非離口中溢出一聲冷笑。
「首先,我不會隨便發|情,其次,上一個試圖下藥勾引我發|情的alpha的身上被我崩了好幾個窟窿;最後,率先發情的是你不是我,而我也沒有受到你的影響,不要讓你的錯誤讓我為你買單。」她稍稍放緩了語氣,甚至親昵的摸了摸席勒川保養得宜的臉頰:「席先生,我很喜歡你……但是暫時還沒到你期待的那個程度,我想你應該是個聰明人?」
席勒川暗自聞了聞,果然,黃金龍舌蘭的醇烈味道從頭到尾都沒濃過。
自己早就被醉得醺醺然信息素也跟著不要錢的亂灑,她卻壓根沒被勾起來一點反應,鳳眼清亮亮的,只有再理智不過的冷靜自持。
這讓他有些說不出的喪氣。
男人努力從她的腰上扯回自己的手,深吸一口氣:「……是我冒犯了。」
鳳非離笑笑從椅子里起身,她很高,凈身高就有一米七九,細腰長腿比例極好,坐著還沒什麼感覺,一旦站起來女人身上那種極富壓迫感的氣場就極為明顯。
她拍了拍席勒川的腦袋,男人發質頗好,柔軟蓬鬆,摸起來像是乖順的大型犬,鳳非離忍不住多拍了幾下:「好好休息,我先去睡了。」
席勒川看著她毫不留戀的背影,幽幽嘆口氣。
系統倒是沒什麼感覺:鳳非離和其他攻略者的腦子長得從來不一樣,一般來說,如果接到任務描述是這種小型的對人任務,相當一部分的攻略者的第一反應是讓攻略對象移情別戀遠離禍源;而鳳非離的選擇則是成為對方的靠山,任你作天作地都無所謂,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怎麼玩都翻不過大佬的手掌心。
她這般獨樹一幟的風格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畢竟見多了和任務對象糾纏不清最後死活不脫離世界最後還要依靠外界治療才能恢復過來的例子,鳳非離這樣的實在是少數中的少數。
不過倒也有例外,上個世界的任務對象也是差不多的套路,結果不知道為什麼看上她了,鳳三那個世界里無論怎麼看都不需要和他搞對象,而且對方也不是她喜歡的類型,從頭到尾就沒同意過他的求愛;結果任務對象被逼愛而不得直接黑化,玩起了囚禁play,白天么么噠晚上啪啪啪,系統天天給她買補腎葯也不行,鳳非離被折騰的天天點煙的手都在哆嗦。
……當然這是個BE結局。
因為在包括系統和任務對象本人在內的所有人都以為她對那傢伙已經動了心的時候,鳳非離卻在系統發布了「任務結束S級支線回收」的消息之後,親手把他給宰了。
他抬起手指壓了壓額心,再次抬起眼嘴角已然掛上了席勒川最標誌性的的優雅微笑。
八點剛過,一切收整完畢,男人站在穿衣鏡前整理自己的袖口——銀灰色的訂製西裝三件套搭配黑色皮鞋,最保險的搭配;身上沒有一般男士慣用的領帶夾和袖扣作為裝飾,因為對方的習慣不喜歡有太多的金屬製品出現在自己的視野之內,一貫習慣的手錶他都認真考慮了十五分鐘要不要繼續帶著。
看著手腕上那道明顯無比的白色手錶印痕,席勒川猶豫片刻,戴了自己所有手錶中外形最簡單樸素的一款。
早餐只有一杯清咖啡,味道醇濃清苦,刺激著從昨晚到現在粒米未進的胃部,稍稍有些疼,但更多的是興奮感。
九點,出門,上車。
路上的時間大概需要半個小時,這個時間段不會出現堵車現象,所以出現在辦公室門口就是十點左右。
約定的時間其實是下午一點,他只有大概二十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和那個人對話——但是鑒於自己已知的時間安排表,他這一點點的可憐時間很可能會被對方其餘大大小小的事情擠得一乾二淨,最後依然是連面也見不到。
席勒川耗費了極大的力氣才弄來了這短短的二十分鐘,可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存在感只限於對方日程表上的一個名字的——而且還很有可能本人根本看不到,被秘書掃了一眼后就輕輕掠過,念也不念一次。
十點半,世界上目前身價最高的年輕影帝出現在了鳳非離辦公室的門口,踩著十二厘米高跟鞋的女秘書苦大仇深的從鏡片后瞪了一臉無辜的影帝好一會的功夫,才噠噠噠回屋和屋內的CEO開口:「鳳總,席勒川來了,您要見見嗎?」
過了一會,秘書踩著高跟鞋,再次噠噠噠地走了出來。
「三姑娘同意見你。」
鳳非離,鳳家家主,行三,熟悉的人尊稱一聲三姑娘,高一輩兒的老人有資格的就叫一句鳳三,但是無論鳳三還是三姑娘都不是席勒川可以叫的,於是——
「鳳總。」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世界上最值錢的男人這麼低聲的叫著,嘴角掛著最溫馴的微笑,一步一步走向實木辦公桌後面坐著的那個女人。
雍容如牡丹,艷烈如玫瑰,一雙鳳眸斜飛入鬢,眸色清清冷冷,眼尾卻染著一種勾人的傲慢,女人穿著色調冷肅的純黑西裝,雙手交疊搭在桌上,那雙狹長的鳳眼正冷然的望著自己。
席勒川嗅到了一點細微的特殊味道,黃金龍舌蘭——很難相信一個Omega的信息素卻是這種熾烈霸道的酒香味兒,要知道在世人的認知之中就算是alpha也罕有這種極富攻擊性的信息素的。
她沒用任何的抑製劑,淡淡的龍舌蘭的香味瀰漫在整個房間之中,女人纖長白皙的手指之間燃著一根細長的煙捲,上等煙草的辛辣味道混合著黃金龍舌蘭,野蠻而兇狠。
——鳳非離是一個完全不符合時下對Omega審美和要求的女性Omega。
不過她也不壓根就不在乎旁人的承認和評判就是了。
鳳家的家主從來不需要,鳳三本人更不需要。
鳳非離的那雙鳳眼挑了起來,冷淡的打量著自己眼前這個足以令世界上大多數女人瘋狂的男人。
男人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喉結滾動,原本無比合身的西裝驟然變得滾熱而繃緊,有種可怕的熱度從他唇齒間湧入身體的每個角落,引起一種令人難耐的燥熱。
「鳳總,」席勒川站定腳步,深吸一口氣,微笑。
「——我來自薦枕席。」
大約是一秒,也可能是一分鐘,抑或是更長。
席勒川僵硬的接受著對方打量一件商品價格般的冷然目光,終於聽見鳳非離特有的磁啞聲線平靜的回答了兩個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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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后,席勒川從鳳非離的辦公室走出來,邁著來時一樣從容優雅的步子回到了自己的車上,一路風馳電掣回到了自己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