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門後的世界。
門後的世界到底是什麽樣子？
或者說，這門後麵到底有什麽東西。
一月帶著疑惑，想要拉開那扇門，這是，她在這個讓她分不清現實與否的世界之中，看到的唯一，屬於人生活中存在的正常物品，門。
微光閃爍。
門縫開啟的一瞬，四周那螢火蟲微光快速消失不見。
光芒無限擴大
將她包裹了進去。
將山洞包裹了進去。
將世界，也包裹了進去。
白光充斥，待一月回頭之時，世界之中，隻剩下一片白芒。
“你來了。”
輕柔的聲音，仿佛帶著魔力。
一月眨眨眼，還未回神，溫熱的雙手，便貼在了她臉頰之上。
抬眸，一張略微熟悉的臉孔已經出現在眼前。
和岑燁有五分相似，卻又擁有另外一種讓人熟悉之感。
“帝歌。”
唇瓣微動，一月已經喊出了聲。
“你還記得我，真好。”
畫麵微閃，眼前又變成了另外一個一個和岑燁相似，卻又不相似的人……
各種各樣，存在於一月記憶中的人。
莫名，她突然覺得有些難受，也有些甜蜜。
她和岑燁，已經走過了無數個世界。
愛了無數回，可到最後，他還沉睡在實驗室內。
回憶的閃現，無論是記得清楚的，或者記不清楚的。
此時都一一浮現在腦海之中。
這些是她的記憶。
也是岑燁和她共同的記憶。
東方白自白霧中踏步而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她：“陪我在這裏待一段時間怎麽樣？”
四目相對，一月在他眼瞳之中看到了心酸。
無論是哪一個，即便是不能以人形式存在，屬於岑燁一部分的‘引誘’，最終都得到過一月的認可。
而他東方白，卻是這些人之中，唯一一個落到如此的存在。
當初，為什麽會這樣呢？
東方白不明白，為何他的做法，會將這個藏在自己心中的女人越推越遠。
他伸出手，看著眼前的人：“我想，最後以這種形態，再自私一次可以嗎？”
對東方白，一月釋懷了嗎？
當然是，早就釋懷了。
即便她再不信任，這也是岑燁的一部分，或者說，在她看來是另一種人格。
他們，就是同一個人。
人尚且有喜怒哀樂，悲歡離合，這也是每個人存在的本能。
東方白，隻是屬於他性格的一麵。
看著那隻手掌，一月歎了口氣，抬手，將手放進了那掌心。
“謝謝。”
唇角微微扯開。
這是一月，在自己的認知之中，第一次看到笑得如此開心的東方白。
四周的白光，在兩人手掌緊握的刹那之間，快速退散而去。
變成了緩慢擴散開來的金光。
短短幾秒時間，便變得有些刺眼起來。
刺目的陽光，照射在臉上，那種灼熱感，讓一月體會到了真實世界之感。
“女兒大了。”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
“你小子！有未婚妻還來招惹我女兒？！”
誒？
這句話。
身體猛然鬆懈，那眼前的金光也在此時淡了些。
一月這才注意到，還有個人抱著自己。
似乎下意識的反應，她推開那個人，後退了幾步。
轉過頭，中年男人和婦女的身形在她眼前緩緩成型。
“爹，娘。”
張了張嘴，明明她還未打算開口，已經發出了聲音。
看著那被黃九陽提著的東方白，一月總算是明白過來怎麽回事。
這是，當初的位麵任務嗎？
東方白掛著一臉雜草，轉頭，一副委屈的看著她。
如同當初一般，劇情重演。
這次，在怔愣中的她，並沒有開口說任何話，這婚事，卻依舊是被訂了下來。
看著開心到跟個孩子似得人，一月心底有些小波動。
“一月，你最近，怎麽有些怪怪的？”
馬車之上，東方白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
當初的黃一月，是個整日即便無聊也能自己找樂子，開心到飛起來的那種。
當初的她，自然也是受黃一月本身的性子同樣如此。
這般沉默，讓他察覺到了不正常，也是情理之中。
這幾日，倒是讓一月想明白了。
東方白在遺憾什麽？
或許，他所遺憾的，便是現在重來的。
心中有數，一月似乎也放寬了心，唇角的輕笑，浮現在了臉頰之上。
他所願，她所行.……
如之前一般，兩人到獨立城的當天，老城主高興不已。
當晚的晚膳，姚大勇出現。
在那一大桌子湯汁將要灑在身上之時，一月已經起身，避了過去。
並不是提前起身，而是，在姚大勇掀桌的同時。
她身具內力，其實當初，她也能避開去，卻並沒有太大的行動。
而是當那一桌子湯汁，澆灌在她頭頂，心底的怒火才洶湧而起。
或許，這就是曾經的她和現在的她不同之處？
將姚大勇送入官府，入夜十分，她並未入睡，而是第一次主動找到了東方白。
看著那站在窗外樹枝之上的倩影，東方白眨巴眨巴眼，隻覺得自己在做夢，怕一睜眼，夢便醒了。
“我知道你沒睡，出去走走怎麽樣？還是說，你要讓你的未婚妻，我一個人去荒郊野外晃悠？”
一個人？！
那可不行！
“小月兒，外麵荒郊野嶺的，有財狼野獸，說不定還有壞心眼兒的人，你一個人，可不害怕麽，還是我陪著你好。”
這樣的東方白，懷念.……
“那就走吧。”踏著輕功，一月已經朝著城主府外躍去。
東方白愣了愣，隻覺得眼前的一月輕功步伐好了許多，至少，他這個輕功上乘的人，是這樣看的。
是啊，的確好了很多，因為，和當初使用輕功的一月不一樣的是，現在的輕功，是經曆過無數位麵使用之後養成的習慣。
踏出城主府，一月帶著東方白直達當初姚藝靈出事之地。
兩人到達之時，正是好戲開始，雖然東方白遮住她的眼，倒是到最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他是看了去的。
而之後，當姚藝靈懷孕所出的謊言，在出口便被拆穿。
之後不久，獨立城大肆擺宴，一月和東方白大婚。
當兩人在新房四目相對之時，眼前的場景四散而去。
睜開眼，一月看到，東方白還拉著她的手，隻是唇角卻帶著釋然的笑意：“小月兒，你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嗎？”
“是岑燁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