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1章
她倒是不在乎會不會把那幾個不認識的都罵了進去,反正她是看見了,這什麽交頭接耳,那幾個新麵孔嘴皮子也沒少動,聽得也津津有味,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多。
指不定,這些人上前找罵,也是他們撮合的呢。
反正,想要踩到她頭上來的,都先給她到地下去。
“你這姑娘,長得倒像個樣子,說話怎麽就這麽難聽?”
被罵了,自然有人不高興。
那話裏話外誰都聽出來了。
什麽叫長得像個樣子?
“那還真就多謝阿姨您誇獎了,您長得,還真不像個樣子。”
前半句話聽著似乎還不錯,還用上了尊稱。
這後半句,一下子就讓人黑了臉。
“你這女人,說話可是要負責人的,別覺著我老婆子好欺負,說話留點兒口德。”
“哎喲,這句話換給您老,少湊點兒熱鬧,您老還可以多活幾年,多點兒錢花。”看著那老太太叉腰的模樣,一月大方送了她個白眼,隨後對著其他看熱鬧的人扯出一個冷笑:“你們要是覺著,上次賠少了,你們那兒啊女啊的,不嫌錢多,我可以再幫你們一下,沒關係。”
這,咋的,還能再賠?
一群老太太麵色有些微變。
她們年紀大了,不懂法,萬一可還要再賠些錢,那可不好。
兒子願意,媳婦未必願意啊,女兒願意,女婿會不高興呀。
她們還想好好過活呢,可別到時候連中老年會所的娛樂都給磨沒了。
心中有了退意,但一幫老太太依舊氣。
卻也隻能磨磨唧唧走時,想著自己私下罵罵,哼,這樣的姑娘兒,以後誰敢娶?
“誒對了,你們要是喜歡私下裏再說些什麽嚼舌根的事情,我不介意在告你們個散播謠言。”
這個也告?
一群老太太離開的步子越發急了些,好似背後有什麽東西追她們似得。
“有有。”
葛夏看著一月的側臉,好似入了迷一般。
雖然早早就知道自己女兒已經變了,但是還是第一次親眼看見她這般強勢的讓以前那群說話難聽,油鹽不進的老太婆們能跑這麽快。
“媽,沒事兒,我們回家。”扶著葛夏的肩,兩人漫步往前:“以後呀,你要見著她們了,不要怕。”
這群老太婆,亂嚼舌根,完全不顧及別人,也不過就是欺負原來的葛夏和葛有不願多生是非。
什麽叫做得寸進尺?說的就是那米家小區的一群人。
還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幾個字眼,在米家住的小區簡直就是真理。
“不怕,不怕。”
上了樓道,一月掏出鑰匙。
拐過彎,卻看到那長長的走廊上,一個休閑裝的少年正倚著欄杆發呆。
“這是……”葛夏還依稀記得,這不就是自家女兒當家教那家的孩子?
“汪彥。”一月愣神了一下,才走了過去。
聽到喊聲,汪彥回了頭,看見那剛出樓道的兩人,很淡然的點了點頭。
他那模樣,讓一月還以為在這裏見到他,完全就是巧合。
誰知道,開門進屋之後,他就直接跟了進來。
“我去燒點兒熱水,你們聊。”
畢竟是一月的學生,葛夏以為他是有什麽事情,上次他也幫了她們家不少,自然要茶水招待一下。
“咳,有……什麽事情嗎?”
不自在的一月.……
那尬聊的感覺,就是汪彥再笨,也聽得出來。
“葛老師很討厭我?”
“討厭?”一月重複了這兩個字,趕緊搖頭否認:“沒有,汪同學你想多了吧。”
不是汪彥要這麽說,而是,從認識一月的第一天起,她就給他這樣的感覺。
第一麵見到她時,汪彥能感覺到她對他分明是有好感的,但是,開始上課之後,又開始處處心虛避讓的感覺。
隻要不是講課時間,她都一定要待在有敏姐的地方。
這不是討厭?
是什麽?
要說是什麽,汪彥在上課時感受到的一個詞比較貼切。
心虛。
沒錯,就是心虛。
有種花季好少年被自己糟蹋了的感覺。
啊呸呸呸……
其實就是覺得,有種怪阿姨拐騙小同學的感覺。
當然,這並不代表,她就要放棄汪彥。
而是,她需要先擺脫和他師生這種身份,另外,米家的事情,小尾巴太多。
“那……不討厭,老師就是喜歡我?”
“喜歡,喜歡,喜歡。”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討厭’,一月下意識順著汪彥的話,連續重複了好幾次。
等最後一次話音落下,才有些呆滯的反應過來。
等等,這個喜歡,該不會是有其他意思?
汪彥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狐狸笑’,是她的錯覺嗎?
她眨眨眼,想要仔細看。
汪彥皺著眉,半低著頭,有些疑惑,有些不悅,有些.……冷:“葛老師,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這樣的汪彥,就是平日裏不苟言笑的他。
先前那個表情,肯定是她幻覺看錯了。
一月轉過身,咬著牙一臉尬色的悄悄拍了拍額頭,怎麽感覺自己變蠢了似得~~~。
在葛夏的熱情之下,汪彥是吃了午飯才離開的。
重定的開庭時間到。
幾天的時間,一月和葛夏聊過不少。
看到關於米小寧的澄清視頻時,葛夏的心理就已經變化了許多。
前幾天那群老太婆的事情,算是徹底打開了葛夏的心扉和對她來說,新世界的大門。
這個世界上,你越是軟弱,他們就會越是欺淩你。
想要活出自己,保護女兒,她要的,不再是一味忍讓,而是,說出事實。
一個和葛夏去得早,而米家父女卻是在到時間點才匆匆而來。
對於整個事情的敘述,是由律師完成的。
米家的律師,逮著漏洞反駁。
卻在一月提供的一項項數據和證據前顯得有些無力。
到關於賠償,米爸才終於忍不住站起來說話:“法官,當初,和原告葛夏結合,就是為了我的女兒,小寧,她母親高齡產婦,難產去世,我為她尋另外一個母親,完全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