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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美滿(完)

  從晚間月上柳梢頭直到那太陽初升, 客房內的動靜總算是消停了下來。


  那人兒早已支撐不住,此刻正嬌弱無力的靠在那漢子的懷中。承接了一夜的雨露使得她那本就勾魂奪魄的小臉兒, 現下更是如吸了瓊漿仙露一般更加的嬌艷欲滴。


  那漢子臉上的情/欲之色還未褪去,熬了大半年的光景只這一夜遠遠不夠, 但也曉得那人兒是再受不住他了, 只能勉強按捺緊緊抱著懷中的人兒不住的廝磨, 一聲聲的喚:「媳婦兒, 媳婦兒……」


  那聲音粗嘎沙啞的讓人心慌意亂。


  黎酥疲累到極致強撐著一絲精神斥他:「出去!」


  雖是斥但那聲氣兒卻嬌軟的讓人心都想捧了給她,方青山哪裡還能出的去瞬間又漲大了許多。


  那人兒也察覺了,無力的瞪過來。


  曉得她再是受不住了, 方青山用了極大的意志才將自己那東西從她那銷魂蝕骨之處抽離,立時就湧出一些東西,那人兒難受的蹙了蹙眉頭「嚶嚀」了聲。


  見此, 方青山哪裡還顧得上自己,忙起身隨意穿了件衣裳,出去讓丫頭拿了熱水進來給她清洗, 見她終是舒展了眉頭沉沉睡了過去這才放心,又萬般憐愛的親了親她被他吮吸紅腫的小嘴兒, 這才草草收拾了自己出門往廚房去。


  只是還沒走兩步,就聽得有奶聲奶氣的哭鬧聲兒,他脊背一緊, 轉過身, 果見李婆子抱著個奶娃子正過來。


  那奶娃子穿著銀紅綉串枝蓮的小薄襖, 頭上帶著個海棠紅的虎頭帽, 這般喜慶的顏色將他映襯的更加精緻漂亮的跟觀音座前的小童子福娃娃一樣,只是這福娃娃此刻正撇著個小嘴兒,哭的萬般委屈。


  李婆子見他出來了,忙加快了腳步有些為難道:「老爺,小公子醒來見不到夫人哭的止不住,連二虎都不管用了,這可如何是好?」


  離的近了,那奶娃子見到他原本撇著的小嘴立時就張大了,哭的十分嘹亮。


  那人兒累成那般,方青山怎麼都不會再讓她起來受這等疲累,正待硬著頭皮接手,哪知那奶娃子雖哭的凶,那小胖胳膊卻是伸向他的。


  竟讓他抱?方青山大為稀奇忙接了過來,奶娃子小小的一隻,他一隻手就抱過了,見他哭的可憐也是不忍心,伸手僵硬的拍著他的小身子哄。


  小小奶娃子哭的小身子一抽一抽的卻還伸著兩隻小胖手去抱他伸過來的大手,晃著一雙濕漉漉的還在不斷往下掉金豆的大眼睛瞧他。


  那眼巴巴、哭唧唧的模樣簡直和那人兒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方青山看的臉上忍不住帶了笑意,這奶娃子竟還記得上次他給他吃過的那蜂蜜。


  這關頭有辦法治他就好,方青山終是鬆了口氣抱著他一道去了廚房,先把羊奶滾上才去尋了蜂蜜過來喂他。


  那奶娃子再次吃到蜂蜜跟吃到寶貝一般,抱著他的大手吭哧吭哧啃的無比香甜。


  方青山看他這模樣直嘆氣:「又不是個女娃子,愛吃糖還愛哭!等你長大點,可是要跟著我學功夫才行!」


  那奶娃子哪裡聽的懂,依舊啃著他的手指頭。


  紅泥小火爐上的羊奶已經滾的咕嘟咕嘟響了,李婆子正將羊奶盛出來涼著:「夫人還睡著,小公子定也餓了,可要給小公子也喂些羊奶?」


  方青山看了看懷中那個啃著自己手指頭的奶娃子,點了點頭:「以後別讓他總擾我媳婦兒,喝羊奶也行。」


  聞言,李婆子有些呆愣:「小公子喝羊奶……那夫人會漲奶的……」


  想起昨夜他嘗到的那奶水的滋味,方青山乾咳了聲:「你別管!」


  李婆子:……


  羊奶里放了糖,那奶娃子嘗到滋味立馬拋棄了那漢子的大手,小胖手抱著個小瓷碗吭哧吭哧的沒一會兒就喝了一碗下去,圓圓的小肚子都鼓起來了卻還伸著小胖手想要。


  方青山是個粗枝大葉的,見他要,就去盛了要再喂他。


  李婆子見了嚇了一跳忙攔住:「老爺莫要再喂小公子了,當心小公子喝多了吐奶難受,到時候夫人曉得定要擔心憂慮了!」


  聞言,方青山這才曉得,忙停了手。


  吃飽了的小湯圓很乖巧,雖還伸著小胖胳膊要奶喝卻沒再哭鬧了,李婆子便將他接了過來笑道:「老奴帶小公子去和二虎玩兒,老爺去喂夫人吧。」


  方青山點頭,也沒再管那奶娃子自盛了羊奶到青瓷碗里端去了他住的客房裡。


  她在便是一室的幽香。


  依舊還是他走時的模樣,細嫩的小手乖巧的放在被子上睡的正香甜。


  方青山看的臉上忍不住就帶了笑,小心的將她抱到自己懷裡細細的給她喂著羊奶。


  她也依舊乖巧,在他懷裡像沉睡的海棠一樣。


  方青山看的眼熱,勉強喂完就忍不住不安分了起來,吮著她的小舌頭。


  她困極了這樣都沒醒,乖巧的任由他欺負,方青山呼吸都粗重了起來,卻是沒再有什麼旁的動作。自個兒平息了好一會兒將她安頓好這才出門去了。


  這一去便直到了天擦黑才回來,宅子中已經掌起了燈火。


  侍立在客房外的丫頭見他走路踉踉蹌蹌的,趕忙上前相扶,走近前這才看清他滿頭都是虛汗,唇色也慘白的厲害,看起來竟是比他剛從京城回來之時還要虛弱。


  一時都有些訝異:「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方青山沒有回答,只艱難的揮開她們:「我媳婦兒呢?」


  丫頭們忙回道:「夫人還在房中未曾醒來。」


  方青山聽了臉色緩和了些揮退她們自進了房間,卻正見她撐著身子要起來,想是睡久了全身都是軟綿綿的。


  一見到她,他身上的傷痛似乎都減輕了不少,忙快步上前扶她:「吵到你了?」


  那人兒低著個小臉兒沒有說話。


  察覺不對,方青山忙伸手捧起她的小臉兒,果真是不好了,那一雙灼灼的眸子里已經蓄滿了淚,正在「簌簌」的往下掉。


  方青山看的心中一抽,忙伸手給她擦淚:「別哭別哭!」


  但那晶瑩的淚滴卻是越擦越多,大掌中,那雙含淚的眸子在萬分委屈的瞪著他:「你欺負我的時候怎麼沒叫我別哭?」


  方青山被問的一窒,昨夜他確實未曾因她的淚而放過她,吭哧了半晌只能認錯。


  只是他再怎麼認錯那人兒卻不理他了,伸著細嫩的小手擦著眼淚要掙出他的懷抱下床。


  她那又冷起小臉兒的模樣讓方青山著實心慌,哪敢放手,大手緊緊包裹著她的小手攥成了拳頭狠命的往自己胸膛上砸:「媳婦兒彆氣,彆氣,你也欺負我!」


  他那鐵鎚一般的拳頭砸著自己,力度之大彷彿那不是他自己的身子一樣,發出「咚咚咚」的悶響聲。


  只一下就砸了血水出來,竟是又將傷口砸裂了。


  黎酥忙使勁制止,驚聲:「你想死嗎!」


  方青山額上虛汗更多,喘息著艱難伸手替她擦了擦眼淚:「別……氣。」


  一言不合就使苦肉計,黎酥既氣又心疼,彆扭了會兒到底還是心疼,眸中含淚的點了點頭,威脅:「你以後要是再這樣傷自己,我就當真不要你了!」


  她這樣說便是終於不再生他氣了,方青山大大的鬆了口氣,有些虛弱的俯靠在她身上。


  三番兩次撕裂傷口如何能不虛弱!黎酥又氣又心疼這時候也顧不上再同他算賬,大聲吩咐侍立在外面的丫頭去拿熱水和傷葯過來。


  她昨夜被那漢子欺負狠了,這時候腿心還疼著,下床走兩步就眼淚花花了,強忍著沒有哭出來拿著熱巾子過來解他的衣服。


  那漢子靠在床上眼都有些抬不起來,察覺她的動作才一個激靈忙伸出大手抓住她,顫聲:「讓……讓賽華佗過來。」


  聞言,黎酥吃嚇,眸中的淚立時就湧出來了:「怎麼了?你……你傷重了?我看看……」說著就要伸手去脫他的衣服,但手卻被他牢牢鉗制著。


  「不算重……就是有些難受……你讓他過來就……就行!」


  不算重能讓他說話都說不連貫?黎酥心慌,哪裡還顧的上別的,忙應聲讓丫頭去請賽華佗過來。


  待轉過臉就見他連臉色都慘白的不像話,黎酥嚇到了,緊緊攥著他的手想說些什麼,可是一開口就是嗚咽:「你要是……要是敢有什麼事情……我……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原諒你了!」


  方青山虛弱的搖了搖頭,艱難的抬手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我……沒事,別怕!」


  黎酥忙點頭,吸著鼻子拉過他的手放好:「別再動了!」只是看著他的臉色越發的難看,她也越發的著急,譴了好幾撥的丫頭出去催,那賽華佗才終是來了。


  黎酥一直提著的一顆心才終是放下來了些忙迎他進來,讓他看那漢子的傷勢。


  那賽華佗走上前看了看,神色卻有些怪異:「你這是何苦!」


  黎酥聽的有些不明白,待要問他卻聽那漢子忽的痛呼一聲,她嚇了一跳:「大夫您快給我家夫君看看傷勢罷!」


  那賽華佗卻不是很著急,不緊不慢的放下隨身攜帶著的藥箱道:「夫人請迴避一下,在下有些秘技實不想被人瞧見!」


  曉得他們做神醫的都有些規矩,黎酥無法只能帶著丫頭退了出去。


  待屋子裡只剩下二人的時候,那漢子才艱難開口:「多謝。」


  賽華佗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脫去他身上的外衣,只見那將他整個上身都纏滿了紗布,此時那白紗布上已經被浸透了血水,使得他整個人看起來像個血人一般。


  待將那層白紗布揭開,就見他那身子竟都是一層沒了皮膚的紅肉,此刻正在一抖一抖的。


  賽華佗看的直嘆氣,忍不住又叨嘮了一次:「你又不是女子,身上便是有傷疤又有什麼大礙?非得用此法去掉它?何苦受這些罪來!」


  割皮去疤,疼痛非人!

  但這又有什麼關係,只要日後能讓那人兒看見不再難過,他能再配的上她一些,他就是再疼痛十倍百倍也是甘之如飴。


  方青山虛弱的笑了笑:「請您一定要……要同她說,是您……您用秘術將我醫治好的,連身上的疤痕也一道去……去除了!」


  塞華佗嘆息著點頭:「行了行了,放心罷!」


  而外頭的黎酥一無所知,焦急的等了有近兩個時辰那賽華佗才出來,言說她是外行,嚴禁她再給那漢子換藥,他自會日日過來更換,如此不僅能好的快且還能去除他身上的傷疤。


  有大夫能日日過來看顧自是再好不過,黎酥哪裡還能拒絕忙不迭應下。


  自此,那賽華佗果真日日過來給那漢子更換傷葯,黎酥也時時盡心給那漢子看顧進補,中間再沒出過什麼意外。大半年後那漢子的傷才終於痊癒,他原本要落下一身的傷痕,竟果然如那賽華佗所說一併去除了。


  黎酥很高興,備了厚禮與方青山一道登門道謝。


  等有過了兩日小湯圓也一周歲了,雖依舊精緻白嫩的跟個女娃子一樣,但那小身板卻長的很壯實,被人扶著都能邁著小短腿走好遠了。


  方青山擺了酒席,像他們剛來著流沙鎮成親一樣,發了請帖給鎮上的相鄰。


  眾人熱熱鬧鬧的吃酒吃到了那半下午,門外忽的魚貫進來了十幾個人。


  俱都是面白無須,頭戴青黑絨圓帽,身穿紫色綉鶯紋的綢緞長袍,看起來既怪異又很是有氣勢。


  眾人都愣住了。


  倒是那帶頭的,前胸綉著孔雀、年紀看起來大些的人走上前對方青山拱了拱手,尖細著聲音笑道:「常威將軍可讓奴才們好找啊!」


  方青山在京中見過這些人,倒也曉得他們的身份便點了點頭道:「公公有啥事?」


  原來這些人都是自京中下來的宦官,為首的這個是四品掌禮總管,許英才。


  聞言許英才笑道:「將軍真是貴人多忘事,聖上親口加封您為從一品的掌位官銜,允您回來同夫人團聚,但您這一走便是大半年,朝中職位空缺可再是等不得了呀!」


  他這一番話說的眾人都是一片嘩然,他們曉得這家男主人從軍回來,但都只當他是一介兵丁,哪裡想到他不僅是將軍了,竟還是被聖上親口加封的從一品掌位官銜,一時都是艷羨讚嘆不已。


  方青山聽了臉上卻沒什麼喜色,只回過臉去看那人兒:「媳婦兒……」


  曉得他是要問她的意思,黎酥點頭:「聖上親自派人過來,自是要上京。」


  那許英才看見她,又笑道:「夫人也可同將軍一道進京,將軍在京中自有府邸,一眾用度在半年前就已經備下了,只等夫人了。」


  黎酥有禮的福了福身子:「多謝公公美意。」


  許英才忙回了禮這才放心,看向方青山等他發話。


  他拼了命就是要掙得這份榮耀來守護那人兒,如今榮耀已至,那人兒也並未有抵觸之意,方青山哪能不同意又請了那些個公公同坐,只待次日收拾細軟一道進京。


  眾人盡歡痛飲直到晚間才都散了去。


  方青山攬著那人兒,柔聲:「京城離這兒遠,你要是不想去,咱們就不去了,聖上通情達理不會為難咱們的。」


  他還是怕那人兒方才是顧忌著人多和聖上的威嚴這才應下,是以現下又忍不住問了她一次。


  黎酥靠在他懷裡嬌聲道:「為什麼不去呀,我現在可是將軍夫人了!」


  方青山聽的忍不住的笑,曉得她是為著自己才如此的,一時心裡頭暖呼呼的,捧過她的小臉兒就要親上去。


  哪知還沒碰上就聽得有奶聲奶氣的呼喚:「娘娘……抱抱……抱抱……親親……」


  方青山身子一僵,回過臉一看果見李婆子牽著那個奶娃子正過來。


  今個兒是小湯圓的一歲生辰,黎酥給他穿了荔枝紅的棉襖,頭上依舊戴著海棠花的虎頭帽,精緻漂亮的小童子一樣掙開李婆子的手,搖搖晃晃的往黎酥跟前兒跑,伸著兩隻小胖胳膊,仰著個圓糰子似的小臉蛋兒奶聲奶氣:「抱抱……親親……湯圓……」


  還自他以前一般極為黏著黎酥,說話也是對著黎酥的多。


  那小模樣看的黎酥忍不住的笑,正待俯身接他過來,卻被那漢子搶先一步抱到懷裡。


  只是一到他懷裡,那奶娃子就立時撇了小嘴兒,方青山看了黎酥一眼忙道:「一會兒我給你做糖蒸酥酪!」


  這糖蒸酥酪,前頭他做給黎酥吃的時候被這奶娃子看見,伸著兩隻小胖胳膊眼巴巴的瞧。他便給他吃了一點,哪知他這一吃竟打不住了完全拋棄了蜂蜜,跟黎酥往日里得了糖蒸酥酪立刻拋棄南瓜餅一個喜新厭舊的模樣。


  好再,自此他便算是有了可以治那奶娃子的法寶。


  果然他一說那奶娃子就不哭了,晃著一雙微濕的黑漆漆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瞧他:「糖糖……次糖糖……」


  方青山無奈,黎酥卻也高興,亮著一雙灼灼的眸子扯他的袖子:「我也要吃!」


  方青山伸手攬過她,寵溺:「好,現在就去做。」


  廚房煙大,本不想讓他們跟過來,但這娘倆都惦記,兩雙眸子一起眼巴巴的瞧過來,方青山哪裡能招架的住,便讓丫頭搬了桌凳過來安頓好她們,這才去忙。


  做糖蒸酥酪有些費工夫,那兩個開始還有興趣跟在他身旁眼巴巴的瞧,漸漸的就不再過來了。


  待他終於做好盛到兩隻青瓷碗里,又往其中一個大點的碗里灑上少許早就煮透了的紅豆,這才滿意,轉身,卻見那兩個都趴在了桌子上。


  他嚇了一跳忙上前,這一看卻看的心都化作了一灘水,原來這兩個都等的睡著了,一大一小趴在木桌上,小臉兒倒的都是同一個方向,異常的可愛。


  方青山招過李婆子將那奶娃子抱走這才伸手抱過那人兒。自入懷兒,她便自覺的往他懷裡鑽了鑽,細嫩的小手搭上了他的胸口,像她以往一般滿是依戀。


  方青山眉眼中都是怎麼藏也藏不住的笑意,低頭親了親她嫣紅的小嘴兒這才抱著她往內院去了。


  天上月兒圓圓,鳩鵲亂舞,大紅燈籠散發出來的光暈將那兩人的身影拉的長長的,寧靜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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