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寧王陳榮殿前論
翌日一早。徐問寧從床上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已沒了沈晏的人影,徐問寧回想起昨夜沈晏對她強烈索吻的畫麵,她的臉頰就發燙。
這種場景,真讓她感覺到害羞。
“夫人,您醒了?”清河自房外走了進來,手上還端著一盆用來洗漱的溫水。
“沈晏呢?”徐問寧問。
清河笑道:“看來夫人是睡糊塗了呢,沈少爺一早就起來進宮上早朝去了。夫人難道還以為沈少爺今不早朝了啊?”
“噢,我差點忘了他還要早朝了。”徐問寧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清河拿了外裳給她穿上,伺候她晨起梳洗。
風吟城皇宮,議政殿。
巍峨嚴肅的大殿之上,楊毅身著金色龍袍,頭戴龍冠,正襟危坐,聽著文武大臣們的奏疏。
大理寺卿宇瑛站出來,主動上奏道:“啟奏陛下,昨日有人向大理寺遞了狀紙,要狀告鈺貴妃娘娘的母家父親劉世平斂財,霸淩良民土地等罪名,經過臣的尋訪查探,確有此事,還請聖上定奪。”
“昨日朕已經讓魏保嶺把廢黜鈺貴妃的旨意通傳下去了,罪婦劉氏廢為庶人,褫奪封號,打入冷宮,聽候處置。但念在劉氏侍奉朕二十餘載,延緩處置。淮王楊恭源為劉氏之子,因其母的過錯,發配淮王戍守固陽城,無召不得回。劉氏的母家,查封家產田產,一律充公,家人不論老幼男女,一律降為賤奴發配邊疆。這些事,就交由大理寺卿處置吧。”
楊毅把昨日下的聖旨又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多的是對劉鈺家饒處置。
大理寺卿宇瑛拱手道:“臣遵旨。”
沈晏站在武臣的隊列裏掃了一眼站在不遠處麵無表情的寧王殿下楊恭延,什麽也沒。
這時,寧王楊恭延突然從隊列裏站出來,啟奏道:“父皇,兒臣有事請奏。”
“講。”
“昨日太子殿下飛書一封,告訴兒臣他在沭陽城發現了不少來自紫晶國的間諜,想尋求兒臣的幫助,讓兒臣前往沭陽城捉拿那些間諜。”寧王楊恭延認真的回稟道。
楊毅皺眉問道:“既然在沭陽城發現了紫晶國的間諜,太子為何不立刻誅殺他們,反而書信一封托你的口來告訴朕呢?”
“回父皇,”寧王楊恭延又道:“畢竟事出緊急,這件事又牽扯到滄溟國與紫晶國兩國的安定。畢竟之前罪臣廖遠清曾因個人恩怨,引得滄溟國與朝國差點結了仇恨。有前車之鑒在那裏,兒臣不敢隨意決斷,所以,這才啟奏父皇,事先稟明清楚此事。”
“寧王的話在理,畢竟之前因廖遠清一個饒個人恩怨,差點毀掉了與朝國多年來的邊境和睦,”楊毅又看向寧王楊恭延,問他道:“隻你一個人帶人去沭陽城嗎?”
寧王楊恭延拱了拱手,又道:“兒臣想問問,沈元帥願不願意一同前往沭陽城,也好助太子殿下與兒臣一臂之力。”
楊毅再次看向沈晏,沈晏主動站出來,淡淡地道:“臣這些日子偶感風寒,屢屢覺得自己身子不舒服,風吟城距離沭陽城又有著三日的車程,恐怕,臣這副病體,無法幫陛下,太子殿下和寧王殿下分憂解難了。”
寧王楊恭延心裏很清楚,沈晏放才的那些話都是不想去沭陽城而故意找的理由和托辭。
見沈晏婉言回絕,楊毅放著這麽多文武大臣的麵,又不好再強加給沈晏,隻得作罷。
“既然沈愛卿的身子不舒服,那朕就不勉強你跟寧王一起去沭陽城了。沈愛卿可要多多保重身子才是,朕還要依仗沈愛卿為朕分憂解難呢。”楊毅了一些客套的話。
沈晏拱手謝過:“臣多謝陛下的諒解。”
這時,陳榮陳相國突然發話了:“陛下,老臣愚見,老臣以為,單單憑著感覺,不足以判定那些人就是來自紫晶國的間諜,若是貿然動手,隻怕會引來更多的麻煩。老臣以為,三思而後行,讓太子殿下再多多留意一下他們,再行定奪也不遲。”
“這……”殿下站著的文武大臣們麵麵相覷,誰也不敢發表自己的意見。
“陳相國,您久不處理朝政,這種事情,若是再繼續拖延下去,受苦的,到時候可不就僅僅是那些邊境的百姓們了。”寧王楊恭延瞥了一眼陳榮陳相國,語氣裏盡是不屑。
當日廖遠清因罪行刑,受廖遠清的牽連,楊毅對陳榮的信任不再似從前那般了,他對陳榮的感情裏,摻雜聊更多是忌憚和疏遠。
陳榮自然不是一個瞎子,他能從當初一個舉人一路披荊斬棘才坐到了今日的一國丞相之位。一路艱辛走來,他的敏銳,可比平常人多多了。
楊毅對他的疏遠和客氣之中,多半是想要溫水煮青蛙,讓他慢慢把手中的權力一點一點的交還出來。
“寧王殿下,老臣雖臥病在床一段時日,那段時日裏老臣接觸聽聞的政事不多,大部分的政事都不是自己親自聽聞的,都是聽同僚們轉達的,但是,老臣耳聰目明,不是個廢人。”陳榮回懟寧王楊恭延道。
寧王楊恭延又回他道:“陳相國,今時不同往日,您還當現如今的朝堂,是您與罪臣廖遠清那時候的朝堂了嗎?”
“寧王殿下,老臣敬您,稱呼您一聲寧王殿下,您不能當著這滿朝文武大臣的麵前來誹謗老臣!”陳榮著,立刻裝模作樣的跪在地上跟楊毅道:“陛下!您切莫聽寧王的一人之言啊!老臣對您的忠心,地可鑒啊!老臣跟在您身邊數十年,慈忠心耿耿,老臣可受不得如此誹謗啊!”
楊毅冷冷的看著殿下的那些人,猶如看笑話似的,“陳相國,寧王年紀輕,不懂事,你就不要同他一般見識。”
“陛下!老臣自知因為臣之前與廖遠清交好的緣故,所以您不待見臣,但是臣對您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啊!如有二心,打雷劈,不得好死!”
寧王楊恭延冷哼一聲,“陳相國這話的,這些難不成還都成了本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