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今朝夫婦相攜手
徐問寧輕輕的點零頭,“女兒明白。”
張氏擦了擦眼淚,又從袖子裏掏出幾張田產地契,又仔仔細細地同徐問寧講道:“這些田產地契,你且拿著,這些都是我嫁給你爹爹那會兒,你外婆給我的嫁妝,我也用不到,你拿著,留著傍身。畢竟沈元帥不是一般的人,以後若是受了委屈,不願意回來同我們講,你就拿著這些地契田產,置辦一套宅子,也好有個落腳之地。”
話間,張氏就把那幾張田產地契塞到了徐問寧的手中,又道:“好好拿著,總歸會有用處的。聽話。”
徐問寧一一把那幾張田產地契疊好,讓清河放進了自己的梳妝匣子裏,她又提起裙擺,走到張氏的麵前,跪在地上重重的給張氏磕了一個頭。
“女兒問寧,今日出嫁,拜別娘親,還望娘親今後珍重,以後沒了女兒常伴在左右,還請娘親多保重身體。”著,徐問寧又給張氏磕了一個頭。
張氏幾度沒有忍住眼淚,臉上的妝都有些哭花了。
這時,穿著同樣十分鄭重的徐玉笙從清月閣外頭走了進來,催促道:“夫人,問寧,你們都準備好了沒有?現在沈晏已經到了府外了,要是準備好了,就快一點過去吧。”
徐問寧站起來,將徐玉笙拉到床邊讓他和張氏坐在一起,再次跪在地上給他們兩個人磕了一個頭。
“女兒問寧,多謝爹爹娘親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今朝出嫁為婦,無法侍奉在側,拜別雙親,還希望爹爹娘親珍重身體!”徐問寧完,彎腰跪在地上,幾滴眼淚順勢落在霖上,氤氳成一片。
張氏抬手讓錦然扶她起來,又把紅蓋頭遞給了徐玉笙。徐玉笙眼眶濕潤,接過錦然遞過來的紅蓋頭,輕輕地蓋在了徐問寧的頭上。
這一切準備就緒後,錦然高呼道:“新娘子出閣啦!”
與此同時,徐府大門外,鞭炮齊鳴,禮炮不斷,引來了不少左鄰右舍的人圍觀。
沈晏臉上的麵具也換成了一個紅色的皮質麵具,跟著這日子一樣喜慶,他大步流星的進了徐府二房的大廳,準備接新娘子。
清河和錦然一左一右的扶著蓋著蓋頭的徐問寧從清月閣來到了大廳,大廳裏都是過來慶賀的親朋好友,官員同僚的官眷,熙熙攘攘的,都想一睹新娘子的芳容。
沈晏昂首挺胸,氣宇軒昂的站在大廳裏,徐玉笙和張氏已經端坐在主位上,等待著這一對新饒行禮。
徐問寧被扶著站到了沈晏身邊,又同沈晏一同對著坐在主位上的徐玉笙夫婦二人行禮道:“拜別雙親。”
徐玉笙含淚道:“今朝夫婦攜手,白首相依相偎,相濡以沫,相伴到老,綿延子嗣,福壽綿長。”
“女兒謝過爹爹。”
“婿謝過嶽丈大人。”
“好了,”徐玉笙揮了揮手,“吉時已到,你們去吧。”
“是,女兒走了,父親母親珍重。”蓋頭下的徐問寧臉上的淚花不斷,鼻音都出來了。
在沈晏的攙扶下,一對新人邁過門檻正準備朝著府外的喜轎走去,半晌沒見到人影的徐霖辭氣喘籲籲的從外頭跑了進來。
“慢著!”他喘著粗氣,高呼道。
沈晏駐足回頭看他,徐霖辭隻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站在徐問寧身邊的沈晏,徑直地朝著徐問寧走去。
走到徐問寧身邊,徐霖辭從懷中掏出一個鼓鼓囊囊的布袋子,沉甸甸的,他把那個布袋塞到了徐問寧的手中,笑道:“姐,你嫁人了,我這個做弟弟的,還沒有什麽能送給你做新婚賀禮的,這些年攢了不少私房錢,剛剛跑到當鋪裏給你換成了金元寶,你都帶著,要是有什麽喜歡的,姐夫不給你買,你就你自己買。想吃什麽,想喝什麽,就自己買。”
徐問寧推搡著不肯收,徐霖辭固執的把拿那袋子的金元寶塞到她懷裏,轉身揮了揮手,強顏歡笑道:“姐夫,你帶我姐走吧,好好對她,別讓她傷心難過受委屈。”
沈晏回頭對徐霖辭笑笑,“我會對她好的。你放心吧。”
出了徐府,沈晏扶著徐問寧上了喜轎,迎親的隊伍啟程,嗩呐吹的震響,風吟城裏都回蕩著這一喜慶的音樂,源遠流長。
到了沈府,拜完了堂,杜興帶著徐問寧來到了她的院子,杜興笑嗬嗬地同徐問寧介紹道:“少夫人,這院子是公子專門給您修的,平常都是叫他元帥的,如今您嫁過來了,元帥就不讓的叫他元帥了,就改口叫了公子,叫您少夫人了。”
徐問寧微微頷首,不見蓋頭下的表情,隻能看到她微微點零頭。
杜興見徐問寧有回應,於是繼續道:“這院子名叫舒承苑,以後就是您的院子了。”
徐問寧掀起頭上蓋著的蓋頭,美目圓睜,看著杜興,杜興一下子就被徐問寧的美貌所折服,看直了眼。
“你什麽?這院子叫什麽?”徐問寧有些激動道。
杜興還沒反應過來,木訥的指了指徐問寧身後的掛在簷下的那個匾額,又重複一遍道:“舒…舒承苑。”
徐問寧看著那匾額,胸口有些煩悶,又回想起臨行前張氏對她的再三叮囑,隻得把心中的煩悶咽下,轉身拿著手裏的蓋頭進了院子。
沈晏辛辛苦苦的布置了好些的院子,徐問寧一眼也沒有多看,隻是麵無表情的進了裏屋。
入夜,月光微涼,涼風習習。
沈晏喝的有些多,走起路來有些步態不穩,他幾經輾轉來到了舒承苑,推開了裏屋的房門,就看到了獨坐在塌邊,還蓋著蓋頭的徐問寧。
他揚了揚嘴角,伸手打發了徐問寧的陪嫁丫頭清河出去。
清河不願意出去,怕沈晏會傷害自己的主子,誰知,沈晏瞧出來她的心思,開口道:“我與你主子今日結成了夫妻,我來我妻子的房裏睡,有何不可?”
“清河,你先下去休息吧。”蓋頭下的徐問寧微微閉了閉眼,認命似的對清河道。
清河猶豫了一會兒,隻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