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新任元帥沈阿晏
趙承時的葬禮辦的早,結束的也早,整個趙家各房都知道了趙承時的死訊。
錦苑。
趙承意正坐在搖籃前逗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妻子孟氏正坐在桌邊給他們的寶貝女兒縫著新衣服。
趙承意笑道:“你這趙承時,年紀輕輕的,怎麽就突染惡疾,暴斃而亡了呢?”
孟氏捋著絲線,正在穿針引線,“大哥那邊,大抵是得了要了命治不好的病吧,所以這才年紀輕輕的就病死了。”
“不不不,肯定是他趙承時作惡多端,連老爺都看不下去了,所以就趕緊把他的命給收走了。”趙承意得意洋洋道,“不過也好,死了他一個,倒也省得我自己動手費腦子除掉他了。”
“官人,大哥他人其實挺好的。”孟氏看向趙承意,又道:“隻不過實在是太可惜了,這麽年紀輕輕的,人就沒了,徐家的二姑娘可真是命苦。”
“要我,趙承時他自己死了一了百了了,撇下了徐家二姑娘那麽好的一個姑娘,還白白誤了人家姑娘的一輩子的好名聲,真是個罪人。”
“官人,大哥他好歹也是你的堂哥,你何至於這麽咄咄逼一個已經入土為安的逝者呢?”孟氏駁道。
“嘖嘖嘖,可憐了我大伯,白發人送黑發人,也可惜了,大房那一脈,到了趙承時那裏就斷了,可憐我大伯後繼無人了。”趙承意奸詐一笑,“少了一個競爭對手,我就多了一份勝望,隻要老二老四別給我添亂子,我沒準還能留他們的性命。”
孟氏不以為然道:“我從來不覺得做官有多麽好,我也不認為有了那個爵位就能一輩子衣食無憂,咱們一家人和和美美,平平淡淡的過咱們的日子不好嗎?偏要跟自己流著一樣血液的兄弟們爭這些身外之物做什麽?”
“你這就是婦人之見!我不為自己考慮,我也得為咱們的孩子考慮吧?”趙承意辯駁道,“你難道想咱們的女兒以後隻能找一個平平無奇的書生就嫁了嗎?過著連咱們生活都不如的日子,憑什麽?我若是得了爵位,咱們以後的女婿那就是高攀咱們的女兒了。”
“以後女兒相中了什麽人,就讓她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就好了,咱們幹涉這麽多做什麽?我倒不希望她嫁到豪門望族裏去,過得淨是自己不喜歡的日子,到處都是條條框框的約束著,才不自在呢。我隻希望她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過完這一生就好了,不奢求那麽多。”
“婦人之見!”趙承意低聲嘀咕了一句,便沒再什麽。
徐問寧把給趙承時做的衣冠塚安置在了朝氤寺的山腳下,因為朝氤寺是她和趙承時第一次遇見的地方,所以徐問寧就想著從哪裏開始就從哪裏結束,就把的墳頭,新翻的土,埋葬著的卻是徐問寧這輩子最愛的愛人。
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
大抵就是現在徐問寧的心境了。
她跪坐在趙承時的衣冠塚前,喃喃自語道:“現在你倒是可以安安生生的歇著了,留下我一個人在這世上,帶著有關於你的那些記憶,卻再也見不到你了。”
清河站在不遠處,看著徐問寧跪坐在趙承時的衣冠塚前,心中百般不是滋味。
一座新墳,一個淚人,一個長眠地下的逝者,一個行屍走肉的生者。
她抓起一抔土往趙承時的衣冠塚上添了添,“你好好在這裏歇著吧,我有空就多來陪陪你,陪你話,等我為姑姑報完了仇,我就去那邊找你,到時候,你可要等著我,在黃泉路口來接我。”
陰沉沉的空,一片死寂,隻有徐問寧自己哽咽的聲音。
楊恭延在趙承時發喪結束的當下午就從左騎將軍府離開了,他和孫沛又悄悄返回了沭陽城。
七日後。
因為廖遠清遲遲擁兵不返,再加上徐霖辭和徐貢彬祖孫二人把廖遠清的親信柴倉交到了大理寺卿手中,又把當初的徐玉笙押送糧草的真相如實交代了出來,楊毅幾經思量之下,終於下達了處決廖遠清罪名的聖旨。
兵馬大元帥廖遠清因抗旨不遵,擁兵不返,私自買官賣官,栽贓朝廷命官,私自販賣軍用糧草等罪名,褫奪官職,廢為庶人,誅其九族。
廖遠清之妹貴妃廖婉兒念其侍奉君上多年,降為廖夫人,遷居冷宮,無旨,不得出。
同日,赦免徐玉笙的聖旨也一並送到了沭陽城。
戶部侍郎徐玉笙因受廖遠清的構陷而蒙冤受屈流放邊境,特赦免其罪名,官複原職,待休養好身體後返京。
得知了這個好消息的徐問寧在經曆了趙承時死訊之後的這麽多裏,她終於展露了一絲笑顏。
隻是,父親的冤屈真相大白了,可她的趙承時卻再也回不來了,她也無法和趙承時成親相守一生了。
慶陽城,取廖遠清而代之的是一個血氣方剛年輕氣盛的少年郎,他臉上戴著一副遮住半張臉的麵具,隻能讓人看見他冰冷無情的雙眸,卻看不見他的整張臉龐。
廖遠清被處決死刑之後,楊恭延舉薦了這個少年郎給楊毅,朝中又正是缺人之際,楊毅就破格讓他暫理元帥一職,接替廖遠清繼續指揮十萬大軍與東朔國的戰爭。
見過那個新任元帥的人都那是一個冷血的人,殺人不見血,更是使得一手好兵法,上任不過三,就讓東朔國連輸了三座城池。
不知其具體姓名,世人隻知道他叫沈阿晏。
勝利的捷報頻頻傳入風吟城的皇宮中,楊毅更是欣喜不已。連連誇讚楊恭延慧眼識珠,挑的這麽好一個人才帶兵打仗,是個可用之才。
於是,楊毅又下了一道聖旨,楊恭延舉薦人才,救滄溟國慶陽城數萬名百姓於水火之中,功過相抵,特許回風吟城。
消息傳回了沭陽城,楊恭延十分高興,孫沛一邊幫著他收拾行囊,一邊笑道:“六爺,咱們籌備了這麽久,終於可以回去了。”
“是啊,回去了,也該算算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