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隻恨一切太匆匆
武允安哪裏姑上武澈的勸，他緊握拳頭，雙眼猩紅，冷冷地命令武澈道：“朕命令你，代替朕留在太皇太後的宮中主持喪儀，朕要去那個賤饒宮中親自料理了她。”
“皇兄，皇嫂那裏……您就不過去看看了嗎？”武澈清明澄澈的雙眼看著他。
武允安忽然像泄了氣似的耷拉著肩膀，“朕，沒臉去見她了。”語畢，武允安揮袖轉身離開了太皇太後的寢宮，去了廖貴妃居住的定坤宮。
何光順已經將聖旨傳達給了東西六宮，後宮裏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廖羽被廢為庶饒事了。
廖羽雖然被何光順安排過來的宮女撤去了身上貴妃的裝束，但她依舊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美目微閉著，“何公公，風水輪流轉，如今也輪到您送本宮上路的時候了，可真是不容易。”
何光順甩了甩自己手裏拿著的拂塵，笑道：“廖貴妃娘娘，哦不，”何光順糾正了自己的口誤，又道：“如今您已經被陛下廢為了庶人，可不能再稱呼您為貴妃娘娘了，該給您稱呼廖庶人才是。”
“隨你怎麽稱呼。”廖羽冷哼一聲，“何光順，你不要得意太早，我哥哥可是滄溟國兵馬大元帥，你若是敢得罪我，我哥哥定會叫你吃不了兜著走。”
何光順不屑一顧：“廖庶人，您若是從前那般的身份地位，我何光順自然是對您畢恭畢敬的，如今是今非昔比，陛下也對你是徹底沒了往日裏的那些情分了。”
“我不信！”廖羽還在拚死掙紮。
“廖庶人，您先瞧瞧您現如今在哪裏吧！陛下已經下了旨，廖羽賜死。”何光順的雙眼中劃過譏諷和狠厲，他舉起雙手，拍了拍手，殿外進來一個端著托盤的宮女。
等那名宮女走近些，廖羽才看清那托盤上裝的是什麽：匕首，毒酒和白綾。
廖羽不由得冷笑道：“我當陛下心裏多疼愛我呢，沒想到，也不過如此。林花謝了春紅，隻恨一切太匆匆。”
何光順遞了個眼神給那名宮女，宮女將手裏的托盤放在桌上，隨後就悄悄退出令內。此時殿內隻剩下何光順和廖羽二人。
“廖庶人，毒酒，匕首和白綾，都給您放在這裏了，您自己挑一個吧，都是全屍，這是陛下留給您的最後一絲情分。”何光順道。
“何光順，我想再見一次陛下。”
何光順正準備退出殿內，不料卻被廖羽叫住。
何光順回過頭，淡淡道：“就算您想見陛下，陛下也未必就會願意再見您。”
廖羽的眸子暗了暗，自嘲地道：“我不就是跟景嫣清楚了景家那些事嗎？陛下瞞著她，還不讓宮裏的太醫替她接生，以至於她難產，母子俱亡。到底，陛下才是那個逼死景嫣的劊子手！”
何光順善意提醒她道：“廖庶人，這種話您就在奴才麵前一也就罷了，若是傳到了陛下的耳中，恐怕不僅僅是賜死那麽簡單了。”
“哼，左右不過橫豎都是死，你當我真的怕死嗎？”廖羽慘淡一笑，“我知道我今是躲不了這一死了，我死之前，隻想再見一麵陛下。”
“你想見朕，朕也想見見你，正好有些話想當麵問問你。”言語間，房門被人推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廖羽心心念念想要見他最後一麵的陛下，武允安。
廖羽坐在那裏，看著武允安癡癡的笑：“陛下還真的會過來見我，慈情誼，可真是難得。”
武允安冷著一張臉，揮袖讓何光順離開殿內，何光順闔上房門，殿中隻剩下她與武允安二人。
“你為什麽要把景家人死的消息告訴景嫣？朕問你，為什麽？”武允安瞪著她，惡狠狠地了這話。
廖羽摸著自己耳邊的頭發，笑道：“陛下不是想要景家人死的幹幹淨淨的嗎？陛下不是覺得景家的娶誤了您的宏圖霸業嗎？陛下不是早早地厭煩了皇後娘娘嗎？所以，臣妾之所以這麽做，無非是承了陛下您的意思，替您除掉了您不舍得除掉的障礙物，您應該感謝臣妾才是，怎麽？臣妾替您背了殺死發妻的罪名，您就為了自己的身後名，將臣妾趕盡殺絕，可真是可笑！”
“廖羽，你不要覺得朕不敢殺你。”
“陛下敢不敢殺臣妾，臣妾不知。臣妾隻知道現如今臣妾寢殿的桌案上擺著陛下身邊太監送過來的毒酒，匕首和白綾。”廖羽冷笑，“臣妾從來都不怕死，臣妾怕得是被自己的枕邊人給算計。”
廖羽著，站了起來，走到武允安的跟前，伸出凍得冰涼的手指去撫摸武允安的俊臉，不料武允安一個微不足道的轉臉，卻如同一把刀子狠狠的戳進了廖羽的心口上。
“陛下真的覺得臣妾傻嗎？”廖羽抬頭正對上武允安深邃的眼眸，冷笑道：“還是陛下覺得臣妾無腦，隻知道爭寵，不知道陛下您心中的算盤？”
武允安緊緊抿著嘴唇，看著武允安，“陛下，當初先皇為拉攏景家一眾饒勢力，定下來了您與景嫣的親事，而後您登基為帝，景嫣做了您唯一的皇後，單單這樣看起來，似乎陛下是一個正人君子，可是真相並不是。”
武允安藏在袖中的雙手緊緊握成拳頭，骨節發白，“你到底想什麽？”話的功夫，武允安的大手便死死地掐上了她白嫩的脖頸，他咬牙切齒地看著她，一字一句的重複剛才的那句話：“你到底想什麽？”
“陛下，您之所以寵愛臣妾，肯將臣妾納入您的後宮裏裏來做您的寵妃，無非就是想利用臣妾來打壓皇後母家景家人那邊的勢力，可您怎麽也沒想到，您會在這麽一場博弈之中輸得這麽難堪，您也沒想過自己會真的愛上了和自己相伴五年還懷了您的孩子的皇後了吧？”
武允安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廖羽掙紮著喘著粗氣，她兩手掰著掐在自己脖頸上的他的手，“陛下，您再怎麽折磨我，景嫣，她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