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佟昱跑腿幫傳情
“好生生的這種讓人難過傷心的話做什麽!罷了罷了,咱們不這個了,杏仁餅若是冷了可就不好吃了,快,趁熱吃吧。”徐問寧怕著著姐妹兩個都開始傷心難過起來,趕緊轉移了話題,結束了那個不愉快的話題。
從碧翠園出來,徐問寧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口送她離開的徐問歡,衝她招了招手大喊道:“回去吧,別凍著著涼了。”
“知道的,二姐姐快些回去吧。”
回到清月閣,清河才一進院子裏頭,就冷不丁躥出一個人影來嚇得清河是又喊又叫,就差拿著棍子追著打了。
等清河緩過神來才發現那個從院子裏邊躥出來的人影不是別人,正是佟昱。
清河揚起巴掌就對著佟昱的後背來了一掌,佟昱吃痛悶哼一聲,險些將懷裏的東西掉在霖上。
“清河,不得無禮。”徐問寧及時製止了她下一步的動作,轉過身來對佟昱露出歉意的一笑,她款款道:“你怎麽過來了?承時少爺又給你安排了什麽任務讓你過來給我送東西?”
“準少夫人,您可真猜對了,我們家少爺現在滿心窩子裏可都是想著您的,這不,前才給您送了東西來,今兒個一早打發了我去逛集市,讓我買了些尋常好玩的玩意兒帶回去,他給您親自挑了一些他覺得您喜歡的玩意兒,就讓我趕緊給您送了過來,讓您無聊的時候留著打發時間。”佟昱如實道。
佟昱一聲“準少夫人”叫得徐問寧心裏一陣又一陣的直發毛,“佟昱,你還是叫我二姐吧,準少夫人叫得我心裏實在是不太得勁。”
“不不不,準少夫人,”佟昱放下東西連忙擺了擺手,接著道:“我們少爺了,就得讓我們叫您準少夫人,我們若是不叫,可是要會被少爺扣月銀的。您就慢慢適應適應這種叫法吧,等您嫁到了至清台,我們就該叫您少夫人了。”
徐問寧尷尬一笑,看了一眼桌上放著的撥浪鼓,紙風車等一係列孩子才玩的玩意兒,忍不住笑出了聲:“佟昱,這真的是你家少爺讓你拿來送給我的?不是送給你們三少爺家那位千金的?”
徐問寧看到那些孩子才玩的玩意兒真是哭笑不得,偏偏,她又拿他無可奈何。
佟昱傻乎乎的點點頭,接著:“可不是嗎?我們家少爺特別囑咐了,這些都是拿給您玩的,讓您留著沒事的時候用來打發時間的。”
“好,我知道了,你且替我回去謝過你家少爺,”徐問寧進了屋,又道:“清河,你替我送佟昱出府吧。”
“是,姐。”
“準少夫人,您好好歇著,佟昱改日再替我們家少爺過來看您。”佟昱離開的時候還不忘這話逗樂徐問寧。
這主仆兩個,還真是像。
清月閣一下子冷清了下來,徐問寧從梳妝台的抽屜裏拿出來那張卷好放著的紅紙,一行一行認認真真的看著那張婚書一遍又一遍。
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看此日桃花灼灼,宜室宜家,卜他年瓜瓞綿綿,爾昌爾熾。謹以白頭之約,書向鴻箋,好將紅葉之盟,載明鴛譜。此證。
沒想到朝氤寺裏,她求得心願真的就實現了。
趙承時就是她的良人。
那個讓她一生一世一期一會,一朝一夕一心一意的少年郎。
終於迎著陽光,朝她過來了。她初見他的時候,是個烈日炎炎,陽光明媚的氣。
朝氤寺的青磚紅瓦壘起了這方不大不的寺廟,翠綠翠綠的爬山虎爬滿了整個寺廟的後院牆,兩人慢步進了寺廟大殿,塑著金身的佛像立在大殿上,供桌上擺放著新鮮的水果和糕點,供桌下的香爐裏還緩緩地冒著青色的煙。來往參拜的,有穿金戴銀的宦官富戶的親眷,有衣著樸素渴望入誓青年,有挺著孕肚祈求平安的婦人,絡繹不絕。
來來往往的行人那麽多,偏偏他們兩個人就如命中注定一般,相遇了。
機緣巧合,兜兜轉轉,還是在一起了。
她還記得自己在朝氤寺裏許下的願望:
不求自己一生順遂,但求我徐家二院再無生離死別。
也希望能遇得良人,托付終身。
她的良人來了。
趙承時,趙承時。
她恨不得將他的名字一筆一劃的刻進自己的心裏,讓她永遠都揮抹不去。
那日的趙承時穿著一件墨白相間的袍子,頭上戴著銀製發冠,裝束簡單,看起來不似尋常人家的,倒像是個官家富戶的子弟,連同話的聲音,都似山間清泉一般,聲聲入耳。
就這麽猝不及防毫無征兆的闖進了她的心。
一些人,起初一眼鍾情,而後一往情深,最後義無反顧。
他就是那個讓她一眼鍾情、一往情深又義無反鼓人。
如果趙承時是她逃也逃不掉的情劫,那麽她心甘情願了,認輸了。
人一旦陷入到愛情裏,沒有幾個人是絕對理智的,隻會越陷越深,越陷越沒有理智可言。
她曾過,趙承時是她在久經黑暗和深淵的時候透進來的那點微不足道卻又十分難得的微光,點亮了她本該淒迷的一生。
喜歡一個人是一種感覺,不喜歡一個人卻是事實。事實容易解釋,感覺卻難以喻。“愛”和“喜歡”的區別很簡單,如果你愛花你會給它澆水,喜歡則會摘下它。
所以,徐問寧敢肯定,她心裏對趙承時的感覺是愛,而不是喜歡。
是相守一生的愛,不是追求刺激的喜歡。
時間,可以淡忘一切,可以撫平她曾經受過的那些傷害,抹平傷疤,也可以讓某些記憶加深,比如她遇見趙承時開始後的每一個場景。有些人,好忘記,卻做不到,比如那個背負著仇恨的徐問安,她不能忘記因為徐問安而帶來的那一連串的遭遇和難過;有些感情,走了一圈,還是會回到原點,一如她和趙承時,兜兜轉轉,她還是成為了即將要嫁給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