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勤政殿裏口水戰
佟昱將徐問寧送回徐府門外,徐問寧從腰間的錢袋裏取出銀兩想要作為酬勞來感謝他的相助之恩。誰知,佟昱揮手拒絕了。
徐問寧略帶尷尬的收回銀兩,又道:“佟昱,謝謝你。”
這句“謝謝”徐問寧得情真意切,佟昱掩住內心深處的欣喜,輕輕道:“二姐,您言重了,這是佟昱分內的事,二姐不必放在心上。”
“好吧。”見佟昱這般推辭,徐問寧也不好再強求什麽。
“二姐,您既然已經平安回府了,那的也就回去了,二姐留步,佟昱告辭。”著,佟昱拱手行禮,離開了徐府。
目送著佟昱離開後,徐問寧剛推開徐府大門,清河便從府裏邊跑出來,圍著她轉了一圈,確定徐問寧沒什麽事之後,清河擔憂道:“姐,您去了哪裏?可讓清河擔心壞了。”
徐問寧拍了拍清河抓著自己的手,安慰道:“我就出去遛了遛彎,順便去了趟雁峰侯府。”
清河挽著她的手朝著二院的清月閣走去。
路上,清河還不忘追問道:“姐去侯爺府做什麽?那問安大姐可有刁難您?”
徐問寧腦海裏閃過佟昱替她回懟徐問安的畫麵,又道:“倒是刁難了,不過,趙承時身邊的佟昱替我懟了回去,你是沒瞧著徐問安氣得鐵青的臉,我現在想想就好笑。”
“姐怎得和趙家公子的隨從一道去了侯爺府?”清河又問。
徐問寧摸了摸頭發,漫不經心道:“左右是在外邊碰到了,他見我孤身一人,怕我在外頭出了什麽事,不放心,便護送著我去了雁峰侯府。”
清河點點頭,兩手緊緊的挽著徐問寧的胳膊,隨口道:“想不到趙家公子身邊的人如此貼心,想必也是趙家公子授意如茨吧。”
清河隨口一,倒讓徐問寧心裏多了幾分揣測。
佟昱這般處處照顧,若是沒有趙承時的特意叮囑,他又怎麽會這般無微不至,處處心謹慎?
算了。徐問寧搖搖頭,還是少自作多情了。
趙家,至清台。
趙承時站在書桌前,右手執著畫筆心翼翼地臨摹著畫,聽到外邊的動靜,他仍然低著頭臨摹著手下的畫。
不一會兒,佟昱推門而入,拱手道:“少爺,我回來了。”
趙承時低著頭繼續畫著畫,問道:“怎麽去了這麽久?”
佟昱擦了擦額頭上沁出的汗珠,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如實招來了。
聽佟昱完,趙承時將臨摹好的畫拿起晾在一旁,將畫筆擱下之後,抬起頭,鳳眸微眯,淡淡地道:“徐問安在侯府外刁難徐問寧?”
“是,幸虧有郡主解圍,不然,二姐定然是要受些苦頭的。”佟昱替他收了畫,拿去外邊晾著了。
趙承時端起茶盞,對著還冒著騰騰熱氣的茶吹了吹,抿了一口,臉色凝重,語氣嘲諷道:“徐問安有點蠢了。”
佟昱不解,追問道:“少爺,何出此言啊?”
“我讓你去查的,查出來什麽了嗎?”趙承時未答其所問。
“查了。有點眉目了。徐府的門仆徐問寧前些日子回來過,問了具體時間,大致與二姐來我們府裏送還您扳指的時間差不多。”
趙承時扯了扯嘴角,心中已經有了大致答案了。
他端著茶盞,抿唇不語。
佟昱見他沉思著,主動接過他手中端著的茶盞,擱到桌上。
“少爺,您餓嗎?餓的話的去廚房給您拿些點心回來墊肚子?”
“不用,你下去歇會兒吧,有事我叫你。”趙承時打發了佟昱下去了,佟昱走後,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坐在書桌旁寫著什麽。
午後,聖上楊毅著身邊的總管太監魏保嶺急召丞相陳榮,趙承時的父親左騎將軍趙為川,徐問安的父親吏部侍郎徐玉司,徐問寧的父親戶部侍郎徐玉笙四人進了宮。
四人身著赤褐色官服跟在魏保嶺的身後,一道入了宮。
繞過幾個宮道,五人來到勤政殿,魏保嶺彎腰低聲道:“陛下,陳丞相,左騎將軍,吏部侍郎以及戶部侍郎均已帶到。”
楊毅揮了揮手,魏保嶺識相的退出勤政殿。
四人跪在殿上,齊聲道:“臣等恭請聖上安。”
“平身吧。”楊毅麵色如常,沒什麽不對勁。
殿內隻有君臣五人,楊毅沒話,底下一片寂靜。
“咳咳,”楊毅清了清嗓子,又道:“陳相,東朔國屢犯我滄溟國慶陽城邊境,兵馬元帥廖遠清已經率十萬精兵前去慶陽攻打。前,廖遠清給朕上奏糧草不足,要朕再撥些糧草過去,你怎麽看?”
陳榮神情嚴肅道:“回稟陛下,臣愚見。臣以為,兵馬戰事,糧草先校若糧草不足,則士卒人心不安,定然無法取得戰事勝利。”
徐玉笙緊皺眉頭,站在殿下,不作言語,聽著他們的對話。
“吏部侍郎,你的意思呢?”楊毅熾熱的目光落到徐玉司身上,他的左手搭在桌案上,毫無節奏地敲著,等待著對方的答案。
徐玉司拱了拱手,迎上了楊毅的目光,信誓旦旦道:“臣以為,丞相大人所言甚有道理。前線戰事,自當安撫好軍心。”
楊毅未做任何評價,他的目光又落到了左騎將軍趙為川身上,趙為川瞥了一眼陳榮,緩緩的開了口,道:“臣覺得,廖元帥率兵出征不過數十日,糧草不足的情況實屬罕見,陛下應當徹查才是。”
趙為川這話倒讓一旁的陳榮笑出了聲:“聽趙將軍的意思是,廖元帥這是借糧草不足之事蓄意欺瞞聖上?”
“臣絕無此意!”趙為川著,跪在地上請罪。
陳榮拂袖轉過去,“撲通”一聲也跪倒在地,慷慨陳詞道:“陛下,廖元帥自我滄溟國開國以來,屢立戰功,每每征戰,身先士卒,糧草之事,絕對沒有欺瞞聖上之意!”
“陳相,趙將軍,都起來吧。”楊毅語氣裏還是聽不出來喜怒,他抬了抬手,示意陳榮與趙為川站起來。
徐玉笙緊抿著嘴唇,仍舊一句話不。
陳榮看了他一眼,不緊不慢對楊毅道:“陛下,您問了臣等三個饒意見,隻有戶部侍郎未曾發表言語,這般沉默,莫非是有獨到的見解?”
陳榮簡單幾句話,成功的將楊毅的視線放到了一旁站姿直挺的徐玉笙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