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解救
一夜難眠。
天還未亮,風清逸和柏江流提著箱子抵達了老宅。
兩人打開箱子,柏江流道,“臻遠讓我們帶來的,錢都在這裏了。”
這麽早,銀行還未開,而且一般錢庫裏沒有備那麽多現金,所以滕奕揚找了兄弟幫忙。
“謝了。”滕奕揚抬手,讓人收了起來。
風清逸嗨了一聲,“都是兄弟,客氣什麽,不過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睡寶怎麽會被綁架了?”
柏江流也肅著一張臉,“是啊,這是生意上的對手,還是有人為錢不要命?”
滕奕揚搖頭,“目前還未查出來,不過針對我可能性很高。”
風清逸知道他此刻心裏定是難受不平靜,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的,需要人手嗎?”
“嗯,我需要你父親手下的暗部。”
風家以前並非是靠生意起家,一度讓黑白兩道聞風喪膽。
二十年前才開始向商場進軍,漸漸洗白,成為了現在規模頗大的上市公司。
雖然風家金盆洗手,但手底下仍有保留一些人。
雖然滕家也有人,但如果對方是衝著他來的,那麽自己的人不好帶出去。
他必須保證睡寶的安全。
風清逸聞言笑,“我來之前,老頭子就知道你這邊的情況,他讓我把人手交給你,沒辦法,老頭子從小就喜歡你,老想把你換成他兒子。”
滕奕揚動容,拍了拍他的肩膀,“等我回來,定會親自上門拜謝風叔。”
兄弟三人寒暄完後,柏江流看了眼四周,“安安呢?”
“她帶老爺子上樓休息,”不過也上去一會了,滕奕揚看了眼樓上,對兩人道,“我去看看。”
滕奕揚去了老爺子的房間,碰到劉管家。
劉管家以為他是在擔心老爺子,“半小時前喝了杯牛奶,抵不住睡意,睡著了。”
知道老爺子已經睡下,滕奕揚點頭讓劉管家去忙,自己掃了眼周圍,捕捉到玻璃窗外的一片衣角。
他沒有多想便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在露天陽台找到了她。
紀安安也不知道自己在這裏站了多久,她抱著雙肩,雙目無神地看著遠處的山頭。
忽然,肩上一重,她下意識低頭,就見身上已經披上了一件外套。
熟悉的體溫,清冽的氣息,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肩頭一緊,她就被人從背後抱住。
滕奕揚在她耳邊,輕聲道,“一個人傻傻站在這裏做什麽?就算想看風景,也要多穿件衣服,天已經轉涼了。”
聲音溫柔,帶著嗬護的用心。
紀安安放任自己靠在他身上,“我在等日出。”
他蹭了蹭她的臉頰,“那我陪你。”
“我算著時間,睡寶已經被帶走快八個小時了,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好好睡覺,或者害怕得睡不著覺,那些人有沒有傷害他,現在會不會餓……”說著說著,她的嗓音就更啞了。
“就算是成年人,也會被嚇壞的,更何況他還那麽小……”
眼底幹澀,已經哭不出來了。
滕奕揚不禁將她抱得更緊,在這時候,他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
看著她悲傷恐懼,他的心就像是針紮一樣,再想到兒子,他那天真可愛的兒子,他更加無比難受。
原來自命不凡的滕家少爺,無所不能的滕氏總裁,也有焦慮不安,束手無策的時候。
滕奕揚眸眼微濕,強忍著鎮靜,同她眺望遠處。
兩人就這樣靜靜依偎著。
這時候,朝陽在山頭露出頭,慢慢升起,本是暗黑的大地,鋪上了淡淡的金輝,逐漸看得清晰。
“剛才醫院那邊來電話了,小二身上的血止住了,雖然看起來嚴重,但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及內髒,休養一段時間就會康複,你不要擔心。”
紀安安心裏鬆了口氣,“幸好小二沒事。”
“睡寶也會沒事的。”
“嗯。”
等紀安安和滕奕揚下樓,就看到了坐在沙發上睡著的風清逸和柏江流。
兩人聽到響動,立即警醒,當看到他們,不由放鬆了下來。
“安安,好久不見,睡寶的事情我們都知道了,你別擔心,一切會迎刃而解,睡寶也會平安無事的。”
風清逸看到她通紅的眼睛,神情憔悴,不用猜也知道她的心情,立即安慰道。
柏江流也寬慰道,“錢和人手,奕揚都已經準備好了,不管對方要什麽,我們都能滿足,所以你不必太擔心。”
紀安安內心湧起暖流,微微一笑,“謝謝你們,在睡寶回來之前,我不會倒下的。”
李媽走出來道,“少爺,早飯做好了。”
滕奕揚牽住她的手,對眾人道,“你們忙了一晚上了,也一起來吃早飯。”
“吃飽喝足,才有力氣打仗!”
風清逸企圖活躍氣氛,然而說完,沒人笑,他摸了摸鼻子,立即滾去吃飯了。
紀安安沒有什麽胃口,手裏拿著勺子,無意識地攪拌著米粥。
滕奕揚看在眼裏,夾了幾筷子菜,擱進她的碗裏,“多少吃點。”
紀安安點了點頭,但還是吃不了幾口。
滕奕揚終於看不下去,拿過她手中的勺子,將碗粥挪到自己麵前。
在紀安安錯愕時,他已經舀了勺吹涼,遞到她唇邊,“張口。”
他語氣很嚴厲,帶著威壓,紀安安下意識就張開嘴,軟糯的米粥就入了口。
“吃了飯才有力氣等睡寶回來,你這幅樣子,回來不把他嚇壞了?”
被無視的兩個大燈泡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風大燈泡對柏大燈泡使了個眼色,“看見沒,在安安麵前,咱們的滕少就不是平時的滕少,看著哄妻跟哄孩子差不多,以後啊,肯定被吃得死死的,安安威武!”
柏大燈泡十分讚同地點頭,“難得親眼目睹,你說咱要不要拍個照留念,順便發給臻遠看看。”
“好主意!”風大燈泡剛拿出手機,就收到了滕奕揚的目光警告。
他咽了下口水,默默收起手機。
而神不守舍的紀安安終於回過神,唇邊還停著勺子,她臉頰微熱,想要自己動手,“我自己來吧。”
滕奕揚睨了兩人一眼,兩大燈泡立即風卷殘雲,幾秒後放下筷子,“我們已經吃飽了,你們繼續。”
說完,兩人就跑路了。
滕奕揚重新看向她,“他們都走了,沒人會笑話你的,來,紀寶寶,張口。”
這是被人笑話的問題嗎?
不過被他這一打岔,沉重的心情也減輕了點。
一整天,所有人都在等綁匪的電話。
但對方似乎很有耐心,或者是在磨他們的耐心。
直到下午兩點,對方的電話才進來。
這次,但這次響的是滕奕揚手機,他打開揚聲器。
眾人屏住呼吸。
“滕總,昨晚睡得好嗎?”仍舊是昨天那個尖酸刻薄的聲音。
“廢話少說。”滕奕揚沒心情跟他寒暄。
“我好怕怕,”那邊做作地抖了抖聲音,隨後哈笑一聲,陰測測的聲音傳來。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不報警,不帶人手,你自己一個人開車把錢送到城郊天橋,過時不候。”
滕奕揚應下,“好,但我現在要聽到我兒子的聲音,確保他在你們手上沒有事。”
“這我懂,”那邊聲音降低了,似乎在對旁人說,“把那小鬼帶過來。”
不一會,紀安安就聽到那邊傳來兒子的聲音,“媽咪,粑粑。”
她眼眶含淚,“睡寶,媽咪在這,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沒有,三個叔叔對我都很好,媽咪放心啦!不過睡寶好想你們,你們什麽時候來接我呀?”
睡寶的聲音聽起來很正常,沒有害怕驚懼,滕奕揚心驀然一鬆,輕聲道,“放心,爸爸待會就去接你,你乖乖聽話,等著爸爸。”
“好的粑粑,我會乖乖聽話等你來的。”
話落,那邊就已經換了人,“滕總,規矩你要懂,若是讓我看到警察出現,或者你帶了不該帶的東西,你這麽可愛的兒子,可能就活不過今天了。”
滕奕揚冷聲道,“這個你放心,但你要是傷我兒子分毫,我必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隻剩下五十五分鍾了,滕總要抓緊時間,否則錯過了時間,你一樣見不到兒子。”
那邊哈哈古怪笑著,很快電話就掛上了。
“可惡!”風清逸忍不住捶了下沙發。
強子在旁邊分析道,“剛才小少爺在電話裏透露了一個重要的訊息,對方至少有三個人。”
滕奕揚頷首,“清逸,直接讓風叔的人埋伏在城郊天橋。”
風清逸接收到命令,“好,如果對方跟蹤的話,也不會發現咱們的人早已經在那裏了。”
說完他立即去打電話。
滕奕揚吩咐強子,“讓人把錢都拿到車子上去。”
強子點頭,“少爺,我們會在車上安裝跟蹤器,您身上也配備一副監聽器。”
“嗯。”
滕奕揚重新換了一身衣服下樓,拿著車鑰匙準備出發。
滕老爺子站在客廳裏,拄著拐杖,神情鄭重,“奕揚,要把睡寶毫發無傷地帶回來。”
“爺爺,我會的。”滕奕揚一臉正色承諾。
紀安安抱著外套走上前遞給他,紅著眼,“你也要好好地回來。”
滕奕揚眉眼微動,將她抱進懷裏,“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帶著咱們的兒子,平安無虞地回來,等著我們。”
“好。”她含著淚點頭。
車子駛離老宅,紀安安遠望著直到不見車影。
滕老爺子輕拍了拍她的頭,“咱們要相信他。”
“爺爺,我信他。”她堅定道。
信他會帶兒子回來,信他會保護好自己。
滕奕揚開著車往城郊而去,當行駛了一半路程,那邊又來電話了。
“滕總,不好意思,人壓力一大,腦子就不好使,我給記錯地方了,不是在城郊天橋,而是老門南的方向,還請麻煩你調轉車頭,從第二個入口進去。”
滕奕揚嗬笑,直接進了第二個入口。
“滕總,電話先別掛斷,在五百米處,有一輛麵包車,還請您帶著錢換車,對了,順便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我們特意給您準備了一套嶄新的衣服,放心,不會辱沒您的身份。”
“看來你們早有準備。”滕奕揚嘲諷道。
“沒辦法,跟你們這些高幹子弟沒法不玩心眼,好了,車上有地址,還請滕總在半小時內準時到達。”
說完,對方就切斷了電話。
另一輛車上,顯示屏上的車子突然停止了移動,風清逸驚異,“怎麽回事?”
很快他們就得到消息,對方讓滕奕揚換車,連帶著監聽器也失去了作用。
“我們並沒有發現對方的人,為何他們會對奕揚的蹤跡了如指掌?”柏江流困惑道。
強子那邊打來電話,“對方使用了無人機,現在我們已經派人幹擾。”
“幹得好。”風清逸耶了一聲。
其中換了好幾輛車,地點一變再變,在A城裏轉悠了一個多小時後,滕奕揚抵達了交易地點。
一個廢棄的工廠。
他冷眸環顧了眼四周,帶著兩個箱子進了敞開的大門。
到處都是丟棄的木板,紙張,每走一步,都會揚起灰土。
滕奕揚皺著眉走到了中央地帶,拿出手機回撥了個電話。
很快,鈴聲就在附近響起。
他轉身,循聲看去,一個戴著黑色頭套的人出現在了視野裏,鈴聲正是從此人手中手機傳出。
身材不高,微微彎著腰,看不見臉,但從那雙賊溜溜的眼睛可以看出品性,奸猾狡詐。
“滕總,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滑膩賊兮兮的聲音,正是之前與他聯係的綁匪。
滕奕揚麵無表情,“我兒子呢?”
“滕總真是急性子,”矮男奸笑一聲,“把人給我帶上來。”
沒多久,兩個同樣帶著黑色頭套的男人走了出來,其中一個抱著睡寶。
睡寶手腳都被繩子綁住,嘴巴也塞住了布條。
一見到粑粑,睡寶立即掙紮起來。
矮男笑眯眯道,“小寶貝,別著急,待會你就能回家了。”
滕奕揚飛快打量了兒子一眼,見他除了身上髒一點,其他都完好無損,才微微鬆了口氣。
他打開兩個箱子,“你要的錢都在裏麵,現在可以把兒子還我了。”
那兩男人一看到這麽多錢,眼睛都亮起來,開始蠢蠢欲動。
矮男抬手止住了同伴,譏笑道,“原來,滕總也有軟肋,我還以為你鐵血無情,冷麵無私呢?”
一聽到這話,滕奕揚冷眼看去,“你到底是誰?”
矮男陰陽怪氣地道,“現在終於知道要問我的名字了,我還以為滕總一點都不在意。”
滕奕揚不想和他廢話下去,“如果你願意就說,不願意就把兒子還給我,我給你錢。”
“呦呦呦,聽聽這口氣,滕總,你們這種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公子哥們,當然不在意這一點點錢,財大氣粗說的就是你們這類人。”
“想做什麽就做什麽,根本就不顧人死活,當初你對付我的時候,不就是因為我害令夫人名譽受損?可你卻讓我再也無法在娛樂圈裏立足。”
“滕總,你可知道一句話,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嗎?”
矮男說完這些話,扔出一捆繩子,吩咐同伴道。
“你們兩個,給我將滕總綁起來,今天,我要讓他知道,得罪我們這些市井小民的下場。”
與此同時,矮男抓過睡寶,從兜裏掏出一把匕首,對著睡寶的脖子。
滕奕揚沉著臉,“你別亂來。”
那兩人對看了一眼,其中一人氣憤道,“不對啊,我們當初說好了,拿了錢就走人,你怎麽反悔了?”
另一人道,“是啊,人把錢送來了,咱們把孩子還回去,殺人放火,我們可不幹,反正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剩下的,你自己一人搞定吧。”
兩人拎起地上的一個箱子,立即跑了。
矮男沒想到同伴會臨陣脫逃,跺著腳罵道,“膽小鬼,懦夫!”
而就在矮男情緒激動時,滕奕揚已經瞅準機會將手裏的東西扔了過去,手機精準地砸在矮男的臉上。
矮男痛呼,滕奕揚趁機上前,抓住矮男的手,扣住他的腕口,匕首掉落,一個過肩摔,矮男就摔了出去。
危險遠離,滕奕揚立即蹲下來給兒子檢查,見無恙後,他才後怕地將兒子抱進懷裏,“沒事了,沒事了,爸爸保護你。”
被拿掉布條的睡寶緊緊抱著他的脖子,“粑粑,粑粑……”
矮男艱難爬了起來,要去撿匕首,突然聽到外麵有車聲傳來。
他震驚地看向滕奕揚,“怎麽這麽快他們就找來了?”
滕奕揚抱起兒子,居高臨下地道,“你以為就你會用無人機?”
矮男沒想到一切早就在對方的眼皮底下,他再也顧不上報仇,拿起剩下的箱子,手腳並用朝一邊的貨車跑去,打開車門,啟動車子朝大門駛去。
滕奕揚冷眼看他離開,後麵的事情,自有人會處理。
“睡寶,害怕嗎?”他溫聲問兒子。
睡寶抹了把臉,撅了撅嘴,“不怕,就是想爸爸和媽咪。”
剛說完,睡寶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滕奕揚將他抱在懷裏,親了親他的頭頂,“都過去了,壞人已經不在了,爸爸帶你回家找媽咪。”
老宅裏的人坐立不安地等著,直到接二連三的車子引擎聲停熄,滕奕揚抱著睡寶走了進來,眾人的心才從天上回到了地麵。
紀安安快步上前抱住兒子,眼淚嘩地落下,“睡寶,媽咪好擔心你。”
之前哭過的睡寶,水汪汪的眼睛微腫著,鼻子紅紅的,臉也紅紅的,看起來格外惹人憐愛。
“媽咪,”睡寶伸手摟住媽咪的脖子,聲音啞啞的,“寶寶沒事,寶寶回來了。”
看著髒兮兮的兒子,紀安安心疼極了,又親又抱,恨不得將他永遠帶在身邊。
滕奕揚和眾人說了幾句,就帶著強子等人去了書房。
老老小小都圍著睡寶噓寒問暖,待詢問過沒有受到虐待傷害後,紀安安帶著兒子上樓洗澡。
洗好澡,換了身衣服,紀安安找了塊毛巾給他擦頭。
“媽咪,是粑粑救了我,粑粑好勇敢,壞人手裏拿著刀,就要……”
回到溫暖的家,看到親愛的媽咪,睡寶也沒那麽怕,開始講述今天發生的事。
當小孩子說話顛三倒四,並不能完全說清楚。
但裏麵提到的一些字眼就已經夠嚇人了。
紀安安再次緊緊摟住兒子,無比慶幸他能安然無恙地在自己眼前。
李媽已經做好了飯菜,紀安安帶著兒子下樓吃飯。
因為實在是太後怕了,紀安安沒有讓睡寶自己吃飯,而是親手一勺一勺地喂。
“媽咪,我是大孩子了,可以自己吃飯了。”睡寶笑嘻嘻道。
紀安安摸了摸他的臉,“我知道,今天就讓媽咪喂你一次。”好讓她知道,這一切不是夢,兒子是真真切切回到了自己身邊。
“好的媽咪。”
滕老爺子也是一雙眼睛都離不了小曾孫,不住地握著他的小手,滿心滿眼裏都是憐愛。
“睡寶,太爺爺可想你了。”
“太爺爺,睡寶也想您,太爺爺麽麽噠。”
“麽麽噠麽麽噠。”滕老爺子笑得滿臉褶子。
而就在這時,李媽看了眼客廳,“少爺是不是還在書房?我去叫他下來吃飯。”
紀安安想到剛才兒子說的話,攬下了這事,“我去吧。”
她摸摸兒子的頭,然後上了樓。
就在她準備敲門時,書房門從裏頭打開。
強子對她頷首,“夫人,我先下去辦事。”
“好的,麻煩你了。”
待強子走後,紀安安進了書房。
一看便看到滕奕揚站在窗邊,背對著她,背影有些沉寂。
她走到他身後,柔聲問道,“怎麽了?”
滕奕揚轉身,眉眼沉重,下顎繃得很緊,在觸到她的目光時,視線裏的冷厲軟了幾分,伸手將她擁進懷裏。
他緩緩開口。
“安安,已經查清對方的來路了,幫凶是見財起意,主謀卻是針對我來的。”
“之前我讓人處理了一個造謠的狗仔,沒想到留下了禍端,他憎恨我,才會策劃了這一場綁架,是我沒有保護好兒子,讓你們受到了驚嚇。”
紀安安剛想安慰他,但在聽到他這一番話後,身體慢慢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