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回雲煙城

  「霜兒！」


  這一刻，司徒品音迅速地站了起來，向凌玉霜奔去，從背後緊緊地抱住了凌玉霜。


  凌玉霜停下了腳步。


  「對不起，對不起，霜兒，對不起……」司徒品音一遍又一遍地哭喊著。


  背對著司徒品音，凌玉霜已然淚如雨下。


  這一刻，時間彷彿靜止了下來，彷彿回到了當年離別的那一天。那一天，兩人也是這樣抱著痛哭，只不過這一次，凌玉霜是背對著司徒品音。


  良久之後，凌玉霜回過身子，伸出手，溫柔地拭擦著司徒品音臉上的淚水。


  「玉兒，答應我，好好活著，我不在你身邊，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記住，他們沒有離開，他們在這裡，在這永遠陪著我們。」


  凌玉霜牽起司徒品音的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霜兒，你也要照顧好自己，珍重！」


  司徒品音含著眼淚緊緊地望著凌玉霜，彷彿想把凌玉霜的樣子刻入心裡。


  離別的傷感襲來，凌玉霜伸出手抱住了司徒品音。


  就在司徒品音伸手想回抱凌玉霜的時候，凌玉霜突然鬆開了司徒品音。


  「玉兒，要不，你跟我走吧，跟我回雲煙城，我們再也不分開。」


  「不行！」


  在司徒品音還沒來的及回答的時候，一個聲音橫空傳來。


  兩人循聲望去，只見龍滄海朝兩人迎面走了過來。


  「品音是我滄海樓的閣主，必須呆在滄海樓！」


  凌玉霜下意識地護在司徒品音面前，面無懼色地看向龍滄海。


  「玉兒已經不是滄海的人了，她是我的姐姐，我要帶她走，沒人可以阻止。」


  龍滄海一聲冷笑，「就憑你！」


  凌玉霜臉色一凝，抽出腰間軟劍直指龍滄海。


  司徒品音一把抓著凌玉霜持劍的手。


  「霜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雲煙城對我來說是個陌生的地方，而這兒我卻呆了三年多，相比之下，這兒更適合我。」


  「玉兒……」


  「霜兒，你是我永遠的姐妹，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你的，想我的時候，隨時可以來看我，滄海樓會為你敞開大門的，是不是，樓主？」


  說完，司徒品音期盼的眼神看向龍滄海。


  龍滄海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了下頭。


  凌玉霜緩緩地放下持劍的手，依依不捨地看著司徒品音說道：「玉兒，我走了，珍重！」


  說完，凌玉霜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珍重！」


  司徒品音的話回蕩在倉惶離去的凌玉霜的耳邊。


  ………………………………………


  雲煙城商雲閣。


  書案后，胭脂煙斜靠在椅背上，一隻手托著腮支在扶手上，從那緊蹙的眉頭可以看出此時的她正處於煩惱當中。


  「煙姐姐！」


  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喚醒了沉思中的胭脂煙。


  當凌玉霜的身影出現在胭脂煙的面前，她那緊蹙的眉頭瞬間舒展了開來，一抹歡喜現於那明亮的眼眸中。


  「玉霜，你回來了。」


  胭脂煙一臉欣喜地走向凌玉霜。


  「煙姐姐，我回來了！」凌玉霜握著胭脂煙的手柔聲說道。


  胭脂煙一臉微笑地拉著凌玉霜，在一旁的議事桌邊坐了一下來。


  「煙姐姐，對不起，玉霜回來晚了，在你最需要人的時候，我卻不在，對不起！」凌玉霜一臉歉意地望向胭脂煙。


  見面的那一瞬間，胭脂煙雖然極力掩飾了，但她眉頭緊蹙的樣子早已落入凌玉霜的眼裡。


  「無妨，回來了就好。」胭脂煙輕拍著下凌玉霜的手，對她微微一笑。


  這樣的笑容也只有對著凌玉霜才有，平日里對著眾人，她永遠一副冷然的樣子，掌管著偌大的雲煙城，她必須收起不必要的情緒，端起她該有的架子，架起該有的威嚴，擺出該有的鎮定，在眾人面前，呈現泰然自若的樣子。也只有在私下面對凌玉霜的時候，她才能流露出她的真性情，她的喜怒哀樂。


  「玉霜，人生在世，時常要面對世事的不如意，生離死別之事亦在所難免，你要學著放下，抓著不放，不僅於事無補。只有放下，你才能繼續走下去。我相信這也是他們對你的期盼。」


  胭脂煙看著凌玉霜意味深長地說了一番。


  「煙姐姐，你的話我記在心上了。」


  知道胭脂煙的話語里指的是什麼，凌玉霜以感激的目光看著胭脂煙。


  雖然煙姐姐人在江南，但東南之事應該早已知曉，這兩年的經歷讓她明白了很多，表面上各宗族各自為政，其實相互間明裡暗間都處於關注探查，甚至衝突制衡。


  即便像她尊重的煙姐姐，為了雲煙城，只怕有時也是兵行詭道。而像軒轅靖那樣的人，背後也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事情，就比如在王妃遇刺的事情上，誰又知道這當中有多少計謀，什麼手段。


  人在江湖，我不理紛爭，紛爭卻自染上身。


  「玉霜！」胭脂煙的聲音把凌玉霜從思緒中拉了回來。


  「煙姐姐，葉長老他們有消息了嗎？」


  避開胭脂煙關切的眼神，凌玉霜步入正題。


  知道凌玉霜在迴避，胭脂煙收回注視的目光，搖了搖頭沉重地說道：「還沒有，葉長老他們已經失蹤半個多月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我想親自去趟京師，但是錢叔和殘陽極力反對，派去了不少探子，卻一直什麼好消息傳來。」


  「錢叔反對，必定有他的考量，那煙姐姐你就留在雲煙城，京師之行就讓玉霜代為前去。」


  錢文東，雲煙閣樓之青銀分號掌柜，胭脂煙的叔叔，在雲煙閣中的輩分甚高。也是雲煙閣中隱藏勢力的頂尖高手。每當雲煙閣遭遇緊要的危機之時，便需要由他來出手解決。


  「不行，葉長老已經失蹤了，可見京城之行危險重重，我不能讓玉霜你去冒險，我讓龍宇喚你回來，是想讓你坐鎮雲煙城，這樣錢叔才會讓我前往去京師。」對於凌玉霜的提議胭脂煙一口氣拒絕。


  「你以為錢叔反對你前往京師，只是因為讓你坐鎮雲煙城嗎？」凌玉霜對胭脂煙意有所指的說道。


  眼神一個閃爍，胭脂煙遲疑了一下說道：「我會說服錢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