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尾隨

  「涼煙，師兄錯了還不行，別生氣了，你肚子也該餓了，先吃點東西吧。」蕭子穆對涼煙討好地說道。


  看著一桌飯菜，餓了一天的涼煙肚子下意識地咕咕直叫，吞了吞口水，涼煙拿起筷子秋風掃落葉地吃了起來。


  喝飽吃足后，涼煙心情頓時好了起來，一臉滿足地摸著肚子。


  見涼煙心情不錯，蕭子穆眼珠一轉，一個想法浮上了腦海。


  「涼煙，我們明天回飛魚山莊吧！」


  「不要！」涼煙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你已經出來半個多月了，師父他會擔心的。」蕭子穆勸說道。


  「爹才不會擔心，自從姐姐不在了，爹就以酒為伴，什麼都不管了，連我這個女兒也不在乎了。」涼煙一臉傷心地說道。


  「怎麼會，師父最疼的人就是你了，他以酒為伴是因為傷心才借酒消愁，你應該多安慰安慰他才是。」想到師父，蕭子穆臉色沉重了起來。


  「那誰來安慰我呢，姐姐的死，我也很傷心，你們倆一個茶飯不思，一個借酒消愁，根本沒有人顧及我的感受，那樣的飛魚山莊，讓我如何呆的下去。」


  淚水在她的臉龐流淌，蕭子穆伸手想要拭去，被涼煙出手揮開。


  「涼煙，師兄錯了，跟師兄回去吧。師父他很擔心你，囑咐我一定要將你安全帶回去，他說他已經失去了一個女兒，不能再失去你了。」


  蕭子穆的話重重地落在涼煙的心裡。


  十幾天前，她傷心地離家出走，一個人在漂泊在外，心裡空蕩蕩的。今天當師兄找到她時，那一刻她才發現她想家了，但是想到要回到那讓人窒息的飛魚山莊，她怯步了，失去姐姐的飛魚山莊沒有一絲溫暖，有的只是傷心，所以不管師兄怎麼說，她都死活不回，一路賭氣到了這裡。


  「涼煙，寒煙已經不在了，你再不回去，這個家就要散了。師娘去世的早，寒煙一直維持著這個家，現在她不在了，這個家就靠你了，你這樣，寒煙泉下有知，讓她如何安息。」


  蕭子穆苦口婆心地勸說著涼煙，心裡泛起了一陣陣的痛楚。


  雖然他與寒煙成了親，但是他們之間只有夫妻之名，卻無夫妻之實。他一直等著有一天，她能夠接受他，可是等到的不過是她的看破紅塵，她的遁入空門。當他決定放下這段情的時候，卻傳來了她的死訊，他不知道她是失足落水，還是無法放下而輕生。他失去了她，不，沒有得到，何來失去。


  蕭子穆忍不住自嘲了起來。


  涼煙看到蕭子穆眼裡的悲傷，心裡一陣刺痛。或許，她該回家了。


  「涼煙，我們回家吧。」


  「好，我們回家。」


  第二天，蕭子穆他們沒有立即動身回飛魚山莊，而是在小鎮多呆了一天，雖然同住在一個客棧，但是他們與楚御風卻始終沒有碰到面。


  第三天一早，楚御風一行人便離開了客棧，繼續上路。就在他們離開的那一刻，一個身影騎著馬悄悄地跟了上去。


  響午時分，客棧里，蕭子穆終於醒了過來，感覺到腦袋昏昏沉沉的。


  「該死的涼煙，竟然對我下了迷藥。」


  ……………………………………


  「楚二哥，我們到哪了？」凌玉霜一邊咬著乾糧，一邊含糊不清地問著楚御風。


  因歸家心切，所以楚御風挑了一條近路。此刻，他正拿著地圖，仔細端詳著。


  「霜兒，吞完口中的食物再說，女兒家要有女兒家的儀態！」凌玉霜的舉止讓司徒品音微微嘆了一口氣。


  「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哪裡來的那麼多規矩。」


  像是故意的，凌玉霜又咬了一大口燒餅，一邊咬著一邊說著。


  「唉，你這樣，以後怎麼嫁人！」司徒品音忍不住又嘆了氣。


  「嫁人？真心愛我的人不會在意我的不拘小節，在意這點小事的人根本就不愛我，那我又何必嫁……」


  說到這裡，凌玉霜停頓了下，接著眼神一黯，繼續說道：「何況今生我已不打算嫁人了。」


  話語里透著一絲悲傷。


  「霜兒……」


  意識到自己的話題勾起了凌玉霜的傷心處，司徒品音恨不得打自己一道耳光。


  凌玉霜低下了頭，默默地咬著乾糧。


  一旁的楚御風意識到這沉重的氣氛，便收起了地圖，開口說道：「我們就快到東南邊界了，穿過那片大森林，大概再走半天，就進入西境界內了。」


  順著楚御風手指的方向，凌玉霜看到了不遠處的樹叢。


  「現在已近黃昏了，我們還趕路嗎？」司徒品音看了看天色問道。


  「穿過大森林，大概要兩個時辰，天黑前是走不出去的，安全起見，我們還是在這裡過夜吧，等天亮了再趕路。」楚御風對司徒品音說著，眼光卻投向了凌玉霜。


  感受到楚御風注視的目光，凌玉霜將水囊里的水一陣狂飲，然後抖了抖水囊，對二人說道：「沒水了，我去裝點水。」


  「霜兒小姐，還是我去吧！」楚月站了起來，手伸向凌玉霜。


  「不用了，你留下來照顧他們吧！」凌玉霜站了起來。


  「霜兒小姐，那你知道哪裡有水嗎？」楚月看著凌玉霜問道。


  「這……找找應該可以找到的。」看了下周圍，凌玉霜不確定地說道。


  「月兒，你可知道哪裡有水？」司徒品音問道。


  「稍早路上我留意有一條水流，大概離這兒二里之處。」


  回答完司徒品音的問題，楚月手向凌玉霜伸出，「霜兒小姐，還是我去吧。」


  凌玉霜只好將水囊交給了楚月。


  楚月朝凌玉霜微微一笑，拿著幾個水囊取水去了。


  取水只不過是凌玉霜的借口，她想逃離他們的關心，他們越關心只會讓她更難過。


  然而這個打算卻沒能實現，凌玉霜只好坐了下來，靠著樹榦閉上了眼睛，假裝休息。


  看出凌玉霜在逃避，司徒品音想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卻被楚御風搖頭制止了。


  司徒品音一臉擔憂地看著凌玉霜，凌玉霜似乎感覺到司徒品音的注視，默默地別過了頭。


  「玉兒，讓她『休息』吧。」楚御風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