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父女深談
在竹屋裡，他對不僅她客氣有禮，還笑對她的無禮，跟他交談讓她心生愉悅，可是為什麼關於賀蘭雋的話題會讓他那麼生氣，那麼難過。
難過？沒錯是難過，她深深地感覺到了他的難過。
他的態度突然轉變讓她錯愕不已，如果時光可以倒流的話，她一定不說那番話。
等等，為什麼她那麼在意他的心情，他們只有一面之緣，凌玉霜被自己突然萌生的想法嚇到了。
難道是因為對他的好奇心？還是說對他的欽佩？抑或是因為他的救命之恩？為自己想了好幾個理由，但下一刻就被她一一排除了，理不清自己的心情，這讓凌玉霜有些心慌。甩了甩頭，凌玉霜決定不再去糾結，不再去想這一切，然而軒轅靖的身影卻一直在她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正當凌玉霜煩惱不已的時候，凌天豪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這一刻，凌玉霜不由得鬆了口氣，心情瞬間好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想念父親，還是因此轉移她的煩躁，抑或是可以解開她的疑惑……
凌玉霜拉著凌天豪在桌邊坐了下來，並體貼地給他倒了一杯茶。
凌天豪看著女兒的細心，笑容染上了臉頰。
「爹，你事情辦好了嗎？我們什麼時候回江南？」凌玉霜刻意避開心底的迫切，問著不相關的問題。
「霜兒，你現在就想回江南？」凌天豪皺著眉頭問道。
凌玉霜的話讓凌天豪訝異不已，以她的個性，她應該會迫切想要留下來，為何如此心急想要回去。
突然想到方才左護法的異常，凌天豪對凌玉霜和軒轅靖的私談好奇不已。
「霜兒，在竹屋裡，你和左護法都說了什麼？」
「沒什麼，只是隨便聊了一下。」凌玉霜避重就輕地說道。
凌玉霜的閃爍其詞，表情的細微變化，都逃不過凌天豪的耳目。
「左護法似乎有些不悅，但是我問他，他卻說他對你語氣太重了，而以我對左護法的了解，他從未對誰動過氣。」凌天豪盯著凌玉霜說道。
凌玉霜眼裡劃過一絲複雜的情悸，神情有一絲悵然若失。
「霜兒？」凌玉霜的表情讓凌天豪有一絲擔心。
看到凌天豪眼裡流露的擔心，凌玉霜擠出了一抹笑容。
「我沒事，只是在左護法面前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讓他不悅了。」凌玉霜突然想到了什麼，「爹，我是不是給你惹禍了？」
凌天豪搖了搖頭。
聞言，凌玉霜鬆了一口氣，她身上背負的欠疚已經很多了，不想再有人因她而為難，即便是她最親的人。
「霜兒，你可以告訴我你和左護法說了什麼嗎？」凌天豪小心翼翼地問道。
凌玉霜沒有回答他的疑問，反而問道：「爹，在你心裡，賀蘭雋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頂天立地，大公無私，為國為民，大英雄也！」
談起賀蘭雋，凌天豪一臉欽佩。
「一個為了前程不惜向敵人投誠的敗軍之將，何以讓你們如此欽佩……」
凌玉霜話未說完，就被凌天豪打斷。
「放肆，賀蘭將軍豈是霜兒你可以詆毀的。」凌天豪沉著臉喝道。
凌玉霜沒料到凌天豪竟也如此生氣，「爹……」
「霜兒，賀蘭將軍為人頂天立地，為了國家，為了百姓，不惜犧牲自己，爹不允許任何人詆毀他，你更不行，如果當年不是他，凌家早就家破人亡了。」
凌天豪的話讓凌玉霜愣住了，沒想到賀蘭家與凌家還有這層關係，怪不得上次爹爹為了賀蘭雋的安危各種奔波。
「國已破，賀蘭將軍自責保護不了國家，而為了手下將士的安危，他寧願背負叛將的罵名，去投誠新主。這些年，為了百姓的安穩，也為了贖罪，十年如一日地保衛著疆土，出生入死，身上多少的傷痛才換來百姓的安居樂業。而今為了避免兩國紛爭，不惜獨自扛上所有的責任，卸下那一身榮耀，試問這世上，有誰能有如此胸襟。」
說著說著，凌天豪的眼眶紅了，背過身，他擦去了滑落而下的淚水。
從小到大，凌天豪在凌玉霜的心中就是一座大山，她從未看到他落過淚，這是第一次。這一刻，她，意識到自己看事情太表面了；她，深深地覺得自己錯了。
「你一直想知道為什麼我會在這，我告訴你，我來南陽鎮就是為了救賀蘭將軍，不僅僅是我，還有左護法，還有明月教。這一次，我們一定要護賀蘭將軍周全！」凌天豪似乎明白了什麼，他對著凌玉霜意有所指說道：「左護法也曾受過賀蘭將軍的恩惠，他對賀蘭將軍很尊敬，所以此次才會親自前來。」
凌天豪的話重重地敲擊在凌玉霜的心裡，「爹，霜兒知錯了。」
「霜兒，你我各為其主，我不奢求你為明月教做些什麼，我只希望我跟你說的一切，你能為我保密。」凌天豪一臉凝重地看著凌玉霜
「爹重任在身，不能和你一起回江南，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雖然對凌玉霜的所為多有不悅，甚至有些失望，但畢竟是自己從小寵愛的女兒，凌天豪還是放心不下。
「爹，讓我留下來吧，賀蘭將軍既對凌家有恩，那這份恩情就讓霜兒跟爹一起償還吧，就算不為恩情，也為霜兒的出言不遜。爹，有些責任霜兒是時候承擔起來了。」凌玉霜雙眼微紅地說道。
「好！」凌玉霜的話讓凌天豪備感安慰，他的霜兒終於長大了……
深秋的夜裡，涼風習習，繁星點點，月光灑下來，竹影在地上搖曳。
竹屋裡燭光渺渺，軒轅靖，、凌天豪正坐在桌邊，細細地品著茗茶，似乎在等著什麼人。
這時，屋外悄然出現了一個身影，只見他推開竹屋門，走了進來。
二人抬頭看向來人。
「御風參見左護法，參見凌長老。」楚御風快步走向二人，一一行禮。
「御風，快坐吧。」軒轅靖一臉悅色地說道。
一旁的無痕給楚御風倒了杯茶后，退至了軒轅靖的身後。
「御風，辛苦了，此次多虧你了，否則，不僅北胡奸計得逞，賀蘭將軍有危險，還會影響到我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