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痛不欲生

  擦了下淚水，凌玉霜傲氣凌神地對尉遲說道：「來吧，動手吧！」


  離殤朝尉遲吼道：「尉遲，我以皇子身份命令你，住手！」


  正當尉遲猶豫之際，離殤苦澀一笑，對眾人說道：「離殤感謝諸位的忠心耿耿，離殤辜負了大家，如果說所有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業，為了我，那麼就讓我來結束這一切。」


  說完，離殤持刀朝胸口刺去。


  「不要！」尉遲想要阻止已然不及，沖了上去扶著了離殤身子，下一秒偷偷地出手封住了傷口周圍的穴道。


  「不！」凌玉霜掙扎著想要衝過來，然而卻被那些人死死地架住。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只見一輛馬車急馳而來，緊接著一個人從馬車裡破頂而出，腳尖在馬頭一點，下一秒已飄至離殤身前。


  「殤兒！」龍澈心疼地喊道。


  「義父，殤兒不孝，只是情難兩全，只有我死了，這一切才能結束，義父和眾將士都能卸下這重任，都能得到解脫。」離殤喘著大氣說道。


  「殤兒，你怎麼這麼傻，你可知這樣做會讓義父心痛不已！」龍瀚意有所指地對離殤說道。


  「義父，殤兒只求你一件事，看在我們父子一場，求你放過霜兒。」離殤懇求道。


  龍瀚冷眼看了一下凌玉霜，說道：「不行，我要讓她給你陪葬！」


  「義父，這是殤兒最後一次求你，別讓殤兒死不瞑目！」離殤緊緊地抓著龍瀚的手懇求著，並以一個特別的眼神示意道。


  龍瀚嘆了口氣，妥協道：「也罷，我答應你！」


  說完，朝尉遲一個示意！

  尉遲手一揚，說道：「放了她！」


  沒了禁錮的凌玉霜淚流滿面地飛奔了過去。


  在離殤身邊蹲了下來，眼睛婆娑地看著他胸前，顫抖著雙手伸了過去，卻在胸前停留著，發抖著不敢碰觸。


  「霜兒～」離殤的聲音已漸漸微弱。


  聽到離殤的叫喚，凌玉霜抬起頭望著眼心愛的男子，下一秒，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龐。


  「離殤！」


  離殤臉上擠出了一抹笑容，以微弱的聲音說道：「霜兒，從今以後沒有什麼皇子，不再有什麼大業了，幫我保守秘密，不要將義父他們的事泄露出去，忘了你這一切，就當從來沒聽過，答應我，好嗎？」


  淚如雨下的凌玉霜拚命地點著頭，「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我的傻霜兒，我會在天上默默守護著你，答應我，替我好好地活下去，來世我們再續情緣！」離殤一臉寵溺地說道。


  「不，我不要來世，我只要今生，離殤不要離開我！」凌玉霜搖著頭大聲說道。


  「不要讓我死不瞑目，你還有玉兒和凌伯父，別～別讓他們痛苦傷心！」離殤氣若遊絲地說道。


  此時的凌玉霜已泣不成聲。


  「答應我！」離殤拼盡全力朝凌玉霜伸出尾指。


  往事浮上心頭，這一次凌玉霜不似之前的毫不猶豫，這一次她心有不甘地緩緩伸出顫抖的尾指，在離殤的手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刻，出手勾住了他的尾指，終於兩個尾指交纏在一起，離殤臉上露出了如願的笑容。


  「這～才是我～我的霜……」


  話未說完，離殤就閉上了眼睛。


  「不，離殤，你不能死，你別丟下我。」凌玉霜痛不欲生地搖晃著離殤，試圖將他搖醒。


  龍瀚，一把推開凌玉霜，抱起離殤朝馬車走去。


  上了馬車之後，龍瀚從懷中取出一個藥瓶，將裡面的藥丸倒了出來，塞進了離殤的嘴裡。


  下一刻，馬車飛快地朝前駛離，而尉遲和其人迅速上馬跟了上去。


  這一刻，草原上只剩下凌玉霜一個人默默流著淚，獃獃地坐在草地上，眼神迷離地望著馬車離去的方向。


  一直到天黑，凌玉霜還在坐在草地上一臉獃滯地望著前方。


  「陌雲，司徒先生。」


  「陌雲，霜兒。」


  一陣陣呼喚聲從遠處傳來。


  然而凌玉霜卻仿若沒有聽到似的，仍舊獃獃地失神著，淚水似乎已經流干，只留下兩道淚痕掛在臉上。


  「看，在那，司徒先生在那！」一個雀躍的聲音響了起來，下一刻，手持火把的一群人迫不及待地趕了過來。


  看到凌玉霜目光獃滯地坐在草地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巴圖輕聲問道：「霜兒，你怎麼了，陌雲呢？」


  聽到「陌雲」兩字，凌玉霜的眼睛輕微的眨了一下，接著仍是一動不動地坐著，一點反應也沒有。


  「霜兒，陌雲呢？」巴圖再次問道，巴圖的妻子雅若輕輕地搖晃了一下凌玉霜，然而凌玉霜仍是沒有一點反應。


  巴圖只好對雅若說道：「你們三個先陪著她，我們去找找陌雲。」


  巴圖領著大夥在周圍搜尋著。


  「陌雲！」一聲聲呼喚響徹草原。


  一個時辰后，巴圖和大夥回來了，然而並沒有找到離殤。


  望著仍一動不動的凌玉霜，巴圖嘆了口氣說道：「現在太晚了，等天亮了再來尋找吧。我們先帶她回去吧，想辦法問清楚陌雲的下落。」


  在雅若等人的攙扶下，凌玉霜被帶回了帳群。


  凌玉霜獃獃地坐在床榻上，像個雕像般一動不動，任由雅若幫她擦著臉。


  「霜兒。」任憑巴圖怎麼叫喚，凌玉霜始終無動於衷。


  無奈之下，巴圖只好讓雅若在這兒陪著凌玉霜。


  待眾人離去之後，雅若給凌玉霜換了衣物，並扶著她躺了下來。


  凌玉霜躺在床上，並沒有入睡，一直睜著眼睛呆望著帳頂，直到天亮。


  雅若在一旁無奈地嘆著氣，陪著她一直到天亮。


  一大早，巴圖就趕了過來。


  「雅若，霜兒怎麼樣了？」


  雅若對巴圖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一直獃獃看著上面，一夜未眠，怎麼叫都沒反應。」


  「現在天已經亮了，我們再去找找，霜兒就交給你照看了。」


  說完，巴圖領著草原所有的男人前往搜尋。


  整整搜尋了三天，大夥仍然沒找到離殤，而凌玉霜則三天三夜沒有入眠了。巴圖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讓雅若給凌玉霜餵了加了些許蒙汗藥的醇酒。


  終於凌玉霜閉上了眼睛，可是這一閉眼就是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