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古怪的破之一脈,青滄劍V破魂槍(下)
“三流槍法……”
槍尖點地發出咚的一聲悶響,楊依墨的氣勢瞬間大變,所有額外的情緒此刻似乎全部消失了一般,精、氣、神具都凝聚在與她血脈相連的破魂槍之上。
無論是淩白的話語,還是之前給她巨大壓力的青滄劍,都再也無法對楊依墨的心境產生任何幹擾!
“集勢啊……看來這場戰鬥沒那麽無聊了。”
淩白稍稍正經起來,劍鬥羅曾教授過他,集勢是一種特殊的戰鬥秘技,能掌握集勢的人必然全心全意專注於武魂。
淩白曾試圖掌握集勢,但最終卻失敗了,因為他的心裏不隻有青滄劍,還有比劍更重要的人和事,而楊依墨則是那個舍槍之外再無他物的極致專注者!
一襲黑衣的俊美女子望著淩白,麵如冰封:“楊依墨,四十二級強攻係戰魂宗,武魂破魂槍,請指教!”
寒霜般冰冷至極的聲音充斥著必勝的信念,也正因如此,楊依墨才能不受到任何情況影響,在氣勢攀升到巔峰的程度使出破魂槍的“破”之一字。
無堅不摧!
無物不破!
楊依墨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重,淩白卻淡然自若道:“淩白,四十級強攻係戰魂尊,武魂青滄劍。”
話音一落,淩白如利劍般射出,一旁觀戰的楊依晨隻感覺一股無形的恐怖壓力隨著淩白的衝擊而四處擴散,讓她的心裏微顫,下意識屏住呼吸。
菊鬼雙鬥羅的狀態一模一樣,雙手環胸,嘴角處噙著一絲冷笑,這支破之一族真是古怪,明明用著破魂槍卻不認宗族,跟立貞節牌坊有什麽區別!
他們也樂得看淩白教訓一下這個楊依墨。
青滄劍斬落的一瞬間,淩白的身影仿佛模糊了,不可思議的極速使他更像一頭從高空俯衝而下的蒼鷹,連持劍的手與長劍都無法辨認清楚,因為在極速狀態下,青滄劍幾乎是隱形的!
劍鳴劃破天際,這是要殺死一個人的劍,冰冷、淒厲、帶著君主般的赫赫威嚴!
此劍麵前,天下無不可斬之物!
楊依墨站定了沒有半分移動,破魂槍緩慢而又堅決的掃了一個圓弧。
淩白君臨天下的一劍迫在眉睫,刹那間,那柄如黑色蛟龍般的玄墨重槍竟也消失了。
楊依墨手腕一抖,槍芒如炬,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和力量刺在青滄劍的劍尖之上。
即便從未經曆過生死搏殺,但她的戰鬥經驗卻非常豐富,如果把青滄劍比作一個杠杆,那麽劍尖受力會把最大的力量傳遞到淩白的手腕,而楊依墨選擇的更是淩白真正發力的前一秒,提前截殺!
不約而同的,兩人都沒有使用魂技和魂力,單純憑借劍法與槍法戰鬥!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普通人若在此處隻能看到淩白從天而降,楊依墨不閃不避舉槍迎擊,隨後嬌軀一個趔趄,腳下急退幾步,黑衫獵獵,束馬尾的布條轟然破碎,墨色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遮掩了半張俊美麵孔。
但是,淩白那君主般高高在上的氣勢也被楊依墨截斷了,起碼讓她的行動變得順暢了許多。
“嗡——”
金屬嗡鳴,楊依墨的破魂槍在瘋狂顫動,即便觸及青滄劍僅有不到一秒,可槍劍相交產生的巨力竟讓這以攻擊力聞名的武魂產生劇震,像是越出長桌一半被人撥動的鐵片。
她正借助顫動來卸掉那股龐大又帶著一股寒意的詭力。
楊依墨低頭看了看長槍,跟青滄劍比起來,破魂槍還是遠遠遜色。
她靜了一瞬,下一秒卻爆發出了更為凶悍的氣勢!
彪悍的女子左腳驟然跨前一步,重重踏在地麵上,大地頓時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低沉轟鳴聲,庭院仿佛都隨之搖晃了一下,緊隨其後的是從她身上迸發出來滔天戰意。
哪怕敵人是超越眾生的神祇,破魂槍依然敢把鋒芒對準他的心髒,九死無悔!
何況是一個魂力比她還要低的淩白!
一步跨前這再簡單不過的動作,這一次卻將淩白最初鎖定她的威壓來者不拒地全部接了下來。
戰鬥進行於此,楊依墨已經扭轉淩白對她的印象。
楊依墨對於槍法與戰鬥的天賦實在太高了,雖然沒有經曆過生死搏殺,但也可以做到這般程度。
一聲嘹亮的清嘯響起,楊依墨身上黑光大放,破魂槍仿佛成了黑光的延伸,旋轉的同時長槍舞動,深邃的黑芒好似從她身體擴張而出的光環一般,帶起了一片黑色光幕。
凝聚起來的所有黑光似乎被破魂槍所吸附了,全部凝結於槍身之上,最終集聚於槍尖的一點。
破魂槍刺出,它周圍的空氣竟出現了層層疊疊的感覺!
“轟——”
槍劍相接,炸出一聲爆響。
楊依墨的破魂槍剛猛強硬無堅不摧,而淩白的青滄劍卻像是一個鬼魂融入了這片世界,總是出乎意料的四處閃現,做出致命的斬擊,每一次被破魂槍截斷,就立刻撤走,再一次以極速化作近乎不可見的青光。
他們之間的戰鬥出奇的美麗,像是一場鋒芒畢露的舞蹈,速度快得連魂宗都看不清楚,一個模糊的白色人影,一個模糊的黑色人影,青滄劍綻開的青光,破魂槍釋放的黑芒,混合一起難以拆解。
戰局中,破魂槍的震動聲越來越激烈了,混著楊依墨的悶哼,戰意濃鬱粘稠,宛如實質。
兩人再次分開,楊依墨臉色潮紅,櫻唇微張,劇烈而急促的呼吸著,集勢對精神的消耗極大,她如今已無法維持集勢!
淩白眸光湧動,眼裏遏止不住地透露出一抹興奮,自從離開了七寶琉璃宗,好久沒人能在“技”的領域接住他這麽多招了。
他抬起頭,對楊依墨露出一個代表認可的微笑。
強者總是會得到尊敬,楊依墨證明了自己的資格。
楊依墨的俏臉還是那麽冷漠,好像不會有太多的表情,可她卻忽然發現,這個剛才觸及到他們一脈底線的家夥笑起來竟有種介乎儒雅與瘋狂之間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