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9章 打虎之客
他們是專門獵殺靈物的。
我們之前在琵琶蠍那就遇上過一個,靈物獵人徐家。
不過徐家現在已經沒人了。
而打虎客,是靈物獵人之中的佼佼者,價格高昂,收費辦事兒。
打虎客跟靈物獵人有幾個區別,就是一,打虎客全是跑單幫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二,打虎客從不獵殺小東西,對他們來說是殺雞不用牛刀,一出山,那勢必得是大靈物。
三,打虎客只管獵殺靈物,其餘的一概不管,而且,靈物屍體,一定得由打虎客自己處理。
這名字怎麼來的呢?意思是這人能上山擒虎,下海拿龍。
當初打虎客也算是名聲赫赫——能做到打虎客這一層的,實力絕對靠譜,只要價格到位,什麼都能幹廢,他收了錢你就可以放下心了。
現如今,打虎客已經很少見了,這趕屍匠,靈物獵人,都跟瀕臨滅絕的動物一樣,越來越少了。
我說他身上怎麼沒有功德光呢——打虎客可以說只犯殺孽,不管仁義,不過肯定也會收拾一些罪孽深重的靈物,此消彼長,功過相抵,所以沒啥功德光,有時候,錯殺了有功德的靈物,甚至還會有報應。
這麼說吧——他們就跟白蛇傳里的法海一樣,只要不是人的東西,管你好壞,弄死再說。
不過,法海是為了正道,他們是為了錢。
所以,很多同行覺得打虎客一身銅臭,除了殺戮也不會其他本事,不屑於把他們算在玄門之內。
靈物獵人一般是有家族的,所以多少忌憚一些,打虎客則是除了錢,什麼都不在乎。
所以,他們往往孑然一身,就是不想有什麼事兒,報應到了身邊人身上,痛痛快快瀟瀟洒灑,終老一身。
我看向了程星河:「你從哪兒看出來,他是打虎客的?」
程星河往手上指了指。
果然,跟我猜的一樣,是手套。
程星河告訴我:「那是身份的象徵,叫穿喉刺,別的花里胡哨沒有,遇上靈物,他們一眼就能看到要害所在,一招致命,據說,能戴這種穿喉刺的,殺靈物的時候一步到位,第二招都不用,真用了,那就丟大人了。」
這樣也行,這不是跟一拳超人一樣?
有「穿喉刺」的,類似於「過頭虎撐」,和「九鈴趕屍鞭」,拿得起的,都是業內佼佼者。
蘇尋的聲音也響了起來:「這麼說,這是金牌殺手?」
白藿香的聲音也響了起來:「算是吧。」
這裡動靜大,把他們也給驚起來了。
白藿香掃了我一眼:「離這種人遠一點,他們雖然不救人,但總有法子,知道怎麼殺戮。」
原來,白藿香也認識過一個打虎客。
那是在西川的時候,有人說山上飄下來了一個怪東西,臭的要命,不過個頭極大,誰也看不出那到底是啥,不敢貿然靠近,讓白藿香去看看。
白藿香一過去,果然聞到了一股子特別腐臭的味道,一看,是個土姥。
什麼叫土姥呢?
那是一種生活在深山裡的妖魅。
大家都見過海底世界,有一種魚平時藏在沙子里,上頭一有魚經過,它張口就給吞了。
這個土姥跟那種魚乾的是一樣的事兒——你從山裡走過,眼瞅著是平地,可平地忽然張開嘴,那東西就直接把人給吞了,這到了奈何橋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喝的湯。
土姥吃的人或者動物越多,那吸納的靈氣就越多,面積也就越大——白藿香知道一些能吃兔子吃人的土姥,井口大已經是極限了,可這個土姥,竟然有半個籃球場大。
這種土姥不知道修行了多少年了,怎麼會死,又怎麼會順著山水流下來?
白藿香也好奇,就把那個土姥給劃開了,結果裡面除了數不清的腐肉臭水,還滾出來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知道在土姥肚子里呆了多長時間了,臉色都白了,但是一摸——心口竟然還有幾分熱氣!
白藿香把他救下來,這才從他手上的穿喉刺知道,這是一個打虎客。
而土姥身體內部,全碎了。
他自然不會看不出土姥的陷阱——他是自己跳進土姥嘴裡去的,就是拿了報酬,要把土姥給解決了。
白藿香都忍不住好奇:「你自己都進去了,有把握出來?」
打虎客淡淡的回答:「死了就是學藝不精,認命。」
這妥妥就是個亡命之徒。
這種人不光對獵物狠,對自己也狠,好似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不過……」白藿香望著打虎客消失的轉角,說道:「我從來沒見過有家人的打虎客。」
幹這一行的,不知道自己折在哪一個買賣上,自然是不會有家人的——有家人就有了牽絆,會怕死。一旦怕死,反倒是危險。
程星河說道:「沒準,是這個船的主人請來的——就是為了把那個什麼水怪給搞定,免得擋了財路。」
也有道理。
既然花臂是干這個的,那自然也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程星河就推我回去睡覺,可是那個蜜蜜身邊的小夥子你哭我叫,工作人員也急急忙忙調查,搞得這地方一團亂糟糟,想休息也不容易,程星河索性帶著我們,上了休閑中心,去喝酒。
一邊喝著,我一邊尋思那個打虎客的事兒,程星河看出來,說道:「所以,我一早就跟你說,不要跟那種人搭上關係——而且,我聽說,現在有些打虎客,可不光殺靈物了。」
「嗯?」
程星河掃了我一眼:「還殺人——當然了,只殺行內的人,只要出得起價。」
我心裡一提,對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江湖難免有愛恨情仇,真要是想解決眼中釘的話——普通的殺手未必能管用,打虎客這種,實力過硬,還真是一種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