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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 哭喪奶奶

  說著,轉身就要跑。


  我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他的肩膀,將他給拉了回來,他還想掙扎,直接被我翻在了地上:「你冷靜點,我不是要害你。」


  那個人還想掙扎,忽然一歪頭,吐了白沫,牙關死死的一咬,白沫底下就見了血。


  卧槽?這是犯了癲癇了——壞了,這病危險,發了狂,自己舌頭都能咬斷,我哪兒還顧得上別的,一下把手塞在了他嘴裡。


  這一下,他的牙死死咬在了我手上,疼的我也是一激靈。


  就在這個時候,一根金針利落的彈入到了他後腦勺的大穴上,他的嘴本來跟鐵鉗子似得,可金針一入,瞬間就鬆開了。


  白藿香跟著又給了他幾針,他渾身的痙攣這才舒緩了下去。


  白藿香看他沒了生命危險,拉過了我來就看我的手,眉頭一下就皺起來了:「你是不是傻?」


  嘴上兇巴巴的,卻低下了頭,仔細的給我處理傷口,動作輕柔的跟雲朵一樣,像是生怕把我弄疼了。


  我連忙說沒事,她又瞪了我一眼,我就沒敢吭聲。


  但這個時候,我覺察到了一個視線——江景死死的盯著白藿香給我上藥,臉色很差。


  察覺到了我在看他,他很不甘心的把頭轉了回去。


  程星河看到解氣:「你瞅見哮天犬沒有——眼珠子快瞪出來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白藿香也有點覺得,但沒理會。


  程星河接著就說道:「說起來,正氣水,你要不給他看看眼睛——我瞅著他連你的主意都敢打,可能是高度近視加散光。」


  白藿香一根金針彈出,對著程星河的眼睛就刺過去了,程星河翻身利落閃開,啞巴蘭跟著嗤嗤笑,程星河欺軟怕硬就去踢啞巴蘭,倆人打成一片。


  這麼一鬧,那個咬人的醒過了神來,知道了這事兒,瞅著我的手,挺不好意思的跟我道謝,接著就表示,一定會賠給我醫療費。


  我擺了擺手說不用——你要是真想謝我,就回答我幾個問題。


  那個人一愣,眼珠子就轉動了起來:「什麼?」


  這個人日角月角都很豐隆,顯然也是個富二代相,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應該也是孫大齊的發小。


  不過這個人跟孫大齊的痞帥不一樣——孫大齊那個相貌,地閣方正飽滿,略往前勾,主性格膽大包天,到哪兒也是個領頭的。


  而這個人地閣回縮,則主人謹小慎微,有什麼小團體,也就是個跟班兒。


  我壓低了聲音:「關於孫大齊他們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那個人身上頓時就是一個激靈,帶上了哭腔:「我……我不知道啊!」


  不知道?不知道能這麼害怕?

  原來這個人叫張明,跟孫大齊,馬六他們都是一起長大的,個個有權有勢,打小就一起廝混,平時沒人敢惹他們,在興隆宮能橫著走。


  長大了之後,那幾個發小因為家族關係,都還是在興隆宮做土皇帝,唯獨這個張明念書有成,去了高等學府做學問,還經常被孫大齊他們嘲笑,說難得投了個好胎,還非要跟那些吃不上飯的土鱉們搶食,整個一個勞碌命。


  張明也沒怎麼理會,平時他就是做學問,孫大齊他們則跑車嫩模,兩邊世界不同,不過聯繫還是有聯繫的。


  這一陣子,張明就做了個夢,夢見那幾個發小趴在窗戶外面,招手叫他:「張明,來啊!」


  就跟小時候一起出去玩兒的時候一樣。


  張明在夢裡就想答應,可剛想說話,就覺得不對,他們怎麼渾身濕淋淋的?笑也不像是好笑。


  而且,他們右手都攥的緊緊的,像是有什麼東西。


  他長了個心眼兒沒吭聲,而馬六他們著急,一直敲窗戶。


  張明醒了之後,覺得耳膜還咚咚的響呢,說這個夢太真實了,再一瞅窗戶嚇了一跳——他窗戶外面,竟然都是圓圓的手印子,真像是有人在外面用濕淋淋的手敲過的一樣。


  但是……他住在七樓,能在外面敲他窗戶的,不會是人。


  他后心發涼,趕緊就給馬六他們發微信,但是沒人回,隨手一刷朋友圈,他差點一屁股坐地上——馬六他們幾個全死了,幾個同學正在朋友圈發死訊呢。


  這個時候,孫大齊就給他來了個電話,聲音怪怪的,問他夢見馬六他們沒有?

  張明說了,孫大齊乾笑了一聲,說你運氣真好,接著電話就掛了。


  他有點納悶,怎麼個運氣好法呢?


  這會兒他室友進來,看他臉色不不好,問他怎麼了?他說做了個噩夢。


  室友倒是有點意外,說怪了,按理說不該做噩夢啊!


  原來室友是個小屬相,八字很輕,他們家信這些,在大廟給他求了個安神符,夾在了窗戶里,有了那個符,室友一直沒被邪魔外道侵擾過,噩夢都沒做過。


  張明這就開始后怕——難不成馬六他們沒進來,是因為那個符?


  可之後,他天天都夢見馬六他們濕淋淋的在外面叫他,嚇的他那兩天萎靡不振的,那天再做夢,他就夢見馬六他們身後多了個人——孫大齊也出現了,對著他陰笑,說他運氣好。


  張明頭皮都炸了,這麼一醒,連忙又給孫大齊打電話,這才知道,孫大齊也沒了。


  他一開始嚇的不輕,不敢回興隆宮,可再一尋思,怎麼也得回去弄清楚怎麼回事,不然,難道他要做一輩子這種噩夢?


  一回來,正趕上了孫大齊的葬禮,眼睜睜的看著孫大齊也進了那片水裡,再一看孫大齊撈上來手裡還攥著個面人,實在是受不了了——他怕下一個,就輪到他了。


  我倒是精神了起來——想不到這還有個倖存者啊!


  水裡那個怪東西,不可能平白無故給人捏麵人,我就問張明:「關於那個面人,你有沒有什麼印象?比如……你們一群人出去,買過面人?」


  張明臉色更難看了:「我們就算手欠,對那種不吉利的東西,也……」


  可說到了這裡,張明跟想起來了什麼似得,自言自語道:「哭喪奶奶……」


  哭喪奶奶?


  我立馬抓住了他:「哭喪奶奶是誰?」


  可沒想到,張明渾身又是一個激靈,差點又開始發病,白藿香一根針扎進去,說道:「他精神不太穩定,你先讓他緩一緩。」


  可張明一隻手死死的抓住我,眼神滿是恐懼:「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我連忙說道:「你說出來,我一定儘力。」


  可就在這個時候,張明忽然不吱聲了。


  我也覺出來,身側的陽光被人給擋上了,回頭一瞅,又是江辰。


  江辰蹲下身來看著張明,關切的說道:「哭喪奶奶的事兒,是什麼事兒?」


  張明一見了江辰,不由自主就咽了一下口水,抓著我的手也鬆開了,低聲說道:「不,不知道啊。」


  啥玩意兒?


  我瞅著江辰——難不成,這件事兒,跟江辰也有關係?


  我回頭還想跟張明說話,可張明跌跌撞撞的站起來,臉上是個不自然的笑容:「你們慢慢查,希望能早點查出來……」


  說起來……江辰也是他們的發小。


  難道,是他們一幫人小時候經歷過什麼事兒,但是,現在不敢提了?

  而且,看著張明的那個勢頭,江辰對他來說,比死亡威脅還可怕?

  水底下那個玩意兒,到底是什麼來頭?

  江辰好整以暇的看著我:「怎麼,找到什麼線索了?」


  我挑起眉頭要說話,可看著他的臉,頓時吃了一驚。


  一股子陰氣從他的命宮直通到了災厄宮。


  這個王八蛋,眼下竟然要有無妄之災!

  卧槽,我頓時幸災樂禍起來,好一個風水輪流轉,今年到你家啊!

  不過,奇怪了,江辰的那個命數,是富貴之極的,按理說是逢凶化吉,一生順風順水的。


  上次斷龍谷折了腿,還是我從中作梗,指使了厭勝門的人乾的,這次他會遇上個什麼麻煩?我他媽的喜聞樂見啊!

  而江景像是察覺出來了,他本來看我就不順眼,更別說剛才目睹白藿香對我那麼好,恨不得立馬找個由頭來跟我發難,立馬擋在了江辰前面:「你瞎看什麼呢?」


  我一笑:「不想讓人看啊?那就別出來拋頭露面啊,給你小叔叔買個絲襪套腦袋上吧。」


  江景一咬牙:「你……」


  周圍有幾個聽見的忍不住都給笑了,但是接觸到了江辰的視線,都沒敢笑,訕訕的跑一邊去了。


  程星河在一邊憋笑別的幾乎打嗝,這才跟著我過來了。


  我看向了那片水,心裡卻還是不舒服——裡面到底藏著什麼玩意兒呢?

  只是一個水鬼的話,會讓我有這種本能的抗拒嗎?


  程星河看出我心裡是怎麼想的了,低聲說道:「我剛才就想找個死人打聽打聽,可沒想到這邊的死人乾乾淨淨的——這就說明,那個東西挺猛,普通的死人不敢過來。」


  照著長鱗的說法,那東西身上有個發青的玩意兒,那又是啥呢?

  這個時候,白藿香咳嗽了一聲,我順著她眼神一看,倒是看見了一個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盯著我,臉還是紅撲撲的——想起來了,我之前幫她擋了祝禿子。


  她注意到了我的眼神,趕緊錯開了視線,我就過去了,一胳膊擋在了她前面。


  她一個激靈,抬頭就看著我。


  我盡量柔和的說道:「你跟孫大齊,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吧?」


  小姑娘很緊張的點了點頭。


  「那我問問你,你聽說過哭喪奶奶嗎?」


  小姑娘先是一愣,接著皺起眉頭:「怎麼這麼耳熟啊……」


  這小姑娘額頭很豐隆,耳垂也圓鼓鼓的,這種人腦筋很好,記憶力也比一般人強很多。


  果然,她很快就想出來了:「我想起來了,你說的是小時候那個人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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