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1章 的確太殘忍

  芸妃似是在自語，卻又似在警醒兒子，聲音很低很柔，低到只有他們母子聽清她這些話。


  或許這些話積壓在心底太久了，壓得芸妃幾乎窒息。


  因此，她才會對一個兩三歲的孩子說這些。


  稚童聽著母妃的話，雖不明白究竟是什麼意思，可他還是認真點頭：「母妃放心，昊兒知道了。」


  可話出口，聽到兒子奶聲奶氣的回答，她內心輕鬆的同時，又擔心這些話會替自己和兒子招來禍事。


  於是，忙又提醒道：「昊兒，母妃給你說的這些話，不要告訴任何人，知道嗎？」


  稚童用力點頭：「嗯嗯，母妃放心，昊兒會保密的。」


  可這次母子談話不久，芸妃便與世長辭了。


  她走得很突然，也令許多人意外，其中便包括那個年幼的稚童……


  「南宮昊。」


  水紋的聲音適時的傳來，打斷了南宮昊的回憶。


  她痴迷的看著南宮昊陷入沉思。


  男人思索的樣子，真的好迷人。


  可很快，水紋便發現了不對。


  只見他那好看的眉頭先是展顏微笑，隨即這微笑便被收斂起來，身上散發著令人恐怖的寒意。


  「嗯？」


  聽到水紋的聲音，南宮昊從沉思中清醒過來，看向一臉擔憂的女人。


  伸手將她擁在懷裡，柔聲道：「紋兒，你放心，我會一直對你好，永遠不會讓你受到冷落。」


  「嗯，我相信你。」


  水紋答應著，可她能從他語氣中感受得出，男人在說這句話時，心裡是隱藏著某些情緒的。


  只是，他不說，她便不想追問。


  若這是他的傷疤，她不願意血淋淋的揭開它。


  可南宮昊今日似乎想把兒時的一些事，說給她聽，於是將兒時母妃對自己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水紋聽著他兒時的故事，聽著那個深宮裡，心已死了的女人的死亡，心裡塞塞的，說不出的難過。


  她心疼的撫在他臉上，柔聲道：「相信，母妃若知道我們現在的生活，會替我們高興的。」


  南宮昊握住她的小手，深情凝視著她，點頭應：「嗯，我也相信。」


  吻了下她的小手，他道：「我相信，我們今日的美滿幸福，正是母妃當年求而不得的。」


  「年幼時，我不知母妃那些話的用意，其實，在遇到你之前，我都還不是特別清楚那些話代表什麼意思。」


  水紋含笑看著好：「那你是如何正確理解了母妃話里的意思呢？」


  南宮昊：「從你一而再懷疑我，身邊會有你之外的女人開始，從你看到我在別人伺候下用餐作嘔的情景開始。」


  「當時我腦海中總是會浮現出母妃臨終前一段時間，她孤獨坐在某個角落，黯然神傷的樣子。」


  「那時，我便終於明白，母妃為什麼會說，那種事太殘忍了。」


  南宮昊輕撫著她的秀髮柔聲道：「你看到那麼一個行為地，都忍受不了。」


  「可當年，母妃在宮裡，不但要時常忍受著宮裡的其他女人，當著她的面與父皇親近。」


  「如今想來，真不知母妃及宮裡的眾多女人們，是如何忍受下來的。」


  他的話讓水紋一挑眉：「怎麼的？你是嫌我不夠賢惠？不夠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