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箭矢的來歷
很顯然暗金箭矢已經吸收了熔化之後的黃金箭矢之後似乎再一次得到了成長，此時其表面所有的銹斑已經徹底脫落，能看見在箭矢上浮現出來的一些古怪圖案，這些圖案似乎代表了某種神秘的儀式，唐堯用手搓掉了暗金箭矢上所有的銹斑，仔細看了看，圖案所表述的儀式似乎非常古老，箭矢上畫著一些造型古怪的小人，他們手中握著類似長矛的東西在攻擊一些巨大的怪物，然後翻轉到暗金箭矢的背面則能看見類似烈天空破裂，大地崩塌的畫面，即便唐堯看見的只是簡單的圖形描述可好像依然能夠感覺到在這根暗金箭矢所存在的時代，在那個時候似乎發生了某種非常可怕的事情。
「奇了，真是奇了，我以為老祖所說的話是騙人的，沒想到竟然是真的。」公輸育好像知道點什麼，口中一直念叨個不停。
唐堯收起暗金箭矢后問道：「您對黃金箭矢有什麼了解嗎？」
「哦，說不上了解，只是很多年前我所在的公輸家派系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傳聞，據說武紀時代曾有人尋得一處神秘龍穴，龍穴之中藏有數條剛剛出生的年幼金龍，這些金龍之中有一條傷痕纍纍，好似是被其他金龍欺負過似的，有人將這幾條年幼的金龍帶了出來，本想賣個好價錢，誰曾想坊間沒人相信此為真實存在的龍，都認為這是傷人做出來的手腳，傷人一怒之下便尋到了自己一位好友，這位好友乃是工匠達人，手段高明，他見過這幾條金龍之後立即表示這幾條金龍乃是真實存在的，也就是真正的龍，可惜這幾條龍缺少龍母撫養，更沒有父龍過繼龍氣，所以註定無法長大，還說此人將這幾條幼龍帶出巢穴會加速它們的死亡，此乃天之大罪是要折壽的。」
「哦？還有這樣的傳聞，那之後呢？」唐堯來了興趣開口問道。
「之後此人的工匠朋友便出了主意，說是可以使用一種秘術將這幾條幼龍的龍魂鎖入箭矢之內，箭矢由黃金打造，如此一來龍魂便如同還活在人間一般，而他的那位朋友也可以因此躲過上天懲罰不會折壽，依照每一條龍的特性，每一根對應的黃金箭矢都擁有非同凡響的特殊能力，工匠鑄造完成之後便將這幾根箭矢交還給了自己朋友，此人得到了這幾根黃金箭矢之後立刻轉身賣了出去，從此以後黃金箭矢便分散在了世間各地，輾轉落入了很多人之手。」
「原來還有這麼一個傳說，前輩讓我開眼界了。」唐堯微微一笑，樣子顯得非常謙遜。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傳說中還有一個小插曲，便是那條遭到其他金龍欺辱的年幼小龍，此龍的龍魂被打造成了箭矢之後光芒遠遠不如其他箭矢，而且其所釋放出的氣場也顯得特別低迷，工匠覺得此龍可憐便將這根箭矢留在了身邊，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仇家上門，工匠在和仇家搏鬥的過程中用這根箭矢刺中了仇家，對方受傷后逃走，沒曾想這根原本最弱小的箭矢在吸了人血之後發生了劇烈變化，不僅光芒更亮而且磁場更強。」
聽到這裡唐堯已經猜到自己手上的暗金色箭矢應該就是那條龍穴之中最弱的幼龍龍魂所鑄，可吸血變強這種特性應該是臨淵所擁有的，這個故事雖然不能盡信但似乎也有幾分道理。
唐堯在旁邊問道：「前輩，那根特殊的黃金箭矢的下落怎麼樣了？」
公輸育搖搖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猜應該還在人間吧。」
說完他看了一眼唐堯手上的暗金色箭矢但有些話他沒有說破，說的太多容易惹禍上身。
流浪商隊和唐堯的交易結束之後便被送到客房休息，唐堯回到房間里，看著自己手中的暗金箭矢，目前還不知道吞噬了第二根黃金箭矢之後會對暗金箭矢產生什麼樣的影響。
琢磨久了也沒能看出個所以然來，唐堯有種衝動想索性用暗金箭矢刺自己一下，說不定就能知道這根箭矢的來歷，還說不定可以得到某種意料之外的能力。
「你們先出去吧，一會兒沒事兒的話就別進來了。」唐堯將身邊的幾名僕從支了出去，然後將房門鎖上，隨後拿著暗金箭矢，用箭頭對準了自己的手臂。
「也不知道刺不刺的進去，試試看吧。」唐堯心中暗道，隨後一把將暗金箭矢刺入了自己的手臂之內，由於他故意將自己的護體精氣打開，所以暗金色箭矢輕而易舉便刺中了唐堯的皮膚，然後箭頭在唐堯堅韌的皮膚上鑽開了一個小小的窟窿，一滴血落在了暗金色的箭矢上。
這滴血剛剛落在箭矢上便聽見臨淵慌張地喊道：「主人，你這是幹什麼啊？」
它像是丟了魂一般出現在唐堯的面前，滿臉都是驚恐之色，唐堯奇怪地問：「怎麼了，之前這根暗金色的箭矢也刺中過我，這一次和上一次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我已經知道您是我的主人，如果我再吸你的血，那我豈不是噬主嗎，我之前也噬過主，可那些所謂的主人其實不過是被我愚弄的傢伙罷了，但您不一樣，您是偉大的妖星，是我的創造者，我怎麼能吸食您的血呢？」
唐堯這一下有些鬧不明白了，他原本以為箭矢是箭矢，臨淵是臨淵，二者不過是一不小心湊巧在了一起，比如臨淵過去應該是獨立存在的，之後因為遭到強敵重創才一不小心寄宿到了暗金箭矢內，可這麼看來似乎是唐堯想錯了。
「你和這根暗金箭矢到底有什麼關係？」唐堯問。
「這還用說嗎，暗金箭矢就是我，我就是暗金箭矢，也可以說我就是臨淵，臨淵就是我，我和這根箭矢本來就是一體的。」
唐堯這一下徹底有些懵了，他想到了白天的時候公輸育說過的那個神話傳說，思考了片刻后他問道：「你該不會就是那條龍吧？」
四目相對，片刻的沉默之後，唐堯追問了一句：「臨淵，你該不會是條龍吧？」
臨淵抽了抽嘴角，用指甲撓了撓頭，最後居然還真就點了一下頭，這一下給唐堯驚呆了，自己雖說入了幻師圈之後見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過去見過的所謂山精妖怪和神仙鬼魅，那些都不過是幻術製造出來的幻象並不是真的，可這一下倒好，自己眼前站著的居然是一條傳說中的龍魂。
「我理一理思路哦……」唐堯擺了擺手說，「首先你是一條真龍，然後小時候受盡欺負，被不知情的尋常凡人帶出了龍穴，然後遇到了一個能工巧匠，對方為了保住你們幾個龍魂而將你們這些龍魂煉化進了不同的箭矢之中，那你又是什麼時候遇見妖星的呢，你不是說妖星創造了你嗎？」
臨淵又用指甲扣了扣腦袋，隨後說道：「實際上真實的情況和您聽到的傳說版本有一些區別，我們一窩小龍的確是被不知情的凡人帶出龍穴的，當時也的確快活不下去了，尤其是我，我當時被那群傢伙欺負的很慘，父龍留下的少量龍氣被它們搶奪光了，我當時吞吐不了渾濁的人間靈氣所以快死了，後來將我們帶出龍穴的人可能看我是龍穴之中最脆弱的一個，也是生命力最薄弱的那一個，於是他決定拋下我，將我丟在了山澗之中讓我自生自滅，後來是您……也就是妖星大人偶然間發現並且救了我，我當時的肉身肯定是活不成了，於是他將我的龍魂煉入他尋常使用的一根箭矢之中，從那以後便將我帶在身邊。」
「可其他的龍魂也被煉入了箭矢內，不會這麼巧吧？」唐堯還是覺得有好些地方不太明白，便追問了起來。
「這並非偶然，因為當初煉化它們的人其實很有可能是禍星，也就是妖星大人的死對頭，我還記得在那個時代人們總是說妖星大人和禍星是相生相剋的，所謂的相生是說他們會在某個瞬間產生相同的念頭，甚至還有種說法是他們彼此之間有心靈感應的存在，比如他們都喜歡吃相同的食物，對生活可能有著相同的追求，甚至在脾氣秉性上也可能出奇的一致，而所謂的相剋是說二者之間的命運註定會引發災難，彼此之間就像是黑暗和光明般不能相容又互相依靠對方而生，所以當初武紀時代的市面上傳說有幾根用龍魂打造的神秘箭矢的時候，主人就說那是禍星打造的，因為禍星和自己有了相同的想法。」
唐堯對這種說法覺得不可信，但目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解釋，他用手撐著下巴看著臨淵問：「你既然想起來自己的過去了，那為什麼不告訴我？」
臨淵尷尬地說道：「其實吧，我是想起來了，可我覺得這些事對現在的您而言並不重要，所以我才沒說。」
「哦……那你還藏了什麼秘密沒告訴我？」
「沒有了，其實當年我離開您的時候您依然掌控整個武紀時代的大局，之後妖星和禍星如何激戰，禍星的真面目又是誰這些我一概不知，所以您就算問我，我也回答不上來。」
「我也不指望你能回答上來，不過話說回來……龍不應該是那種非常威武，非常強壯的樣子嗎，你這個樣子怎麼看怎麼像是……嗯……怎麼說呢，像是外星怪物，難道龍都長你這個樣子嗎？」
「當然不是，我變成這樣其實是因為我先天不足的緣故，只要我能吞噬了我的其他兄弟，補足那一口龍氣那我就能變成真龍之姿。」
「哈哈，你別急啊，我這不就隨口說說嘛……」
正在此時，門口傳來輕輕的敲門聲，唐堯問了一句之後，門外傳來了洛愚低沉的聲音：「主人，宋舜公子已經被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