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發簪
一日,聽聞南方似乎又動向,皇上便讓霍雲平時刻戒備著。霍雲平這日早早從軍營回來,去往山林之中,山下有一條比較曲折的小路,馬進不去,他便下馬撥著草木走了進去。地上能看到一些腳印,顯然是前幾日徐府的人留下的。
霍雲平來到山崖正下方,他抬頭望向崖間的一瞬,他一瞬間感覺到了瑤瑤正是從山崖間掉下來的,而且消失在了這裡。
他心口一緊,低頭尋著,但是到處都是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一滴血都沒有留下,徐瑤便是真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他忽然見到亂藤之中,夾著一個竹簪,那是中秋佳節那日,霍雲平送她的,之後每日徐瑤都戴在頭上。
霍雲平上前握著竹簪,心中猛的沉了下來:「瑤瑤就這樣消失了嗎?」
此時一聲鷹鳴,霍雲抬頭仰望之時覺察到一個熟悉的氣息傳來,低頭間竟發現手上的簪子卻已經不見了。遠處的戰馬驚慌的嘶吼著,霍雲平便向馬的方向奔去。
霍雲撥開亂枝,只見一個身影從馬身旁閃過,霍雲平趕到馬旁,馬也立刻安靜了下來。霍雲平四下看了一周,喊了一聲:「瑤瑤,是你嗎?」然而聲落,聽到林中傳來虎嘯之聲,戰馬又開始驚亂的吼著,霍雲平便騎上戰馬,轉頭看了一眼便離開了,背後一個身影隱在山石之後,手中緊緊握著那個黑色的竹簪。
此時戰起的消息傳出,家國之事讓他暫且放開了徐瑤,他騎上戰馬帶兵征戰,戰場上的他依舊是用兵如神,所向披靡,最後一場的時候,霍雲平突然將後續的戰事交給了阿奇,戰場上的他隻身一人衝進了敵軍的陣營,此時的他緊握著夜神劍,揮劍只見,如月光揮灑,劍鋒便可傷敵。
眾將士見將軍領兵在前,便都直衝了過去,這場戰大勝,但是將軍確實不見了蹤影。眾將士十分擔心將軍在混戰中出了亂子,開始尋找這霍雲平。而此時的霍雲平則故意躲到了一處將自己藏到了敵陣之中。
此時敵軍的一個小將還有一絲氣力,他借用最後一口氣拿著強弩對著霍雲平的胸口,而霍雲平見到后並未閃躲,而是淡然一笑。他若是不能守在徐瑤身邊,那他便要為將為國戰死沙場,他想著:上一次若不是徐瑤,他並非能撐到最後,如今便將自己的這條命還到戰場上了吧。
他倚在一旁,聽著眾將士的呼喊聲也沒有回應,閉著眼睛等著。
只聽到弓彈之聲想起,卻未覺身體受傷,霍雲平猛地睜開眼睛,見那弩箭在自己胸口前被一隻手攔下了。
面前之人是一個遮面之人,衣著不辯男女,但是此人頭上卻插著那支竹簪。霍雲平立刻握住那隻手喊道:「瑤瑤!」
那人扔掉弓箭甩開了霍雲平的手,隨即消失了。
霍雲平站起身來,四處尋望著。此時士兵趕來,將霍雲平扶回了軍帳。
此次戰爭很快便戰勝,回京后被封為驃騎將軍,然而自霍雲平回京后,便認為徐瑤依舊在世,自此他每日都往那個山谷中去,去尋徐瑤。
這日霍雲平正要出門,唐心攔在門前不讓他離開,霍雲平不想理會,拉扯間他身上的那張染血的紙條被唐心撕碎了,霍雲平見狀終於對唐心怒吼道:「從我府中離開!」
唐心聽后開始大哭起來,而此時另一張字條也躲在了地上,他撿起那張完好的信,上面依舊是那那平整的四個字:既行,則安。彷彿就是徐瑤的話傳道他的耳邊。
他忽然意識到,他沒有成親前,徐瑤便不再見他,如今他已然成親,即便徐瑤沒有消失,也絕不會在見他一面。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當初選擇唐心也不過是保住徐家,而且如今的自己的身世依舊是一個重要把柄,若是想要徐家絕對安全,他不能這般下去。
看著眼睛哭得抽泣的唐心,心中又一軟,不管如何,此時確實與唐心無關,他沒有忍住,又惹得唐心哭了起來。
霍雲平蹲下身來,對唐心說道:「我不走了,你別哭了。」
唐心不然沒有停止反而哭的更委屈更大聲。霍雲平知道他每次將唐心抱在懷中,她便會十分乖巧,便只好將她抱了起來。
唐心果然停下了哭泣,霍雲平見她不再哭了,便想將她放下,而唐心緊緊的摟著霍雲平不想讓他將自己放下。霍雲平問道:「你讓我就這樣抱著你嗎?」
唐心躲在他懷中說道:「你也可以把我抱回房間~」
之後的時間裡,將軍府中的門客越來越多,一些人認準了他的軍事才能,一些人看重的他治國謀略,還有一些則是不想在聽命於太師,轉而投奔霍雲平的。獨唐太師攬朝中大權多年,皇帝也正想通過霍雲平均衡他的實力,所以有意扶持,因此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霍雲平橫奪朝中一半的勢力。
太師這邊自然是最著急的,原本只覺得自己收攏了一個將軍,不想自己駕馭不得,反倒是親手培養了一個對頭。雖然霍雲平年紀不大,但因有真才實學,又深得君心民心,所以順勢只見便風頭正旺。
唐太師手中倒是握著霍雲平的把柄,卻不知霍雲平早就開始調查當年霍家勾結外敵之事,當年霍將軍在前方浴血奮戰,回來之時已經是身負重傷,還未等有力辯解便已獲罪。而所為的證據只是一封書信。
阿奇道:「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這封書信已經很追查下去,將軍要怎麼查?」
霍雲平道:「一封書信而已,可利用的文章很多,霍家被定罪主要還是因為當時霍家兵權在握,皇帝忌憚,太師垂涎,並趕上父親又立大功,民心可期。若是不再此時剷除,只怕是君心不安。所以唐太師只是順勢之人。」
「所以這書信更是難以查得,那要怎麼翻案呢?」
霍雲平笑著說道:「哼,如今他是待除之勢,我是順勢之人,而且這舊賬是先皇的,當今皇上必然不會太多顧忌,案子必能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