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途中遇難
其實識得昭玥的人並不多,畢竟她顯露在眾人面前的次數很少。但是店主畢竟是玩字畫之人,即便是人品不佳,眼力倒也不是假的。
店主看了兩眼,立刻反應出來,便有些驚訝的說道:「是邵府姑姑!」
昭玥有些慌張的將面紗遮了回來,然後看了兩眼店主也不做回答。店主也明白昭玥的身份,立刻轟走剛剛圍在店口的兩個小孩子。然後對著昭玥說道:「剛剛是我冤枉了姑姑的朋友,因我店中冷清,實在是難以維持所以出此下策。請姑姑不要生氣怪罪。」
雪印說道:「姐姐脾氣那樣好,自然不會怪罪你,不過你冤枉了我,我倒是不會就這樣算了!」
此時店主態度大轉,賠笑著說道:「是我冤枉了姑娘,姑娘要怎麼都行,只是……」店主為難的看了看自己的店鋪說道,「只是小店生意一向不好,也拿不出什麼貴重的東西,不知姑娘要些什麼?」
雪印看了看店主說道:「我許久不動筆,本也無聊,用你家的紙墨一用!」
店主聽雪印說完以後,便鬆了口氣然後說道:「紙有,紙有!姑娘用便是!」雪印走到了桌前,提起桌上的筆,在紙上一書而就。字跡竟與原本那張完全相同。
昭玥與店主都有些驚奇,店主說道:「難不成這字本就是姑娘所寫?」店主打量了一下雪印,她年齡應該不大,但能寫出這種字,也算是難得。
「不是,我只是仿寫而已,正好店主的那幅字已經壞了,這幅就送你吧!只是這筆我實在是用不慣。」說完雪印化出了晴天,在手上轉了一圈,選了一張上好的宣紙,又書一幅。
這幅字一出,店主立刻啞了言。此書筆力蒼勁且頗有靈氣,綜幾大家卻又別具一格。若不是親眼所見根本無法想象是出自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之手。
「這,這……」店主磕絆了兩聲,雪印接道:「這什麼?這幅字我沒打算給你的!」
「是是是!」店主連連點頭也不敢多言。
雪印說道:「這幅字我自己收下了!」
「是是是!」店主也連聲應道!
雪印收回晴天拿起骨扇先是在手搖了搖,覺得還算是滿意的,又向紙上扇了扇,等墨跡干后卷了起來,便與昭玥說道:「姐姐,我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吧!」
昭玥笑了笑說道:「好!」
說著三人便離開了,店主在一旁看著雪印的背影嘆道:「好字,好字呀!」
三人走在路上,有兩個小兒在他們身後跟跑著。一會這個跑到前面來看看,一會那個跑到前面來看看,又一會兩人都跑到了他們前面。
兩個小孩推推搡搡的在一旁嘀咕著,終於有一個孩子開口問道:「大姐姐是邵家的姑姑嗎?」
昭玥眉頭一緊,並沒有說話,只是加快了腳步向前走。
這孩子又說道:「我剛才在門外聽見了,大姐姐就是護城娘娘。」
若是自己做了壞事,大不了一走了之,本也不是什麼好名聲,沒有負擔,說不說慌的也無所謂了。而承認自己是護城娘娘這事就複雜得多。不承認的話是說謊,昭玥自然說不出口,承認的話街上這麼多人,她一時間也想不到要怎麼應對。承認與否認都不是,所以她加快了腳步,乾脆不說話。
而兩個孩子卻是不肯罷休的,其中一個跑了上來一把拉開了昭玥的白紗。雪印竟然沒有攔住這一小小孩童,看來對付人比對付妖魔要困難的多。
眾人聽到兩個孩子的話以後也先後圍了上來。這時一個聲音肯定的說道:「是姑姑!」言罷一群人將昭玥圍住了,一瓜二果三梨四桃,魚肉蛋、布衣帽能拿出來基本上都遞到了昭玥的面前,附上千恩萬謝,堵著昭玥無法走路,也硬是把斂翊與雪印擠出了人群。
雖說都是好意,竟也沒有人意識到這些禮物豈是一個女子能拿得下的?
昭玥一臉為難的解釋:「今日獨自出門,拿不了這些東西。」然後想抽身,發現根本動不了。
既然都是好意,推脫之詞總會讓人覺得是客氣,倒是無人理睬。
雪印睜大眼睛奇道:「護城娘娘說的話,他們怎麼都好像沒有聽進去呀!如此看來,這護城娘娘的身份倒像是個苦差事!」
「常人非智者,只會以自己的喜好為他人下定論,自然辨不清這些!」斂翊在一旁說道。
「哥哥,我們是不是得想想辦法把姐姐,額,帶姐姐離開。」雪印覺此場景說「把姐姐救出來」更合情,但終究不合理,所以臨時改了口。
「這些都是普通百姓!」斂翊說道。對於斂翊來說,不怕對手強,就怕對手弱。
雪印用扇子點了點下巴說道:「那就用普通人的方法好了,非常簡單,哥哥拉上姐姐跑開就行了!留我下來解釋清楚,哥哥覺得怎麼樣?」
斂翊說道:「留你一人,我不放心!」
「那總得和他們解釋一下吧,不然這護城娘娘當街被人拐了,那豈不是亂成一團了。」雪印眨了下眼睛說道:「不然,我拉姐姐走,哥哥留下解釋!」
斂翊無奈的看了雪印一眼說道:「我在吃早點的街口等你,簡單解釋即可,不要耽誤時間,也不要亂跑!」
雪印連連點頭笑著應著。
說著斂翊衝進人群,握住了昭玥的手腕,單手擋開眾人,快速的昭玥帶離了人群。
一身強力壯的中年喊道:「你是什麼人?」說罷正要追上去,正巧被雪印攔了下來。見攔路的是位小姑娘,壯年倒也並無半分厲聲,只是奇怪的問到:「小姑娘,你攔住我做什麼?」
雪印無奈的笑了笑說道:「其實是大家把我們攔住了!」
這時才有人喊道:「是剛剛與姑姑一起的!」
「對,我記得當時身邊還有個公子,長的十分俊美!」
「怕不是姑姑的夫君?」
「姑姑的夫君?我瞧見了,長的可俊了!真的是與姑姑十分般配!」
人群在談論中散開了,唯獨留下雪印安靜的,一臉疑惑的站在那裡。她想了好幾種說法,竟一個都未用上,凌雲萬丈被虛付之感由然而起,她用腳戳了戳地面,無奈的搖了搖頭,往回走去。
走回的路上被一道香氣所吸引。雪印尋著香味,來到了路邊的一間店門前,她抬頭看著招牌:楊家牛肉!
雪印口中念叨著,好像正是昨日掌柜推薦的那一家。雪印向店中探了探頭,此時似聽到身後有人在喚她。
她轉頭看去,看到身後之人叫了聲:「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