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伺候死人
“這皇上已經三天沒有上朝了，這樣子下去怎麽得了呀？”
“是呀，自從立了那……啊，也罷！李丞相您說這可如何是好呀？這麽下去恐怕這千秋萬業也不過是……哎……”
百官憂心忡忡，眾人心中對楊玉環的怨叨不少，可又礙於身份也不敢越軌，隻好唉聲歎氣，望有個出頭鳥去揭杆子。
“是呀，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咱們這些個大臣可都指望您了！”
眾口紛紜，可也離不開一個目的。
李林甫黜著雙眉，臉上依舊是笑臉迎人。心想道這些大臣，平常也並不是拜於他門下，今日卻……梅妃身為娘娘都無能為力，他一個丞相又能做得了什麽？而且現在也不是時候。他默聲不語，半晌之後，幹脆就離了大殿。
眾人見了無生趣，也隻是散了。
“老爺，您看現在要怎麽辦？”李林甫的隨身侍衛問道。
李林甫搖搖頭，忽然，說道：“上壽王府！”
“丞相大家光臨，有失遠迎。李瑁失禮了！”李瑁遲遲才從內院走了出來。
“壽王爺多禮了，壽王新婚燕爾，下官鬥膽打擾，是下官的冒失！”李林甫站起身來，笑盈盈地說道。
“李丞相今日前來，不知是何事？”
李林甫見李瑁也不過十幾日光景，整個人卻似乎神情熠熠，臉上也長了些肉，看來宮中的發生的事情他是一無所知了。自從李瑁和韋南琴大婚之後，他就一直忙於皇上的冊妃，忙忙碌碌了十來日，好不容易事情也告一段落了，可怎知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王爺可記得史書記載妹喜亡夏，商紂因妲己亡國殞命，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而三戲諸侯，紅顏禍水，再明智的君王也可能荒廢大業！這美人與國家，當還是愛美人更愛江山呀！”李林甫覷了一眼李瑁淡然的神色，口氣不免有點加重。
“李丞相多慮了！現今君明臣清，這大唐盛世可見，杞人憂天罷了！”李瑁幽幽道，看起來就像是置身事外一般。
“壽王爺可曾聽說‘楊花開李花落’這麽一說？”李林甫試探地問道。
“丞相有話不妨隻說，李瑁拙劣！”李瑁也不再和李林甫繞彎，直接說道。
“既然壽王爺明說了，那老臣鬥膽就直說了！”李林甫鞠了鞠手，說道，“李白李大人前些日子一直都住在府上吧？據聞，李大人是拿了玉真公主的親筆手諫，皇上才加的官。壽王爺可知現今玉真公主何在？”
李瑁定定地看著李林甫一會兒，才“哈哈哈”大笑起來，反問道：“李丞相不知玉真公主何在？”
“老夫確實不知，還請王爺指點一二！”李林甫雖然身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但傲性卻沒什麽顯露出來。
“這朝廷內外都知道，玉真公主在驪山遊玩時中邪，患了瘋病，一直都在玉真觀裏麵潛心休養！”李瑁不動聲色，裝著渾然不知李林甫在說些什麽。
“王爺不必和老夫打啞謎，你我皆明白，玉真公主是不是真的患了瘋病！”李林甫臉上浮起一抹惱色，語氣也不由地加重了一些。
“王爺應該明白，老臣一直都站在王爺這邊，你我二人不必如此生疏！”李林甫言辭肯肯，繼續說道，“武惠妃臨終前，把王爺托付給老臣，老臣也定當竭力相報，隻是老臣希望王爺也可以信任老臣！”
他母妃臨終前把他托付給李丞相？李瑁緊閉著的眼睛，忽然一亮，一股疑惑雜他心頭縈繞。他雖然很早之前就知道他母妃武惠妃和李林甫聯合，可他母妃明明是深夜忽然在寢宮中去世的，怎又可以未卜先知，提前交代了後事呢？
“李丞相此話怎講？”李瑁忽然抓住李林甫的手臂問道。
“這……”李林甫忽然意識到自己說了些不應該說的話，臉色赧然，忙轉道，“武惠妃娘娘一直的心願，你我都明白，王爺若是置身事外，恐怕就算我李林甫再怎麽盡力，也隻是徒然，王爺您還是好自為之，老臣就先告退了！”
李林甫說完之後，急急地離開了。
李瑁陷入了沉思之中，他忽然覺得武惠妃的死可能還不僅僅是他所知道的那麽簡單，也許這其中除了玉環……也許，其中還有他所不知道的內幕。
李瑁忽然覺得一股莫名的恐懼在他心中蕩漾開來……
也罷，事情越來越複雜，他還是先讓暗夜盟的人調查清楚再做打算。
李瑁想著就要離府，幾乎就在同時，韋南琴忽然攔在他的麵前，橫眉豎目地瞪著他。
“你這是要幹什麽？”李瑁不耐煩地問道，從韋南琴嫁入壽王府之後，他就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韋南琴雖然外表嬌弱，可卻不像是外麵傳的那般嬌弱可人。其性子刁蠻得很，一個不順心得意，就大吼大叫，拿丫鬟婢子出氣，他早給她煩透了。
“你又要去哪裏？”韋南琴可不介意李瑁那不耐的臉色，氣焰十足地質問道。
“我去哪裏需要向你報備嗎？”李瑁反問道。
“我可是你的王妃，你可有真的把我當作你的王妃看待，這些天，你在外裝作和我恩恩愛愛，可實在呢，你連我的房門都沒踏進去過一步，你真的有當我是你的王妃嗎？”韋南琴氣急敗壞地盯著李瑁，一字一句說得急地不得了。
“三從四德，你可明白？我是王爺，是你的天，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滾開？”李瑁不想再和她多說，大手一揮，把她甩到一旁。
“怎麽，你是聽到宮中你的小情人的事情，心急了？哈哈哈哈……心急又怎麽樣？你可別忘了，她現在是皇上的妃子，在名分上，你得喊她一聲母妃！”
“都不知道你在胡說些什麽……”
“是不是胡說你自己心裏清楚，隻是我提醒你一聲，你若是想當太子，那你就不要得罪我，不然，我父親那一關你可不好過！”韋南琴打斷李瑁的話，臉色已經惱怒地紅了臉。